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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 章

    记忆的芬芳 作者:威廉不是梦

    第 2 章

    “最近心情很不错啊?”

    我迟疑了一下,倒也答的坦然,毕竟一切只是我的臆想,没有实质。当时不认为思想背叛算不忠。

    “我妈对你印象不错。”

    我知道这句话可以打消他的一切顾虑。之前母亲从家里过来陪我小住了一段日子,五月初才离开,期间文峰N市,上海,杭州的全程陪同直到送机。母亲对他印象颇佳。他长舒一口气,

    “过关!”

    文峰很在意我家里人的意见。他的观念,尤其是家庭理念,相较时下的年轻一代要传统,长我两岁。我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因为公司不允许内部组合,所以早就决定如果发展到结婚那一步,我辞职继续求学,接触了这份工作后对几门小语种产生了兴趣。今天这句话,无疑,他是当定心丸吃了。

    挽着文峰,我回味着母亲走时的嘱咐:

    “该办就办,也别拖。”

    母亲以为我会保守到姐姐还没嫁,自己就拖着。

    想想自己没什么过人之处,和文峰也算是门当户对。他虽不吻合理想对象,但人要现实。或许我不应该再拖了,隐隐的矛盾着,但又倔强着,相信自己分得清主旋律和插曲。

    刚毕业那年,种种原因主要是与本系部某中年教授恋曲告终,自己狼狈退出。读研就为了留校的我顶着母亲强硬的反对南下,投靠本科毕业后就来此地工作的小英。初抵,小英就搬出了公司宿舍,同我在市区租了房子,周末带着我穿梭于各类人才招聘会,茫然着也忙碌着,不久之后顺利进入公司。在小英的陪伴下,对上一段曾经以为超脱世俗,实为人所唾弃的后果惨痛的恋情渐渐释怀。对小英的情谊早超出的友情上升为亲情,姐妹情。其实小英不但年纪比我大,个头也比我大,长我三岁,1米72的身高。谋求心里平衡冠以小字。

    进公司三个月第一个旺季到来了,加班成了家常便饭,平均每天回复300封El,晚上还要将大量数据录入系统,文件需要扫描上传。不同部门的文峰结束工作后总要来我这边看看,见我还在忙,就帮我扫描文件,一直会等到我上传文件后再陪我一起走,久而久之,习惯接受他的帮助和陪伴。自然对于他后来的表白也顺理接受。小英曾总结过我,面对爱情我总是被动的一方,别人告白,只要不是讨厌我就答应,回报似的愈发投入,最后却成了陷落的一方。简直就是青蛙,敌不动我不动。

    初到N市那年十月小英便被派驻国外。她公司的要求强硬,没有回旋余地,而且于她也是好机会,我清楚即使舍不得她,也不能阻拦。只好独自应对生活。今天想来我是依赖或是依恋小英的。女性的友谊就是这样,有时界限模糊。

    瞒了母亲好一阵小英外派的事。怕她要我回家,总以为天大地大,自己必能有所建树。小英走后我从城市的东边繁华区搬到西边的郊区。说是郊区,距公司也不算遥远,N市不大。两房两厅,挺干净,足够我住,小英回国休假,落脚也不成问题。文峰帮我搬了家之后的周一告诉我他在我租住小区仅一河之隔的小区,付订金买了房子。强调都是他母亲的决定,至于和我的住处近在咫尺纯属巧合。对此没有追问的必要,继续平静的交往着。直到餐厅和她的偶遇,情绪才起了小波澜。

    一如往常,文峰将从超市采购的东西帮我拿上六楼,东西横七竖峰直到下班都没有和我说话,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没有邮件,最是讨厌他这样,他不问,随他去疑猜,去妒忌,哪怕是愤怒。我绝不主动解释。这也是我一直对他不确定的原因之一,期待着他能多拿出些坦率令我义无反顾。下班直接打卡。出了写字楼决定打包KFC回家。途经那家餐馆,回忆起她,几乎就有进去看看她在不在的冲动,想想还是算了,她于我也仅仅是遥远的梦。

    晚上和大伟用红酒杯品着他带来的黄酒,喝的呲牙咧嘴。久违了朋友在身边的感觉。谈笑间,她的影子闪现脑海,大伟是可以分享秘密的人,哪怕是惊人的。再续杯给他,随口说道自己看上一个人。大伟听完我的描述,一语中的

    “女的吧”

    “女的又怎样?”我反问。

    “没怎么,喜欢就追呗”

    他故意激我,相识这么多年,我嚷嚷着看上这个垂涎那个不计其数,从来没敢真的追过谁,或许不是没胆量,只是觉得不值当,我不是百分百理智的人,只是冲动有限。所以不论男女,都仅限于暗恋,结果不是热情减退,就是被人捷足先登。对表白者,似乎又成了来者不拒。好在表白的都相对有自知之明。自叹需要学会拒绝,也应该试试被拒绝。在大伟激将式的鼓励下,对她油然不可遏制的冲动。决定再去那家餐厅撞运气。

