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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产后我被首富求婚了——机智如吾(2)

    邢老板擦干头上的酒,趁主管训斥之际,随手拿起那份档案翻了翻。

    他的目光扫过他档案上的学籍,原先的欣喜最终坍缩成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又回头将档案递给其他老板,窃窃说了些什么,引来一片哄笑。

    随后,他将档案夹往桌上一丢,笑容里也多了几分讥讽之意。

    陈老板的儿子,居然只是这样的庸才吗?

    陈雾念的大学是一所名不见经传的三流学校,别说名校了,就连985、211都不是,也就现在这家公司肯收,在座的这些大佬看重出身与学历,这样的履历在他们眼里简直就是一团废纸。

    陈雾绷着脸,勉强维持微笑。

    眼前这个所谓的邢老板,几年前也不过是个忙着巴结他爸爸的无赖,在被他爸爸拒绝后,还曾寄过一只死鸡到他家恐吓。

    如今,自然也不会浪费这种好机会。

    一片调笑声中,学弟也从楼上急匆匆地下来了,见学妹还在抽抽搭搭地哭,也不敢上前,就安静地站到一旁。

    邢老板打量了他两眼,又拿起档案往后面翻了翻,忽的笑起来。

    哎呀,这不是林老板的儿子么?怎么都长那么大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学弟似乎没想到会被点名,好半天才尴尬地挤出个笑。

    邢叔叔好

    瞧瞧!这才是好苗子呢!

    邢老板拉过主管,冲学弟竖起大拇指:林老板的儿子可不得了,家里头做房地产的!要是履历里挂上你们公司的名字,那可是你们公司的福气!

    您说得是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林办事稳妥,我本来就看好他的。

    邢老板又接着翻档案。

    我听说你们公司这次就招两个人是吧?还要送去国外交流的?那可得好好选!可不能便宜了那些没前途的阿猫阿狗

    话已说得那么明白,主管也不是傻子,当即将学妹从陈雾身后捞出来。

    可不,我们早就选好了,就是小林和这丫头。

    陈雾颤了颤眼睫,琥珀色的眸子瞬间暗下几分。

    那不错啊!

    见主管这样卖他面子,邢老板非常满意,斜眼瞟着陈雾,根本藏不住笑意。

    有的人啊,你别看他样样拔尖,好像多出众似的,可家教不行,人品不好,指不定私底下多阴暗龌龊呢!万一像他爸爸那样作孽,将来可是会拖累你们,给你们脸上抹黑的。

    一片哄笑声中,男人看到少年紧握的双拳。

    颤抖着,将骨节捏出愤怒的白。

    *

    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

    陈雾在门厅分辨雨势时,学弟学妹似乎还感到很抱歉,学弟甚至破天荒的想帮他喊辆出租车,难得能那么友好,倒让他心情没那么糟了。

    反正被父亲过去的朋友打压,也不是一次两次。

    他早都习惯了。

    简单安慰过学弟学妹,陈雾独自钻进了雨幕。

    他现在租住的地方离市中心很远。

    这个点,也很难再坐到公交车了。

    不,就算能回去又怎样呢?

    他已经拖欠了三个月房租,就算看在他这张脸的份上,房东也还是憋了一肚子火,要不是他早出晚归一直没被逮到,早该被扫地出门几百回了。

    画室的颜料快没了,上次吃饭还是在两天前,花呗借呗的额度也被他全部透支。

    就连口袋里的公交卡,也只剩下最后八毛。

    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夜总会外有条人工河,将其与其他建筑分隔开来,河对岸灯火璀璨,正是最狂放最喧闹的时候。

    陈雾无处可去,便沿着河边小路漫无目的地往里走。

    拉开袖口。

    皮肤仍在因化纤过敏而红肿发烫。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得不将袖子重新拉上。

    四年前从病床上醒来时,他心中想的是要找出凶手,为父母报仇。

    他曾以为他可以。

    他曾以为,眼前这一切都是暂时的。

    那些会令他过敏难受的廉价衣物,那些会令他肠胃不适的垃圾食品,那些满是油烟无垢的破烂出租屋。

    他以为这不过就是一时的考验。

    总有一天,他还会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

    可四年过去。

    别说凶手,他连温饱都无法做到。

    就算咬牙坚持,也不过是继续抱着这肮脏破烂的一切苟活。

    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再守着这团稀烂的人生了!

