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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穿之重设历史 作者:裁风

    见的有几分恶狠狠。

    胤i嘴角僵了一下,突然想起京里似乎有容若先生和南怀仁先生不和的传闻――所以说容若你这是公报私仇?

    不过南怀仁也没有多么无辜,不说他整日向身边的人宣传他的教义,毕竟这是人家的职责所在,就算万分不耐烦也不至于闹矛盾,他和容若的矛盾在当初清夏大学改进戴梓的连珠铳时就埋下了根,南怀仁他自己也进献过火枪,不过似乎比不上戴梓这个,再加上连珠铳毕竟是国家机密,怎么也不会轻易教一个异国人学去了,所以南怀仁对于容若一直有几分不满,还仗着康熙恩宠有意无意地在康熙跟前给容若上眼药。容若本来是不在意这个的,只要有真本事什么私人恩怨都是可以放到一边的,偏偏南怀仁在宣扬教义时免不了因为讨厌容若而显出几分对于儒家经典的不屑,这才真正惹恼了容若。

    不是瞧不起我儒家经典么?我偏偏要把你瞧不起的东西送去你的国家,鼓动他们都来学习你看不起的东西,让儒家经典在欧罗巴遍地开花!

    胤i点点头:“顺风船什么的倒是没有问题,只是路途遥远,欧罗巴的习俗又和大清相距甚远,您这几位学生能坚持住么?”

    容若终于恢复了一惯的笑脸,示意带头的学生回话。那学生跨前一步,叩首:“回太子爷,吾等必不负皇恩,不负圣训,誓死完成先生所托!”

    胤i点点头,不再多言。

    这时张谦站了出来,“容若先生方便学生看看您让他们带的书么?”

    “呃,用川?啊,可以。”

    张谦翻来覆去看了看,最后挑出几本,然后吩咐人再把箱子封起来,“这几本书还是别带过去了。西洋人小气吧啦不让咱们学他们的技术,咱们的技术他们也甭想学!”

    ――他挑出来的是《天工开物》之类的技术类书籍。

    周围的人瞬间沉默了。

    用川先生您果然有做奸商的潜质!

    康熙二十三年冬月,中华号回国,具体交易的实情虽然没有明说,但看看随行的各大晋商徽商的大小掌柜们红光满面的脸色以及对于下一次出海的跃跃欲试,是个人都能猜出其中获益巨大。

    紧接着,就在中华号做些下一次出航准备的时候,康熙的第一次南巡被提上日程,并初步定于次年开春。

    总之,康熙二十四年的新年过得那叫一个喜气洋洋。

    年关过了之后,转眼就到了草长莺飞春暖花开的春季,康熙的第一次南巡启銮。

    这一次虽然也有一点是为了视察江南一带,不过比起东巡实在轻松了不止一星半点,所以康熙干脆把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太子,三阿哥,四阿哥,佟皇贵妃,钮怙禄贵妃,宜妃,惠妃都带上了。原计划还要带德妃的,但是六阿哥身体不好,德妃不放心,索性就留宫里了。至于惠妃――皇上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招惠妃侍寝了,虽然偶尔也会去钟粹宫,但明眼人都知道那不过是看在几个皇子皇女以及几个有几分姿色的小常在的份上。事实上惠妃虽然算不上被厌弃,但失了皇上恩宠倒是真的。至于依旧在妃位上岿然不动,也不过是仗着年龄资历,而皇上又自诩是长情之人罢了。所以惠妃这一次能够被带出来,实在是沾了大儿子的光――大阿哥离京已逾三载,康熙怕也是怜惜惠妃母子。

    惠妃才不管那些,从确定伴驾出行开始就一直精神亢奋着。话说他从过来了就一直窝在紫禁城,如今终于能出来喘口气了哪儿还能继续淡定?再说大包子离家也有三年多了,他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其实也是非常想念的。

    一路南行不做缀述,三个月后,总算到了江苏江宁将军府。

    江宁将军瓦岱早已备好了迎接圣驾的壮观仪仗,不过打头阵的却是一名长身玉立的少年,短短的黑发,朴素无华的蓝色长衫,唯有一根黄色的腰带格外显眼。

    “大阿哥,那是大阿哥吧?”

