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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欢 作者:堂桂花

    ,随著男子的啃吮辗转喘息。腰部也略略抬起,方便手的活动。

    查觉到他的变化,男子跟他贴得更紧了。唇舌渐渐向下,所过之处,带起一片炽热的火。

    右胸樱红色的小花很快被攻陷,并被毫不留情的催残著。

    真痛啊!可是又有一种奇怪的酥麻传到心里,让人忍不住把胸挺起,往那虎口里送得更深。

    送上门的美食当然不用客气,用力的咬住往外一拉,再弹放开。

    “啊……”庄净榆受不了的叫出声来,两腿不自觉的缠上了男子的腰,脚尖绷得紧紧的,在男子腿上使劲磨蹭。

    “小东西,你又不乖了!”男子伸手握住了他那再度肿胀起来的欲望,那里已经有泪水汨汩而出,恶劣的用力掐了掐,“不许这麽快!”

    可那欲望在他手里却更见挺拔了。

    “唔……”庄净榆难耐的呜咽著,他又到发泄的边缘了。

    “自己来!”男子丢下他的分身,去攻陷另一朵寂寞已久的小花。

    欲望在上升,热度在升高,那难以言喻的感觉越积越多,舒服得象泡在热水里,闭上了眼睛,什麽都不愿想,整个人沈迷在这销魂蚀骨里。在男子的肚腹上蹭了几下,庄净榆就再一次发泄了出来。

    趁他失神的一刹那,一根手指带著香滑的膏体顺著臀缝滑进了他的後穴。

    突然被侵入的感觉庄净榆有些不悦的皱著眉扭动著身子抗拒著。

    “别紧张,很快就好了,待会儿会让你更快活!”男子温柔的咬著他的耳垂盅惑著。

    很快,身後的手指又多了一根,刚刚适合了,却又增加了一根。

    灵巧的手指很熟悉他的身体,在窒热柔媚的内壁里不紧不慢的打著圈,吻顺著耳垂缠绵而下,到颈下胸前等每一个敏感处更是极尽挑逗。

    身体慢慢的放松下来,渐渐的,後穴里也不再抗拒,甚至觉得很舒服的开始迎合的收缩起来,象是贪吃的小嘴,想要吸得更多更深。

    男子笑了,低沈的呢喃著,“净,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手指从体内撤出的一瞬间,庄净榆甚至觉得有些空虚,不满的哼哼著。

    可很快,男子炽热的硕大便填充了进来,虽然有之前的扩张,可痛楚的感觉还是骤然袭来,本能的想要让人逃离。

    男子扣紧他的十指,用身体的重量压迫著自己的分身一寸寸的向前挺进。

    “疼!好疼!”庄净榆委屈的叫了起来,眼睛里迅速泛起了泪光。

    “真紧!好宝贝,你那儿还是一样的棒!”男子赞叹著,在黑暗里摸索著舔去他眼角的泪,呼吸明显粗重了许多,“放松,净,一会儿就好了,放松……”他一下一下亲吻著、安抚著。

    虽然庄净榆极力放松,可还是痛,“太大了!”他带著泣音指责著。

    男子的分身却立时又涨大了一分,硬梆梆的象烧红的铬铁,“快!让我进去!”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了。

    可是,真的好痛!庄净榆徒劳的想避开,但每一次扭动,却让身上的男子更得寸进尺。

    感觉差不多了,男子再不怜惜,一下直冲到底。

    “啊!”庄净榆尖叫一声,感觉整个身体似乎都被人贯穿了,热辣辣的疼,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等了一会儿,後穴里慢慢适应了。痛苦的感觉消散之後,却又觉得那种长久以来无法言说的空虚一下被填满了,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男子在他体内的每一分炽热与嚣张的筋脉跳动,好象那里本该就是属於它的领地一般。

    “好乖……净,你看,进去了,没事了!”男子沈沈呼唤著,开始慢慢抽动。

    新奇的体验,让庄净榆有些不知所措,身体不安的扭动著,既是想逃避,又是想迎合。

    “宝贝儿,要不要快一点?”抽动得越来越快,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

    “给你一个更快乐的!”男子猛地顶到了熟悉的某一处。

    “啊!唔……”庄净榆浑身一颤,软下去的分身又抬起头来。

    这麽强烈,这麽销魂的感觉让他最後一丝理智都崩塌了。

    “很爽是不是?还要不要?”

