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5
子夜吴歌系列[出书版] 作者:墨竹
楼。
卫泠风虽然算不上文人骚客，但总是书香世家子弟出身，追逐风雅的情怀还是难以摒弃。所以，他每次路过岳阳，都会去一趟岳阳楼，远远眺望一番那水色连天的洞庭湖。
卫泠风第一次来岳阳楼，是在约莫二十年前。
大了他足足二十多岁的长兄，那时还犹自健在。温柔的兄长站在身边摸着他的头，嘱咐他要奋发上进，说卫家的将来都要依靠他了。
会这么说，是因为卫泠风自小就聪明过人，医书典籍往往看过几遍，就能倒背如流。除此，他的心志更是比常人坚毅，只要下定决心去做某件事情，他就绝不退缩，直到成功为止。
而那时尚且年幼的卫泠风，也认为只要能够坚持，世上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难倒自己。
那时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做到的卫泠风，第一次站在这个位置远眺洞庭湖的时候，面对着滔滔湖水，念着「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心中豪情灼灼，满腔都是悲天悯人的济世胸怀。
等到第二次来岳阳楼，差不多已经相隔了十年。
十七岁的卫泠风第二次站在岳阳楼上的时候，是孤身一人，而且心灰意冷。什么豪情壮志都被满心的忧苦替代，只想着这楼下湖水是有多深，若是自己纵身一跳，是不是就能彻底摆脱这红尘俗世，远离一切烦恼……
「近期正是酬祭湖神，来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身旁一位少年公子好心地提醒他：「这位老先生，你可要小心别被人撞到了，水可深得很啊！」
卫泠风笑着道了谢，稍稍往后退了几步。
耳中听着人们的喧哗，站在人来人往之中，卫泠风想，再一个十年之后，纵然物是人非，这岳阳楼依旧会是这般游人如织的风貌吧！只是那时，自己又会是什么模样了呢？
这次，是卫泠风第三次来到岳阳楼，时年二十八岁，非但觉得韶华已逝，甚至连身体和心也都快要腐朽成了尘埃。
卫泠风站了一会，转身想要顺着人流往楼下去。
才走了两步，身边的拥挤的人群突然一阵骚乱，卫泠风生怕被人挤倒，慌忙往墙边走去。
不知是被谁用力推搡了一下，脚步虚浮的卫泠风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单薄的身子撞上扶栏，整个人往洞庭湖里跌落了下去。
事出突然，卫泠风甚至没能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自己是摔下岳阳楼的时候，离水面不过只有两三丈了。他只能闭上眼睛，等着自己落到冰冷彻骨的湖水里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远处的岸堤上跃出了一个人影。
那人在水面上点了几下就到了岳阳楼边，伸手一抄，就稳稳地把卫泠风接在了怀里，然后一个旋身纵跃……这一连串动作有如行云流水般轻盈优雅。
看呆了的众人开始拍手称奇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抱着卫泠风回到了堤岸上。
卫泠风本就极易晕眩，这一连串折腾下来，早已经是头昏眼花，眼前只有白茫茫一片。
直到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说：「如u，你没事吧！」
那人头发垂落在卫泠风的脸上，那种感觉就像是皮肤碰触到了绸缎一样。
卫泠风还清楚地记得，这滑得像水一样的头发，往往要让自己花费大半个时辰才能梳成发髻，如果中间一不小心没有抓牢，就会前功尽弃。
这喊他的声音，这异常柔滑的头发……卫泠风原本有些发软的身体，忽然之间开始变得僵硬。
「你怎么了，如u？」那人看他恍恍惚惚的样子，有些焦急地问：「难道是哪里受了伤吗？」
卫泠风的眼前开始渐渐清晰了起来，他看清了那人墨黑的长发，浓淡合宜的眉毛，荡漾着温柔的眼眸，挺直的鼻梁，以及总是带着笑意的薄唇。
这是一个完美的人，在阳光下如同美玉一样温润优雅的男人……