    排在后头的惠妃銮驾里传来一阵激动的叫嚷,栾辉一直故作淡定的表情终于破功,顺着偷偷掀起的布帘往前看过去――

    果然是自家的小孩。看起来高了瘦了黑了,不过非常有精神,尤其是把那个丑死的金钱鼠尾换成一头短发后更显得精神利落,眼神也愈发明亮锐利,再加上又是十四岁的半大小子,实在是俊俏得很,可以想见长大以后将会如同传教士白晋留给后世的资料文献所说的那样,成为一个美男子呢。

    见惠妃抿得死紧的唇,端月和锦屏对视一眼暗自偷笑,还说什么不在意不想念,看主子娘娘这副样子,明明是紧张得不得了了呢。

    胤i这时和康熙坐在一起,远远地看到胤|也有些兴奋,忍不住就露出一脸喜色。

    康熙见了觉得有趣。他从八岁开始就坐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尽管有哥哥,尽管哥哥很体贴,但不可否认的,从一开始,他和福全的关系就是君臣更高于兄弟,所以,准确点说他基本上从来没有享受过所谓的兄弟之情。此时看到胤|胤i之间的关系也有几分感慨和微微的一丝羡慕。

    于是当南巡的队伍驻进江宁将军府,一切安置好了之后,康熙第一个命令就是召见大阿哥。

    尽管自家阿玛是个渣得不能再渣的爹,但也许真的存在父子血缘天性这种东西,再次见到康熙时,胤|的眼眶还是有些红了。

    相互见过礼后,就是父子之间的一些对话了,虽然免不了还是有几分公式化,但对于天家来说已然是非常温情的画面了。

    胤i在一旁做陪,眼见一场父子促膝而谈快要完美落幕,胤|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胤i心下一咯噔,心说不好,保清这是要坏事。还来不及阻止,就听胤|非常认真地说道:“儿臣恳请汗阿玛下令大清水师出兵,将葡萄牙人从澳门驱离出境,葡萄牙人晾晒货物的时间,太长了!”

    “长到让他们忘记了,这块土地的主人究竟是谁!”

    ――胤|最后的话语调阴沉冷厉,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

    作者有话要说:万恶的资本家,加班神马的

    但是为了榜单,今晚再晚也要更

    ☆、第73章 澳门

    其实胤|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请求也是因为他是真正动了怒气,至于怒意的来源,这还得追溯到一个多月以前。

    我们都知道,葡萄牙租用的澳门那片地儿是一个小港口,不知道是不是受朝廷这一年开放通商口岸的影响,常驻澳门的澳门议事会纷纷察觉到他们在东方的利润骤减,面对会员们的质疑,葡萄牙澳门总督文礼士决定开发澳门港口的潜力,组织人手扩建了港口。

    只不过文礼士选的位置出了问题。

    位置自然是好的,无论从哪方面考虑,唯独有一点,那个位置正是每年捕捞季时,鱼类最活跃种类最丰富收获最大的地方,所以要建港口势必会影响渔民捕鱼,所以很多渔民对此非常抵触,多次表示反对。但这些渔民一没关系二没后台,都是些最底层的劳众,他们所能做的最激烈的反抗也不过是干扰港口建设过程。

    文礼士建这个港口需要不少当地居民,但由于大部分渔民的抵制情绪,人手并不好招,所以工程本就进度缓慢,再被这些渔民一搅乎,得,半个月的成果废了一半!

