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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终于成了盛世白莲[快穿]——坎漓(

    谢遗, 你看成哥讪讪去看谢遗,希望他能说句话。
    可是谢遗看也没看他一眼。
    成哥站了会儿,见事情实在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只得离开了。
    谢衣也被谢遗劝回去上课了。
    见人都走了, 左明远也站起身, 一语不发地拎着水果篮子出去了。
    谢遗看出来他似乎是生气了,却不知道他因何而生气,便也没有说话。
    后面几日,成哥仍旧是不放弃,时不时来看谢遗,想要劝谢遗去lark那边帮萧然说上几句好话。
    就在谢遗不堪其扰的时候,乔修泽又来了。
    乔修泽依旧和上次一般,没有明着说出自己的来意。
    不过谢遗猜测,总归和祁瑾年脱不开关系。
    再一次送走了乔修泽和成哥后,谢遗意识到,自己也应该出院了。
    这时候已经入夏,天气渐渐地热了起来。空气里再没有了栀子花馥郁的浓香,只有属于医院的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阳光也仿佛比春秋之季来的厚重,明晃晃地压在人的肩头,掀起一丝燥热。
    谢遗在病房里收拾完东西,去办了退院手续。
    他其实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柜子里都是左明远送他的小玩意。
    谢遗将东西一件一件收拾了出来,突然之间发现,原来这么短的时间里,左明远已经送了他这许多东西了。
    他借了一个纸盒子,将东西全都装了进去,还堆出来了一个尖尖。
    谢遗抱着纸盒子去了左明远的办公室。
    见左明远不在,他就把东西放下,留了一张纸条,大致说明了这些事,离开了。
    谢遗出院后,没有去祁瑾之给他的那两处房产,而是自己拿钱租了一处公寓。
    他想要独自一人安静地待一段时间,顺便拟定好如何得到龙角的计划。
    既然知道了龙角已经因为一些事,化而为人形,成了祁瑾年,那么之前的那些计划就可以推翻了。
    白白告诉他,倘若遇到这种情况,带走龙角的力量,也是完成的任务的方式之一。一般想要这样做,有两种途径,一种是强行剥夺,一种则是对方主动赋予。
    夏日的雨来的太快,先是冰凉的几点,转瞬间便成了倾盆之势。
    燥热并没有被雨水盖去,反而随着雨水的倾泻渗进了人的心底,氲成微薄的怒火。
    女人掐灭了烟,目光凉薄地乜了眼前的人一眼:你说,lark除了谢遗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代言了?
    实在是珠玉在前,难有超越了。那人赔着笑脸,为难地道,手模圈就那么大,一些人避着谢遗的风头,唯恐被人看出比不上谢遗,不肯接这个广告;一些人倒是上赶着来,只是这些人,哪个比的上谢遗呢?
    女人拎起了座位上的包,施施然起身,冷淡地吐出一句话来,三天,给我一个答复。
    她像是听不下去这人任何的话,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雨天的车格外难打,谢遗拎着手提袋站在商务楼下许久了,来来去去的车辆没有一辆是未载客的。
    他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纸袋往身后移去防止被雨水打湿,却不知道潮湿的水雾已经侵染了他的头发,发梢微潮地贴上了额。
    显出几分狼狈。
    一辆车却在他的面前停下了,谢遗往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看了眼周围。
    他以为这辆车是来接人的。
    车窗降下,探出一张美人面。
    女人五官是一种兼具英气和妩媚的美,唇瓣丰润,涂着极其艳丽的口红。这是一种别人很少用的颜色,因为多半会显得艳俗风尘,可是她用,却只让人觉得明艳无双。
    上车吗?女人问他。
    谢遗歪了一下头,有些困惑。
    女人把着方向盘,扬唇,似乎是被他这个堪称天真气的动作给逗笑了。
    她又问了一遍:上车吗?
    我吗?谢遗有些不确定。
    对啊,女人说,车难打,我送你一程?你家在哪儿?
    谢遗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被一个女人猎艳了。
    他报出了一个小区的名字。
    女人没听过,低头打开了手机的地图,查了一下。
    啊,正好顺路。她将手机放在了车上的手机架上,对谢遗道,上车吗?
    谢谢。谢遗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答应了,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台秋烟在心底吹了一个口哨。
    真是好看又单纯的男孩子。
    她想。
    谢遗带给她的愉悦感,甚至淹没了今天有关那个不成功的洽谈的怒气。
    车子重新启动了,雨刷器扫开了玻璃上模糊的水迹,狭窄安静的车厢里,女人的声音有一种柔媚的微哑,她问:方便交换姓名吗?