「百里……寒冰……」卫泠风用力闭上了眼睛，用近乎破碎的声音呢喃出了这个名字。
「是我啊！」百里寒冰听到他喊出自己的名字，禁不住地笑了：「如u，看看你这样子，这些年过得定然不太顺心。你放心好了，今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不……我不要……」卫泠风挣扎了一下，却转瞬之间被封了穴道，立刻倒在百里寒冰的怀里不能动弹。
「我知道你看见我自然是很开心，不过你身子不好，千万不要激动。」
阳光映在百里寒冰俊美的轮廓上，竟然折射出玉器一样的光彩：「如u，我仔细想过了，你始终是我最疼爱的徒儿。从这一刻起，不论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我们就当全部忘记了可好？」
卫泠风虽然不能活动，但是意识清醒地听到了百里寒冰的话语，看到了那种自己最熟悉的云淡风清。
不知道为什么，卫泠风的心里慢慢地涌出了一股寒气……
冰霜城是武林中一个很神秘的地方。
传说冰霜城里藏有秘籍神兵、珍宝灵药无数，城中的藏宝密室是每一个武林中人梦寐向往的地方。所以自冰霜城存在以来，打这些宝物主意的人没有成千总也上百。
不过直到现在，却还没听说有人能够成功地闯进密室盗得珍宝，然后安然无恙地离开冰霜城。
每一年从冰霜城里抬出来的尸体，不论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或者一文不名的小贼，数目总是和闯进去的人一样多。
但因为向来行事隐秘，更是从不与江湖中人结交往来，所以虽然冰霜城名满天下，在武林中却没有太高的声望和地位。
不过到了最近几年，情况有所转变。
因为冰霜城的这一代城主百里寒冰，是一位心地仁厚的谦谦君子。所以每年被抬出来的不再是一具具尸体，而是一个个活人。
因为百里寒冰觉得这些上门盗抢的人罪不致死，所以就算完全可以小惩大戒，百里寒冰也只不过是点了那些人的穴道，然后让人送出城了事。也是因为百里寒冰的这种宽容大度，整个武林终于知道，冰霜城主的武功有多么深不可测。
据说那些被抬出来的人之中，武功最高的那一个，也不过在百里寒冰的剑下捱过了十招。
这个人的身手，在江湖中足以名列三甲。而那时的百里寒冰，才刚刚继任城主之位，不过是个弱冠少年。
八月，烈日当空。
这一年的夏天特别热，树枝间的知了拼命地叫唤着，直吵得人心烦意乱。
汗水顺着如u的脸颊不停地往下滑落，他却好像被点了穴一样，站在炙热的骄阳下，呆呆地仰头看着前面。
他的脑袋一时之间转不过弯，总觉得眼前一切太不真实了。
他是接到消息，说是家中遭了变故，所以才会一路马不停蹄从江南赶回来。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到处是一片喜气洋洋，大门外更是满目的红绸彩带，大红灯笼，还有……贴在门上的大红「喜」字……
黑色的庄严大门，配上了俗气的大红，固然是增添了生气，看着却也有些滑稽可笑。
「u少爷！」
他盯着大门发愣的时候，已经有人从门内迎了出来。
「白总管……」看到走过来的中年男子，如u眨了一下眼睛，恢复了几分清醒。
「u少爷。」冰霜城大总管白兆辉一改对待下属时的严厉表情，满面春风地说：「你可算是赶回来了，大家可都等你等得心焦啊！」
「白总管，这是……」
「u哥哥！」他还没有问完，一个小小的身影从白兆辉身后窜了出来，一把抱住了他。
「漪明。」他低下头，看到那个抱着自己大腿的孩子，嘴角漾出了一个微笑。
「漪明，不许没规矩。」白兆辉急忙想要把那孩子拉开，那孩子却拼了命也不肯松手，白兆辉着急地责备：「你这孩子，怎么总是没大没小的？」
「不碍事。」如u弯腰把那八九岁大的孩子抱在手上，微笑着说：「难得漪明还认得我。」
「漪明才不会忘记u哥哥呢！」白漪明嘟着嘴：「是u哥哥你不好，才会害我老是被大哥取笑。」
「u少爷。」白兆辉正叫人来牵走了马匹，对着如u说：「我们进去吧！」
「好。」如u朝白兆辉点点头，一边往里走一边逗抱着的孩子：「漪英为什么要取笑你？」
「因为u哥哥答应要嫁给漪明作娘子的啊！」白漪明生气地说：「大哥说不可能，他还一直笑我是白痴，说就算我积了八辈子的福气，你也不会嫁给我的。」
「白漪明！」白兆辉回过头来瞪自己荒唐的小儿子：「不许胡说！」
如u已经笑了出来。
「u哥哥！」看到如u笑，白漪明急了：「你不可以反悔喔！你和我打了勾说不会反悔的！」
