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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特烦恼(重生 修真)——天痕壹月(15)

    这楼中的一切都与折梅殿别无二样,只有那床上幔帐要比折梅殿中的柔软。
    床榻上的人白衣如雪,墨发蜿蜒,只脖颈上满是暧。昧红痕,唇都还被人咬破了。
    细密的眼睫毛颤了颤,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宋沉轩半靠在床头,凝视着他:你醒了。
    夏,夏兄?顾拥雪蹙眉半坐起身,按着自己的脑袋,我,我怎么他忽然很快想起了什么,目光锋利了起来,宋沉轩?!
    宋沉轩淡淡地道:亓衡之已经回魔界了,师叔,你输了。
    顾拥雪翻身就要下床,但他不过一动,竟四肢酥软,差点跌下床去!
    宋沉轩目中闪过一丝狠戾,道:他为了时光镜把你送给了我,如今,你可还对他坚信不疑、情深义重么?
    你抢了这么多门派的至宝陷害于他,现在又把他骗回了魔界。下一步,你是不是就要挑起琰浮州的仇恨,惹起两界斗争了?!
    你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宋沉轩近乎温柔地道,拥雪,我喜欢你。
    顾拥雪打开了他的手,道:我已知道你的身份,过往种种,皆因我看错了人!往后,你我再不是朋友!
    宋沉轩的眼慢慢深了起来,道:我与他本就是一体,他无情,我有情,我会比他对你更好,若你一时接受不了我,甚至可以将我当成他
    顾拥雪仿佛自嘲似的,道:他既已做出了选择,我也不可能再强求。他看了宋沉轩一眼,又摇头道:我不会把你当成他。在我心里,你们根本就是两个人。
    噼里啪啦
    忽起的细小爆炸声让宋沉轩从睡梦中惊醒。
    顾拥雪在石台前生了一团火,将有些暗的洞穴整个照亮。
    宋沉轩睁开眼时,眼中尚自有情怨交缠。
    他闭目平复片刻,将眼中的锐光完全散去,再睁开眼时,便是纯然无害的清澈光芒了。
    师尊,我睡了多久?
    顾拥雪坐到石台边,摸了摸他的额头。
    不久,半个时辰不到。
    先前宋沉轩在雪地中昏睡,亦是半个时辰不到。
    这阵法一个时辰惑人一次,若不想办法解决,再过几个时辰,宋沉轩精血吐光,他这个小徒弟可要葬身在这里了。
    你不过十七岁年纪,有什么事,竟能让你受情阵影响如此严重?
    宋沉轩苦笑一声,道:师尊怕是开解不了我。
    顾拥雪皱眉道:为何?
    宋沉轩目光流转,哑声道:情之所至,无可奈何。
    顾拥雪有些尴尬。
    原来他这小徒弟还是个痴情种子么?
    洞外风雪之声骤响,洞内的火光却仍旧温暖。
    宋沉轩慢慢地在石台上躺了下来,道:师尊累吗,也上来休息一会儿吧。
    顾拥雪瞧了一眼洞外飘进来的风雪,浑身都好像冷了起来。
    他拨了拨火堆,合衣,还真的睡在了宋沉轩的身边,拥住了他,顺道为他取暖
    镜外,夏与秋似觉得无趣,一拂袖,镜子中的景象便没了。
    亓衡之正乌眼鸡似的盯着镜子里头睡在一起的两个人,骤然没了景象,不满道:干什么不继续看了?
    夏与秋道:他们要午睡,我也要午睡。
    亓衡之道:里面天还是黑的!
    可这外面却正正好是晌午。夏与秋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道,你若有能耐,自己启镜,我是要先去睡一觉的了。
    他说罢,起身,还真的到里屋睡觉去了。
    亓衡之面色极沉,盯着那镜子,伸出了手去。
    这是阴阳玄镜。
    魔界之镜,据说能观过去未来。
    他未得到时光镜前,曾经试过用阴阳玄镜。
    但这阴阳玄镜与普通的元光镜似乎也没什么区别,顶多也只能窥探现在,连过去都未必能窥探得到。
    真气注入镜面,镜中渐起波澜。
    亓衡之甫一入眼便是大红幔帐,雕花床头。
    镜面显示的景象再近,竟见幔帐后躺着一个浑身赤。裸的人,身形线条流畅,大红的被褥衬得他的皮肤更白,白得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亓衡之陡然睁大眼睛,瞧清了那人的样貌。
    顾拥雪!竟,竟是顾拥雪!!
    顾拥雪侧着身,及膝的发丝全拢着铺在身上。
    他似乎有意如此,因无他物蔽体,只得用自己的头发将自己私密处都遮盖住。
    亓衡之心神一荡,先前莫名其妙的恼恨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这难道是未来的景象么?