    对于这个,文礼士免不了有些急躁了――他担任澳督也有三年了,根据惯例,他今年就该告别这片富饶美丽的土地了,可是说心里话,他并不是很想回国。

    澳门虽然处在中国这个古老的东方国家的一个角落里,但它毕竟还是在东方,他可以用很少的代价获得在自己祖国只有上等贵族才能享用的东西,比如说华美精致的丝绸、典雅可爱的瓷器、韵味浓郁的茶叶,再加上他在澳门的权限虽然不算太大,不但要处处受忠贞议会的制约,还要处处受中国官员的限制,但毕竟还是离他的国王和贵族们很遥远,就像中国那句老话说的,天高皇帝远,他几乎算是在澳门为所欲为了。所以不得不说,他还是过得非常满意的。所以要想继续留在澳门,继续保留澳督的职位,他务必要做出一番成就证明给他的国王看。而他的砝码就是这个澳门港口――只要建成了,虽然不敢说跟中国的朝廷争利,最起码也能保证葡萄牙在东方的大部分利益,尤其在印度基本被西班牙和英吉利瓜分的情况下。而同时他也能以比较了解东方事务为由,继续留下监督这项工程。

    可是这群中国的平民却非常固执!明明建成港口后光依靠其强大的货物周转能力就足够让他们衣食无忧,捕鱼什么的根本不需要!更何况,又不是只有这么一个鱼类多的地方,他真没觉得建这么个港口会让澳门的渔民们家破人亡啊!

    文礼士觉得很难理解这些中国平民,当然他也不想去理解,所以他专断独行地派出了火枪队,专门监督港口建设,并严令禁止当地渔民靠近港口,对于有意干扰港口建设的,一律格杀勿论。

    ――从马士加路开始,澳督正式成为葡萄牙在澳门的职位,与澳门议事会共同治理葡萄牙社区的事务,使葡萄牙人在中国的利益稳定增长着。而与此相对的,却是中国朝廷对于澳门常年的忽视,导致葡萄牙人在澳门的权限日益膨胀,远远大于“租用”土地的程度,所以文礼士做出这种决定并不奇怪。

    只是文礼士没有想到,他建港口的行为也许在很多人的眼里是向着更美好的未来前进,可对于有些人来说,却是在逼他们去死――那些仅仅以捕鱼为生的渔民。

    所以尽管荷枪实弹的葡萄牙士兵很可怕,可为了自己唯一的活路,还是有不少人以身犯险。

    于是平静了一百多年的澳门发生了一次小规模中葡冲突。

    虽然受“热爱和平”的忠贞议会的限制,这批火枪队的士兵很小心地应付着渔民,但乱斗中还是有人被枪弹击中,当场死亡。

    鲜血总是很容易让人清醒。

    澳门的当地渔民很快被震慑住,他们以前闹腾,不过是因为葡萄牙人很少真正诉诸武力,在强大的威力面前,他们只能选择屈服,澳门港的建设得以顺利进行下去。

    本来这件事这样就结束了,毕竟死的渔民不过是个地位低贱的底层民众,对于他们的生死总是很少有人关注。所谓的草菅人命,只不过是因为有些人的命,真的不比一棵草贵多少。

    事情的转机在于,这个死掉的渔民的儿媳妇的娘家叔叔的一个赵姓邻居最近刚举家移民到了东宁。

    这件事发生后,失去一个劳动力支柱,死掉的渔民家里很不好过,渔民的儿媳妇回娘家哭诉恰好被这个邻居家的婆娘听到,于是这个女人回家后就当成个故事讲给自家男人听。

    而后,这户人家举家搬到了东宁打拼。

    说来也巧,这户赵姓人家恰好搬到了海澄侯府那条街上。

    郑克u自从京城走了一遭回来后基本上算是失去了一切,除了那栋被改成海澄侯府的郑家老宅、郑家祠堂,就剩□为侯爵的那么一点子俸禄。

    郑克u什么都不懂,也不想懂,把府里的一切交给老管家介绍来的管家打理,他则是镇日大街小巷地转悠,听些闲话家常,尤其喜欢到这个刚从澳门搬过来,常常讲些洋人故事的新住户家里。赵家夫妇就顺带把这事讲了讲,还感慨了一番这世道不稳啊。

    郑克u虽然整日无所事事,但对于自己认的大哥还是很关心的,三五不时就会寄两封信件过去――至于由此产生的专门给两岸传送信件而后又衍伸出传送货物的“福台信栈”就是后话了――而胤|觉得郑克u虽然笨,但好歹人家也算笨得可爱,每次寄的信件很能让他乐呵一阵,便默许了这种骚扰行为,于是便看到被郑克u当成故事的讲的这件事。

