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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

    称心如意 作者:太子长琴

    恋不舍地终于因为这句威胁而钻出了被子。然后那雾蒙蒙的眼睛死命的瞪他。

    “有什么好害羞的,又不是第一次了!”

    恶人一边逗他,一边坐上床伸手就是在他脸上毫不客气的揩油。

    “你当然不害羞了!这档子事情你都做惯了嘛!”陶艳嘟着嘴巴顶撞他。

    “呵呵……不错,我确实是习惯了,你要是还不能习惯的话……”

    恶人笑眼完成新月,凑近他的鼻子,鼻尖顶鼻尖,热呼呼的鼻息横扫在陶艳脸上,弄得他很是不爽。

    罪魁祸首转眼又道:“……你要是不习惯,我到是可以每天一有空就过来,帮你习惯习惯……比如,这样……”

    话音刚落,陶艳就觉得自己的屁股被狠狠捏了一记。

    “啊!”

    条件反射的叫了出来,更加对着北谛君恼羞成怒。蹬开被子就伸脚想要踹他。

    某人机敏过人,飞快的躲了过去,却是对着陶艳的窘迫样子捂嘴直乐。

    好吧,好吧,虽然承认这个小东西逗弄起来很有趣,但是,好东西要一点点吃,每天吃一点,日子才能过的长久,一下都吃完了,吃多了,肚子也会撑到。

    北谛君不再逗他,走回去帮他把被子继续捂上。一面安抚地将陶艳又按回到枕头上示意他可以继续休息了。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轻点着陶艳道:“……过几日,永南王过府做客……我不喜欢看到你跟他过于亲热……我的意思,你明白?”

    “……”

    陶艳眨眨眼,想了想,其实也不难理解,北谛君的死对头是永南王,他自然不喜欢自己府里的人跟死敌有来往。

    虽然他觉得小南哥这个人不错,对人也很友善,不过也只是见过两次面而已。

    他很是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永南王是你政敌,虽然这朝堂的事情我不太懂,不过这里厉害轻重,我还是知道的……”

    “呵呵,你以为,我说的不喜欢你跟永南王过于亲热,只是这个原因?”

    “恩?还有别的原因么?”对反不解的瞪大眼睛。

    北谛君笑咪咪地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跟这个家伙解释,需要一点耐性,还要有很大的承受能力和意志力,跟他说一遍他不明白,说多了也会变得廉价。

    北谛君最后决定还是不解释了,一面浅笑道:“呵……你要那么理解……也可以……”

    解释太难,不解释这个榆木脑瓜又反映迟钝。

    哎……有时候,情事,比国事,更伤脑筋。

    北谛君大手一挥,从称心居出来就带着琉剑去了书房。

    琉剑将书房门关上,对着北谛君小声道:“主公,前些日子您叫小人去查找的那个绿衣男,有了眉目……”

    “哦?可真是永南王真身?”

    “不假,永南王在官车到京城前,已经私自提早几天到了……”

    “这帮子守城门的都是在干什么?那么容易就让永南王混进来,指不定这五年他已经回过京城多少回了!”盛怒的言辞,几乎要把手里的茶杯摔裂了。

    琉剑也是蹙眉,迟疑片刻道:“还有一件事……小人查到,前几日,陶艳公子的家里,突然有几个不像京城人士的陌生人到访……

    如果不是本家亲戚的话……那么……”

    后面的半句没有说完整,北谛知道他要说什么。

    琉剑发现了陶家最近活动很频繁。有不是本地的陌生人打扮的进了陶府。

    这事,到底是可大可小的。

    北谛君头疼欲裂,如此说来,永南王回来的时候,也顺便派遣了手下,去会了旧部了……

    那么再一想来……

    北谛君的心突然被东西绊住了一半,似乎是漏跳了一拍,将事情前因后果的理顺了一遍,北谛君突然恍然大悟了。

    陶艳这个傻子!人家永南王哪里是碰巧跟他遇到的,一定是他拿出银票或者银子的时候,那官家的戳戳,印的是他镇国公府的名号,所以这个永南王才会很合“时宜”的出来替陶艳解围!

