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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明韫(23

    楚佑赌不起,输不起。

    所以哪怕他渴求叶非折的一句安慰,也会梗着脖子把自己往泥里贬。

    他贬过一回,哪怕叶非折再贬,再把他往地里摔,也就无所谓了。

    要真看不穿楚佑言语下那么点心思,叶非折几百年也就白活了。

    他不怒反笑:你是要我夸你厉害,未来必定能掀起腥风血雨,还是要我骂你卑鄙,未来会掀起那么多腥风血雨?

    楚佑,出息呢?

    大约是没想到能有第三种答法,楚佑一时竟没答出话来。

    叶非折寸步不让:行啊,你行我也行。

    诺,看到我手上的刀了吗?

    他抽出不平事复又合上,声音比刃鞘相击声更寒更冷:魔道的圣刀,不平事。不知有多少人把这把刀称为妖刀,视它为不祥之物。

    听到宿不平之前怎么喊我的吗?

    他说我是未来魔道至尊。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拿着这把刀血洗魔道,哀嚎遍地生灵涂炭?你怎么知道我接近你不是为了利用你,你的血脉兴许还是我掌权的垫脚石。

    最后,叶非折冷冷一记嗤笑,语调轻飘飘的,听不出多少爱恨:

    所以说,你真的不走?现在走还来得及啊。

    你自己都不肯走,还来问我走不走?

    那不一样,叶非折。

    楚佑看着他的眼睛说。

    风水轮流转,这回说不出话的换成叶非折。

    叶非折还是仙首时,横行无忌那么多年,有敬他修为的,有爱他容貌的,有畏他身份的,形形色色的眼神看到麻木,唯独没见到过楚佑这一种。

    分不清是绝处逢生,还是生处逢绝。

    像是悬崖峭壁上开出的花,雪山荒原里的一滩春色,那么多年不为人知的艰辛,只为一眼望过去时的天作之合。

    你对我,和我对你,不一样。

    叶非折是他生命里照进来的第一缕光,给他新生。

    而楚佑对叶非折而言,仅仅是个无关紧要的匆匆过客。

    不一样,确实不一样,叶非折想。

    祸世好歹没来得及为祸过世间,还能把一颗真心掏出来待人。

    他却要连祸世的真心都骗。

    叶非折突然很想回到从前。

    回到爱是爱,恨是恨,可以堂堂正正和楚佑说一句我管你流的是什么血,是不是真的祸世,我只知道你是我朋友,只要没做错事,我护你到底的时候。

    可惜终究回不去了。

    楚佑,除了你自己,没人拉得了你。

    身上的伤势混着仅剩的一点良心一同作痛,叶非折几番折腾下来也没力气撑下去,疲倦搭上眼睛。

    他恰好错过了楚佑的眸色。

    来自血脉深处的劣根性发作,低低回荡呢喃在楚佑耳边,阴魂不散。

    你拉不住叶非折。

    当真拉不住吗?

    宿主应当小心男主的祸世血脉。系统忽然出声提醒。

    此种血脉一旦出世,便是轰动全修仙界上下的大事,虽说不易被察觉,难保惊动大能以特殊手段查探。

    叶非折一想有理,照本宣科般对楚佑道:比起走不走的,我觉得你更应当小心点自己血脉。

    他伤得颇重,被眼睫鬓发上的浓重乌色一衬,肌肤薄得像纸,脆得像琉璃,几乎让人心惊,生怕他什么时候就哐当一声化开了。

    然而叶非折本人是不在意的。

    细细看过去,还能寻着一点他噙在长睫下戏谑的笑意,给微弯眼尾攒出一点不冷不热的影子。

    当一个人把生死存亡一起看淡的时候,也算是吊儿郎当出了种近乎超脱的禅意。

    别到时候还没祸害到世人头上,自己就先被当成祸害处理了。

    事实证明,叶非折不愧是曾修到将近飞升的人,修为没了,境界还在,言出法随一张乌鸦嘴做不得假。

    他最后一个音刚落下,天边尖锐的破风声应和而生。

    抬头望去,白云下有灵光隐隐掠过鸿雁,转眼间依稀能看到其中形态,是御剑而行的青年男女。

    剑光飞遁得何其快?

    一息时间,他们从天上模糊的三两点近至眼前,叶非折甚至能听到他们口中高呼的祸世。

    我错了。

    他毫无诚意向楚佑道:为保命考虑,你的血脉可以吸灵气吗?还是说只能吸煞气,对魔修起作用?

    等等

    失血过多的晕眩感冲入头脑,使得叶非折有一瞬间的空白。

    我这是怎么了?