    “嗯……要……”半是委屈半含娇嗔的低低哼著,庄净榆用尽残存的力气攀爬上男子的颈项,用力的吻了上去,两腿在男子的腰间缠得越发紧了,让男子更加深入,也更加兴奋起来。

    “就这麽想要?”男子用淫词浪语更深的刺激著他,“说!喜欢我,喜欢被我干!干得越狠你越喜欢!”

    “喜……喜欢……要……喜欢!”

    接下来,庄净榆只觉如在云端间穿行,身体都不象是自己的,这就是欲仙欲死吧?这样的销魂便是让他即刻死了也是甘愿的。

    在铺天盖地的一波波快感,将他彻底淹没後,庄净榆脑子里只剩下最後一个念头:

    这个男人,他要定了!

    第七章 不速之客

    庄净榆刚醒来的时候,瞪著不太熟悉的帐顶,有些犯迷糊,随即又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

    昨晚的记忆是如此鲜明,想著自己是如何纠缠著男人,象是群蚁附膻般紧紧咬住他不放,要了一遍又一遍……

    他把脸埋在被子里偷偷的咬著唇回味,活象只被喂饱的猫。

    被子是干净的,身体也是干爽的,後穴里清清凉凉,放置了药膏,肿痛的感觉已经很轻微了。

    这男人床上功夫不错,前戏後戏做得很足,真是个不错的小倌。只好似见不得光似的,伺候完他就走了。

    还想赖一会,可惜咕咕叫的肚子不答应。庄净榆皱了皱眉,到底还是慵懒的爬了起来。

    腰好酸!他有些不悦的撅起了嘴,下回不能这样了,太伤身了。一晚上最多让他伺候个两三回吧,这麽一想,心情又好了起来。

    起身更衣,才发现窗外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明亮的阳光下白玉般的身体一览无余,红红紫紫布满欢好後的痕迹。走动了几步,後穴里又泌出些白浊,濡湿了亵裤,庄净榆的脸微红了,赶紧又换了一件。

    他记得很清楚,男人昨晚最後是如何在他身上愤怒的失控的,一面口不择言的骂他小妖精、小混蛋,一面又百般讨好他这个小妖精、小混蛋。

    就凭他如此熟悉自己的身体,身份并不难猜。庄净榆只是不明白,他究竟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弄得自己居然要封住记忆?

    虽然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庄净榆也还记得,男人走前落在他脸上温柔的吻和反复的叮咛。

    让我来找你?做梦!

    庄净榆心下很是笃定,这男人不会对自己撒手的。就算自己不去找他,他也会千方百计的来接近自己。

    待收拾停当,一拉开门,愣住了。

    “师兄!”

    “净榆!”

    “叔叔!”

    沈虚槐、雪梦还有小榆钱儿三人成犄角之势,象三只大小狗守在他门前,大眼瞪小眼,也不知对视了多久。

    见他出来,沈雪二人立即一左一右拉扯著他。

    “师兄,咱们进去说!”

    “净榆,你听我解释!”

    小榆钱儿人小腿短,抢不赢他们,气得尖声嚎叫,孩童刺耳的声音一下把大家都压下去了。就见他涨红著小脸,吭哧吭哧提著一个比他矮不了多少的大食盒往庄净榆跟前笨拙的挪动,“都别吵!叔叔要吃饭!”

    庄净榆眯起眼,重新审视这个精明到不象话的小家夥,也不伸手帮忙,淡然转身回了房,“都进来吧!”

    男人走时把床上收拾干净了,地下却仍是一片狼籍,屋子里的花瓶摆设被砸了大半,可想而知昨晚的暴烈程度。

    洪七斤在门口探头探脑,“庄公子,小的现在能进来扫地麽?”

