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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终于成了盛世白莲[快穿]——坎漓(

    他也不需要谢遗回答,自顾自地道:你最像火。
    谢遗之于他,是柳枝上新生的鹅黄的飞絮,是人间三月里最柔美轻灵的莺,是奔跑于幽深的丛林之间的雪白无暇的长角麋鹿更是一团冰冷的火,吸引着无数飞蛾前赴后继渴望着至死相拥,可是最终结局永远逃不过被焚烧殆尽。
    祁瑾年想,倘若谢遗是火,我要做他的蛾子。
    他努力地张大了、伸长了手臂去拥抱谢遗,想要将他整个人拥入怀中,彻彻底底地占有。
    我给你我的一切。他在谢遗的耳边这样说。
    ※※※※※※※※※※※※※※※※※※※※
    祁瑾年:我以为我能有船戏。
    蔓蔓:我们是正经剧组。
    祁瑾年:你的大纲里,台秋烟明明死了!
    蔓蔓:但是她带资进组。
    我们不啪啪啪,不意味着我们不能怀孕!
    我们不生子,不意味着我们不能怀孕!
    下个世界我一定好好写,写不好我是狗!!
    第45章 掌上珠
    对于谢遗回到祁家的事, 祁瑾之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不满。实际上, 他放任着祁瑾年一切所作所为,将所有的心思投在了三不管的赌场的生意上,已经很久没有山顶别墅了。
    祁瑾年没有限制谢遗在别墅里行动,他在谢遗面前, 还和从前一样表现的温驯又柔软, 除了每天肌肤饥渴一般总要拥抱着谢遗,再没有做出什么逾矩的事。
    一切都风平浪静,就好像那晚的充满侵略性的触碰只是谢遗的幻觉。
    谢遗在祁家过的日子堪称提前养老,吃过午饭后不是去花园散步消食,就是在书房看书。暑热未消, 即便是山顶, 在正午的时候,也是带着一丝燥热的。于是大多数时候, 谢遗是在书房消磨过一个下午。
    暴雨抓着盛夏的尾巴悄然而至, 含着饱满水汽的潮湿的风顺着未关的窗漫进了屋, 慢慢地、无声地浸湿了沉睡着的青年的衣袖。
    他大概是觉得冷了, 雪白的面孔上眉尖微微蹙起, 淡色的唇下意识地向下抿着, 带着几分堪怜的柔软,可是依旧沉溺于酣睡未醒。
    门被人小心翼翼地推开了,祁瑾年踩着地板, 无声无息地走过去, 关上了窗, 隔却了风雨。
    屋子里光线昏暗幽阴,空气里充斥着檀木的奇异香气,浓重的湿意如潮汐涌动,慢慢地浸透了满架的书香和墨香,氤氲成一种岁月无声的静好优雅。
    祁瑾年拿下了搭在手臂上的毯子,在空中一抖,撑开,轻轻盖在了谢遗身上。
    这种事他最近做的多了,因而也富有技巧起来,知道要将敞开的边角往下严密地压去,不让风吹进来,以免谢遗受凉。
    他做完了这一切,却不急着直起身来,而是情难自禁一般隔着毯子去触碰谢遗的肚腹。
    这时候还感觉不到那个地方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是祁瑾年知道,十个月后,在那个地方将会诞生一个幼小的、与谢遗血脉相通的生命。
    这样的认知让他忍不住愉悦起来,漆黑的眼瞳里流泻出奇异的光彩。
    他收回了手,去看谢遗的面孔。眼前的青年有着过于出色的容貌,因为沉睡,显出与平时冷淡截然不同的柔和与温软。
    倘若能一直这样乖就好了。
    他这样想着,轻轻叹了一口气。
    祁瑾年直起身,打量了一番室内,视线余光注意到了椅子脚边的那本书,应当是谢遗之前看着看着睡着了弄掉到地上的。他弯腰捡起了那本书,搁在了一边的桌子上,又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傍晚时分,雨终于停了。
    太阳沉入了远处的群山之下,天边的霞光已经暗淡,从明艳妖娆的金粉色变成了沉沉的紫红色,远远近近的乔木都成了深靛色,在星月未现的苍穹之下静谧伫立。
    谢遗睁开了眼,伸手拉下了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他站起身,因为维持一个姿势窝在椅子里久了,腰部有些酸痛,忍不住伸手去按了按。
    一手将毯子搭到了一旁的桌上,谢遗转头去问漂浮在半空中的系统:祁瑾年来过了?
    是啊。
    谢遗点了点头,了然。他抬头看了看钟表,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不由微微蹙眉,道:我这几天似乎睡得太多了。
    昂,好像是的。
    怎么回事?
