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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太正直(GL)——花落时听风雨(64)

    与其被打得措手不及,不如他先声夺人。

    苏家不宁后,让温家的人看了笑话。温隽在府上丁忧,父亲在朝威望甚高,自己不愿留在府上丁忧,皇帝自然不会说什么话。

    知晓苏韶的事后,他本想去安慰一二,碍着自己身上有孝,只好去了一封信。

    信恰好落在苏文孝的手上,见到温隽的笔迹后,忽而觉得有计可对付温轶。

    ****

    冬日里越来越冷,宫内炭火都烧了起来,赵攸体质不太好,缩在殿内就不想出门了。

    外面苏家的事闹得满城都知晓,苏韶照常上朝,整个人都憔悴了些许,赵攸看到后也觉得这件事闹过了。改日将安妍请进宫,说和一番,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这件事自然要皇后去安排,她忙着楚国的事,愈发不得空。

    小皇帝要说和的事,让苏韶吃了一惊,心中暗自怀疑又是什么计谋。一听是去皇后的华殿,她自己大松一口气。皇后是她亲妹妹,不会做对她不利的事。

    皇后将见面的地方安排在暖阁里,里面都烧了炭火,进去就看到安妍在一旁吃着点心。

    见到苏韶后,安妍先是冷哼一声,再与皇后道:皇后倒是菩萨心肠,不像我那个表弟,无事折腾我二人做什么。

    皇后手中捧着手炉,听了这话后笑了笑:陛下可是好心,你莫要冤枉她。

    皇后话里都是在护短,安妍也不好在说什么,再说下去就是不识好人心了,皇后能出面也是好心的。

    苏韶拘谨地在一旁坐下,看着安妍纯净的脸庞,眼中充满温柔。

    皇后识趣地没有说起外室的人,与苏韶说着旧事:听说苏侍郎与温家的三姑娘相熟,近日里还见过几次?

    温三姑娘就是那个被恪亲王退亲的?安妍竖了眉眼,满脸不乐意。

    苏韶心中对皇后的感激还没褪尽,陡然听到这句话后惊了下,忙道:不曾,臣与三姑娘不过是几面之缘。

    安妍对苏韶的事很了解,想起方回临安城的时候确实有温家的小厮过来屡屡送信,被皇后这么一提,她意识过来是温三姑娘?

    她侧身瞪着苏韶:你与温三为何通信?

    苏韶苦不堪言,温瑾找她是因为夺回后位的事,这件事无法与安妍明说,她苦着脸道:她写信都是因为公事。

    你二人之间会有公事?温三姑娘跟你在一样上朝,还是说你两借着苏温两家的交情做什么见不得的事?安妍嘴皮子很快,三言两语就戳破苏韶的鬼话。

    苏韶被怼得登时说不出话来,她向皇后抛去求救的眼神。

    皇后笑道:苏侍郎以后还是少与她来往,毕竟你已成家,与未出阁的姑娘写信会遭人诟病,万一人家借机赖上你又怎办?

    皇后的话不像是劝和,而像是在添油加醋。

    安妍顿觉皇后的话是对的,被恪亲王退亲的女子就再没人敢要了,又是家中庶出。苏韶虽然不解风情,却是兵部侍郎,缠上了也算是难以脱身了。

    被皇后一提醒后,安妍就生气,道:你和温三姑娘过日子去吧,我要回公主府。

    苏韶愣了,这又是在闹得哪出?她忙解释道:阿妍,我与温三姑娘不过是有些交情罢了,她问的都是公事,我若不回她的信,岂非是坏了两家交情?