    他迷茫想。

    御剑而来的仙门弟子灵息纯净,不说修行多刻苦为人多善良,至少也是无辜的正常人。

    那些恶心人的,做错事的,杀了也就杀了。

    但御剑的仙门弟子不应死,换作以前的叶非折,再心高气傲,再离经叛道,遇上这等事情,最多拉着楚佑一起抱头鼠窜,而不是想着反杀回去。

    哪怕那几个仙门弟子对他以前来说算不得什么需要放在心上的人物。

    不该做的事情就是不该做。

    叶非折头一次觉得自己陌生。

    他怎会变得这样草芥人命?

    祸世该死!

    他出神发呆的一会儿,几个仙门弟子已下了飞剑,探看合欢宗山门。

    这群前来的弟子在仙门四宗之中亦是地位非凡。

    他们俱是四宗中掌门长老的亲传弟子,待四宗大能合力推算出祸世大约的降临地点后,弟子们便马不停蹄向饶州赶去。

    至于他们师长所去何方欲做何事,则不是他们弟子辈该过问的范围了。

    一下来,弟子们立即觉出点不寻常的地方来。

    按照常理,这等小宗,依他们的身份眼界,是无论如何也看不上的,

    然而此处草木狼藉,地皮翻卷是小事,打斗留下的痕迹才叫人惊心。

    即使残余的灵力魔气所剩无多,也不难从中看出恶斗之激烈,绝非是饶州这等荒僻之所该有的。

    更有种看不出源头的力量,让元婴期的他们也情不自禁生出威胁之感。

    是祸世!

    弟子倒吸一口冷气之下,做出判断。

    祸世一定来到过此处!

    有人眼风凌厉如刀,扫过站立在原地的叶非折两人:你二人是何身份?怎会出现在此处?

    叶非折一番反省,倒是唤回了他本就所剩无多的良心。

    不管楚佑到底能不能吸,自己出的馊主意,自己还是要尽力抢救一下的。

    叶非折缓缓道:这是我家的园子,我为何不能来?

    反正魔道的分堂在饶州一向隐蔽,旁人只以为这是处普通富贵人家的庭院。

    反正宿不平都说他想要,他就是魔道至尊,到时候整个魔道全是他的,园子四舍五入一下没毛病。

    叶非折自认理直气壮,十分坦荡。

    楚佑沉吟片刻:楚家在饶州一向非比寻常,诸位前辈若是不信,可去打听。

    楚佑说的是实话不假,然而在叶非折的语境下,众弟子只会以为他两人是楚家人,此处是楚家的园子,不会再有更多疑虑。

    可见近墨者黑,和叶非折待一段时间,连楚佑都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睁眼说瞎话本领。

    弟子们神情动容,凌厉的眼神消失不见,取代而之的是满满的怜悯之色。

    这种事情,你们也不必太在意。

    为首的弟子轻咳一声,僵硬安慰道。

    毕竟在他们眼里,祸世天生地养,吸的是日月精华,时辰一到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为祸世间,才不会和饶州的什么楚家,楚家的什么园子扯在一起。

    安慰人这种事,是一回生两回熟。

    有人起了个头,就有人七嘴八舌接下去:是啊,平时我们打斗都会有不小的动静,更遑论是祸世过处呢?身为大祸害总该有点大破坏。

    园子毁了不要紧,能重修,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说话的弟子瞥到受伤的叶非折,默默把话收回去:咳,不是,人有点事受伤了也不要紧,能在祸世手下大难不死,是真正的好运气,必有后福!

    是!不容易,真是太不容易了。两位能经历过祸世而面不改色,真是太太太不容易了。相比之下,受点伤算什么?

    也不知道他们脑子是怎么转的,说着说着话题就从讨伐祸世,变成了宗门纳新拉人。

    众亲传大约是第一回 做这种事,不太熟练,脸上还有点发红:咳,我看两位小友良才美玉根骨不凡,能在祸世手下逃出生天更是福缘深厚,要不要考虑入我四方宗?

    呵!你四方宗算什么东西,听上去就方方正正一副死古板样儿,不如来我**宗更好。

    哟,你**宗的宗门名字除了六六大顺还有什么能夸出口?连前面缀的那个数字,都不及我八荒宗来得大。

    都给我让开!论起数字大,谁能比得上我十极宗?

    多说无疑,不如看看两位小友想选哪家!

