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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昏君的鹤宠——扶风琉璃(70)

    庄衡将他喊到一边,低声问道:宴会上情况如何?

    朱勇猛嘿嘿一笑:师父,祁王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求雨搞砸了,他还偷偷带着兵器,虽然后来当着众人的面把兵器都扔了,可大家都对他很不满,一个比一个脸色差,就这样还能谈个什么结果出来?

    庄衡皱眉:怎么,他们不打算联合抵御外敌?

    朱勇猛摇头:那倒不是,联合兵马的事勉强谈妥了,但调兵遣将时谁说了算,这个他们争来争去争了好久,最后给凉公争过去了。

    庄衡无语:竟然是凉公?那家伙对我不冷不热,好几次去威逼利诱他都不买账,整天一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高岭之花架势,原来骨子里和别的诸侯也没什么不同嘛。

    朱勇猛知道庄衡这两年通过利益链收买了不少诸侯,但凉公的事还是第一次听说,顿时惊得瞪大眼,不爽地撸起袖子道:他竟然连师父的面子都不给?岂有此理!我看他叫凉公真是太合适了!该他凉!让他凉!

    庄衡:

    徒弟们学起现代词汇来真是一套一套的。

    庄衡又详细问了问,朱勇猛观察力强,概括能力也挺强,几句话就将会议的要点都讲清楚了,庄衡这两年也掌握了不少消息,结合朱勇猛给的消息,很容易就能在脑内还原会议的经过。

    祁王想掌握主动,想在联合兵马的事上夺取控制权,他计划得很周密很详尽,早在两年前就开始与各诸侯国暗中联合,采取逐个击破的策略用各种手段收买那些诸侯,让他们心甘情愿答应在会盟时与自己联手,然而事与愿违,真到了会盟这一天,他却发现诸侯们的态度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祁王心里有些慌,同时生出极大的疑惑,想不通那些早已投靠的诸侯为什么今天沉默的沉默、倒戈的倒戈,不过他还有最大的王牌在手上,并没有自乱阵脚,面上依旧从容不迫。

    诸侯们对祁王有诸多不满,形势对祁王不利,而更重要的是大家所要抵御的外敌位于北方,离外敌最近的是凉国。

    凉公说话的语气就像他的封地一样,从国名到气候都凉得不行,他凉凉地嗤笑一声:祁王真会开玩笑,北戎入侵,离他们最近的是我凉国,最先出兵御敌的是我凉国,你祁国远在温暖的南方,离北戎相距十万八千里,凭什么要大家都听你的?

    天时地利人和,祁王一样都不占,这件事上,他彻彻底底吃了个闷亏,为凉公做了嫁衣。

    庄衡与萧琅悄悄摸进议事厅,躲在帘子后面听,这时候里面讨论的又是另一个议题了,也是这次会盟的重头戏。

    祁王站起身,神色凝重道:诸位都知道,天子已经因重病卧榻两年了。

    诸侯们不自觉挺直腰背,看向祁王的目光充满探究,似乎隐约觉得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可又不明白眼下这形势中他还能如何翻身,众人将目光转向凉公,希望凉公说些什么,俨然已经隐隐以凉公为首,而其中除了祁王,唯二不看凉公的就是卢侯与戴侯。

    祁王目光扫过去,心里总算有些安慰,戴侯不给凉公面子并不奇怪,毕竟谁都知道接下来的话对天子不利,戴国背靠王城,享受王城的庇护存活到今天,戴侯一向对天子唯命是从,祁王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戴侯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倒是卢侯让他刮目相看,卢侯重利多疑,这种性子的人很容易成为墙头草,眼下凉公势大,卢侯本该第一个倒戈,没想到却硬撑到现在,愣是连半个眼神都不给凉公。

    祁王欣慰之余打算给卢侯一些鼓励,便笑着开口:卢国离王城不远,想必卢侯对天子的近况有些了解,不妨说说看?

    卢侯:

    卢侯想骂人。

    天子哪里是病得下不了榻?天子好得很,这两年不知道跟仙君怎么自在逍遥呢!他倒是想倒戈,可天子和仙君能让他好过吗?这次他来参加会盟,动身前仙君忽然找过来,拉着他去看下面的人做仙饼,好端端说着话呢,竟突然将那设备变没了,还笑眯眯地说:看到了吧?这制作仙饼的设备呢,它能辨忠奸,你有了歪心思,它就不乐意供你驱使,看到我过来就躲进我袖子里了。

    卢侯让他说中心事,吓了个好歹,连忙跪下来发了好一通毒誓,接着那设备就又回来了。

    此时的卢侯欲哭无泪:仙君的船那是贼船呐,上了可就下不来了!

    祁王见他不说话,轻咳一声:卢侯?

    卢侯回过神开始装傻充愣:啊?什么?

    祁王:

    第101章

    祁王不得不忍着怒气再将自己的话重复一遍:卢国离王城不远, 想必卢侯对天子的近况有些了解, 不妨说说看?

    卢侯呵呵干笑, 并不给他面子:这天子住在王宫里,近况如何,我并不清楚啊你也知道,若无天子召见, 我们做诸侯的怎么能擅自前往王城呢?那不是要造反嘛!

