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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紧那条龙/信你才有鬼——易容术九(39)

    怎样的才是常规审美呢?风望北的原形就是。

    它是只毛球,人们看了会觉得可爱,想摸一摸;这大龙,人们看了只会腿软,想跪地求饶。

    过了会儿,风望北接受现实了,挪到黑龙边上,伸出手,避开黑玉般的修长龙角,抱住龙头,唉,这龙脑袋大到一个人都抱不住。他摸了摸黑龙脑袋上的鬃毛,这些毛发看着飘逸,实际上挺硬的,远不如姜让的头发好摸。

    风望北抱着龙脑袋坐了片刻,看看周围红雾,又看了看手上的黑色面具,既然摘下面具没有发生奇迹,那就得想别的办法了。

    他把面具扣回龙脸上,黑龙变回了人形,风望北摸了摸姜让的脸,替他调整好面具:所以我是看不到你美人鱼的形态了?

    风望北看了看姜让身上,然后开始掏他的袖子,这里面好像有个隐藏的口袋,姜让总能从里面拿出宝贝来。摸索了一阵后,还真让风望北找到一个口袋,他开始往外掏东西。

    姜让如果醒着,得大惊失色,他知道他可以从风望北那里拿东西,但不知道反过来也可以。

    他能从风望北的耳钉中拿东西,是因为那支箭浸过他的心头血。风望北能从他的灵器法衣中取东西,却又是为什么?

    风望北先从姜让的袖袋中取出了黑伞,这伞应该是姜让身上最厉害的宝贝。

    伞很沉,白色伞骨入手冰凉,黑色伞面细腻光滑,风望北摸了下,感觉不像布料,倒像皮革。

    风望北撑开伞,伞下没有黑雾溢出,嗯,他不是幽冥之主,无法调用幽冥的力量。

    他收起伞,把它当剑当矛,用它戳刺坚硬如冰的地面,地面似乎晃了晃,但没有更大动静,好吧,这伞虽然是宝贝,但他用不了。

    再找其它东西。

    白号角,这个是姜让用来联络部下的,风望北吹了吹,不响,大概是他的使用方法不对,或者这东西离开幽冥后就不能用了。

    又找到了刀、剑等利器,风望北拿着它们对着红雾劈砍了一阵,好像没效果。

    雷神骨,这是姜让从礼容那抢来的,这东西好像很厉害,风望北决定试用一下,他举起雷神骨,调用自己的灵力,一道闷雷劈下来,把他劈成了爆炸头大概是他灵力不足,使不动这种厉害的灵器。

    红雾外面的湖边,云集的夕山鲛人安静地围在湖边,他们的手腕上有道血线,血液沿着他们的手指滴落到地上,像有引力般地流入到湖中,湖面上的红雾越来越浓,还激烈地翻滚着,似沸腾的血水,似胶着的战场。

    姜让不知道红雾内外发生的事情,他虽身在红雾中,但魂在他处。

    他正在一个战场般的地方杀敌,脚下是越堆越高的尸体,周围是源源不断的敌人,而他体内的灵力越来越少。

    一直在瞎折腾的风望北突然看到姜让的脸上突然出现一抹红痕,他伸手去擦,发现那是一道细小的伤口,他的手颤了一下,赶紧去姜让袖袋中翻出灵液,喂进姜让嘴中,伤口没有消失,反而又增加了一道,殷红血珠从苍白的皮肤上渗出。

    风望北非常恐慌,揽起姜让的上半身,疯狂摇晃他:姜让姜让,你快醒醒!

    姜让没醒。

    风望北束手无策,姜让说过他能救人,但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情急之下,泪水从他眼眶中滑落

    幺州的茶楼上,一个年轻人走上楼,走到巫隐的对面坐下,笑道:师父,你在等鬼王回来吗?他不会回来了。

    巫隐抬眼看向来人:小竹。你做了什么?

    顺应天命而已。年轻人叹道,师父,别叫我乳名了。

    巫小竹,我可是你师父。

    年轻人无奈道:行行,你叫吧。半月前,我占卜了一次,得到的卜辞是:旧客访山,黑龙失魂,白鸟垂泪,鲛王得天。

    巫隐起身,走到面街的廊上,眺望夕山方向。

    小竹跟过去,望着楼下的行人道:幺州是个好地方,这里有最好的占卜龟甲。

    巫隐收回远眺的视线,看向小竹:你认为白鸟垂泪,鲛王得天是什么意思?