    谢遗慢慢地眨了下眼睛,说:谢遗。
    谢遗?她惊讶了一瞬,又觉得自己是多想了,怎么可能随便一场猎艳行动,就能遇到这个让人头疼不已的手模。
    哪个xie?哪个yi?
    谢遗道:感谢的谢,遗失的遗。
    台秋烟微不可觉地一蹙眉,转头看了一眼他搭在膝上的手,终于确认了这就是那个谢遗。
    那双手过于使人惊艳。
    从线条优美的骨,到纹理细腻的肤,像是用冬日最无暇的雪堆砌而成,又像是用世间最莹润的玉精雕细琢而出。
    红线缠绕在他的食指和中指指根处,与白皙的肌肤对比成了一种奇异近妖的美。
    台秋烟忽然想到了一个古旧的传说
    月老行走人间,若是看见男女相悦,便用红线缚在两人指根,牵成一段姻缘。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女子的手一向骨架纤细。她的肌肤很白,但是手指上却有几处旧伤,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生有薄薄茧子是常年练木仓长出来的。
    没有红线。
    她轻轻笑出了声,仿佛是被自己刚刚的反应给惊讶了。
    不是感谢的谢,遗失的遗,她出声,带着几分调笑意味地纠正道,应当是谢家轻絮的谢,遗世独立的遗。
    谢遗没有说话。
    我叫台秋烟,夜月悲新蛩,秋烟落断鸿的秋烟。她的目光落在前方的道路上,可是谢遗偏偏觉得她就像是看着自己念出这句诗的,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幽雅。
    谢遗总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是在哪儿听过。
    台秋烟忽然转过头,粲然一笑:是不是觉得在哪儿听说过?
    谢遗一怔,下意识点了点头。
    台秋烟重新回过头去,继续开车,漫不经心地道:你应当听说过的。
    最后还是白白提醒他,左明远提到过这个人,她是祁瑾之的联姻对象。
    谢遗不禁惊讶世界如此之小,随便走在路上都能遇见和祁家有关的人。
    车子终于开到了小区门口,停下了。
    台秋烟向他确认:这里?
    谢遗点了点头:是。
    女人白皙柔韧的胳膊蓦然横了过来,险些擦着谢遗的面颊而过她倾身从谢遗面前的名片夹里抽了一张出来。
    给你。
    那是一张暗色的名片,烫着铂金色的台秋烟三个字,下面是电话号码,边上是一行小诗,就是台秋烟刚刚念的那句夜月悲新蛩,秋烟落断鸿【注】。
    这是一首偏门的宋诗,因为时代的差异谢遗不曾听说过,但是亦觉得惊艳。
    大概是这句诗过于使人喜欢了,谢遗收下了那张名片。
    台秋烟微微挑眉,道:现在你知道我的手机号了,不知道,我能不能知道你的呢?
    谢遗惊讶地看着台秋烟,睫羽轻轻翕动了一下。
    他的睫毛也是带着水汽的,被晕的黑且亮,却始终让人觉得不如他的眼睛黑。
    那是一种过于纯粹幽深的颜色,像是最静最冰凉的深海的海底,无光照射的海水,漫漫的、幽幽的,让人恨不得一辈子溺毙其间。
    哎呀。
    台秋烟又有些无聊地想倘若真的能让我溺毙其间,那也很好啊。
    谢遗掏出手机,按着名片上的号码拨了过去。响了两声,挂断。
    台秋烟这才打开了车门锁。
    她目送着青年下车,唇角扬起,说:回见。
    谢遗道了谢,没将这句回见放在心上,却并没有想到,他们真的会回见。
    而且,还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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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对不起,我想站邪教。
    不行,我要控制住自己。
    注:
    出自《怀别越中友人》,作者是释文珦。
    白首苍山里,生涯旧已空。
    别离人易远,江海意无穷。
    夜月悲新蛩,秋烟落断鸿。
    遥思来往处,朝暮有樵风。
    第40章 掌上珠
    谢遗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小心地拆开了手中的纸袋, 里面的几份文件已经被雨水润湿了边角,不过好在没有破损。
    考虑到夺取龙角的计划有些危险,他准备先将祁瑾之给他的这笔钱转赠给谢衣,那两处房产也挂在了中介准备出售。
    白白也说了, 任务物品拥有了自我意识之后, 对于任务者而言,难度会上调许多,因为他们很少会心甘情愿被任务者带走。
    谢遗倘若要强行剥离他们的力量,很可能会招致对方的强烈反抗,上升到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不过, 眼下首要的事, 是如何接近祁瑾年。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虽然动作依旧有些滞涩,但是比之前已经好上许多了, 只要不提重物, 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第二天, 中介那边打开了电话, 说是房子已经找到了买家, 需要谢遗来一趟。
    买主和谢遗约在了中介对面的咖啡厅。
    出于礼貌, 谢遗提前半个小时到了,点了一杯咖啡坐着。
    半个小时后,台秋烟踩着高跟鞋出现在了他面前。
    她在穿着上显然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比之昨天风格简约凌厉的修身连体裤, 今天的收腰长裙更能凸显女性婉约之美, 脸上妆容略淡,然而顾盼之间风采飞扬摇曳生姿,美貌丝毫不见半分消减。
    台秋烟确实是在有意地收敛自己身上那种女强人的气势,她猜想谢遗这样的男人应当喜欢更加温柔一些的女孩。
    台秋烟忽略掉谢遗再看见自己时脸上的惊讶之色,自然地在他面前坐下,叫来了侍应生点单。
    她要了一杯拿铁和一份甜点,然后看向谢遗,语气熟稔:这家的黑森林拿破仑蛋糕很好吃,尝尝吗?