「漪明。」如u万分无奈地笑着：「我不是和你说了，若是你长大了之后娶娘子，是要娶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我和你一样是男子，怎么可以嫁给你呢？」
「我不要娶阿毛那样的姑娘家，阿毛好丑！u哥哥才是如花似玉，漪明只喜欢u哥哥一个人！」
白漪明扁着嘴，看上去就要哭了：「u哥哥你赖皮！你明明答应我了……你说要是漪明能赢过城主，u哥哥就会嫁给我当娘子的！」dmfq
白兆辉在前面听到儿子这么说，简直就是哭笑不得。他这个儿子平时就像个小大人一样庄重沉稳，偏偏只要一碰见u少爷，就好像得了失心疯的小疯子。
「不能用如花似玉形容男子，那是指漂亮的姑娘家。」如u止不住地笑：「阿毛很漂亮，只是还小。她长大以后一定会如花似玉的，到时候漪明就会喜欢她了。」
「骗人！阿毛好丑，长大了只会变成更丑的丑八怪！」
白漪明不屑地嗤笑着。不过后来想了想，终究忍不住问：「u哥哥，是不是越漂亮的姑娘小时候越丑啊？那么城主夫人小时候是不是丑得不得了呢？」
「什么？」如u一怔：「你说……谁？」
「城主夫人啊！」白漪明想了想：「如果阿毛以后长得有她那么漂亮，我就不要喊她丑八怪好了！」
「什么城主夫人？」如u的脚步有些迟缓：「是什么时候……」
「就是明天啊！」白漪明扳着手指头：「明天城主就要娶新娘子了，大哥说会有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呢！」
如u这时正跨进大厅，一个没注意绊到了高高的门槛，整个人往地上跌了过去。
他慌乱之中正要伸手撑地稳住，没想到怀里的白漪明突然动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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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泠风虽然算不上文人骚客，但总是书香世家子弟出身，追逐风雅的情怀还是难以摒弃。所以，他每次路过岳阳，都会去一趟岳阳楼，远远眺望一番那水色连天的洞庭湖。
卫泠风第一次来岳阳楼，是在约莫二十年前。
大了他足足二十多岁的长兄，那时还犹自健在。温柔的兄长站在身边摸着他的头，嘱咐他要奋发上进，说卫家的将来都要依靠他了。
会这么说，是因为卫泠风自小就聪明过人，医书典籍往往看过几遍，就能倒背如流。除此，他的心志更是比常人坚毅，只要下定决心去做某件事情，他就绝不退缩，直到成功为止。
而那时尚且年幼的卫泠风，也认为只要能够坚持，世上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难倒自己。
那时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做到的卫泠风，第一次站在这个位置远眺洞庭湖的时候，面对着滔滔湖水，念着「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心中豪情灼灼，满腔都是悲天悯人的济世胸怀。
等到第二次来岳阳楼，差不多已经相隔了十年。
十七岁的卫泠风第二次站在岳阳楼上的时候，是孤身一人，而且心灰意冷。什么豪情壮志都被满心的忧苦替代，只想着这楼下湖水是有多深，若是自己纵身一跳，是不是就能彻底摆脱这红尘俗世，远离一切烦恼……
「近期正是酬祭湖神，来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身旁一位少年公子好心地提醒他：「这位老先生，你可要小心别被人撞到了，水可深得很啊！」
卫泠风笑着道了谢，稍稍往后退了几步。
耳中听着人们的喧哗，站在人来人往之中，卫泠风想，再一个十年之后，纵然物是人非，这岳阳楼依旧会是这般游人如织的风貌吧！只是那时，自己又会是什么模样了呢？
这次，是卫泠风第三次来到岳阳楼，时年二十八岁，非但觉得韶华已逝，甚至连身体和心也都快要腐朽成了尘埃。
卫泠风站了一会，转身想要顺着人流往楼下去。