    旧客访山,黑龙失魂的意思比较明确,应该是说姜让回到夕山,然后因为某种缘故丢掉了魂。

    这个缘故应该是小竹提前设计好的。

    小竹道:自然是:黑龙魂飞魄散,白鸟悲伤落泪,鲛王有如天助。

    巫隐踱步,道:你怎么知道鲛王指的是南海鲛王?

    当然是因为灵界只有这一个鲛王。

    巫隐走回室内,从袖中取出一片白色骨片,但随即他又收了起来:算了,天命机妙,窥得一丝半缕又能如何呢。

    小竹道:师父,你跟我说过,我们巫者做的就是逆天之事。

    想起往事,巫隐刺满刺青的老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但转瞬即逝。

    他说:那时我还不是游魂,对世事体悟得还不够。

    小竹皱眉,道:那我再卜一次,师父你一起听听。

    巫隐无奈叹息,但没有拒绝。

    小竹取出灯炉与骨片,凝神片刻,然后把骨片放到炉火上炙烤,骨头发出细碎的崩裂声,巫隐脸色肃穆地倾听着,仿佛正在聆听神语。

    片刻后,骨裂声消失了。

    小竹问:师父,怎样?我没听错吧?

    巫隐垂目道:我听到的是:白鸟还珠,鲛王归位。

    小竹脸色大变,归位肯定不是指南海鲛王,他本来就是王,何须再归。差点成为鲛王,但又没能成鲛王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姜子夜。

    姜子夜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能归位?

    归,众望所归,天命所归。巫隐叹道,这就是天命,你每多做一件事,就是在给他递一块垫脚石。

    小竹皱眉,然后摇头:不,是我没能算准,如果是师父你来算,肯定不会出错。

    巫隐苦笑:我也算不准。白鸟还珠是什么意思,我就不懂。还珠还珠,还君明珠不懂啊。

    风望北的眼泪落在昏睡中的姜让身上。

    一颗闪亮的明珠砸入另一个空间中,苦战中的姜让被强光晃得眯眼,他的敌人们很忌惮那光,纷纷后退。明珠落下,姜让伸手接住,这是颗拳头大小的明珠,亮得像人界的灯泡。

    在明珠的照耀下,地上出现了一个阵法,这是一个古阵,姜让最近正好学了点巫阵知识,能看出个大概,虽然无法用技巧破解阵法,但他可以使用暴力法。在强大的力量面前,露出破绽的巫阵不堪一击。

    坚硬的湖面突然碎裂,风望北和姜让落入血色湖水中。姜让揽住风望北,带他潜入湖底,沿着夕江顺流而下,离开了夕水鲛族的地盘。

    红雾散去,湖面恢复澄清,没人在湖里。

    鲛人们面面相觑。

    那是什么光?有人指着远处的湖心说。

    湖底沉着一团金光,鲛人们一齐盯着那团金光。

    姜峰青挥手,两个鲛人潜到湖底,捧上来一颗拳头大小的闪亮明珠。

    鲛珠!

    鲛珠是鲛王信物。

    姜峰青热泪横流,面湖跪下:吾王归来,天佑吾王!

    湖畔的鲛人像海浪一样一批接一批地跪下:天佑吾王!天佑吾王!

    声浪震天。

    跪了半晌,不见姜让出来。

    姜峰青站起来,让大家也都起来,他说:王离开多年,今天突然和我们再见,震惊之下避开我们也是理所当然。他既已归来,大家相见也不急于一时。

    是是是,不急于一时。大家都笑容满脸,有人边笑边抹泪。

    不久后,幺州茶楼里,巫小竹的袖中发出了微光,他先给自己带上了一张面具,然后才从袖中取出一面发光骨镜,他面向骨镜,道:姜族长。

    以后别叫我族长了,我们王回来了。骨镜里的姜峰青笑逐颜开,先生真是神算啊,多谢先生相助,我们夕山一族永远铭记先生大恩

    小竹默默地听着,最后客气地道:这并非我的功劳,是天命如此

    和姜峰青聊完之后,小竹把骨镜砸了个粉碎。

    巫隐道:你快走吧。

    小竹点头,匆匆离去。

    他们以为姜让还在夕水,只要姜让向姜峰青询问事情经过,他就会知道有人想坑死他。鬼王有仇必报,到时肯定要追过来。

    他们料错了,姜让此刻在夕水下游,而且他灵力耗尽,孱弱如普通人。

    风望北把姜让拖到岸上,抱着他的上半身,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急切地问:你还好吗?我该怎么办?

    姜让微笑:别慌。我没事,只是灵力透支了,休息几天就会没事。

    哦哦。那现在呢,怎么办?