    北谛君气得就想想马上冲进称心居把人压到在地,大肆惩戒一番!

    ――这个榆木疙瘩还真以为自己运气那么好,魅力无限逼人呢?

    每次都能遇到好心人帮他解围?

    虽然北谛君现在还不清楚永南王的动机是什么,不过凭着他的敏感,他可以完全肯定的说,那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一个是傻头傻脑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一个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

    北谛君的眼前浮现了这个笑得很是斯文的男人的脸,顿时觉得人生的玩笑开大了,陶艳和永南王这两个人,若要除去个人原因,客观的来看……

    呃……还真是绝配了。

    北谛君的脑海里,还出现了陶艳的新形象,―― 一尾被人架着刀赶上砧板,不断拍打着尾巴很是可怜的小鲤鱼形象。

    “噗……”

    一口茶,全部一滴不剩,喷给了站在对面还目瞪口呆弄不清楚状况的琉剑……

    “主……主公……?”

    琉剑摸了一脸的茶叶,再回头的时候,却见北谛君捂着嘴巴飞奔地消失在了书房门口。

    刚刚那一尾无害小鲤鱼形象叫北谛君自己都忍不住喷茶出来。

    不过这回,北谛君又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来,这几天光顾跟陶艳玩躲猫猫,差点忘记了杏林苑主子,还有杏林苑主子怀里的那颗宝贝。

    永南王入京,目的,绝对不会仅仅是祭祀先祖,那么简单!

    转眼来到杏林苑的时候,北谛君看到雅公子和之幽两人都在。

    “主公……”之幽见到北谛君,随即躬身行礼,正欲起身退出去,却被北谛君一道拉住了。

    “你们都在大好,我正有事,要找你们……”

    “有事找我们?”雅公子微微侧身,从床榻上起来,笑道:“主公最近可是如鱼得水了,据说称心居的主子很能倒腾,主公怎么就想到我们这些偏殿的了。”

    那话里隐隐闪过醋意,整个镇国公府,也就只有雅公子有这个胆子敢那么腹排北谛君。

    对方听了,也不动怒,哄人一般的靠上前去,也不避讳身边还有之幽再,将雅公子抱过,捏过他的脸:“……呵呵……我的雅儿也会吃醋了?”

    “哼,谁敢吃主公的醋了!美得您了!”小嘴巴很是不饶人。

    北谛君很是耐心的,对着雅公子尴尬傻笑。

    之幽公子看雅公子等下估计还要折腾一会儿,留在这里不太妥当,问道:“主公找之幽,可有什么吩咐?”

    “恩……”

    他将目光转向之幽:“有两件事情,你记一记,过两天,永南王要上门来,你好好准备宴席,决不能出半点纰漏,这是其一……其二……”他顿了顿,转身投向了雅公子:“其二……你吩咐各房公子,永南王来的这段时间里……好好【照看好】雅儿……雅儿这里,不能出一点差错……”

    “是,之幽记下了!”他淡淡点头,随后便识趣的退出了房间。

    雅儿见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了,这才缓缓攀上了北谛君的身子,猫一样的纠缠上去。

    一面饶有兴致的看着北谛君的表情道:“你这回,叫老三到老七统统都来【照看好】我?那永南王来了,谁作陪?”

    “……你若愿意陪我,自然大好……可我知道你不愿意动……”

    床上的美人侧目一笑:“确实,我不愿意动……也不能动……不过只让之幽作陪,到是单薄了点……”

    “哦?”北谛君弯起眉毛。

    “――称心居的主子不错,小嘴巴能说会道,疯起来没边了!”

    “呵呵,原来你还是在吃醋!”北谛君笑着将人压在身下,凑过去轻啄了一下额头。

    雅公子瞪了一眼北谛君,将头扭了过去不想理他。

    “我哪里是那么小气的人!”