    谢遗怔然着点了点头,直到台秋烟点完单、侍应生离去才回过神。
    你是不是很惊讶来的是我?没等谢遗出声,台秋烟已然先一步问道。
    谢遗抿了抿唇,眼睑微垂:是有些惊讶。
    我也没有想到。台秋烟眼也没眨一下地编出来了一通鬼话,我刚回国不久,还没有一个固定的住址,正要着手准备
    她说到这里,轻轻笑了一声,语带慨叹:就买到了你挂售的房子。
    她的眼中也有笑意漾开,像是在说啊呀啊呀,你看我们是多么有缘分,这样都能遇上。
    台小姐刚回国吗?谢遗端起了桌上制式精美的咖啡杯,抿了一口,问。
    是啊。她毫不避讳地对猎艳对象吐露了自己的婚约,轻声道,是为了遵从家父的旨意,和一个我还没有见过的男人订婚。
    她在狩猎男性这方面很有一手,这番话既没有说谎,也暗示了谢遗还有追求自己的机会,更是为以后的好聚好散打下了基础。
    最重要的是,一个、为了家族的利益被迫与未相识的男性订婚的美貌女子,这样的设定,对于男性而言无疑是具备着一定的吸引力的。
    自然,这吸引力是建立于谢遗不是gay的基础上。
    闻言,谢遗脸色未变,依旧是之前那有些清冷的模样,道:相信令尊为你选择的人,一定不会差的。
    大概是这番话太不解风情,台秋烟眉眼间掠过一丝失望之色,道:对于未知的未来,谢遗你一直这样乐观吗?
    谢遗抬眼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又垂下了睫羽,出口的声音很轻:不是乐观,只是觉得这世间身不由己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为什么不让自己开心点儿呢?
    台秋烟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总觉得谢遗在说出开心那两个字的时候,带着一种教人心悸的忧郁。
    这一刻,她心下一涩,竟然生出了些许酸疼意,在胸口滞滞的,挥之不去。
    棋逢对手,不相上下。
    她忽然想到这两个词,倘若谢遗也是有意狩猎她的话,那么她当真是遇见了前所未有的势均力敌的对手。
    可是偏偏,他一丝一毫的主动出击意味也没有。
    好在这时候侍应生送上了甜点和咖啡。
    台秋烟将盛着蛋糕的白瓷碟往谢遗面前推了推,道:尝尝?
    酥皮和吉士层层堆叠成精致的一小块,轻薄如泡沫的奶油和星星点点的朱古力碎点缀其上,非常的诱人。
    谢遗忍不住尝了点儿。
    很甜,兼具朱古力淡淡的苦味和樱桃微酸的口感。
    台秋烟撩起了自己耳际的一缕发,漫不经心地向后捋去,问:滋味如何?
    很好吃。谢遗笑了笑,毫不掩饰自己对甜点的喜爱。
    台秋烟微微仰起了下巴,愉悦地笑:喜欢的话,以后我们还可以来。
    谢遗没将她说的我们二字放在心上,道:倘若以后有机会的话,也许我会常来。
    台秋烟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他们在咖啡店里坐了一会儿,又详谈了关于转让房屋的价格问题,最后达成了一致。
    台秋烟看了一眼窗外天色,道:天色不早,一起吃顿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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