    不得不说,康熙的教育还是很成功的――至少天家皇子有天下为家天下为重的观念,比起郑克u纯粹当故事的孩子心性,胤|的第一反应则是皱眉,葡萄牙人竟然猖狂到如此地步,第二反应则是考虑这件事要怎么解决。

    虽然打死的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平民,要是以前,胤|大概就一笑置之了。虽然有人说什么不能罔顾国法不能草菅人命什么的,但实际上,像他们这样的,打死一两个人真的没什么感觉,但是,打人的那一方如果是洋人,那味道就截然不同了。

    就好像家里养的一只鸡,自己的家人把它打死也就算了,如果是外人把它弄死了,怎么着也得找对方理论赔偿吧?更何况,还是对方跑到自家院里把自家鸡给弄死了,要是不在意的话,对方岂不是要把自家鸡都弄死了?

    胤|的脑子迅速转动开来,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既然他已经决定要管一管了,那就要好好想想,怎样解决好这件事,甚至可能的话,利用这件事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也是因此,胤|才特地从福州赶来江宁迎驾,并向康熙禀告这件事。

    康熙听了也沉吟良久。

    葡萄牙租借澳门是前明的往事了,康熙本来不欲多理。一是澳门这地儿并不肥沃,拿回来也不过是一块儿荒地,二来自大清立国一来,葡萄牙人一直很老实地交地租费,又不怎么惹事,至于第三,当年前明的舰船都没能把葡萄牙人彻底驱逐出境,康熙爷就算再自信也不敢拿自家那半桶水的水师跟葡萄牙杠上,所以康熙便一直任其发展。

    不过如今发生了这事却是不能不管了。

    “你想派兵将葡萄牙人永远赶出澳门?”

    “是。儿臣主张,允许葡萄牙人在澳门经商,除了保留部分武力之外,必须一切按照大清的规矩办事。”

    “好大的口气。”康熙笑了起来,“大阿哥就这么有信心能把葡萄牙人赶出去?一百年前的时候没赶,一百年后已发展了强大实力的他们会这么容易被打发?”

    “这有什么,我大清不是人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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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康熙失笑,“大阿哥这是要仗势欺人?还要脸不要了?”

    看出康熙没有生气,胤i松了口气也跟着打趣,“哥哥这哪里是不要脸,这是很要脸呢!脸皮子比那皇城的城墙都厚!”

    “嗨,管他那么多,打赢了就好么。”胤|才不管,有话直说,“而且儿臣好像听闻,葡萄牙人通过澳门的港口转运了很多瓷器还有日本国的金银铜铁什么的运回葡萄牙王国,每年的利润粗略算算也有个四五十万两白银。”

    “这么多?”尝到与洋人贸易的甜头的胤i也不由地有些咋舌,转头看向康熙,“汗阿玛,儿臣记得,葡萄牙人每年交的地租才两万两白银吧?这差距也太大了。”

    “澳门港口的转运能力真有这么强?”康熙也有些惊讶。

    “是,儿臣特意派人去查过了。而且葡萄牙人正在筹建新的港口,估计建成后转运量更大,所以儿臣觉得,葡萄牙人断不能留!就算留,也不能给这么大的特权!”

    “可是广东水师的实力……总不能把靖海侯的福建水师调派过去吧?”胤i犹疑地提出反对意见。

    “万万不可!”胤|大声否决,“南洋海寇乱起,靖海侯绝对不能动!”

    “那大阿哥觉得该如何?”

    “儿臣愿替汗阿玛领兵驱逐葡萄牙人!”

    “……?”康熙看着胤|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又马上敛去,“让朕考虑考虑。”

    “儿臣叩谢汗阿玛!”