    苏韶,她若要嫁你,你若不答应也是坏了两家的交情。安妍扬了扬下巴,气得不行。

    皇后淡笑,捧起面前的香茶浅浅啜了一口,余光扫向手足无措的苏韶。

    苏韶急得也不知该如何解释,皇后的事万万不可说的,见安妍急着要走,她只好哀求道:你冤枉我了,别闹了。

    我闹还是你自己做事心虚,苏韶你与你的青梅竹马过日子去,我回府去了。安妍气恼归气恼,还是忍着给皇后行礼才离开。

    苏韶拔腿就去追,皇后开口唤住她:苏侍郎留步。

    苏韶垂头丧气地转回身,皇后这是何故,非要拆散我与阿妍?

    是你与苏大人非要拆散我与陛下。皇后道,她的神色里皆是疏远。

    苏韶明白过来了,这些事不是我能扭转的,温瑾在侧虎视眈眈,您与温家没有关系了,一旦揭开来,您的位置就岌岌可危。皇后您为何就想不明白,帝王情分薄如蝉翼,先帝对太后是何等的忠爱,入宫的后妃可曾停过,陈太妃又是如何进宫。

    皇后抿唇,清冷的眸色在暖阁昏暗的光线下有种冰冷的色泽,苏韶,我与苏家没有关系,我的母亲不是苏家的妻,也不是苏家的妾。

    苏韶口中满腹的话被生生压住,祖母当年做的事已无法挽救了。

    苏韶,苏大人在乎的是他心中的责任,我出宫去何处?我非年少不知人事,这么多年没有苏家、没有苏文孝,我也活了过去。人若有责任是好事,可他的责任与我有何关系,我为何要听你们的,出嫁从夫,我该听的也当是陛下才是。

    ****

    苏韶出宫后就去公主府,毫无意外地被赶了出来。

    天色空濛,阴阴沉沉,带着冬日特有的沉闷。

    皇帝回到华殿的时候,殿内照旧只有皇后一人,她快速走过去从背后抱着她:阿沭,你在做什么?

    欠陛下的衣裳总得还。皇后被她搂得满怀,动得都不了,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赶紧松开。

    不急不急,你做件夏衫,这样肯定能赶得及。赵攸打着趣,闻到淡淡的清香后就满意地送开手。

    皇后手中做的是件春衫,她做得很慢,一处不对就要重新做。她将衣袍放下后,皇帝就在一旁坐下,没有再缠着她。

    很乖很乖。

    赵攸的眸子漆黑,不像是夜色那样深沉,就像是琉璃一样纯洁美丽。皇后看到她的眸子后就笑了笑,也是满心的欢喜。

    两人就寝后,赵攸舒适地躺在皇后一侧,搂着她说着朝堂上的事。声音软软地,带着少女的特色,说得困了就贴着皇后的耳畔,喃喃细语一番。

    一夜就过去了。

    ****

    御史台大夫王邵回府后不知谁送了一封信,猜测多半又是匿名的信,拆开看了以后,大吃一惊。

    他一人拿不定主意,只好连夜去见驸马安时舟。

    安府灯火通明,苏韶在客厅里坐着冷板凳,预备亥时再见不到安妍回府。

    余光瞥见匆匆入府的王邵,她跟着走了几步,婢女就将她拦住:姑爷,您还是回去吧,郡主今夜还是不会见你的。

    苏韶只得止步,怏怏不乐地回府。

    次日早朝的时候,安时舟脸色不大好看,就连苏文孝过去搭话也是不理睬。

    待皇帝坐下后,他先执笏板出列道:陛下,臣有事先说。

    赵攸不假思索道:卿且先说来。

    安时舟挺直了脊背,不顾旁人诧异的眼光,道:两年前温大人将嫡女温瑾送入宫为后,今日方知他欺上瞒下,当初送入宫的非是温瑾,而是庶女温沭。温沭生于道观之内,鲜少有人知晓其容貌,而温瑾足不出户,两人换了身份也无人识破。