    小雨淅淅沥沥,将他肩膀淋得湿透。

    衣服吸饱了水,恍若一块巨大的冰,在这样刺骨的冬夜将他冻得暗暗发抖。

    少年修长的指节抚上冰冷的桥栏杆,一个用力,便跃身踩了上去。

    脚下河水平静安稳,只微微泛着被雨点打出的小波纹。

    陈雾不会游泳,向下看去时,手指还是下意识地握紧了栏杆。

    雨势稍微大了些。

    少年努力稳住胸口起伏的不安感,想尽量减轻恐惧。

    眼眶鼻尖却不由自主地泛了红。

    也不知是哪个王八犊子非要假好心给他付医药费,他当年被砍了那么深一刀,本该当场去世的,要是当时就死掉,他也不用受那么多侮辱,也不用费力气跳河自杀。

    他心中正委屈忿忿,却忽觉小雨骤停,抬眸一看,才发现自己头顶竟多了把伞。

    是一把黑色的伞。

    陈雾急忙扭头。

    他身后的男人表情淡淡。

    见他回过头来,只是抬了抬眼,泰然对上他的视线。

    男人套了件很长的灰色呢子大衣,瘦削修长。

    仿佛刚从画报里走出来一般。

    伞面都撑给陈雾了。

    夜风混着雨,将他额角的发吹散了几缕,轻扫过他高挺的眉骨,落上狭长的眼。

    隐约间,陈雾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烟草气息。

    像是凛冬时节,落了雪的松枝味道。

    一如此刻簌簌而下的雨。

    一如此刻他漆黑冰凉的眼眸。

    见他注意到自己,顾执这才开口,嗓音低沉冷淡。

    不要弄脏我的河。

    第2章

    陈雾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你这是来劝我还是来杀我?

    这种情况下跑出来给他打伞,居然只是想让他滚蛋???

    还能不能给要跳河的人一丝尊重了?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垂眼,将视线移向他踩着栏杆的鞋。

    那是一双gucci的小白鞋,看得出已经被穿了很久,光鞋面上就有不少破损,哪怕再怎么努力刷干净,也掩盖不了它的破旧。

    把一双鞋穿成这样,就算是穷人家的孩子,也不会再穿了。

    男人暗暗叹了口气,这才又看向陈雾。

    与其跳下去,不如试试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和我结婚。

    ???

    陈雾眼泪都被吓住了:什么?

    男人又重复了一遍。

    和我结婚,现在就去领证。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陈雾惊得差点松手跌下去,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抖抖索索地拔高声调。

    你、你疯了?看清楚,我是个男的!

    我没疯,陈雾先生。

    男人的声音平稳缓和,确确实实是在认真提议。

    你如果想回到从前的生活,和我结婚,将会是最好的选择。

    你知道我什么?

    陈雾急得拔高了声。

    你知道我过去怎么活的吗,你就敢这么说?

    男人答得平静:我知道。

    陈雾一愣。

    却听男人又道:

    我听说了,小陈爷一年光衣物开销就上百万,加上佣人和司机,没事再开开派对、租个游艇、满世界旅行,甚至随手送朋友东西,你如果想回到从前那种生活,一年起码得千万开支。

    那么陈雾先生,你有算过你从前的生活,需要多少年收入来支撑吗?

    假如按每月五千的工资标准,且不吃不喝不付房租水电,一年也不过六万,十年也不过六十万,干上三十年都不够你在A市买套房。

    也许你能找到月薪两三万的,但这可能性很低,因为这种工资的工作,势必有无数人挤破了头要抢。你如果抢得过那些走关系的,又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交换生名额?

    所以最可能的情况是,你每月能赚个七八千,但又改不掉自己花钱的习惯,再去掉房租水电,就什么都不剩了。

    然后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上几年,终于在三十岁前夕意识到自己的人生确确实实完蛋了,就算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回到过去,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找到凶手,不过是碌碌无为地度过这一生而已,然后你还会发疯似的跑到河边,站在栏杆上想要往下跳。

    与其那样,不如到我这里来。

    从始至终,男人都只是平静的叙述着这一切。

    肩头的雨水愈发刺骨。

    陈雾受了冻,身体遏制不住地微微发抖,眼睛却死死盯着对方,警惕地打量了好几个来回。

    和我结婚,对你有好处吗?