才走了两步，身边的拥挤的人群突然一阵骚乱，卫泠风生怕被人挤倒，慌忙往墙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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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突然，卫泠风甚至没能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自己是摔下岳阳楼的时候，离水面不过只有两三丈了。他只能闭上眼睛，等着自己落到冰冷彻骨的湖水里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远处的岸堤上跃出了一个人影。
那人在水面上点了几下就到了岳阳楼边，伸手一抄，就稳稳地把卫泠风接在了怀里，然后一个旋身纵跃……这一连串动作有如行云流水般轻盈优雅。
看呆了的众人开始拍手称奇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抱着卫泠风回到了堤岸上。
卫泠风本就极易晕眩，这一连串折腾下来，早已经是头昏眼花，眼前只有白茫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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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头发垂落在卫泠风的脸上，那种感觉就像是皮肤碰触到了绸缎一样。
卫泠风还清楚地记得，这滑得像水一样的头发，往往要让自己花费大半个时辰才能梳成发髻，如果中间一不小心没有抓牢，就会前功尽弃。
这喊他的声音，这异常柔滑的头发……卫泠风原本有些发软的身体，忽然之间开始变得僵硬。
「你怎么了，如u？」那人看他恍恍惚惚的样子，有些焦急地问：「难道是哪里受了伤吗？」
卫泠风的眼前开始渐渐清晰了起来，他看清了那人墨黑的长发，浓淡合宜的眉毛，荡漾着温柔的眼眸，挺直的鼻梁，以及总是带着笑意的薄唇。
这是一个完美的人，在阳光下如同美玉一样温润优雅的男人……
「百里……寒冰……」卫泠风用力闭上了眼睛，用近乎破碎的声音呢喃出了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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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泠风虽然不能活动，但是意识清醒地听到了百里寒冰的话语，看到了那种自己最熟悉的云淡风清。
不知道为什么，卫泠风的心里慢慢地涌出了一股寒气……
冰霜城是武林中一个很神秘的地方。
传说冰霜城里藏有秘籍神兵、珍宝灵药无数，城中的藏宝密室是每一个武林中人梦寐向往的地方。所以自冰霜城存在以来，打这些宝物主意的人没有成千总也上百。
不过直到现在，却还没听说有人能够成功地闯进密室盗得珍宝，然后安然无恙地离开冰霜城。
每一年从冰霜城里抬出来的尸体，不论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或者一文不名的小贼，数目总是和闯进去的人一样多。
但因为向来行事隐秘，更是从不与江湖中人结交往来，所以虽然冰霜城名满天下，在武林中却没有太高的声望和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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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冰霜城的这一代城主百里寒冰，是一位心地仁厚的谦谦君子。所以每年被抬出来的不再是一具具尸体，而是一个个活人。
因为百里寒冰觉得这些上门盗抢的人罪不致死，所以就算完全可以小惩大戒，百里寒冰也只不过是点了那些人的穴道，然后让人送出城了事。也是因为百里寒冰的这种宽容大度，整个武林终于知道，冰霜城主的武功有多么深不可测。
据说那些被抬出来的人之中，武功最高的那一个，也不过在百里寒冰的剑下捱过了十招。