    祁王:

    在座诸侯多多少少都在王城安插过眼线,至于被清理了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但即便没有眼线, 宫里也免不了有些碎嘴的往外说一两句, 各式各样的消息再经来来往往的商人之口传至各地, 卢侯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说推脱的意思就非常明显了。

    卢侯拿起茶碗咕咚咕咚连喝几大口茶,以此掩饰自己的心虚,他当初答应与祁王共进退, 得了祁王不少好处,可同时整个卢国又受益于仙君,他想两头讨好自然是不可能,权衡利弊考虑,只有对不起祁王了。

    凉公朝祁王瞥了一眼,冷冷地嗤笑一声, 极尽嘲讽,而其他诸侯也纷纷点头,对卢侯的话表示赞同, 这形势一下子让祁王的立场变得非常尴尬,先前答应与他联合的诸侯简直集体失忆,别说应和他两句,就是眼神交流都没有了。

    祁王心里咯噔一声,即便平时再能控制情绪,这会儿也忍不住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凉公朝门外看看:这天色可不早了啊,祁王你究竟想说什么就赶紧说吧,我们是撑得住,但旬公年事已高,最近又为灾情操碎了心,可撑不了太久啊!

    祁王险些被气吐血,又硬生生把那口气咽下去,他脸上勉强挂起笑容:诸位都知道,天子休养两年多,至今不见起色,如今外族对我们虎视眈眈,万一天子这形势可不妙啊!我们身为诸侯,该未雨绸缪才对,诸位觉得呢?

    话没说明,但意思谁都明白,天子胡闹至今,没个一儿半女,万一他哪天熬不住崩了,连个能继位的都没有,到时不等外族打过来,内部各诸侯就要争个你死我活,天下必将大乱。

    诸侯们显然也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不禁一个个都眉头深锁,在场除卢侯这个见过萧琅活蹦乱跳的,其他人都不清楚天子的真实状况,祁王既然主动提起这件事,他们自然不得不面对这可能随时突发的意外。

    凉公难得给了回面子:祁王说得没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此事关系到我们每个诸侯国的安危,与其将来仓促应对,不如早做打算。

    其他诸侯也纷纷点头附和。

    祁王重新掌控会盟的节奏,脸色终于好一点了。

    凉公问道:祁王率先提起此事,想必是心里已经有了对策罢?不妨说说看。

    祁王正等别人这么说呢,当下微微一笑:若论与天子的亲疏,在座诸位应该没有谁能及得过我,我与天子乃堂兄弟

    他话没说完,当即就有人表达了不满:话不能这么说,你与天子毕竟不是同父母的亲兄弟,而且你为长他为序,你又久居南方,离中原最远,亲近都谈不上,要说兄终弟及,可不大合适,你这算盘打得也太着急了。

    此人是西边的胡公,因长年接触外族,言行举止颇有几分不羁,再加上仗着这里没有王城来的人,说话完全没有顾忌,连终字都吐出来了,祁王立刻沉下脸来,厉色道:怎么回事?天子还好好活着呢,说什么终?我说的与你想的可不是一回事!

    胡公脸上的神色僵住:那你说的是什么?你不是说天子重病久不见好转,我们需要未雨绸缪吗?

    祁王冷哼:天子重病,我身为他的堂兄,想到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照顾他,可我受身份所限,不能擅自进入王城,便想与诸位商量,让我年幼的儿子代替我去侍疾,我自然是盼着天子早日恢复的!

    胡公听得心梗,气得手指头恨不得戳到祁王脸上:好你个祁王,原来打的是这样一个如意算盘,说得倒冠冕堂皇,可天子他愿意吗?我怎么记得你尚未大婚?连夫人都没有,哪里来的儿子?

    躲在后面的庄衡被祁王的骚操作惊到了,扯扯萧琅的袖摆,低声骂道:卧槽!姓祁的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萧琅朝他看一眼,沉默片刻:他不姓祁。

    庄衡:我知道,就顺口一说,你能理解就行。

    萧琅嘴角勾了勾,并没有因为诸侯们各怀鬼胎而心情变差,他将目光从庄衡脸上移开,看向暗潮汹涌的厅堂。

    诸侯们都对祁王的儿子表示怀疑,祁王解释道: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夫人,嫡子确实没有,这儿子是我一个侍妾生的,平日深居简出,你们没听过也正常。

    庄衡回想原文,清楚地记得身为男主的祁王从不为美色折腰,一心只想夺取江山,是个事业型男主,但因为他是男主,身边自然有无数女子投怀送抱,都被他冷淡地拒绝了,其中就有数次直接或间接地提到他没有女人也没有亲生骨肉,要不是这文标了无cp,庄衡都差点脑子一歪,以为他和天子相爱相杀是有什么情感纠葛的隐情。

    当然,现在他知道这两人只有相杀没有相爱,他还知道祁王确实没有儿子,那祁王现在口中所说的儿子很有可能是个冒牌货。

    庄衡深感气愤:两年前送到卢国嫁给卢侯的说是一个投奔他的族妹,而今天就在上午,他还跟冒名国师一唱一和,现在又说自己有个儿子,他这么喜欢用假货,也太猖狂了吧?把其他诸侯当傻子吗?

