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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是个白切黑(GL)——亦安初(41)

    小阮,让我留下来陪你吧。程溢画朝着官阮伸出手,轻握住了官阮的指尖,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那好吧。官阮有些犹豫,终究还是答应了程溢画的请求。

    当俩人谈话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动静。

    彼此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了身后,原来是苏佳人已经醒了,正尝试着坐起身来。

    妈,你别乱动!官阮冲着苏佳人喊了一声,连忙起身,疾步朝着病床边走去。

    伯母,您醒了。程溢画也跟着疾步上前,站到了官阮的身边,对着苏佳人礼貌着道,想吃点什么?我这就去给您买。

    程溢画在未来岳母面前,态度格外礼貌谦逊,甚至于比对自己的父母还要尊敬。

    苏佳人在官阮的搀扶下缓缓坐起身来,当听到程溢画的声音在耳侧响起的时候,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显阴郁,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程小姐,请你现在马上离开。苏佳人没有正眼看程溢画,没有温度的话从干裂的嘴唇里冷不丁冒了出来。

    ........程溢画吃了闭门羹,脸色很是难看,轻咬着下唇不作声。

    出身上流社会的程溢画,从小就被身边人奉承着长大。大家巴结都来不及,一个个谄媚至极,就连同程溢画说话的语气及音量都得控制到一定的标准,怕惹得程溢画不痛快。

    活了二十几年,程溢画哪里受过旁人这样的冷言冷语。

    先前官妈妈虽然也对自己不温不热,可也没有像今天这般如此冷淡。

    妈,溢画她是特意来看你的。官阮试图化解此刻的尴尬局面,在母亲没有看到的地方,轻碰了一下程溢画的手指,为了你的病,溢画特意请了全院最好的心内科医师为你医治。忙到现在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

    程小姐,如果你不走,那我就走。苏佳人板着一张脸,一惯知书达理的苏佳人很少对人这般态度冷淡,还如此强硬。

    至于俩人的恋爱关系,苏佳人介于儿子的百般劝阻和女儿的强硬态度下,算是勉为其难同意了。可这俩人才在一起没多久,竟然就私自提及婚嫁。

    苏佳人趁着俩人不注意,一把拔掉了扎在手背上的针管,作势要下床,态度十分强硬。

    拔针管的动作之迅速,让身边的俩人都未来得及做出反映。

    当针管从血管里被拔出的那一刻,血珠噗嗤一声往外冒,将在场的俩人当场给吓住。

    妈,你这是在做什么!官阮连忙用手捂住母亲不断往外渗的血珠,一双漆黑美目瞬间变得湿润,颗颗晶莹泪珠掉个不停。

    一旁的程溢画先是一愣,接着立马快速按了几下床头的呼叫铃。

    伯母您保重身体,我这就走。程溢画一边说着,一边对着苏佳人微微欠了欠身。

    与官阮目光交汇的一瞬间,程溢画瞬间红了眼眶。一个转身,大步流星的出了病房。

    好巧不巧的是,一走出病房门口,便在转角的地方遇到了纪璎。

    溢画!一身卡其色风衣的纪璎隐在三三两两的人群中,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很是熟悉的身影。疾步上前,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

    程溢画被人给拍了一下肩膀,即刻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身后。

    哇,真的是你!纪璎一把摘掉戴在脸上的口罩,冲着程溢画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话说溢画你怎么在医院?你不是有私人医生吗?

    我没生病。程溢画看了一眼纪璎,淡淡吐出四个字。

    你没生病,那你来医院做什么?纪璎想到之前网络上的传闻,嘴角微微上扬,冲着程溢画打趣着道,难不成.....是做孕检嘛。

    没心思同你开玩笑。程溢画态度冷淡,忍着脾气不发作。

    你这是怎么了?纪璎瞬间敛起了唇边的笑容,关心着问道,谁敢惹我们总裁大人生气。

    程溢画冷着一张脸,不想搭理纪璎,转身大步朝着医院的正大门走去。

    不会是小阮吧?纪璎大步跟在程溢画身边,自顾自的猜测道,小阮脾气这么好,不可能惹你生气的呀。

    你来医院做什么?程溢画突然停下脚步,偏头看向身侧的纪璎,蹙眉问道。

    感冒了,嗓子疼。估摸着是拖太久了,今天特意约了陈教授。

    怎么就你一个人?宋柳呢?