    “进来吧!”反正已经够热闹的了,多一个也不多。

    他自在桌边坐下,沈雪二人理所当然的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

    小榆钱儿今天换了套绿衣黄裤,鲜妍的上等绢丝上绣著团花朵朵,衬得小家夥儿水灵灵的分外可人,看著他吃力的把食盒搬过了高高的门槛,有些脱力的干脆把食盒放在地上一路拖到桌前。

    庄净榆唇边含著几分促狭,眼中却藏著笑意,且看这小家夥行事。

    旁人看他却是眸光湿润,容光焕发,分明是鱼水极欢了,眼角眉梢都是点点春意。

    沈、雪二人心中暗自喟叹,却是各有各的心思。

    打开食盒,小榆钱儿一样一样往桌上摆。

    小盅里是温热的燕窝粥,白嫩香滑,清甜可口。再是四碟小菜,酸辣萝卜、油淋菜心、清炒笋片和酱鸭舌。四样小点心,虾仁鲜肉包、蟹黄芝麻饼、冬菇蒸饺和鸡油卷儿,最後配上一碗香喷喷的桂花米酿。每样点心都做得小巧之极,不过两三块,都是庄净榆平素爱吃的。一桌子红黄白绿,分外悦目。

    小榆钱儿最後取出一碟枣泥山药糕,谄媚的献上,“叔叔,这是我最爱吃的,特意带给你的。”

    不过这个马屁可拍得不是地方,庄净榆微皱了皱眉,他一惯闻不得红枣味,“你自己吃吧,叔叔不爱吃这个。”看看左右,“你们都吃了没?要不要一起用点?”

    两人齐齐摇头。

    首先这时辰不对,其次这麽点子东西摆明就是为他一人准备的,还有小榆钱儿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著,旁人吃得下才怪。

    庄净榆真是饿了,也不客气,斯条慢理的把早饭用了,这才开始一个一个解决问题。

    先冷脸看著小榆钱儿,这孩子也真乖觉,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把戒尺,“叔叔我错了!”扑通就跪在他面前。庄净榆还没开口,小家夥儿嘴巴瘪了几下,眼泪汪汪的先哭上了。

    “你这是怎麽了?”

    “痛痛!”见他面露担忧之色,小榆钱儿扒著庄净榆的腿站了起来,指著右膝哭得稀里哗啦。

    仔细一瞧,还真受伤了。地上有个小小的碎白瓷片没清理到,他跪时就给割伤了,白白嫩嫩的腿上拉了一道血口子,看得人心都疼了。

    “虚槐,快去拿伤药来!”庄净榆赶紧把他抱怀里哄著,“好了好了,不哭哦!”

    就这麽个小伤口,还用上药?沈虚槐颇有些不以为然。可这孩子好象跟大师兄分外投缘,自打一进来,大师兄的眼里就没了旁人,好象有胶粘著他们似的。

    末了,不仅给这小子上了厚厚一层伤药,还拿帕子结结实实的给包上了。那小鬼更是借机赖在师兄怀里撒娇,怎麽也赶不出去。别说他干了什麽错事,就算把天捅了个窟窿,恐怕师兄还要怪那老天不结实吧。

    沈虚槐越看越觉得这小子有古怪,一双大眼睛滚来滚去,滑头得紧。

    此刻趁著眼中泪水未干,小榆钱儿开始讨饶,“叔叔我错了,我不该骗你,撒谎不是好孩子,你打我吧。”

    看在沈虚槐眼里的装腔作势,在庄净榆眼中却另有一番可怜兮兮。瞧他黑黑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就象怕人遗弃的小狗,心早就软了,“知道错了?那以後还敢不敢犯?”

    小榆钱儿连连摆头,两手拉著小耳朵作乖乖状,“再骗叔叔,就打。”

    “那你可要记得!”揉揉他的乱发,算是原谅他了。

    小家夥儿却得寸进尺,嘟著花瓣般红嘟嘟的小嘴在他脸上左右各重重的亲了一记,还要庄净榆也亲回来才算作罢。

    这到底是来领罚的,还是讨赏的?