    萧琅蹙眉沉吟:他应该是有恃无恐,可能有什么倚仗。

    而且是个不得了的倚仗。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最近事情太多,忙得摸手机的时间都没有,今天刚好点,以后会慢慢恢复的,么啾!

    第102章

    诸侯们不会傻到当面质疑祁王儿子的真假, 因为一旦开口质疑就相当于承认了祁王的提议, 万一最后证明祁王真有这么个儿子, 他们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祁王送儿子去王城?天子无嗣,祁王的儿子若是能侍疾到最后,那还有其他诸侯什么事吗?

    所以诸侯们眼观鼻鼻关心,都不打算顺着祁王话里的意思走, 只有胡公心思粗,大大咧咧道:你这儿子是假的吧?真儿子藏着掖着做什么?

    不等祁王答话, 凉公笑起来:胡公啊, 祁王的儿子是真是假有什么关系?论起来我们哪个不是天子的血亲?说到去给天子侍疾, 我家中倒有个能干懂事的儿子, 你们家中子孙也不少, 像戴国、申国这样离王城近的,更是合适,祁国远在南荒蛮地, 祁王又年轻,儿子可能十岁都不到,能否熬得住远途劳累且不说,这个年纪的小子,会侍疾吗?能伺候人吗?

    这番话一说,祁王算是明白了, 凉公今天就是专门给他搅局的。

    有凉公搭好梯架,其他诸侯立刻顺着往上爬,都开始变着花样吹嘘自家儿子或孙子, 显然都想在这件事中分一杯羹。

    祁王看他们说得热闹,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道:诸位一片好心,还得看天子领不领情。

    胡公道:难道天子就领你的情了?两年前你去王城意图行刺的事我们可没忘,天子顾念手足之情不再追究,可绝不会再给你第二次行刺的机会。

    祁王磨着牙根冷笑:此事本就子虚乌有,天子知是误会一场,这才不予追究,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味了?你堂堂一国之君,还是少听坊间传闻为妙。

    胡公嘿嘿一笑:是与不是,你心知肚明。

    几个诸侯都露出为妙的神色,行刺这件事有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天子派人四处寻找捉拿祁王问罪,后来突然不了了之,天子说顾念手足之情不再追究,有人说天子是向祁王示弱了,有人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祁王是冤枉的,众说纷纭、迷雾笼罩、真真假假分不清,后来天子病倒,众人才渐渐转移注意力,此事便成了谜。

    祁王不跟他辩驳,继续方才的话题:天子重病,由他亲侄子去侍疾,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你们只知此事是我提出来的,却不知是祖辈早有交代。

    众人都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更有性子急的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嘴里问道:什么交代?

    祁王对他们的反应非常满意,慢悠悠从怀中取出一份卷轴,当着众人的面摊开:当年祖父将我父亲封到南荒蛮地,临终前对我父亲想念愧疚,便特地留下这份遗诏,弥补心里的遗憾。

    手心手背都是肉,把一个儿子留下来继承王位,另一个儿子却发配到鸟不拉屎的荒地,做父亲的即便年轻时为大局考虑心意坚定,年老后也免不了后悔,心里想必是有遗憾的,这件事倒也合情合理。

    有几个诸侯凑近了仔细打量,一脸震撼:竟是真的!

    再细看上面的内容,触目惊心,竟是说若哪一代天子没有子嗣,就要遵照遗旨,从祁王一脉过继个儿子过去,一切待遇类比太子,若到死都没有亲儿子,这过继的儿子就是妥妥的太子了,由他继位将毫无悬念。

    所以说,老皇帝还是偏心的,这遗诏应当只有祁王一脉知道,天子那边可能两代人都被蒙在鼓里,但凡祁王有一点歪心思,就完全可以暗地里给天子下药,让天子永远不能拥有子嗣,到时王位便可名正言顺落到祁王手里。

    祁王只说让儿子去侍疾,还算客气了。

    诸侯们集体哑炮,说不出话来,就连凉公都眉头深锁不再吭声。

    祁王拿出了这份遗诏,前面其他诸侯的争论倒显得像个笑话,这场会盟到底还是让祁王占了便宜,所有人都不得不服从他的意见,达成短期共识,决定集体向天子请示,进京商讨此事。

    会盟结束,诸侯们各自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发现躲在暗处的萧琅与庄衡。

    因这次会盟意义重大,诸侯们都很重视,所以会盟台上厅堂内外早早就清了场,只在外围安排了守卫,这才给了两人偷听的机会,等诸侯们陆续离开,守卫们也全都撤去,两人才从隐蔽处走出来。

    会盟台上已经空无一人,萧琅站在栏杆边俯视下方,片刻后抬起眼,目光由近及远,看向视野内整片疆域,眸色有些沉,神情却很平静。

    庄衡担心他心情不好在强装镇定,忙抬手在他肩上拍拍,宽慰道:说不定遗诏是假的呢。

    萧琅道:是真的。

    庄衡:

    真是的,你们王族都这么厉害的吗?一眼就能看出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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