    我一个人挺好的呀!纪璎笑笑,不正面回答程溢画的问题。

    注意点儿,别被媒体给拍到了。

    放心吧。纪璎自信的笑笑,将挂在耳侧的口罩重新戴上,我很小心的,保证不会被拍到。

    我说溢画,你到底是怎么了?纪璎的嗓子本就有些哑,又因重新戴上了口罩的缘故,声音明显变得有些低沉。

    嗓子不舒服,就少说话。程溢画偏头瞪一眼纪璎,语气极为冷漠。

    我.....我这是关心你呀!纪璎看程溢画的脸色这般难看,猜测着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顿时不安起来。

    出了医院大门,程溢画径直朝着车库的方向走去,纪璎放心不下程溢画,也跟着一路。

    你跟上来做什么?程溢画停在了车前,转头看着站在身边的纪璎,微拧起好看的眉宇。

    我这不是不放心你嘛。纪璎的语气徒然变得认真起来,对着程溢画好言相劝,情侣吵架很正常,所谓床头打架床尾和,过两天就没事儿了。

    纪璎估摸着是小两口吵架了,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我们没吵架。程溢画的脸色稍微缓和些了,你开车来了吗?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家?

    我.....开车来的,不用你送。纪璎被这一提醒,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吞吞吐吐,冲着程溢画连连摆手。

    那好,我就先走了。程溢画冲着纪璎挤出一个敷衍的微笑,弯腰上了车。

    一会儿到家了,记得打个电话啊!纪璎趴在车窗上,冲着驾驶室里的程溢画叮嘱一句。

    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个闷葫芦总是这样,看来待会儿得给官阮打个电话才行。

    好。程溢画偏头冲着纪璎点了点头,挤出一个字。

    纪璎站在原地,直到程溢画的豪车彻底消失在自己视野里,这才转身朝着反方向走去。

    车库的角落,停着一辆显眼的黑色宾利。

    纪璎踩着一双裸色羊皮高跟鞋,径直朝着这辆黑色宾利走去。待近了,伸手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弯腰上了车。

    驾驶室里的尹恩听到开车门的动静,抬手摘掉鼻梁上的墨镜,露出一双好看的杏眼看着纪璎,医生怎么说?是吃药还是打针?

    医生说吃点药就行。纪璎一边微笑着回答,一边扯过安全带,叩到座椅的安全扣上,现在不都严格控制输液嘛,只要不是太严重都不让输液。

    嗯。尹恩应了一声,发动油门,准备先出车库,再想着一会儿去哪儿。

    对了,我刚才在医院碰到溢画了。纪璎摘掉脸上的口罩和墨镜,呼出一大口气。

    溢画她也生病了吗?尹恩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突兀的蜷曲了一下,蹙眉问道,严不严重?

    没生病,不过问什么也不说,心情很差的样子。纪璎掏出包里的气垫BB霜和口红,打算涂个口红,估摸着是和小阮吵架了,还死不承认,我一会儿给小阮打个电话问问。

    要不你现在就打吧。尹恩建议道,目光注视着前方的路况。

    .....哦,好。纪璎拿着口红的手顿了顿,将刚打开的口红又重新盖上,随手搁在了座椅上。

    低头掏出了包里的手机,径直拨通了官阮的电话。

    一通简短的通话后,纪璎终于知道为什么程溢画脸色会这么难看了,蹙眉挂断了电话。

    怎么回事?尹恩将车靠在马路边,转头看着纪璎问道。

    原来溢画定婚的事并不顺利,小阮的母亲很是反对,气得住院了。纪璎收起手机,也跟着担忧起来。

    我先送你回家吧。尹恩重新发动油门,语气徒然变得有些冷漠。

    然后呢?纪璎一把抓住尹恩的手腕,紧张的问道,你要去哪儿?

    去找溢画。尹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纪璎抓住的手腕,再抬眼看一眼纪璎。

    我劝你现在别去,她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纪璎不慌不忙地收回了手,故作自然着道。

    尹恩,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

    什么事?豪车重新被启动,尹恩认真开着车,目光平视着前方。

    你是不是喜欢溢画?纪璎鼓起勇气,开口问道。

    虽然三人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发小,关系向来都很好,可纪璎总觉得尹恩对程溢画的感情不一样,似乎已经偏离了友情的范围。

    尹恩猛地一踩刹车,将车停在了大马路中央,好在这个路段的车辆不算多。

    啊!纪璎被尹恩这个急刹车吓得够呛,还未从惊魂中缓过神来,耳侧已传来对方的答案。

    尹恩扭头看向副驾驶上的纪璎,清晰的吐出一个字,对。

    虽然只有一个字,却足以肯定。

    第60章

    华灯初上, 繁华热闹的C市褪去白日的喧嚣, 换上一池的灯火阑珊。

    夜幕中, 程溢画驾驶着她那辆惹眼的红色兰博基尼行驶在天桥上, 车速直接飙到了一百八十码。

    窗外的街景从眼底飞驰而过, 程溢画强忍着眼眶里打着转儿的眼泪,却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晶莹的泪珠宛若断了线的珍珠,顺着眼尾颗颗滚落。

    身后不时传来刺耳的喇叭声,和那些被超车车主的咒骂声, 交织混合在一起。

    有病啊!你TM会不会开车!