    不管旁人眼光,庄净榆算是把小的先收拾好了,这才有心思管大的。

    “雪梦,谢谢你来看我。”他用眼神制止了雪梦的辩解,“我没事了,也不怪你。”

    “那我还能再来看你麽?”雪梦楚楚可怜的样子,就象不胜凉风的水莲花。

    可惜再美的花,若是无心欣赏,亦是白搭。

    经过了昨夜,庄净榆对他不会再有什麽绮思丽想,“当然可以。等我手上事情忙完了,我会去找你。”

    见他语出挚诚,雪梦放下心来。知他们师兄弟还有事要谈,便起身告辞了。只是眼光扫过象小章鱼般扒在他身上的小榆钱儿时,眼中又流露出那种哀伤之色。

    送走一个,关了门,沈虚槐瞧著小榆钱儿皱眉道,“师兄,这小家夥儿哪儿来的?”

    “小榆钱儿,沈叔叔问你呢?从哪儿来的?”庄净榆心里隐隐猜到了一些。

    小家夥笑得很假,“从家里来的。”他勾著庄净榆的脖子小声嘀咕,“我不想告诉他,就告诉你好麽?”

    庄净榆板起脸道,“沈叔叔不是外人,说实话!你大名儿叫什麽,是哪家的孩子?”

    小榆钱儿象扭股糖似的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我还没起大名儿,就叫小榆钱儿!是尉迟家的孩子,叔叔你跟我回家看看就知道了。”

    “那你接近我师兄有何目的?”沈虚槐问得很直接。

    “因为我喜欢叔叔呀!”这还真是个好由头。

    小鬼头心眼太多,沈虚槐接著问,“那你爹是谁?”

    小榆钱儿又咬著庄净榆的耳朵道,“爹爹叫尉迟睿。叔叔,你跟我回家去见见他,好麽?”

    “那他为什麽不来见我?”

    “爹爹身体不好,不能出门。”

    身体不好?庄净榆想起昨晚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药味,我看他身体好得很哪!

    他不置可否的一笑,拍拍小榆钱儿,“虚槐,你先说说你昨儿打探的情形吧。”

    沈虚槐扫了小榆钱儿一眼。

    “说吧,没关系,京师里头,他们可是地头蛇!恐怕就是咱们不说,他们也有法子查出来!”

    第八章 系铃解铃

    “大师兄,我说了你可别著急。”沈虚槐先打了个底。

    这些事情串在一起,确实透著几分蹊跷,若是他猜得不错,十有八九是冲著师兄来的,解铃还需系铃人,就算他想瞒,恐怕也瞒不过去了。

    “小师弟被京兆尹衙门扣了。”

    这个庄净榆有心理准备。

    “三师弟……他也被京城禁卫军抓了。”

    什麽?庄净榆坐不住了,连珠炮般的发问,“若棠什麽时候来的京城?他怎麽也被抓了?到底出了什麽事?”

    沈虚槐能打听到的情况是这样的。

    苏明桑刚进了京城,还没来得及和李若棠会合,便在酒楼里遇到一夥京城禁卫军。本来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去。却不料那些人酒後失言,居然提到了庄净榆的名字,似乎还有些不敬之语。

    苏明桑少年心性,血气方刚,当然容不得有人对大师兄半点污言秽语,一言不和,就和人打了起来。其实动手时双方都留了分寸,只是事情闹得似乎挺厉害。

    偏偏这麽巧,碰到京兆尹衙门里的官差巡街,当场就把苏明桑和当时跟他纠缠在一起的一位卢守备家的三公子抓了。

    很快,卢三公子就被家里保回去了,但李若棠去保苏明桑却不被批准。

    李若棠无法,只得去找那卢三公子说情。却不料被禁卫军拿下,说他民闯官宅,意图行凶,给关进了大牢里。

    论理,这京城里大大小小的治安事件都该著京兆尹衙门管理,但禁卫军也有兼任京城九门巡检职责。双方现在各执一词,都不去解决问题,反正就是扣著人,净打些没用的嘴皮子官司。

    沈虚槐两边都跑了,见不到人,但有人给了话,说他们在里面没吃多大亏。上头什麽意思,他们也不清楚。

    “所以说,这些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的,是麽?”庄净榆得出了结论,特意瞧了小榆钱儿一眼。

    小家夥儿立马把脸埋在他怀里,装痴作傻。

    “大师兄,要不你回去吧!”沈虚槐真不愿意大师兄留下来,昨晚在隔壁,他很清楚的听到发生了什麽。从心底里,他总觉得大师兄是被人欺负了。哪怕是大师兄自己心甘情愿也不行!