    白白犹豫了片刻,开口:emmm其实我检测到祁瑾年在主动将龙角的力量赋予宿主,只是太稀少了 ,所以不敢确定既然宿主大大觉得嗜睡的话,那么应该就是你的身体正在调整适应
    它其实有一个更加准确的猜测,只是不敢说那足够让一个正常的男人崩溃。
    谢遗并没有察觉到白白的隐瞒,闻言,不解地道:他主动给我?为什么?
    白白道:可能是喜欢宿主大大吧。因为喜欢,所以想要一个你们两人孩子。
    这也是白白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任务,它曾经听说过一些任务物品化人的事情,不过那种任务的危险程度很高,是不可能分配给它的宿主这样的新人的。
    白白又想到了那个本该是这次他们进入、却被人抢先进入的任务世界,有些黯然其实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每次都这样倒霉,明明就是有人在针对自己啊。
    对不起,宿主大大。白白软软地开口,对谢遗道,都怪我太没有用了。
    谢遗伸手摸了摸它,说:没关系。
    他走下楼去吃晚饭。
    今晚祁瑾之依旧没有回家,餐厅里只有祁瑾年和谢遗两个人。
    桌上的食物丰盛,有一道油焖冬笋小鲍鱼是谢遗常吃的。他一贯喜欢这道菜的鲜香,可是今天一入口,毫无原本的滋味,只觉得一股属于海产品的腥味溢满了口鼻,恨不得立即吐出来。
    谢遗一向教养良好,这样当着人的面将入口的食物吐出来的事他做不到,只能忍着那种不适将食物咽了下去。经历过了这一事,他也吃不下去了,随便动了几筷子,就放下了碗,说吃饱了。
    祁瑾年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食欲不振,见谢遗脚步匆匆地上楼去,自己也搁了筷子,跟了上去。
    一推开房门,就看见了没来得及关门的洗手间里人影晃动,祁瑾年走过去,只见谢遗伸手撑着洗手台,低头不住呕吐着。大概是真的太难受了,他细瘦的手指用力地抓着了洗手台的边缘,指骨泛出一丝惨白。
    谢遗吐干劲了胃里刚刚吃下去的食物,终于有些缓过来了。伸手拧开了洗手池边的水龙头,接了些水来漱口,刚含进一口水,又忍不住吐了出来。
    胃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吐的东西了,胃酸淌过喉咙,带来了灼烧般的不适感,谢遗下意识地重重咳嗽起来。
    祁瑾年上前一步,轻轻拍打了起他的后背,想要让他舒服一点。
    半晌谢遗终于止住了咳嗽,不住地喘息。
    我给你叫医生。祁瑾年一面对谢遗说,一面用水冲洗池子里的呕吐物。
    谢遗这段时间精神一直不怎么好,吐完这一场,身上已经有些乏力了,便恹恹地坐在沙发上阖着眼睛休憩,等医生过来。
    祁瑾年坐在他的身边,脸色微妙,似乎有些愉悦,又有些手足无措的惶恐。
    不久,医生到了,是谢遗的熟人。
    姜医生,谢遗不舒服。祁瑾年对来人这样说。
    谢遗睁开了眼睛,看向她。女人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比起来没有什么差别,五官柔美温婉,一双眼角生有细纹的眸子对上谢遗的时候,唇角微微弯起,礼貌地笑了笑。
    谢遗不解:你不是心理医生?
    姜医生走过去,道:也会一些别的。她弯下腰,在桌上打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箱子,抬头对谢遗一笑,谢先生,可以配合检查一下吗?
    谢遗点了点头。
    半晌,姜医生做完了基本的检查,又问了谢遗几个问题,抬头看向祁瑾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普通的妊娠反应,再详细的检查需要去医院做B超。
    妊娠?
    谢遗变了脸色:你刚刚说什么?
    姜医生看着他,依旧是那般温婉柔和的模样,微笑着道:孕吐只是普通的妊娠反应,如果不放心的话,明天可以去医院做一个更加详细的检查。
    我是男人。谢遗仰头看着她,怔怔地道,声音低得几乎难以听闻。
    姜医生眼珠动了动,又看向他,笑着歪了下头,像是在说那又怎么样。她弯下腰去,动作迅速地收拾了所有东西,提起手提箱退出了门外,从头到尾脸色都是平静的。
    谢遗看着她出去,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祁瑾年伸手将他揽紧了怀里,冰凉的掌心贴上他的小腹。
    我是个男人。谢遗低声说道。
    祁瑾年轻轻嗯了一声。
    谢遗加重了声音,再度重复了一遍:我是个男人!
    祁瑾年用力地抱住了他,下巴嵌在了他的肩颈之间,说:我知道。
    谢遗张着眼睛,困惑地:我怎么会怀孕?他的眼珠动了动,又忽然笑了,她是骗我的。
    她没有。祁瑾年的声音平静地不像话,你还记得那个故事吗?