    “是是是,我的雅儿,最大度了……”温柔地将人抱紧,却在耳边细细叮嘱:“……切记得……这世上,除了你,我还能相信谁?……我的命根子都交给了你……自然不能让你出一点差错……”

    怀里的美人伸出双手勾住了北谛君的脖子,他心里自然都是懂的。

    “……我都知道……所以……别惦记我,只管带陶艳……总有天,我会先走一步的……你这辈子背了太多责任……我这一部分……早就可以卸下了……”

    那声音越来越弱,被北谛君揉碎在了怀抱里。

    而身上的男人也不接话,直接将脑袋深深的埋在了雅公子的胸前。

    隔了很久,才从嘴里碎碎地吟了一句:“……雅……你知道的……我卸不掉……江山还是你……都卸不掉……”

    身下的美人好像听到了,合上的眼睛动了动,嘴角泛起浅笑。

    【到我死的时候……就可以卸掉了……北谛啊……】那话不必说出来,两个人心灵相通,自然不说来也知道对方眼里的意思。

    抱人的力道重了几分,雅儿蹙眉,微感生疼。

    他侧过身去,从北谛君怀里出来,转向了里侧,淡淡道:“今天我累了……最近天冷的厉害,都不如以前活络了,你别在我这里过夜了。”

    有人下了逐客令,北谛君只好松开手,将被子重新捂在雅公子身上,也不做勉强。

    “我让之幽过来陪你?”

    里侧的人摇了摇头,低低传来一声:“……能陪我一时,也陪不了一世的……”

    轻柔的叹息,从朱唇里幽幽飘出来。

    北谛君安静地从寝室退了出来,缓缓将门合上。

    出门的时候,看到之幽等在门口,端了一碗药正准备敲门进来。

    见北谛君出来,之幽行礼:“主公这就要走了么?之幽刚刚已经给命人给各房打过招呼了。”

    “哦。”他有把目光转向了之幽手里的东西,“这是雅儿吃的药么?”

    “正是,已经到了该喝药的时候了。”

    “……那你……就多去陪陪他……”

    “之幽明白的……”他淡淡笑着,转手准备进门。

    不想身后,传来北谛君的声音,那声音里荒凉而又无奈,却是真心实意的放下了身段。

    “之幽……”

    “恩?”

    那男人道:“……我欠你,和欠你家的……这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对方顿了顿。

    “呵……还不清……自就不必还了……”

    “之幽……”

    北谛君又是轻唤一声。

    那清秀的身影倚在门槛上,侧目一笑,云淡风轻。

    “主公……我之幽不过是个庶子,公孙家拿我做了这笔好买卖,早就超过了之幽作为砝码的价值……你没有欠公孙家,至于我……

    哪里都是一样,金窝也好,草科也罢,怎能一辈子称心如意,不过就是当受则受,受不住了,两腿一蹬的事。人到哪里不是过日子……

    所以……也不必还……”

    头一回,犀犀利利,一气说了那么多字。

    他一如当年,江南世家,高楼玉阑下,独自饮歌的绝世公子。

    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眉目的柔情,一点一滴,像极了杏林苑的主子。

    流水可以冲刷磨平砾石,圆如鹅卵。

    可砾石终究是砾石,纵然有鹅卵的外表,砾石坚毅的犹在。

    之幽,公孙之幽。

    亦如砾石。

    五三 三十斤糖葫芦

    o(s□t)o

    陶艳:北北,我想去江南……o(n)o

    北谛:= =||||你昨天不是已经说过一遍了么?

    陶艳:可是你没答应嘛……o(n)o

    北谛:(t_s)那是因为你去江南的动机不良!

    陶艳:o(n)o……那我不去江南了,换个地方你答应不?

    北谛:_|||……说来听听。

    陶艳:~(rq)/~……岭南……

    北谛:……(f′)凸!!!!!!!

    于是……某人的小内内又被某人撕了……

    冬至祭祀大典,一切平安,永南王竟然没有一点动向。

    那日琉剑报,永南王手下的官人去会了以前的旧部,可最近几日一切如常。

    北谛君不想打草惊蛇,首先在朝堂上对着那几个旧部旁敲侧击,特别是陶艳他爹陶都尉,问他们最近冬至是不是都回家祭祖了,有没有进行过同僚聚会之类的。

    你若说如果永南王真的去会了旧部,自然他们都会封上嘴巴,打死不承认有过聚会之流,结果北谛君刚刚问完,就有旧臣跳出来说,最近京城的梅园开了十里红梅,十分稀罕,就邀了几个同窗好友一道聚会看红梅去了。

    几个同窗好友?不就是永南王一系的旧时朋党么?