    “我要走了,他俩怎麽办?”

    “他们总不能这麽没有王法吧?我就不信能关他们一辈子!”

    京城从来就不是个讲王法的地方,只有力量的比拼,利益的权衡。在这里,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永远是绝对的赢家。就算贵为九五之尊,也不能。

    庄净榆也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这段话。

    他本是聪明透彻之人,略一思忖,便知师弟们会来京城都是因为自己。他现在不仅要解决师弟们的安全,更要解决自己心中的疑团。

    “虚槐,你一向是我们兄弟间最聪明的一个,不会看不透。他们的目标是我,我一日不出现,他们一日不会罢手。”

    “可是……”

    “叔叔!”小榆钱儿觉得该表表忠心了,弱弱的透露了一句,“不会有人伤害你的,我会保护你,你别走!”

    庄净榆扑哧一笑,伸出修长的手指弹弹他的小脑门,“小坏蛋,就知道少不了你的一份!”他把小家夥儿放到地上,“你回去吧!告诉你那有病的爹,就说我的两个师弟若是能平安回来,我就考虑去见见他。时间嘛,就定在三日之内!”

    “真的?”小榆钱儿的大眼睛睁得更亮了。

    “敢跟我讨价还价,我就再不理你了!”庄净榆恶狠狠的威胁著,眼中却满是笑意。

    “我这就去!”小狗腿立马迈著两只短腿,往门外跑去,一路大呼小叫,“江陵、江陵!快点,我们回家去!”

    站在窗前,看著一个十一二岁相貌清秀的少年抱起小榆钱儿上了马车。察觉到庄净榆的视线,少年回身施了一礼,看身手,是个练家子。

    驾车的两位三十许人,沈著稳健,武功亦不会太弱,直看著他们安全离开,庄净榆这才放下心来。

    “师兄,你觉得他们真能解决这事?”

    “能。”庄净榆唇边勾起一抹妖魅的笑,似是情人间的小小赌气,“如果不能,我就不见他了!”

    沈虚槐看得脑海里一片空白,感觉有热热的东西不受控制的往上涌。

    “虚槐,你怎麽流鼻血了?”

    “没事!这几天有些著急上火!”沈虚槐捂著鼻子落荒而逃。

    不敢再和大师兄呆在一起,沈虚槐自己上街j去了。

    庄净榆便悠哉悠哉的坐在客栈里──等。

    客栈送上来的茶叶依旧是六安瓜片,而且是市面上见不到的贡品,洪七斤很乖觉的只摆放上了茶具就退下了。了解庄净榆的人都知道,他本身就是茶道高手。

    慢慢的泡上一壶香茗,在这个悠闲的午後,偷得浮生一段闲。

    茶香里,等来了今天的又一位客人。

    “请坐。”庄净榆不卑不亢的摆上一只茶杯,含笑望著剑眉星目的“|叔叔”。“两次相见,皆是匆匆而过,还未请教阁下的尊姓大名?”

    “陈景|,你叫我景|即可。”

    庄净榆微微颔首,“景|,你好。”也不多言。修长白皙的手里把玩著象牙白瓷杯,姿态是说不出的从容优雅。

    红泥炉上清泉沸了,腾腾氤氲起来的白雾模糊了视线,陈景|看著他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惊w。如此的风度翩翩,脱俗出尘,若是当年自己首先遇到的他,是否故事就将改写?

    可惜,如果只是如果。

    端起茶杯放在鼻下先闻过了,再慢慢品著,这甘苦交织的茶里滋味。

    见陈景|几不可闻的微叹了口气,庄净榆淡然一笑,“景|为何事烦恼?”

    “我若说是为了你呢?”

    庄净榆唇边笑意更浓,“怕是冤有头债有主吧,我可无福消受。”

    “哦?”陈景|挑眼瞧他,“那你说那个主是谁?”

    “白衣胜雪、笛声似梦。”

    “净榆啊净榆!”陈景|摇头叹息,“为何偏偏我遇上的不是你?”