    “好了,朕也累了,你们先退下吧。惠妃应该还在等着,大阿哥你过去给你额娘请个安罢。”

    听闻额娘也过来了,胤|惊喜极了,诚信诚意地叩头谢恩,“谢汗阿玛恩典,儿臣告退。”

    眯着眼睛,看着胤|胤i相携退出房间,康熙微微点点头,对于胤|刚才的提议瞬间有了打算。

    罢了,总之还是明日再说吧。不过――

    儿子们似乎都要长大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时间果然浮云浮云鸟

    窝、窝会努力更新,努力赶进度的……

    ☆、第74章 回京

    康熙在江苏待得时间并不短,除了探察民情,查阅官府卷宗这一系列的固定行程之外,还要拜谒明孝陵以安抚汉人,并前往江宁织造府拜仿他的乳母孙氏同时吊唁曹玺,最后又参观了胤i主持建设的上海造船厂。此行,自然是都带着诸位皇子。

    拜谒明孝陵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参观上海造船厂却是康熙真正有兴趣之处。

    造船厂的规模很大,几乎占了上海一整个县,其中还有专门用来研究船只设计的设计院。

    看着厂内热火朝天的工作场景,抚摸着伫立在厂内的成品半成品,听着胤i在耳边的讲解,康熙颇有感触――当初让太子管理远洋贸易事宜,本也不过是给太子试试手,小小磨砺一番,没想到他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这样一来,待北方平定了……罢了,北方平定怕是还要好几年,南边,还是以后交给太子吧?不过有些事,也要提前做好准备了。

    康熙在这边感慨,胤i在这边陪着,长期没有回宫的大阿哥则是被两个小的缠住了。

    老三老四自来话多,老三是书看得多,说白了就是爱显摆,老四则是话唠,喜怒形于色,真放在心上的事能反复说好几遍,这两小家伙一进到工厂就亢奋到不行,眼睛闪亮亮地到处看看,拉着胤|的手让对方给自己解惑。

    胤|跟着俩小家伙到处乱跑,只不过一停住的时候就会扭头看看胤i,于是便经常对上胤i在看他的眼睛,会心一笑。

    ――那种不被察觉的小小默契,虽然两人都不理解是怎么回事,却明明确确地打从心眼里感觉得到瞬间的温暖熨帖甜蜜愉悦。

    很快,康熙便打算在这里回銮,临行前,惴惴不安的胤|终于接到康熙筹建广东水师的旨意,命康亲王杰书为广东水师提督,主持筹建广东水师。

    康熙回銮,胤|则是和额娘阿玛弟弟们告别后转道去了广东,在等待康亲王到任的时间里,做好一些准备。

    其实葡萄牙人是不难对付的,东方古国的印象过于深刻,让他们除了耍赖皮般地试探中国的底线外,其实并不敢太嚣张,更何况,这毕竟是在东方,葡萄牙人的武力有限,怎么也不必要这么大战旗鼓地筹建水师什么的。

    不过胤|有自己的考虑。

    广东这边是大清和西洋沟通的重要门户之一,既然已经解除海禁了,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武装力量,到时候出了乱子可不好解决。他当初本来想把福建水师的装备换换血,可这样的话势必会引起施琅的不满,就算施琅赞同,可到底那是人家的水师,他要做肯定要束手束脚,所以还不如从零开始,打造一个他自己满意的水师。

    康熙回銮途径曲阜,便令大队伍暂驻。

    诣孔庙,瞻圣象,讲《日经》,诣孔林酹酒,书“万世师表”,留曲柄黄盖。

    看到康熙写下的“万世师表”,胤i猛然想起个主意,眼神一转,瞥向陪在衍圣公孔毓圻身边跟自己年岁相当的少年――那是孔家的嫡系长子,不出意外的下一任衍圣公,孔传铎。

    晚膳前休息的时候,胤i派人把孔传铎叫了过来。

    孔传铎穿着一身孔家人最常见的白色汉服,满是书卷气息,一进屋就先叩头行礼。

    胤i淡淡地喊了起,待对方抬起头后,才仔细打量着对方。

    孔传铎比胤i大一岁,正是最美好的少年时光,长相很是清秀儒雅,仿若一根嫩嫩的小青竹,胤i立刻就笑了开来――好吧,看到长得好的少年他就心情很愉快――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他坐下。

    孔传铎虽然表现得很镇定,但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不晓得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子叫自己过来有什么事,何况还听说这位爷的脾气似乎很是不好?