    没有。

    那你图什么?

    似乎是被他问住。

    男人薄唇轻抿,沉吟了片刻。

    僵持中,夜风混着雨水猛然吹进伞内。

    陈雾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被吹迷了眼,下意识抬手想闪躲,却忘了自己正踩在栏杆上,脚下一个不稳,当即失去了平衡。

    等不及他反应,胳膊就被人一把拽住。

    在失去重心朝他跌去的那一刹那。

    他看到头顶上方极速飞走的雨伞,看到男人额角被吹乱的发。

    以及他眸中流转的璀璨星河。

    恍惚间,还有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图你。

    *

    看着手里的小红本本,陈雾仍有些缓不过神。

    他压根没想到,那句现在就去领证,居然是认真的!

    什么情况!

    难道民政局已经变成24小时全天候在线,且能□□的优秀单位了吗?

    现在可是周日的凌晨三点啊!

    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了婚?

    还是和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

    虽说如今同性结婚已是稀松平常,可在那被女性围绕的前二十二年里,他可从未想过自己会和一个男人结婚。

    而且还是闪婚!

    他们见面前后不足半天,就直接扯了证。

    世上还能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倘若换做以前,有人对他如此殷勤,他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结婚归根到底,是件关乎财产与利益的事。

    他从前家财万贯,在A市也是出了名的富人。

    如果是那时有人急着要和他结婚,真的一点儿都不稀奇。

    可如今,他不过是个负债累累的烫手山芋,别说什么有钱人了,就算是学校里那群疯狂追捧他的女孩子,也都不敢想到结婚上去。

    如果不是为了钱,那莫非

    是看上了他的身体?!

    陈雾突然紧张。

    一下子绷直了背。

    是了是了。

    才刚见面几十分钟,他就突然提出结婚,大半夜也强行要办好结婚证,前后不过几小时,他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就成合法夫夫了,哪有那么快的!

    瞧这火急火燎的架势。

    怕别是个色中饿鬼?

    陈雾越想越觉得是,顿时坐立难安起来。

    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对别人好,为财为色,为名为利,总得有个理由。

    以他如今这情况。

    除了这身皮囊,哪还有别的可能!

    流连花丛许多年的小陈爷急到头顶冒火,正盘算着现在出去再找条河还来不来得及,却听身后蓦地蹦出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

    婚礼。

    陈雾吓了一跳,急忙回头:啊?

    男人不知何时已从卧室出来,正站在他身后,眉眼淡淡。

    婚礼,想办吗?

    陈雾脑海中浮现出他俩站在教堂里的样子。

    瞬间一身鸡皮疙瘩。

    他急忙晃晃脑袋,试图驱赶这个画面。

    不、不用了

    刚才在河边没有灯光,陈雾也没怎么看清男人的长相,此时细看,才惊觉他的优越。

    男人的身高在一八五以上,宽肩细腰,一双长腿堪比模特,从毛衣勾勒出的线条来看,应该是有些肌肉的,却又并不夸张。

    不过愣神的功夫,他已在对面落座。

    灯光从他头顶落下,勾出那深邃立体的五官。

    他的瞳孔漆黑深沉,清清冷冷,几乎看不出情绪。

    若非过分傲慢疏离。

    这样的外貌,想要什么对象不能有?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目光。

    男人的眸光在他脸上扫视一圈,终于对上他视线,随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顾执。

    领完证才想起自我介绍,可真够稀奇的。

    陈雾干笑:结婚证上写了。

    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顾执微微挑眉,漆黑的眼眸闪了闪,竟带起几分笑意。

    他低头,将手中的东西在桌前一字摆开。

    信用卡。车钥匙。以及一把房门钥匙。

    这卡你先用着,不够了跟我说。车是车库最里面那辆。另外,这把钥匙是二楼右手边第三间的,以后就是你房间了。

    你房间?

    陈雾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汇,等不及思考,便已脱口而出。

    我自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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