    若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何会明目张胆就告诉了北谛君?

    这叫他百思不得其解,却也怎么也猜不透永南王的葫芦里,到底是卖了什么药。

    ――

    终是到了永南王的马车,停在镇国公府大门的日子了。

    等在门口多时候的是大总管琉剑,领了一干宫人,迎接永南王的大驾光临。

    人未到,那厚重的马车上先下来了四架红漆木的箱子,一张礼单,恭恭敬敬地被送到了琉剑身后的常宫人手里。

    “云山翠玉一盒,南海珍珠两挂,罗浮清茶两箱,五色釉彩瓷器八尊……”

    洋洋洒洒一大片,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也不知那蛮荒岭南是否果真在五年时间里被永南王打理地井井有条,养得国富民强。此时送给镇国公的东西尚且如此,前两日进宫见太后,不知又拿了何等稀罕的宝物孝敬了。

    “……永安东街……”

    看到最后一行,常宫人忽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张着嘴巴,却出不来声。

    “怎么了?”

    琉剑捅了捅常宫人的胳膊,示意他继续读下去,可那常宫人还是一副无法置信的样子,反复的揉了揉了眼睛。

    琉剑好奇,正欲夺过那张礼单看个究竟,想知道永南王排了什么东西在里面,能叫常宫人只有干瞪眼的份。

    不想这时马车上的明黄帘子被轻轻推开,盈盈下来了一脸温顺的永南王殿下。

    人到了琉剑面前,来不及给永南王请安,对方便笑眯眯地摇着扇子,优雅回道:“……永安东街唐老糖葫芦,整三十斤……”

    “啥?”

    “――这是专门送给你们家九夫人陶公子的小小见面礼!……可要劳烦大总管,记得……别送错了院子!”

    他玩味地横扫了一眼镇国公府大门上的匾额,不等琉剑等人行礼请安,便直接跨进了大门,好像对这个府邸熟门熟路,回自己家院子一般的轻松惬意。

    琉剑等人还没有回神,统统愣在了原地……

    那个……刚刚他说的可是……三十斤的糖葫芦?

    天,可怜的陶公子……要吃到何年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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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艳今天起得很早,突然心血来潮想起了被他丢在角落里的黑小貂和黑鹦鹉。那两只东西这一辈子都不要想漂白了,黑有黑的人生,就这样一路黑吧!

    鹦鹉还算聪明,毕竟跟人混久了,让它飞,偶尔也算听话,可小貂却没有那么乖巧,让它爬墙,它去拱土,让它扒地,它直接在太阳下跳肚皮舞,抖了半天又装尸体给躺下了。

    陶艳拿她没办法,可偏偏心里就不想放任小家伙那么舒服的不听自己话,偌大一个镇国公府,只有陶艳是个做小的,谁都不好使唤,只能使唤使唤小畜生。加上最近永南王一来,京城剑拔弩张,没有出门的兴致,好像什么都围着永南王转悠了。

    所以无趣至于,自然拿小畜生开刀,练练手把式。

    陶艳抱了一脑子稀糊的小貂蹦q到了后花园,北谛君早先交代过他,今日永南王要来做客,让他躲远一点,怕对方会吃了自己一般。

    这才就抱了小畜生蹲在墙角,一面抓了一把干果对小貂进行人生的再调 教。

    今天的目标是要教它向土拨鼠看齐,学会土拨鼠挖洞。

    可是小貂在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神采飞扬的陶艳后,又把眼睛合上了,翻了个身子直接抱着陶艳丢给他的果子呼呼大睡起来。

    某人气急,扯着小貂的尾巴想揍人。小畜生做米虫做上了瘾,怎么都不学好了?