    “既已失之交臂,景|又何需介怀?缘起缘灭,皆有定数,非人力所能企及。”

    “净榆,你怎麽能这麽通透?这会让我……”陈景|忽地欺身向前,几欲贴上庄净榆的面颊,“也想要你。”

    庄净榆笑出声来,“景|不怕我去他面前说这话麽?”

    陈景|哀叹一声,“他本就厌我,只怕你说不说也一样。”

    “那你想让我做什麽?”庄净榆仍旧笑著,眼神却渐渐犀利起来。

    陈景|不再故弄玄虚,慢慢说了句,“我只要你记得。”末一句又戏谑起来,“我对你的好!”

    庄净榆笑容渐敛,“这件事情本就是你们搞出来的,为何我要欠你这份人情?”

    “冤枉啊!”陈景|挤眉弄眼作个苦瓜脸,下一句却透著几分玄机,“净榆,你记得我的好,我也会记得你的好。你应该,很快就会有用得上的时候。”

    庄净榆略加思忖,展颜一笑,“好!”

    “果然痛快!”陈景|长身站起,朗声笑道,“如此我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

    当他拂袖而去後,茶桌上袖笼下,留下一个用茶水写就的半干的字,“琰。”

    庄净榆拂袖抹去,皱眉沈吟,琰?莫非说的是王炎?那个如寒潭般沈静,又深不见底的男人?

    傍晚时分,又有客人到了,这是位熟客。

    “叔叔!叔叔!”小榆钱儿气喘吁吁的扑过来,小脸儿跑得通红,跟春天的樱桃似的。

    “慢来慢来!小心摔著!”庄净榆略皱著眉,赶紧上前把他揽住,温柔的擦去他额上沁出的细密的汗珠。

    小榆钱儿气还没喘定,就急著报喜,“爹……爹爹答应了!还……还让我……我来当那个……质子!”

    庄净榆扑哧一笑,“又不是两国交兵,还要什麽质子?”端起桌上温热的茶水又吹了吹,才送到小家夥儿的嘴边。

    小榆钱儿咕嘟咕嘟一口饮尽,抹一把唇边的水渍,“爹爹说,事情没办好之後,我就押在这儿了呢!”他大眼睛笑得眯眯,“等办好了,爹爹会来接我们回家。您瞧,江陵来了,我的行李也搬来了!”

    又见到那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他看著庄净榆,俊秀的小脸微微红了一下,透著几分羞赧,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公子,我是小榆钱儿的贴身侍卫,他到哪里,我都要跟著。”

    “那江陵一辈子都陪著小榆钱儿吗?”小家夥两手叉腰,颇有气势的问。

    “是。”少年的眼睛里明显透著纵容和笑意,“江陵一辈子都陪著小榆钱儿。”

    “我的江陵最好啦!”小榆钱儿扑上前,在他脸上“叭唧”亲了一大口,显然是得意洋洋的故意卖弄。

    看来这问答他们常常进行,所以顺溜之极。

    庄净榆含笑看著他们,为小榆钱儿有这样一个护卫很是满意。看得出,那少年不是一味的仆人,他对小榆钱儿有亲人一般的感情。

    “公子……”一位蓝衣劲装的侍卫轻轻敲了敲门,眉清目秀的脸上有道淡淡长疤,他似在努力平抑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的心情,声音都有些发颤了,“属下……属下这几天就负责在外面警戒。”

    不知怎地,庄净榆觉得他脸上的疤有些眼熟,“你是谁?”

    “我是……”蓝衣刀疤脸侍卫极小心的,轻轻吐出一个名字,“青苔。”

    “青苔,那这些天要麻烦你了。”庄净榆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却仍是不动声色的微笑著。这人武功不错,身上有一种属於杀手的凛冽之气。

    青苔努力压抑著微微颤抖的声音,“我……青苔……很高兴能服侍公子!”

    低下头,掩饰了眼中的微润和愧疚。暗暗握紧了拳头,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让他受伤了!一定不会!