    荒唐,安驸马说话要有证据。赵攸惊得站起来。

    安时舟不畏皇帝怒火,继续言道:苏韶与温瑾自幼相识,且问问他是否识得宫内那位皇后。

    苏韶脸色煞白,想到昨夜匆匆入安府的王邵,她死死盯着人群的御史台大夫,咬牙道:臣不曾入后宫,怎会知晓皇后容貌。

    第73章 七十三

    安时舟想着给温家定罪, 苏韶就会站出来承认这件事,万万没有料到他会不承认。这件事着实棘手,斟酌一番后将那封匿名的书信拿了出来。

    上面清楚地写着温家姐妹二人的容貌区别,以及温沭的生活经历,一一说出来后, 朝臣已然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此刻唯有温轶出来否认, 再替皇后辩驳几句了。

    安时舟同样也将视线放在温轶身上, 只要他开口否认, 就有话语去反驳。

    温轶在众人视线中徐徐出列,直接跪地请罪道:此事乃是臣的罪过,当初是温沭在温瑾入宫前带走了她,自己瞒着众人去替代,蒙上盖头后也是无人知晓。她二人身形相仿, 臣也未曾察觉。

    他这么一承认,众人也是大吃一惊, 哪有这么快认罪的。

    揭露此事的王邵在人群里也是默默地叹出一口气, 就怕温轶反驳牵出他来,到时就会被温家怨恨上, 得不偿失。

    安时舟见他主动承认,心中暗觉哪里不好, 果然过了几息就听他再度开口:其实温沭并非是我温家之人, 她的母亲红杏出墙勾搭旁人生下了她, 多年前她就已被我亡故的夫人沉塘而死, 温沭的名字早就从温家的族谱上划除。

    安时舟心中凉了大半, 皇后不是温家的人那么温轶最多是隐瞒不报的疏忽罪责,不但如此,温瑾还成了受委屈的那人,还需迎她入宫为后。

    仔细想想,得不偿失。

    御座的皇帝早被安时舟愚蠢的行为气得心口冒火,猛地一拍御案,喝骂道:如此吵闹,可又将朕放在眼中。朕的皇后是假的?你们三言两语就让朕换了皇后?温轶,人是你送入宫的,几句话就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天下哪有这等好事,还有安时舟你身为朝臣,就凭着无姓名的信来指责皇后,你们好大的胆子。

    赵攸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脸色阴沉得厉害,显然是拒绝换去皇后的。

    温轶则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给皇帝叩首道:臣失责,早在之前小女温瑾就已禀告过陛下,就是拿不出证据来,今日安大人拿出证据来,臣才敢说出实话。这件事臣也有很大的罪过,求陛下降罪。

    温轶的反应让所有人都震惊,皇帝一怒,朝臣都跟着跪下来请罪,唯独苏文孝笔直地站在那里,事不关己的神色让赵攸憎恨。

    她毫不掩饰的自己的怒气,将御案上的奏疏直接砸向安时舟。

    本想着待楚太子离开后再动手,到时趁机除了温轶,也是皆大欢喜,不曾想安时舟先动手,毁了她所有的筹谋。

    安时舟被砸得脑袋都不敢抬,余光扫到老神在在的苏文孝,顿时明白自己上了温轶的套了。那封匿名信多半就是温轶使人寄来的,他怎地如此愚蠢。

    皇帝这一砸,殿内顿时安静过来,下一刻就有人喊着废后治罪。

    不知是谁道一句:若皇后是假的,当迎真的温府嫡姑娘入宫。

    皇帝眸色阴冷,就像是一头野狼盯着那名朝臣,迎入宫?这件事到底谁是受害的,你就急着这么快替换皇后?温瑾自己丢了皇位就没有罪过,如此不分青红皂白说话有何脸面待在朝堂,剥了朝服给朕丢出崇政殿,赶出临安城,其后代子孙永不准任用。

    陛下、陛下饶命

    陈泊在旁静静地看着,听到皇帝吩咐后挥手示意禁军将人捂着嘴拖出去。

    赵攸不过是想杀鸡儆猴罢了,蠢货安时舟还动都不能动,还需继续捧着。她扫过殿内朝臣后,将视线落在无事人一般的苏文孝身上,咬咬牙问他:苏卿这般平静想来心中早有想法了,说来给朕听听。