    他的未来自然是要追到宋沉轩的,但阴阳玄镜竟显出这般景象,难道他能将顾拥雪金屋藏娇?
    亓衡之定了定神,倒很清楚明白顾拥雪恐怕会宁死不屈。
    前生他初知自己是魔君转世,便想带着顾拥雪一道入魔宫。
    但顾拥雪却全不念半点旧情,只道他若要回魔界当魔君,他便断了他们之间的婚契,长华往后也与他再无瓜葛。
    他明明爱他,要不然当时怎么会喝下那杯酒?
    亓衡之一念及此,心脏便是一阵绞痛,额上冷汗涔涔而下,拽住座椅的把手,疼痛从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
    噗!
    一大口心头血吐在地上,亓衡之盯着那滩血迹,仿佛重重迷雾遮掩,脑子一片空白。
    师尊,我答应你,不回魔界
    旧日里,折梅殿外的桂花几如雨落。
    落在了桌上、凳上,还有对坐在石桌两侧的人的肩头上。
    顾拥雪长发束冠,冠上衔嵌着珠玉,蓝底白纹的发带有一根半没入了他胸前漆黑的发,尊贵俊美,恍若天人。
    亓衡之将落了桂花的酒杯往顾拥雪那儿推了推,道:今日正巧是我们结契一百二十年的纪念日,师尊,我敬你一杯。
    顾拥雪茶色眸中的光在月色下有些清冷,拿起酒杯,放到了唇边。
    杯中酒液清澈,盛着明月。
    他举着杯子,眼睫毛轻颤,抬眼,盯着自己的道侣:你真的要我喝吗?
    亓衡之心脏怦怦直跳,道:这么好的日子,哪里能不喝酒呢?他强笑道,师尊,你莫不是还在为先前的事生我的气?
    无妄宗的人硬要说我抢了他们的佛骨,我实在不忿,所以才去找了他们一点点的麻烦我真没有联络过魔界的人,是他们自己出手做的好事,与我无关。
    顾拥雪的指尖转着手中的杯子,杯中的酒液晃悠悠却很是清澈。他平静再问:衡之,你真的要我喝吗?
    不用与他对视,亓衡之心底的不安烦闷就没那么深了,他定了定神,道:师尊,我希望你喝!
    顾拥雪轻笑一声,仿佛嘲讽:既然你希望我喝,那为师便如你所愿
    他将整杯酒都饮尽,目露怅然,不知是对他还是对自己感慨,你果然什么都不懂。往后,我也亦不会再管你了
    唔!
    喉咙滚动,仿佛又要有一口心头血涌出。
    亓衡之心脏疼得厉害,浑身都难受了起来!
    他将顾拥雪送进归墟前的那次对饮,总会时不时地回现在他的脑海。
    从前他想的,多是顾拥雪饮下药酒后他与他放纵的那三天三夜!
    他原本并不想那么过分。但是顾拥雪饮酒后说的那番话,仿佛看穿了一切!
    他说他不会再管他,他暗示他他要放弃他。
    是他抛弃的顾拥雪!才不是顾拥雪抛弃的他!!!
    时光镜时光镜!
    宋沉轩失踪,他在三界中都寻不到他的痕迹。
    他已撑不下去了,必须要用时光镜争取时间。
    顾拥雪凭什么抛弃他?前世今生,都得是他抛弃顾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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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小了,宋沉轩轻轻地睁开了双眼。
    顾拥雪正躺在他外侧,远离火焰的一端,手臂前伸,半拥着他熟睡。
    前生,他化名夏未休,与顾拥雪结识相交。
    顾拥雪还不知道夏未休就是他时,曾也和他抵足而眠,彻夜谈心。
    他陪伴他近百年的时光,看尽春花秋月,夏荷冬雪。
    琰浮州沧海桑田,无穷变化,他却终也未能在他心中夺下一席之地。
    宋沉轩闭目,细细地感受着心底的疼痛。
    上一个梦,是亓衡之的。
    亓衡之将顾拥雪对饮的那一夜,他强自介入了他们间的一切。
    顾拥雪心知肚明地饮下了药酒,亓衡之又难掩不舍地荒唐了那三天三夜。
    亓衡之心中有顾拥雪。
    只可惜欲魄无情,情起时只能动欲。
    情越深欲越浓。
    但他纵将顾拥雪折腾得床都下不了,还是能将顾拥雪舍弃。
    这就是他和他之间的不同了。
    除了将顾拥雪困在海外,他从来就未曾欺负过他。他明明能用更狠的手段陷亓衡之于万劫不复之地,却怕顾拥雪伤心,只是策划了盗宝之事。
    你若能像对他一样对我,我便高兴了。宋沉轩低喃,伸手抚顾拥雪清隽的眉眼。
    筹谋了数十年,毫无破绽地将亓衡之打造成魔君转世、盗琰浮州众门派至宝、图谋不轨的犯罪嫌疑人。
    可顾拥雪就是相信亓衡之!哪怕他将人证物证,乃至亓衡之的犯罪动机都安排得天衣无缝。
    顾拥雪睁开眼睛,与自己的小徒弟对上了眼。
    宋沉轩眸子堪称平静,仍旧摸了上去。
    顾拥雪的睫毛在他手下扫过:沉轩?