这个人的身手，在江湖中足以名列三甲。而那时的百里寒冰，才刚刚继任城主之位，不过是个弱冠少年。
八月，烈日当空。
这一年的夏天特别热，树枝间的知了拼命地叫唤着，直吵得人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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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接到消息，说是家中遭了变故，所以才会一路马不停蹄从江南赶回来。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到处是一片喜气洋洋，大门外更是满目的红绸彩带，大红灯笼，还有……贴在门上的大红「喜」字……
黑色的庄严大门，配上了俗气的大红，固然是增添了生气，看着却也有些滑稽可笑。
「u少爷！」
他盯着大门发愣的时候，已经有人从门内迎了出来。
「白总管……」看到走过来的中年男子，如u眨了一下眼睛，恢复了几分清醒。
「u少爷。」冰霜城大总管白兆辉一改对待下属时的严厉表情，满面春风地说：「你可算是赶回来了，大家可都等你等得心焦啊！」
「白总管，这是……」
「u哥哥！」他还没有问完，一个小小的身影从白兆辉身后窜了出来，一把抱住了他。
「漪明。」他低下头，看到那个抱着自己大腿的孩子，嘴角漾出了一个微笑。
「漪明，不许没规矩。」白兆辉急忙想要把那孩子拉开，那孩子却拼了命也不肯松手，白兆辉着急地责备：「你这孩子，怎么总是没大没小的？」
「不碍事。」如u弯腰把那八九岁大的孩子抱在手上，微笑着说：「难得漪明还认得我。」
「漪明才不会忘记u哥哥呢！」白漪明嘟着嘴：「是u哥哥你不好，才会害我老是被大哥取笑。」
「u少爷。」白兆辉正叫人来牵走了马匹，对着如u说：「我们进去吧！」
「好。」如u朝白兆辉点点头，一边往里走一边逗抱着的孩子：「漪英为什么要取笑你？」
「因为u哥哥答应要嫁给漪明作娘子的啊！」白漪明生气地说：「大哥说不可能，他还一直笑我是白痴，说就算我积了八辈子的福气，你也不会嫁给我的。」
「白漪明！」白兆辉回过头来瞪自己荒唐的小儿子：「不许胡说！」
如u已经笑了出来。
「u哥哥！」看到如u笑，白漪明急了：「你不可以反悔喔！你和我打了勾说不会反悔的！」
「漪明。」如u万分无奈地笑着：「我不是和你说了，若是你长大了之后娶娘子，是要娶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我和你一样是男子，怎么可以嫁给你呢？」
「我不要娶阿毛那样的姑娘家，阿毛好丑！u哥哥才是如花似玉，漪明只喜欢u哥哥一个人！」
白漪明扁着嘴，看上去就要哭了：「u哥哥你赖皮！你明明答应我了……你说要是漪明能赢过城主，u哥哥就会嫁给我当娘子的！」dmfq
白兆辉在前面听到儿子这么说，简直就是哭笑不得。他这个儿子平时就像个小大人一样庄重沉稳，偏偏只要一碰见u少爷，就好像得了失心疯的小疯子。
「不能用如花似玉形容男子，那是指漂亮的姑娘家。」如u止不住地笑：「阿毛很漂亮，只是还小。她长大以后一定会如花似玉的，到时候漪明就会喜欢她了。」
「骗人！阿毛好丑，长大了只会变成更丑的丑八怪！」
白漪明不屑地嗤笑着。不过后来想了想，终究忍不住问：「u哥哥，是不是越漂亮的姑娘小时候越丑啊？那么城主夫人小时候是不是丑得不得了呢？」
「什么？」如u一怔：「你说……谁？」
「城主夫人啊！」白漪明想了想：「如果阿毛以后长得有她那么漂亮，我就不要喊她丑八怪好了！」
「什么城主夫人？」如u的脚步有些迟缓：「是什么时候……」
「就是明天啊！」白漪明扳着手指头：「明天城主就要娶新娘子了，大哥说会有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呢！」
如u这时正跨进大厅，一个没注意绊到了高高的门槛，整个人往地上跌了过去。
他慌乱之中正要伸手撑地稳住，没想到怀里的白漪明突然动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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