    第二天开始陪同Mc,一连两日几乎不沾办公室,偶然遇见文峰,他也冷冷的,我不解释,心思也不再那上面。鬼迷心窍只想着能不能再遇见她。Mc是美国人,虽然会说的中文仅限于你好,谢谢,人却极是和蔼,没有老板架子,下面的员工都亲切的称他为St,可我也不能拉着人家去吃阳春面,所以也没有机会去那家餐馆。好在只有两天。送走Mc,正常上下班。在公司几乎不补妆的我,卡钟叫嚣前十分钟就钻进洗手间。天天中午拉着Luc去面馆,下午即使接着要加班也要去面馆看看,可毫无所获。我坚信会再遇见的,至少她绝不只是过路,毕竟两次了,甚至觉得一切都不是偶然,我们或许是注定了彼此等待。寄希望10天之期。说来可笑,一次相隔十天的偶遇,居然被我升华为周期性。估计是太懒,长期以来对整数的依赖变成了偏爱,迷信。

    周五的晚餐时间,在面馆里已经坐了一个多钟头,一贯的失望,她还是没有出现。明天不需要加班,可是明天是第十天,要不要过来,踌躇间电话响了,是文峰,要我明天陪他回他父母那,含糊了陪他回家的事,问他还在不在公司要他过来接我。那天晚上我正式介绍了大伟给他,误会消除,虽然他还是别扭,要大伟去他那儿住,我当场揭露他的狭隘。文峰无语。

    谎称了明天要陪大伟去港区找同学,回绝了去文峰家里的事。随即觉得这谎撒的太不高明,文峰知道除了小英,在N市我没有其他同学。那天聊到很晚,期间担心谎话穿帮,好在大伟和我默契还是有的。说是他的高中同学。

    避过大伟,文峰别扭的向我说明奇怪大伟来这里什么都不做,天天呆在房子里等我回去。我以好事打发了他。自己是了解的,大伟在逃避,不是万般无奈不会住到我这里。家里有个小他18岁的弟弟,是他父亲和继母的孩子,他法硕读完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公务员也是考一次当一次,家里只有奶奶疼他,和父亲的冲突不断。我们这一代人真的像上一辈说的那样吗,眼高手低。还是我们对理想的执着大过了他们对命运的妥协。

    凌晨两点推了文峰回家。关上门大伟就问:

    “还没死心?明天加班加点啊!”

    没错,欲罢不能。整个人着魔一般,准备迎接天意。大伟和我一样,对日期敏感,似乎都没有考虑过落空。

    早上醒来跳下床就翻箱倒柜,无法决定穿什么,借了大伟的男性的视角。本想打扮的醒目些,可大伟替我选了淡绿针织小翻领TShrt.亮白九分休闲裤,半根凉鞋,不过是strppy,不是凉拖。这样确实是很自在的装扮,又不是百分百学院派。淡妆修饰,明明是碰运气,搞得像约会。

    周六一早,怀揣希望,穿了半个市区,来到餐馆要了汽水选了视野宽广的位置,等候午餐时间。十一点半之后进出的人渐多,朝向入口的视线常被阻隔,真后悔没选在进门的位置坐下。左等右等,一个钟头过去了,眨眼的频率都降到了最低,难道又要失望而归。明知自己已经成了服务生眼中钉,不吃饭还占整张桌子。可连顿在这儿吃,够了。执着于一份假象的奇缘,视他人为无物,专心盯着门口处。一点过了,人渐渐少了,她还是没出现,我掐着表,暗念最后十分钟,倔强的坚持着,如同上班等车一样,虽然最后打车还是迟到。可两个十分钟过去了依然没有出现。终究是失望变绝望,梦境变得暗淡下来,门外明明艳阳高照,心中却淅淅沥沥的滴雨,想想自己也是可笑,犹如捏着一张过期的电影票,起身走出餐馆。站在餐馆门外踌躇了近20秒,拿不定主意朝哪个方向走,犹豫间掏出电话预备问问大伟要不要出来,只有购物能排遣阴郁。拨了号抬头的瞬间,登时结舌,是她!也是翻领套头半袖TShrt,不过是白色,灰色正装裤,依旧无挎包,玩V3。

    什么时间进去的,真是没用,盯着也会漏掉。手上的电话没通就挂断。相隔十米跟在她后面,还是不敢上前搭话。想我昔日预备校花于光天讨要个名片,应该不至于被人误会为自我推销,这时才明白了大伟为我选这身淑女装扮的用意,原来是埋下伏笔挤兑我,好在本着关起门出丑,至少她不会误会。