    姜让看看周围,道: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哦。那你快休息吧。

    姜让看了下他和风望北的姿势,风望北打算就这么一直揽着他?他试着起身,但风望北立刻把他抱得更紧。算了,他没再动。

    我一会儿可能会变成原形,你

    风望北立刻道:没事,你变吧,我不怕!

    姜让没风望北这么自信。不过现在也没办法了,他灵力严重透支,不一定还控制得住形态。

    姜让闭上了眼睛。

    第51章 中州6

    风望北也累了,抱着姜让靠在河边的树上昏昏欲睡。

    突然,他怀中一空,姜让的重量消失了,他心脏紧缩,立刻睁眼,姜让消失了!

    还有,他的膝上多了一只挺大的黑色爬行动物对于壁虎之类的小动物来说,它还挺大只的。

    风望北的全部心神都在姜让消失的事上,膝上的爬行动物没有吓到他,然后,很快他便发现这只动物有点眼熟,多看几眼,诶,这不是一条小胖龙吗。

    这小龙长得和他之前见过的那条大龙很像,但比例没那么瘦长,这是条胖乎乎的幼龙,头上的龙角还是两个小包。

    风望北把小龙抓起来,用自己的胳膊比划了一下,这小家伙还没自己的胳膊长,这小体形和之前那条大黑龙可完全没得比啊。

    风望北笑着揽住小龙,让它靠在自己胸口睡。

    现在有意思了,自己的原形是只幼鸟,姜让变成了一条幼龙。

    难道灵界生物在灵力不足时,原形会幼化?

    三个时辰后,小龙醒了,它睁开眼睛,然后僵住了,像是被自己现在的体形吓一跳。

    风望北把它捧到自己面前,笑道:所以这就是你的原形?那你还特地提醒我你可能变形,我还以为会是什么可怕的庞然大物呢。

    小龙动了动身体:你放我下来,我变回人形。

    别啊,别浪费灵力嘛。风望北抓紧小龙,不让它溜走。

    小龙无奈把龙身盘在风望北手上,道:应该是我灵力透支过度了,正常情况下,体形会大一些。

    其实姜让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但这事跟风望北说也没用,只会让他着急。而且他感觉身体也没什么不对,这种情况应该只是暂时的。

    风望北摸摸了小龙细软的鬃毛,心道,你可太谦虚了,那怎么是大一些呢,得大几千倍吧。

    正常情况,也这么胖吗?风望北不怀好意地用手指戳小龙的腹部,你现在是条小胖龙。

    哎,可算是戳回来了,以前姜让经常戳小毛球的肚子。

    小胖龙低头看了看自己,胖?瘦?大概又是人界的审美。但风望北要这么说,它便配合地道:和你比,还有谁算得上胖吗?

    我那是虚胖,都是绒毛!

    你打湿了的样子我见过,并不虚。帮小毛球染色时,曾把它泡水里过。

    风望北恶狠狠地白了小龙一眼。

    互相攻击完体形后,风望北正经起来:真的只是灵力透支?灵脉没事吗?

    不要像他一样,是灵脉出了问题,才变成幼态的。

    小龙道:也有灵脉的原因

    什么?那怎么办?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没事,不是坏事,我大概成为了鲛王,我体内多了鲛族的力量,所以灵脉有变化,过一阵,我习惯了就好了。

    你是鲛王了?什么时候的事?

    姜小龙把自己在夕山时的遭遇讲给风望北听。

    风望北没想到,在他眼中只是昏睡过去的姜让居然在另一个空间独自战斗了数天,他低头在小龙脑袋上亲了一口:你太厉害了,还好你没事。

    小龙心想,风望北在人形和鸟形时差别很大,人形时很喜欢动手动脚,不,其实他是鸟形时也喜欢,只是那个时候他是一个小毛球,不容易引人注意。

    话说回来,姜让自己也喜欢对小毛球动手动脚。

    算了,这账算不清。

    姜小龙道:不是我厉害,是那颗鲛珠突然出现改变了战局,要不我出不来。

    鲛珠?这么厉害?快让我看看是什么样子的。

    丢湖里了。

    嗯?这么厉害的宝贝姜让居然没装进袖子里,而是给丢湖里了?

    鲛珠是鲛王信物,我还不确定要不要当这个王。

    当鲛王不好吗?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姜让道,那个阵法不是鲛族的鲛王考验阵法,他们在那阵法上动过手脚,从里面打不破,进去的人,必死无疑。

    他们想杀你?

    好像是。但关键时候鲛珠出现了,让阵法出现了破绽,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安排的,这事让姜让很疑惑,等我灵力恢复后再去找他们问清楚。

    风望北点头:我懂了。这种情况是得谨慎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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