    开兰博基尼了不起啊!敢在天桥上飙车, 是嫌自己命太长嘛!

    有钱烧得慌啊!不要命啦!

    程溢画冷着一张脸不予理会, 将油门一踩到底,双手十指紧紧握着方向盘,一双桃花眼变得猩红,任由耳边呼啸而过的疾风将脸颊上的泪痕吹干。

    程溢画念高中那会儿喜欢上了玩赛车, 当时和尹恩是一个地下车队的。但由于赛车这东西太过危险。虽然被不少富家子弟所追捧, 好多人却也因此受伤, 为此丧命的也不在少数。

    所以, 家里人不许程溢画再玩赛车。

    执拗不过家里人, 程溢画不得不离开车队, 将全部心思放在学业上。程溢画玩赛车的初衷并不是为了追求刺激,只是觉得三点一线的生活有些无趣, 想给生活添点调味剂罢了,并没有很上瘾。

    可尹恩不一样,尹恩是真的很喜欢玩赛车, 不过也同样被家里人给勒令不许再碰,否则停了一切经济来源。

    玩赛车花销大,没钱根本就玩不起,熬过一段时间熬不过了,尹恩也不得不乖乖离开了车队。

    平时半个小时的车程,程溢画这次只用了十分钟。

    拖着身心疲倦的躯体回到洋楼,随手将包和车钥匙扔在了茶几上,一个倒头,程溢画合衣卧在了沙发上,不想再动弹。

    许姨正在二楼做清洁,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动静,于是赶紧关掉吸尘器,匆匆下了楼。

    小姐,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官小姐呢?

    许姨左右看了看,只见偌大的客厅里只有程溢画一人,当然还有一只趴在落地窗前看夜空的橘猫。

    早上程溢画出门前特意交代了许姨,不用做晚饭,她和官阮要出去吃。

    我有点累。程溢画背对着许姨,抬手冲着许姨摆了摆手,想先睡会儿。

    许姨是看着程溢画长大的,对程溢画的脾性了如指掌。即便程溢画极力掩饰着情绪,可微微有些哑的嗓音已出卖了自己。

    ..........许姨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何会突然情绪低落,也不懂要如何安慰人,顿了顿再次开口,小姐,我炖了盅冰糖燕窝,燕窝是夫人特意从法国寄回来的,嘱咐我要常常炖给你和官小姐吃。

    小姐,你记得趁热吃,那我就先去睡了。

    许姨唠叨完了,怕打扰到自家小姐休息,放轻脚步离开了客厅。

    当许姨来到卧室门口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于是赶紧收回了搭在门把手上的右手,转身又重新折回了客厅。

    C市人民医院,VIP病房里,苏佳人打了一针镇定剂后睡得很安稳。

    不明原由的主治医生把官阮好好训了一通,为人子女不单没能照顾好父母,竟惹得病人情绪如此失控,差点再次诱发了冠心病。

    寂静的病房里,官阮安静的坐在床沿边,一双美目注视着已经睡着了的母亲。眼神黯淡无光,眼眶明显已有些红肿。

    离开医院之前,程溢画特意给赵秘书打了一通电话,让她替官妈妈找一名护工。所以此刻的病房里,除了官阮和苏佳人俩人以外,就还有一名中年女护工,赵阿姨。

    小姑娘,你妈妈她已经睡着了,你也去睡吧。赵阿姨站在病床边,对着官阮好言劝道,照顾一天,累坏了吧。

    赵阿姨很少看见这样亲力亲为照顾病人的家属,一般聘请了护工的家属,要不就是太忙没时间照顾病人,或者压根儿就不愿意照顾病人。

    像这样聘了护工,却还能看到家属守在病床边的还是第一次见。

    没事儿,我不累。官阮转头,冲着站在身边的赵阿姨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谈话间,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官阮赶紧站起身来,拿起手机疾步朝着套房外走去。

    怕打电话的声音打扰到了母亲休息,官阮特意来到窗边接电话。

    低头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一串陌生的座机号码,触着手机屏幕的指尖顿了顿,终究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请问你哪位?官阮将手机贴到耳侧,礼貌着问道。

    官小姐 ,是我啊!许姨。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分明是在通电话,声音听上去却又故意压低着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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