    宋沉轩喃喃道:师尊心里还残存了多少呢?
    蛰伏百年,宋沉轩并非是个没有耐心的人。
    在这情阵中他暴露的古怪之处已经够多,除却情起难抑,更多却是一种试探!
    他与亓衡之用时光镜逆转轮回,但顾拥雪与亓衡之之间的灵魂结契未先解除,顾拥雪的记忆消磨得不够干净。
    此处阵法牵惹七情,是极好的试探机会。他想知道顾拥雪对他的恨是否遗留,对亓衡之的爱又留下了多少只不过,如今看来,顾拥雪的确都不记得了。
    顾拥雪坐起身,目光古怪地道:为师方才,做了一个梦。
    宋沉轩撑起上身,道:师尊梦见了什么?
    顾拥雪淡淡地道:大概的确是个梦吧。
    镜外,亓衡之又吐了一口心头血,眼晕耳鸣,只觉得四周全是蜜蜂在飞。
    夏与秋换了一身新意从里屋出来,才走到门口,便闻见了一阵血腥气。
    他翕动鼻翼,寻味而去。
    亓衡之正扶着雕花木椅的椅背站在阴阳玄镜旁,神情憔悴无比。
    夏与秋吃惊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与顾拥雪的赌还未完成,亓衡之就这么一副重伤的样子,等顾拥雪赌输了,看见自己的徒弟这般,说不定他会耍赖皮,不肯把眼睛给他了。
    亓衡之目光极冷,寒声道:不是你做的手脚么?
    夏与秋脑袋上被扣了个锅,莫名道:二楼可未设阵法。
    亓衡之也觉得奇怪,他这吐血的样子,倒和镜中宋沉轩一模一样。
    夏与秋一拂袖,锦缎拂过阴阳玄镜,便又现了顾拥雪师徒的样子。
    烧退了,你也再未吐血。看来,这一关你是过了。
    顾拥雪把宋沉轩额旁散乱的发拨到他耳后,道,情深不寿,沉轩,你如此年纪,以后莫要思虑过重。
    宋沉轩老实地道:好,师尊。说完,他瞥了顾拥雪一眼,有些小心地又靠到了他的身上,也不知道这阵法如何才算过了,师尊,我难受得紧。
    顾拥雪只当小徒弟想撒娇,他有那么一点儿不自在,但却还有些新奇。
    若为师没猜错的话,这阵应会以七情六欲设伏。顾拥雪抱住怀中的小徒弟,拍拍他的背道,你我忍过七情六欲,那么此阵,就算是过了。
    镜外夏与秋微笑:顾拥雪只猜对了一半,至于剩下那一半么
    他,他们!
    亓衡之抖着手,指着那圆镜,只觉得脑子都气懵了!
    他心里不知道被塞了什么东西。
    胀、怨、恨
    再瞧见顾拥雪与宋沉轩亲密,那股子怨恨仿佛就要爆发出来!
    宋沉轩心安理得地把情阵的影响全转嫁到了亓衡之的身上。
    他要享受这难得的安乐,只他与顾拥雪两人。
    夏与秋终于瞧出亓衡之状态不对,皱眉,扣住他的手腕。
    亓衡之脉搏突突急促,间有凝涩,竟是心脉受损之相。
    他先前吐的是心头血。
    修行之人三处血液最为精华:指尖血、眉间血、心头血。
    指尖血与眉间血变相都是在取心头血,而心头血若失得多了,修行之人精气神大损!
    再多,影响修为都有可能。
    这人明明没入阵,怎么倒好像入阵了似的
    夏与秋心头一动,打量起了亓衡之与那镜中宋沉轩的容貌。
    宋沉轩疏然清逸,容颜清淡,亓衡之却瑰艳俊美,张扬难抑。
    他们两人乍眼看去并没有太多相同之处,不过眉眼之间的神情还是有些相近。
    竟是同命之人么?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夏与秋无聊许久的心脏都被刺激得鼓鼓跳动。
    同命之人!他竟真遇上了同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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