    陶艳凝眉抓着小貂的四肢强行把它按在泥地里,看它呜呜的四肢贴地,死命的挣扎扑腾,陶艳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同情可怜的小畜生,跟着小畜生一起蹲在墙角陪它练习。

    “……喂喂……别以为现在每天有东西吃就是人生了啊,我又不能照顾你一辈子,以后要是你自己活了,没一点两点技术,什么活啊?”

    陶艳拿了根树枝,戳着对方的屁股,小貂嗷唔一声,扭动了两下,翻了身从他手心里钻出来,挨着墙角装死。

    看着那小样欠抽的样子,陶艳的气不打一处来,手起刀落,刚准备把小畜生从里面拎出来,突觉得后面有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了自己头顶的太阳。

    抬头看去,一张笑吟吟的脸,在自己的正上方,端端正正的注视着自己。

    “啊!小南哥!”

    那人正是永南王!

    他跟着常宫人进了府邸,说是镇国公大人在偏厅等他,便跟着宫人们穿过了后花园。倒是没想到就那么巧的,择日不如撞日,撞到了多日不见的陶艳,一个人很是惬意的蹲在花园一角,也不知道在倒腾什么玩意。

    永南王眼观四方,原本没有注意,偏偏素喜花俏的某人今天听了北谛君的吩咐,等下人接他赴宴,所以换了最花俏的灿金橘黄的礼服,整个小身板蹲在落叶缤纷的花园一角,青苔野草作伴,那一身的橘黄就显得格外光彩夺目了。

    永南王走进一看,看到小东西捏了一只长得像土拨鼠的小畜生发号施令,就觉得有趣极了,开始没有打扰他,只是站在远处观望,后来被常宫人催急了,索性不去理会,直接走到陶艳的身后,看他怎么倒腾。

    可惜最后实在是因为那小貂不理会陶艳的一副学人样子,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这才引得刚刚聚精会神的某人侧目。

    永南王笑眯眯,直接一个响指,就有随从从后面跟上来,手里捧了一个食物盒子,打开来,竟然装满了整整一盒子的红灿灿的糖葫芦。

    陶艳瞪大眼睛,十分不解。

    那温柔的声音飘出来,叫陶艳顿时觉得世界大好,人生多美妙。

    “――东街糖葫芦铺子的老伯,连夜赶出来的三十斤糖葫芦,全做见面礼,陶公子可不要嫌弃我的这个礼物轻薄。”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远处站着黑了脸色的常宫人,后面有四个下人,手里纷纷举了跟眼前一模一样的食盒。

    陶艳张大嘴巴,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直愣愣的盯着眼前这个财大气粗的金主。

    三十斤的糖葫芦,那要老伯花多少时间才能赶制出来啊。

    当初北谛君带他逛街的时候,也不过是说一句,最多叫老伯做了,天天送到府上。还没有见过有人一下就送三十斤的!

    这也太夸张了!三十斤的大米够他的小胃吃三十天的了,那三十斤的糖葫芦当饭吃,他要吃到何年哪月?

    永南王见陶艳没有了反映,又是笑道:“怎么了?见到糖葫芦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也好,你留着嘴巴尝尝,味道是不是跟你要的一样?有没有偷工减料?”

    对方收了扇子,一点也必有避嫌的意思,竟然直接从食盒里摘了一颗颗粒饱满的,温柔的塞进了陶艳的嘴巴。

    那家伙稀里糊涂的,好像被施了法术,竟然顺从的乖乖张开了小嘴,伸出红红的诱人小舌,一口接过永南王的好意,将整颗糖葫芦都咬进自己嘴巴。

    香甜可口,一点也没有辱没了京城第一糖葫芦铺子的好名声。

    甜美的糖衣遇热即化,连着永南王的手指上也沾了糖的碎末。

    陶艳下意识的觉得这甜的异常美味,看到对方手指上还残留了这等人间美味的残骸,完全不记得了北谛君的命令,全没有一点自觉性的凑过脑袋,又伸出小舌,将永南王的手指纷纷啄了一遍。

    永南王眉头微拧,被陶艳这个撩 拨人的举动触动了神经,心头重重跳了一拍。

    断然没有料到这个小家伙那么“热情”,把他逗得心花怒放,生出不一样的感觉来。

    温暖的小舌滑溜溜的在自己手指上吞吐,分明是在诱惑他犯罪!