    胤i也不在意对方想些什么,端起桌上的盖碗,掀起碗盖嗅了嗅,轻呷一口,茶是曲阜常见的槐蕾茶,槐香浓郁,槐味绵长,沁人心脾,放下茶碗后才道:“给爷讲讲《论语》的卫灵公篇?”

    孔传铎愣了一下,想了想,缓缓道来:“‘卫灵公问阵于孔子……’”

    毕竟是孔家的嫡系子弟,对于讲书,尤其是四书五经这种最基础的东西根本就是信手拈来,除了一开始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挥失常,等讲到“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时便开始进入状态了,声音清亮,语速适中,吐字清晰,流畅得仿佛是一条奔流不停的小溪。

    胤i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眯着眼睛沉浸在少年清脆如玉石相击般的嗓音里。

    讲了小半个时辰,孔传铎终于把整个卫灵公篇讲完了,住了嘴,这才有些羞赧地看着胤i。

    “你讲的很好。”胤i倒是不吝称赞,“不过,作为孔家的下一任族长,你有想过做点什么么?”

    孔传铎疑惑地瞪大眼睛。

    “比如说你刚刚所讲的‘有教无类’,有没有意再扩大一点呢?”

    “太子爷的意思是?”

    “你先回去吧,等爷的消息。孔圣人的教诲,不该只停留在这里。”

    孔传铎隐隐有些明白,却又不是很明白。不过太子爷的话已经说到了这里,他也只能磕头告退,静待太子爷所谓的消息。

    康熙回宫后没多久,康亲王杰书也带人到了广东。杰书也是上过战场,真正杀过人见过血的,性子很直爽,做事风风火火的,见过了胤|后,就召集相关人员商讨关于重建广州水师的事情。

    胤|在外四年也不是玩的,尤其天天在福建水师里头混着,学到了不少相关的东西,在等杰书来的过程里做了不少有用的准备,令杰书十分欣赏,在给康熙回的折子里也是大肆夸赞大阿哥――从某方面来讲,这也是一种奉承啊。至于胤|最初的目的,驱逐葡萄牙人什么的,他也才用了胤|的主意:“葡萄牙人不正建着港口么?让他们先建着,等建得差不多了再去要回来,白捡现成多好,正好趁这个时候把水师组建起来。”

    康熙二十五年,刚出了正月,整个大清都还正处在喜气洋洋的时候,两广总督正式向租借澳门的葡萄牙人发难――至于理由,就是去年故意射杀天朝百姓,还贿赂当地官员掩饰,强烈要求葡萄牙方面给出一个说法。

    面对忠贞议会各位议员责难的语言和表情,文礼士简直欲哭无泪――当初提出建港提议的时候,你们听说有利可图,一个个地全票通过,如今出了问题却要我来处理,你们还敢再不要脸一点么?

    其中一个议员很为难地表示,“少校阁下,我们当初已经提醒过您,千万不要惹怒这个古老的国家。我们知道您是个军人,手段强硬,但我们也只是商人,只看重利益。如果这件事您没有办法妥善处理好,我想我们有权请示国王陛下换一个澳督。”

    其他的议员纷纷附和,“请少校阁下确保我们的利益不会受到损害。”

    文礼士气得脸色铁青,却也知道倘若他们真的告知国王陛下,他的一切计划都全毁了,只能好声好气地安抚,“各位先生,这事确实是我考虑欠妥,请各位安心等待,我以一名军人的名义起誓,这件事情务必给诸位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是,希望少校阁下能给我们一个准确地时间,我们做生意的,时间耽误不得。”

    “三天,三天后,必给诸位先生一个交代

    。”

    话是这样说的,可实际操作起来可难。文礼士跟中国官方接触后才发现事情根本就不想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中国人明显是想把他们赶出澳门!