    四人齐刷刷回头,紧紧盯着叶非折和楚佑,不放过他们脸上风吹草动。

    叶非折看着面前面红耳赤差点要挽袖子开大的几人,心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是,宿主看得没错。

    系统把这尴尬的场面总结下来:他们对着祸世骂完祸世以后,又想把祸世和未来魔尊拉入宗门。

    是群人才。

    第22章

    多谢诸位前辈厚爱。

    相较于仙门四人的脸红脖子粗而言,楚佑可以谈得上是风淡云轻。

    他生得本就俊, 沉冷的气质在那儿压着, 不显咄咄, 稍一欠身之下, 反倒是更加进退从容:

    只是晚辈愚钝,去意未决, 怕是要辜负四位前辈一番好意。

    仙门四人虽说没个正形, 向楚佑抛出的橄榄枝却是实打实的值钱。

    仙门四宗是仙道中何等鼎盛的存在?

    不夸张地说, 这四宗, 几乎是撑起仙道四方一方一边天的存在, 一代代的天才少年, 一代代的绝世大能, 无不是披上四宗的名头荣光, 互相成就。

    楚佑拒绝得很干脆。

    他不是不心动的。

    换在以前,楚佑说不定便一口答应下来。

    毕竟在饶州楚家这等地方做个地头蛇非他所愿。

    他想要楚家, 仅仅是为了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清算个利落, 而非是画地为牢沉沦在区区一个家族的家长里短,权力斗争里面。

    楚佑不想做第二个楚渊, 也不想被困第二个十七年。

    他原本心中已有思量, 想着等合欢宗事毕后。便与叶非折一同离开饶州, 去见见更广阔的天下。

    没想到合欢宗一事竟能牵扯出一团理不清的乱麻来。

    巨变顷刻,楚佑只得推翻从前想法, 委婉拒绝了仙门四人抛过来的橄榄枝。

    四宗中从来不缺能人强者, 更有几位大乘修士, 自己若是成为其中弟子,难保祸世血脉能不能瞒天过海。

    四人是气愤楚佑的不识好歹的。

    试想一下,都是被惯着捧着的天之骄子,头一次拉下脸求人,结果无功而返,滋味可想而知地不好受。

    但是当他们正欲甩脸色时,叶非折适当地咳了两声。

    四人的火顿时就消了。

    是啊,人家原来好好在饶州待着,有家族有园子,身体还健健康康,能怪人家拒绝他们么?

    要怪就该怪他们仙门四宗管辖不力,没将祸世之祸扼死在源头里。

    人家被祸世打上门来,砸了园子伤了身体,身为苦主,还不允许人家有点惊吓过头不会思考不会说话?

    处于这等担惊受怕的状态中,拒绝了四宗,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要是让叶非折知晓他们所思所想,恐怕要笑得直不起腰。

    叶非折是什么人物?

    他曾经所在的世界,仙道也有六宗,与此方天地的四门地方仿佛,不谋而合。

    仙道六宗嫡亲的亲传,俱是桀骜不驯的天才人物,谁也不肯服谁,独独对叶非折的名头避之不及,拉出来吓人一吓一个准。

    因为他们一清二楚叶非折手下,要么胜过他,要么心甘情愿服软,从来没有第三种出路。

    这样一位人物,如今在仙门四宗的亲传眼里居然成了柔弱可欺,受惊过度的可怜人,真不知道是该哭该笑。

    那么一番自我安慰下来,四人的心气顺了很多。

    于是他们互相埋怨起同伴:都怪你!我四方宗诚心诚意欲收两位小友入门,结果你**宗硬是要横插一脚,让局面发展成不可收拾的模样,把两位小友吓坏了吧?

    被吓坏的祸世和来日魔尊对视一眼,双双选择沉默不言。

    他同伴也不甘示弱,一瞪眼反呛回来:怪我?开什么玩笑。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开口得草率儿戏,把两位小友给吓坏了呢?

    四个人你怨我我怨你,霎时唾沫横飞,七嘴八舌吵到不可开交。

    叶非折按住额头,轻轻道:真是聒噪,吵得头疼。

    他还想说一句四宗的弟子辈,也不过如此。

    随即叶非折想起自己世界那些令人头疼的小辈,不由缄默。

    罢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晚辈一般闹腾。

    叶非折说是无心一说,楚佑听,却是有心盘算。

    他右手五指微张,伴着他手指的张开,有四缕微不可查的黑气自弟子的天灵盖,蹿到楚佑掌心。

    那黑气着实细微。

    若不是叶非折有大乘期的高深目力在身,恐怕也很难注意到。

    黑气剥离后,仙门四人吵架的架势兀地止住了。

    他们脸色红润,面容平和,看不出半点唾沫横飞,指尖恨不得怼到对面鼻子上去的样子。

    诶?奇怪。

    四方宗的亲传挠了挠头:我方才火气怎会如此之大?吵架居然还吵上了头,对不住对不住。

    其他三人也表示理解。

    无碍的,我说话也有些太过火了。

    想来是万里奔波,形神劳累,心境难免有所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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