    眼看到公司楼下,这条路的尽头。深呼吸,默念十遍MUSTER,而双腿就如同在梦中奔跑,怎么也无法提速。心跳如同刚爬了20层楼,咚咚的声音震的鼓膜生疼,大脑充血。就是没勇气上前。跟到丁字路口处,她乘着短暂的黄灯穿过了马路,转向顺江的方向。而我却被红灯毅然的堵在这边,眼巴巴的看着她消失。应该还在正常视力范围内可我近视,户外又从不戴眼镜。焦急的等待绿灯,匆匆追过去,早已不见人影。何止是叹息,怨自己太胆小,一次次让机会溜走。我不是腼腆的性格,可就是没办法克服这个弱点,勇气在暗恋时尽数消散。茫然地望着远处,此时街上的行人再多,对我也只是空寂。耳边的车流再嘈杂,也是静默。

    电话响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我持续着茫然,接起来应了声,是大伟,

    “大姐,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打过来又挂掉,打过去你又不接”

    回过神来,要大伟三陪,陪逛陪吃陪玩,以安慰自己错失良机的懊悔。约好见面地点,挂了电话才发现四个未接,想是尾随时紧张得只听见自己的心跳。虽然捶胸顿足自己太胆小,但至少确实了她在附近工作。而且进一步取样了周期,10天一循环,还有机会。 于是乎天天期待6月20日,而这期间却再没有去过那家面馆。押宝十天之期,如果再次相遇,就接受命运安排,到时不管她未婚,已婚还是离婚,是不是会喜欢女人,有没有孩子,至少要与她相识。作了朋友再策划,总相信人潜意识都会喜欢同性,至少会因欣赏转成迷情。再加上我的千娇百媚,再是女人,不信她不上钩。

    这十天期间去了上海分公司接待客户。上海分公司是Twer。国外客户走访一般集中在上海,即使上海港不直接服务于此客户。有N市Offce的客人来访,我要赴上海陪同。

    上海方面的协调Kre神神秘秘地问我和文峰发展到了哪一步。Kre和我关系不错,但毕竟是同事,除了工作上往来,谈私事是有限的。和文峰的事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自己也少了那份吃惊,干脆回答:

    “还没到辞职那一步。”灿然一笑。

    或者当时潜意识已决定结束那一段关系。和文峰一起,平稳、流畅,好比白金光碟播放,可人呢,有时却挖空心思的寻找老式黑胶唱盘。

    还没有离开上海,大伟离开,去了深圳继续寻梦。我交待他将钥匙交给文峰。想是大伟和文峰说了什么,短短3个多小时的车程,文峰居然到上海接我。很多时候我不愿去问为什么,或是懒得问。文峰却急了,问我为什么不问为什么?

    我知道他有话要说,只等着我引出,可我偏偏不抛那一块玉,预感引出的必是自己不愿面对的选择。我坚持当晚回N市,拒绝了文峰多留上海一天的要求。晚饭他要找到他上学时的那家餐馆,耽误了好久,上海我是不熟悉的,小时候和父母去过一次,再就是到公司后出差,活动范围基本锁定在公司附近。上海地界陪客户我不用外出的,仓库港区都由上海同事负责,多数在会议室。而且心理上似乎对这城市有些许抵触,因为初恋男友当年就读上海一所知名大学。跑了六七年没了力气,失了兴趣,分手了,我对这城市的向往也终结了。他托福,我托了老师的手。终究还是没有找到那家餐馆,就近选了一家对付了晚饭。

    吃饭时两个人都没有太多话,文峰应该是计划被打乱了,之前的讲稿词不对景。而我却迂回在取舍间。磨磨蹭蹭一段饭,晚上九点半才乘大巴从上海启程返回N市。车上零零落落十来个乘客,我佯装睡着,实是不愿多说。抵达N市后文峰将我送到家门口,我邀他进来休息一会,他嘴上应着太晚了,可并没有要走的迹象。他一下午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他的秉性,不给他机会说出口,他会整晚醒着懊悔。开门将他让进来,放了旅行袋进卧室,径直去厨房煮咖啡。由于是周五,所以通夜不睡也没关系,而况我格外吝惜休息日的夜晚。独处的那份静谧令人眷恋。

    他终于开口了,

    “知道我什么时间开始喜欢你吗?”

    我笑而不答,说实话我并没有多大兴趣探究那些,而他会给我答案。听他揭秘一般倒来,他的感情源于我刚进公司的两件小事。一件是同事Alee出了一道脑筋急转弯,全公司只有我一口就答出来。另一件是他试图灭掉我的小气焰,曾经问我为什么电视里的电脑屏幕总是不停的闪动(偶然我会扮博学,其实半瓶子醋),我回答由于频率不同,外加一句这是常识。

    他说我不同于别的女孩。而且他相信我不是传闻中那样,穿梭于男人堆。说我其实单纯但不简单。可他哪里知道,我是否单纯。事实上同事的脑筋急转弯我早在上学时就听过了,文峰的问题和大学时男友的问题一模一样,我自然知道答案。没想到这两次的胜之不武,却在他心目中给了自己一个高端的定位。当然这些我并没有告诉他,继续让他感觉遇到秀外慧中的我是一种幸运,以弥补或许不久之后的对他而言的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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