    恩,手指上的也很甜。

    舔完了之后,某个无知的人又把眼睛的目光投向了宫人手里的食盒,闪出莹莹的豺狼光芒,好像要一口就把三十斤全部吞进肚子里,光顾着糖葫芦,忘记了角落里打滚的小貂。

    永南王神游片刻,觉得口干舌燥,惊觉地马上回神,又转了想念。

    记起刚刚叫随从拿糖葫芦的目的了,于是飞快的抽离了手,把食盒递到陶艳面前,有点微微不好意思道:“呃……那个……小畜生也有味觉,你每天给他吃一样的干果,自然要罢工,换换这个试试!”

    说完拿起一颗丢在了地上,小貂好像闻到了香气,直接丢开干果跑到糖葫芦面前,咯吱咯吱,也不含糊,一抓到就开始啃了。

    啃的时候还拿小眼睛瞅了瞅前面的这个人,吃得何其欢乐。

    吃完一颗,扭了扭腰板,小貂好像听懂了他们的对话,直接爬到土堆里,开始了他的拱土扒墙行为,吭哧吭哧挖地玩。

    永南王得意地回事身边早就惊讶不已的陶艳,给了一句评语:“小畜生,也看主人!”

    陶艳早先已经就对永南王的智商和情操,佩服地很全面,所以叫他一声“小南哥”爱戴,如今对他的敬仰更是滔滔不绝。

    连忙竖起拇指,几乎要拜倒他的裤下。

    “小南哥……真乃动物界的救世英雄!”

    “动物界的救世英雄?”

    永南王重复了这一句,几乎要笑出来。

    两个人嘻嘻哈哈对视了很久,竟然没有察觉出身后暴风雨的突然袭击。

    ――

    北谛君听到宫人在花园的汇报后,急匆匆的从书房出来。

    然后在陶艳“不小心”舔过永南王手指的刹那,十分之不巧的看到了眼前足够叫他想疯狂暴躁砍人的举动。

    不消说,北谛君的周围,气压低的没有一个奴才敢靠近。

    而他们的主公,正磨刀霍霍,准备一剑砍了那个企图“诱拐”自己心头好的水性杨花之人。

    永南王,你这勾三搭四的本性,都勾搭到别人家里来了?

    “――嗯哼!”

    闷声一记,如一道闷雷划破天际。

    陶艳呆呆立在原地,前面是永南王,后面是北谛君,自己倒是真真成了夹芯饼,那前后都无法脱身的待宰小羔羊!

    北谛君阴沉着脸,直接穿过到两个人中间,硬生生的把两个人隔离开来。

    对着永南王两眼都快喷出火,硬是要把人烧出两个窟窿才解恨。

    冷冷道:“永南王殿下,好像走错道了,宴席快开了,想参观寒舍,等用过饭鄙人再陪您逛个痛快!”

    说完便一把抓过旁边一头雾水的陶艳,拽了他的手腕直接把人从原地拖走,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大步流星朝偏厅行去,也不顾陶艳在后面一面难看的挣扎,一面叫嚷着说弄疼他了。

    ……

    “干嘛那么大火气!吃了炸药了?”

    把人拖到偏厅,北谛君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把人按坐在自己身边,随后永南王也跟了进来。

    偏厅里人头攒动,不止只有永南王这一个客人,来的都是三品以上的重要朝臣们,不过都是北谛君一派的而已,其中就有杜安晨家的杜老爷子,和常来常往的礼部侍郎周柏轩。

    早就等在原地的之幽公子见人到齐,预备开席,添酒加菜,歌舞伺候,俨然一个大总管的有条不紊。

    酒过三巡,众朝臣向永南王敬过酒水,又是言谈融洽,没有丝毫扯到政治上的事情,每个人对五年前的变故也是只字不提,气氛恰到好处,以前怎么看怎么令人讨厌的永南王,今日倒是收敛了很多,大不如几个月前,他送一罐岭南香茶来所蕴含的咄咄逼人。

    莫不是太后和自己都曲解了他送那喧宾夺主的香茶的意思?