    “公子,请问属下可以进来整理小少爷的衣物麽?”门口一个男人沈稳的问。

    他生著一张四方四正的国字脸,看著很是严谨。虽然身材高大,初夏薄薄的衣料下也看得出肌肉纠结,但只是健壮。很明显的,只会些粗浅的拳脚功夫。

    “这是杨商叔叔!”小榆钱儿伶牙利齿的介绍著,“在家里,是他照顾我的起居。杨商叔叔人很细心,爹爹都赞他办事牢靠!只是……不爱说话。”

    小家夥嘻嘻笑著,冲杨商扮了个鬼脸。

    “属下只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杨商面无表情,“请问小少爷是和公子住一起麽?那就要再加张床,现在可以搬进来麽?”

    “不要!我要跟叔叔睡一张床!”小榆钱儿搂著庄净榆要求。

    庄净榆一笑,摩挲著他的背,“那晚上不许尿床!”

    “我才不尿床呢!”小家夥儿脸红了,肯定不太牢靠。

    杨商安置好小榆钱儿的东西,转身看著江陵,“你和青苔就住在隔壁。”

    对著其他人,江陵的神情却是异常冷漠,“我就在厅里打个地铺,晚上有事公子你们叫我。”

    “好!”小榆钱儿先答应了下来。

    庄净榆对这个十来岁的少年颇有好感,“打地铺睡不舒服,不是准备了床麽?就放在厅里给江陵吧。”

    江陵抬头很羞涩的又冲他笑了一下。

    这孩子,还真可爱!

    有小榆钱儿的陪伴,日子一下过得快了许多。小家夥叽叽喳喳、精力旺盛的跑来跑去,总有层出不穷的鬼点子,光是应付他,就耗去庄净榆大半精神,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你这哪是来做质子的?分明就是小讨债鬼!对不对?”庄净榆嘴里抱怨著,却宠溺的任由这孩子在他怀里打滚。

    这小兔崽子,还抱著师兄左亲右啃,特别是当著别人的面,仿佛小狗般无声的守卫著自己的主人。

    沈虚槐看不下去了,想要把他捞出来,庄净榆却抱定小家夥,摇头笑道,“算了。”他也很享受和这孩子的亲密接触,软软嫩嫩的小身子,让人怎麽也爱不够。

    “这都第三天了,怎麽还没消息?”沈虚槐指著小榆钱儿吓唬著,“你爹再不放人,我们就把你绑回抱云山去!”

    “好啊好啊!”小人质拍手叫好,“小榆钱儿要去,见叔叔长大的地方,还要去给祖师爷爷磕头。”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沈虚槐又好气又好笑,一点办法也没有。

    “师兄!”门外忽然响起一声熟悉的呼唤。只见一位红衣少年出现在他们眼前,剑眉如刀,俊眼如星,全身洋溢著热情活泼的气息。

    “明桑!”二位师兄一起迎出门外,见师弟完好无损,未免喜出望外。

    苏明桑拉著二位师兄,笑得合不拢嘴,“原来景琰真的没有骗我!你们果然在此。”

    景琰?庄净榆微微皱了皱眉,拉著师弟进行细叙别後情形。

    小榆钱儿嘴上跟抹了蜜似的过来见了礼,就乖巧的和江陵坐在一旁听他们谈话。

    苏明桑入京以後的大致情形和之前打听到的差不多,只是之後在牢中却结识了一位叫景琰的校尉,颇为同情他的遭遇,与他切磋武艺、把酒谈心,二人甚是投缘。据苏明桑说,他能出狱找到他们,还多亏了这位景琰的帮忙。

    “那你到底因何事与卢家三公子起的争执?”

    苏明桑瞟了大师兄一眼,嘟起了嘴。

    “没关系,说吧!”

    “他们,他们本来是在谈论武功……”後来有人提到曾见过庄净榆使过一招“云漏斜阳”精妙无双,苏明桑本想上前打听消息,却听到有人说,“知道麽?那麽美的男人还在三绝馆中出现过呢!他要是挂牌……”

    事到如今,苏明桑提起来还是一肚子气,“他们把大师兄看成什麽人了?我只不过是上前跟他们理论,却不知是哪个缺德鬼动了手。还把我关了起来,要不是遇到景琰,还不知怎麽欺负人呢!”

    听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对这景琰极为信任。庄沈二人对望一眼,交换了一个眼色,这小师弟到底年轻,初入江湖,恐怕还不知人心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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