    可他们租住澳门那么长时间,澳门基本成了他们潜意识中的国土,怎么可能那么甘心地交回去?更何况澳门港口的建设已经初见成果了,于是文礼士态度很坚决地表示澳门他们会一直租下去。

    派来谈判的中方代表态度更强硬,“澳门是我大清的一部分,百年前的时候将土地租给你们不过是可怜同情你们,请不要把我们的施舍当成你们骄傲的资本。我们这不是在同你们谈判,从你们随意杀戮大清子民的时候开始,澳门就已经不欢迎你们了。”

    中方代表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大清当然不是不欢迎你们欧罗巴的人来做生意,只是,既然到了大清就该照着大清的规矩办事――你们可以常驻大清,但是,这种国中国的模式,我们大清的皇帝不希望看到,还有你们的武装力量,也很难让我们相信你们。”

    看着文礼士还有些纠结的模样,中方代表干脆地扔出一沓资料,“我们大清的规矩都在这里了,是否同意,还请督主阁下签个字。您可以再考虑考虑,或者和您的议员们商量商量,总之,三天后如果不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的话,我们会以武力捍卫大清无辜的子民。告辞了。”

    ――规矩是胤i让理藩院和张谦联合许多晋商徽商甚至粤商的一些老家伙们拟出来,绝对只占便宜不吃亏的那种,葡萄牙不管应不应都是损失极大。

    谈判结束后,杰书就把刚建起来的广东水师以练兵为由拉到香港湾。每日炮火震天响,震慑之意再明显不过。

    葡萄牙人本来就是刚从西班牙无敌舰队的阴影里走出来重获,此时大清的水师,先不管内里怎样,气势上是丝毫不输的――别的不说,就光算船只的数量就不是西班牙能比的,更何况葡萄牙在这边只有几艘武装商船,完全不够看。还有一点,据说受到一支未知武装力量的影响,葡萄牙在满剌加的势力最近也急剧缩水,澳门这边的势力更是岌岌可危了。

    所以,胤|真的不怕他们不接受大清的条件。

    第二天,文礼士就一脸疲惫地找上了门,“这份协议我们的议会无权决定,必要上报王国的东印度公司董事局,还请贵国多宽允些时限。”

    文礼士明白,自己的仕途到了这里就该终结了,别说继续留在东方,就是回到王国恐怕也是得不了重用――尽管他们都知道,中国这么强硬的态度并非因为他杀戮了一名中国人,那不过是狡猾的东方人驱逐他们的理由,但这个把柄,确实是自己交给对方的。所以他也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

    中方的代表很宽容,西洋人的那套繁琐的议会程序他们也是略有耳闻的,只不过,“文礼士阁下,您想不想,更进一步?”

    “更近一步?”文礼士有些茫然。

    “请您将最初的协议带回去,然后,这是给您的。最后您可以离开了。”

    三个月后,葡属东印度公司派人前来广东签署了协议,撤销了大部分武装力量,只在清廷的允许范围内指定了一处建筑作为他们的使馆,其他的商人住房则必须到相关处登记借助,而文礼士则摇身一变,成为葡萄牙驻澳门特使,享有部分特权。

    待一切尘埃落定后,胤|特意去澳门走了一趟。澳门不大,胤|基本一天就能走完,看着狰狞的炮台被大清的士兵接管,胤|心情轻松了很多,然后又登上新建的港口,眺望着遥远的南方那个地方,有额娘说过的东西贸易的重要关卡――满剌加。

    没过多久,康熙的旨意又快马加鞭地送了过来――这一次,是召大阿哥回京。

    接到圣旨的时候,胤|有一瞬间的怔忪,过来一会也反应过来了――五年,他在南方确实待得太久了,是该回去了。

    至于那些想法,以后会有机会的。

    胤|带着四侍一路水陆换乘,日夜兼程,快马加鞭在一个月后的傍晚到了京郊。

    此时正值炎夏,郊区的荒地和周围的树木还是蓊蓊郁郁青翠欲滴,胤|将马儿停在安定门前,仰视着陌生又熟悉的高大城墙,瞬间产生了一种远行游子还乡的近乡情怯,正要同湛卢说笑两句缓解一下气氛,却眼尖地看到城门口骑着高头大马的白衣少年。

    胤|突然觉得鼻头一酸,眼睛也有些胀痛,自嘲地笑笑,然后招手呼唤,“保成!”

    “阿玛不叫你,你是不是就不知道回来了?”胤i驱马上前。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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