    言谈间,北谛君仔细留意了永南王的神色,不想没有一点破绽可抓,好像他就只是仅仅来祭拜先烈,祭拜完了马上就回岭南封地了一般。

    遐想间,突然对面的主人公腾地站了起来,举杯又行到北谛君身边坐着的吃得不亦乐乎的陶艳面前,轻笑道:“听说陶公子很向往江南?小王来京数日,正是要回岭南之时,路经江南水乡,陶公子若想同行,小王倒是乐意奉陪周全!……不知镇国公大人,是否愿意放行?”

    五四 孰轻孰重

    “听说陶公子很向往江南?小王来京数日,正是要回岭南之时,路经江南水乡,陶公子若想同行,小王倒是乐意奉陪周全!……不知镇国公大人,是否愿意放行?”

    此话一出,全场的酒杯交错声噶然而止。

    齐刷刷的目光都投向了北谛君的脸――因为北谛君的脸,早就因为刚刚永南王对着陶艳的眉来眼去而出离的难看了。

    如今他故意跳出来挑衅,可是想让北谛君这个正式夫君的面子挂不住?

    他当他,是死人么?什么叫“是否愿意放行”?

    陶艳咬着筷子吃得正香,没想到永南王突然提到了他,没头没脑的就“哎”了一声,很是自觉的接了一句:“……江南?好啊!”

    ――砰!

    杯子一沉,身边的人下手略重了点,直接把杯子磕碎成了两半。

    偏厅顿然鸦雀无声,气氛瞬间降至到了冰点。

    陶艳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又是越了雷池,触到了北谛君的死穴。脑袋一缩,半天都想不出一句圆场的话来。

    静默片刻,角落里有人衣袂联动,一个偏偏身影起身。

    那人正是之幽公子,却见他直径走到了北谛君面前,不慌不忙,从宫人手里接过全新的酒杯,端端正正的又送到了主人眼前,朝一边的陶艳使了使眼色,向着北谛君一揖道:“主公,请恕之幽该死,天冷忘记了将酒杯先暖一暖,热酒一股脑儿下去竟炸了杯子,还好主公没事,让王爷和各位大人受惊了……”

    此话一出,在座的大人们纷纷送了口气,刚刚惧怕北谛君新仇旧恨,一个忍不住,直接拿杯子砸了永南王,双方都下不了台阶。

    如此之幽出来打圆场,实在是很合时宜。

    北谛君嘴唇微启,刚刚暴戾的面容瞬间一扫而光,瞟了眼蒙头的陶艳,随后微笑着从之幽手里接过全新的杯子,对着永南王道:“王爷受惊了,天太冷,更容易冰火两重天,一不小心,容易伤人伤己。”

    北谛君话里有话,暗示永南王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越界,否则损人不利己,就跟刚刚的杯子一样,稍不注意就粉身碎骨了。

    又道:“本君的人,本君自己会照看周全,不劳您费心。岭南路途遥远,不日就是年关,我看,永南王也该回封地,早日与王妃们好好享受年关天伦。……我这小小的镇国公府,就不留您在京城过年了……”

    他语掉不重,却是言辞犀利,一句“不留您在京城过年”,就等于是下了逐客令。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永南王,看他如何接话,按理说,他要回京,也让他回了,祭祀也祭了,他会了旧部,苦于抓不到把柄,奈他不得,如今事情既然了了,自然是可以滚回他的岭南封地,继续做他的逍遥王爷。

    永南王淡雅笑道:“本王夙了五年的心愿,回京祭拜完列祖列祖,自该心满意足的岭南,今日来镇国公府上,也算是谢别款待。”

    北谛君听完,跟众人一道略微吃惊,他早先就怕永南王赖着不走,想尽法子找借口在京城重拾旧部,没有料想他竟然如今干脆利落的说自己要回去了?

    永南王摇了摇扇子,饮完最后一杯酒,直接掠过北谛君灼热的目光,将目光投向了一边的陶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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