    谢遗不说话,他黑亮的睫毛不住颤抖着,在眼睑之下抖落了一层暗淡的影,显然是记得的。
    祁瑾年紧贴着他,湿热的呼吸落在了谢遗的颈项处。他将书上的那段记载缓缓道来:帝禹,夏后氏,母曰脩己 。出行,见流星贯昴,梦接意感,既而吞神珠。脩己背剖而生禹于石纽。
    他的手压在谢遗的小腹上,笑声优雅又散漫,道:我说过的,你想要的东西,我给你。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谢遗只觉得他的声音冰凉又黏腻,像是什么色彩的妖异的蛇,顺着自己的领子爬进去了,叫人后背寒毛竖立恶寒至极。
    许久,谢遗终于出声:你不能这样。声音隐约带上了颤抖。
    我可以的。
    ※※※※※※※※※※※※※※※※※※※※
    放心,不会虐的。
    因为我始终坚信一句话当你无法改变世界的时候,就改变你自己。
    嗯,谢遗这么美,一定可以做到的。
    下个世界我一定好好写,写不好我是狗!!!
    第46章 掌上珠
    他真的可以。
    谢遗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不由恐慌起来。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 这样的恐慌过。
    他无法想象,自己像个女人一样诞育下孩子的模样。
    他伸手去抚摸自己的肚子,那里还是平坦的,感受不到什么异物的存在。不知道是不是谢遗的错觉, 总觉得那里和过去比, 要柔软绵和上许多,像是在为未来的子嗣准备更佳的生长空间。
    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会这样呢!
    谢遗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发抖。从按在肚子上的手掌,到手臂,到全身,都在轻微地颤抖着。
    他处在崩溃的边缘。像是一尾脱水的鱼, 在干燥的泥地上无力地拍打着柔弱的尾鳍, 却怎么也触碰不到可以拯救自己的水源,随时都可以死去。
    可是却又有一丝奇异得堪称诡异的理智, 纤细如丝, 又坚韧得不可摧毁, 绷紧了, 吊着他, 以一种谢遗无法抗拒的姿态强迫着谢遗冷静下来
    无论经历什么, 都要忍受。因为你亏欠的人还等着你偿还。
    他的眼前一阵的黑,黑得不见一丝光;又一阵的白,白得刺人眼睛。
    无形之中, 有什么东西土崩瓦解, 如烟云雾霭流散消弭, 彻底地抽离了他的身体与灵魂。
    光暗交叠,明灭,融合,最终又于眼前化成了清晰的景物。
    白白怯怯地看着谢遗,它一度以为宿主会崩溃地尖叫出来,又或者是抓着祁瑾年的手臂诘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最终,从青年不住颤抖的嘴唇中,只溢出来极轻的几个字:
    我知道了。
    他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向后倚靠去,脸色惨白,肩头下垮,以一种无可挽回的败退的颓势,认命一般,说: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
    那又怎么样?
    谢遗有些嘲弄地想我不会生下它,永远不会。
    次日,天依旧没有彻底放晴,雨越下越大,只在下午的时候停了片刻。
    谢遗在这片刻的功夫里,去花园闲逛了一趟。
    地上是潮湿的,雨水凝结成珠,从植物丰美柔软的花瓣和叶上,汇成剔透的一团,然后不堪重负地落下,无声地溅开了晶莹。
    他踩着有些泥泞的路慢慢走着,最终停在了一颗树下。琼花的花期已经过去,眼前的这棵树并没有记忆里锦簇成团的白花,只有被雨水洗的碧绿的叶子。
    他还记得和祁瑾年第一次相遇是在这里,那时候树下的少年,一眼望去,干净清澈到微微一笑都叫人心惊肉跳,接天而来的盛大到诡魅的琼花在他的面前也黯然失色。
    白白。谢遗低声叫着系统。
    什么?白白困惑地看着他。
    谢遗像是在叹息,说:我在想,我是不是很没用。
    宿主大大为什么要这样想啊。
    我什么也没有做。谢遗自嘲一般地笑了一声,有些厌弃地道,我什么也做不好。
    白白绕着他飞了一圈,身上光芒缓慢地明灭着,说:不是的。
    谢遗转过了头去,目光有些空茫,所有人都在迁就我,可是我又做了什么呢?我没有救谢如青,我也没有
    不是的。白白第一次打断了他的话,宿主大大已经很好了,如果你是什么都做不好的话,那我又算什么呢?大大很快就能完成这个任务了,以后也会越来越好的。
    它的声音低了下去:宿主大大,你说过的,以后我们也能很厉害。
    谢遗看着它,点漆似的眼眸中有极其复杂的情绪慢慢地浮现,又慢慢地沉了下去,最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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