    苏文孝漠视小皇帝咬牙切齿的样子,指着笏板行礼道:此事臣也方知,实在不知该有什么办法来解决。

    此时若是提出迎温瑾入宫,他怕成了赵攸怒气下的牺牲品,方才那个不怕死的大臣就是最好的例子。小皇城初生牛犊不怕虎,惹恼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装死,赵攸也不好再逼迫,但是她也不能这么轻易饶过温轶。

    你既然主动承认要朕赐罪,朕就随了你的意思。

    温轶既然主动承认,这也是好事,不如去刑部反省一二。至于那个温瑾,恪亲王退亲的再塞给朕,你们让朕的颜面往哪里搁?

    陛下,恪亲王胡闹之事怎可当真,小女实则是被温沭所害。当初马车遇袭也与温沭有关。好好的女儿家被毁了名声,您让她以后如何生活?温轶急了,没有想到赵攸不按寻常道路走下去。

    赵攸也非温和的帝王,这么多人联手将她逼迫到悬崖之上,还指望她能顺你们的心意?

    做梦!

    赵攸心里暗骂了几声,依旧道:她的名声被毁,朕就得接纳?温轶你当朕身边没有女人,来一个女人就当作宝贝,还是说温瑾有何过人之处,让朕非要立她为后不可。温家自己丢了皇后的尊位,如今想要就要,你当朕是什么人?

    温轶理屈,方才为显虔诚就将罪过揽在自己身上,恰好被皇帝逮到了,怎么也不肯松口。他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正是一番悔恨。

    皇帝不听他的辩解,将那封信握在手中细细看了一番,觉得字迹颇为眼熟,定出自熟人之笔。她烦躁地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下面有人就嚷着处置皇后。

    苏文孝依旧站得笔直,就像是一尊门神。

    赵攸冷眼看着他,若敢附和说一句话,她就立刻将苏韶拖出去砍了,让你苏家真的断子绝孙。

    下面大臣的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御史台的言官更是如此,赵攸恼怒之余懂得做事分寸,再是如何生气也不能与群臣作对。

    她的根基不稳,以后还需安时舟与苏文孝安抚群臣,微微阖眸忍着心口处的酸涩,平静地看着群臣,吩咐安时舟起来。

    安时舟自觉自己上套了,也不敢再随意说话,灰溜溜地站在一旁。现在关着温轶不过是短暂的办法,等过几日,皇帝气消了还是会将人放出来,做些处罚罢了。

    对于那些嚷着要给皇后定罪的言官,赵攸无心与他们计较,皇后之事确实是她们无理,但是迎温瑾入宫是不可能的。

    压下那些声音后,赵攸就吩咐退朝。

    安时舟今日是有生以来最丢人的,皇帝走后,他揪着王邵的手就往外走。

    王邵苦不堪言,与他一道往外走去。跨出崇政殿门槛后就被人拦住,苏文孝目无表情地凝视两人,安时舟心中苦不堪言,被他这么一看心中都再发憷。

    两位大人的安排可真是□□无缝,给温轶做棋子的感觉如何。

    被这么一讽刺,安时舟顿觉老脸都丢尽了,本想拉下温轶,皇后居心叵测一并除去也好,打死他也没有想到皇后不是温家的人,温轶这么一推卸责任,所有的罪责都要皇后去承担。

    今日小皇帝在朝堂上明显是护短,再这么逼迫下去,势必要废后。想起今日被小皇帝劈头盖脸地砸了一顿就更加懊悔,也不顾被苏文孝耻笑就道:苏副使有办法?

    温轶都进刑部了,枢密院就落在苏文孝手中了,皇帝对他必然有惩罚,枢密院正使的位置要被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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