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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今天翻车了吗——吐泡泡的红鲤鱼(52)

    戚尘比路梵的位置靠前半步,略有些防备地看着自己的爷爷。
    老爷子一口气吸进去,有点咽不下去,看着小七,手往桌上随便一抓又想扔东西,刚抓住砚台就见小七把那个男生往自己身后拉了拉,老爷子准备扔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内心在摇头,这砚台新买的,贵又死沉,他看着小七的身板,想起自己过世的妻子,不敢真的扔,虚虚摆了个姿势,砚台跟桌子发出巨大的磕碰声,他立马松掉,攥住好多张宣纸抓在手里往他们的方向扔。
    但宣纸又太轻了,刚扔出去,就在半空里滞留了一瞬,然后轻飘飘地跌落在地板上。
    老爷子鼻孔朝天,出了几口气,转身四处看看,发现合适能扔的东西居然都找不到,要么太重了太贵了他舍不得,要么太轻了他嫌不够表达他的心情,最后把椅子上的蒲垫抄起来扔了出去。
    戚尘没有躲,挡在路梵的身前,蒲垫在他身上发出闷闷的声响然后滚到了地板上,又是一声闷响。
    老爷子气的够呛。
    你倒是知道不要躲,老爷子背着手,指着自己桌子前面的空地,站门口干什么,给我进来都!
    戚尘一言不发往前走,路梵就更不敢说话,他很清楚自己现在连呼吸都会是错的,就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老爷子气得连亲孙子都这样了,对他这个外人
    老爷子看了路梵一眼,你站这边来,你们俩不许串供,让我先问清楚了。
    路梵:
    他紧张地看戚尘一眼,走到了老爷子拐杖戳着的位置,和戚尘并列分开了两米,站在大红木桌子前面。
    戚尘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微微得摇了摇头,路梵表示懂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寒假。
    两年前。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答案却截然不同。
    路梵:
    老爷子眉毛一横,威严尽显,曾经叱咤过商场的一代人物,怎么可能没点脾气,搁我这还敢玩猫腻,两年前你才多大我问你小七,就你俩这个腻歪,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埋伏两年?你觉得爷爷傻?
    戚尘抬起头,目光不卑不亢,爷爷您问的有问题,您问什么时候,路梵理解为我们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而以我对您的理解,我认为您真正想问的是我从什么开始认识到自己喜欢男生的,我从两年前就知道自己喜欢男生的,我就喜欢的是路梵,他是受了我的影响被我掰弯的,寒假的时候他在文朗镇遇到点麻烦,我追过去就是找他的。
    老爷子张了张口,手臂抬起来想指着戚尘吧,一时间话匣子卡壳了,手也只能先放了下去,片刻后一掌拍到了桌子上,算你还有点担当,那就是说你勾引的他?
    勾引这两个字,成功让路梵嘴角抖了抖,然后忍住了。
    是,在您的字典里,确实也是这么回事,戚尘不怕死一样,在现在,我们叫追求。
    路梵忍得艰难,如果不是此情此景,他真的会毫不犹豫笑出声来。
    老爷子一双老花眼瞪得溜圆,像国产动画片里的黑猫警长。
    戚尘又说:爷爷您生气要罚什么都行,小七认,但是我得表明我的立场,如果不是他,这辈子是谁都不行了,他马上就要高考了,这时候不能分心,就让他先回去吧。
    路梵转头看着戚尘,这就开始让他走了,那他还敢薅老猫的胡须,不怕死吗?
    老爷子又瞪了会儿眼睛,无可奈何一般,给了路梵一个眼神,要高考了,你能考多少分?
    路梵谦虚地说:考多少分不好说,得看发挥。
    行吧,老爷子摆摆手,你先走吧。
    路梵从戚尘爷爷家里出来,又蹲在他们门口偷听了会儿,没听见什么打骂声,才离开。
    他又在外头晃了一会儿,给施一帆打了个电话。
    之前施一帆一直微信敲他,说有大事要告诉他,路梵一直也没看。
    什么事?路梵摸口袋,塞了颗糖进嘴里。
    大事大事,施一帆语气急切,我等你问我等了好久了啊,我跟你说哥,咱们今天体检有人碰到林亦萱了,说是在妇产科!没事人谁去妇产科,说是林亦萱怀孕了,被一个伪富二代给骗了要把孩子打掉!
    路梵没什么感觉,我早上碰到她了。
    啊?施一帆有些愣,那你怎么听着这么平静啊?
    路梵说,无关紧要的人。不在他眼前晃悠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施一帆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就这么被浇灭了。
    但是这个情况,让路梵决定要回家一趟。
    回到家,客厅里就看到个小老太太边磕着瓜子边看电视,瓜子壳也不往垃圾桶里扔,家里打扫的阿姨提着扫把和撮箕跟她旁边,刚收拾完收起来,一会儿又是一小片乱七八糟。
    路梵冷眼看着,想起他妈还在的时候,这老太太张口闭口这里没收拾好,你怎么打扫的这又脏了都没看见,不用回想,林慧在的时候也是那么几句,反过来倒过去,玩不出新花样。
    她听见门响,回头看到路梵,眼神很快又回到电视上,哦,路梵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跟你那个妈一样,不识大体。
    她说别的都行,但是提常茹就是不行,路梵站在原地,额上的青筋微微跳动着。
    没听到路梵说话,但是周身的空气都冷硬了一些,老太太扭头看到路梵的眼神,愣了一下,她没来由地有些怕,但是一想孙子就是儿子的儿子,就不觉得有什么了,怎么,说你两句就这个态度,你妈没教过你什么叫尊敬长辈啊?
    打扫阿姨在厨房里撇撇嘴,不住地摇着头。
    说我两句没事,好听难听我左右看你一把年纪,权当垃圾倒出去,但是路梵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不许说我妈,一个字都不行,因为,你不配。
    你再给我说一遍,你这个没大没小的小混蛋,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小老太太一蹦三尺高,怒气冲冲地用手指着路梵,另一手插着腰就走了过来,路梵不打算吃哑巴亏,转身摔门而出。
    家里必然是出了什么变故了,路梵的感觉不会错,他刚关上门,把门里老太太腌臜的叫骂声关在里面,就看见路文清的车停在了院门口,仔细一算,父子两个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打过照面了。
    路文清提着公文包走进来,就听到房子里传出来的他亲妈的吼叫声,气得直拍门,然后打开门以后伸手又想奔着路梵使劲儿,路梵腿长的优势,走了几步,站在了路文清的另一侧,他看看老太太,再看看路文清,大有一种当你儿子面我看你会怎么做的架势。
    路文清叹口气,妈,你这是在干什么?路梵要高考了,难得回来一次,你这是要跟他动手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小老太太鼻孔朝天,儿子啊,我跟你说啊,这小孩子可不能娇惯着,该揍还是得揍得,你看他现在没大没小的,我得帮你收拾他。
    刚要动,路文清不耐地大声道:妈你好了!常茹不在了,我也跟林慧离婚了,我现在就这么一个儿子了,你是要我绝户啊?
    他之前收到了匿名的快递,里面是对林慧的调查资料。
    路文清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是有人在恶作剧,但是资料他翻着翻着,忽然就觉得惊心动魄,不说别的,就说离婚的时间,路文清有人脉,一个电话过去,信息就可以查到,还有她那个前夫,他就是林慧之前推荐过来公司上班,说是她的一个远方亲戚在这里举目无亲了,就给他谋个清闲点的差事干着就行。
    结果这些他闪过愤怒、不平、失望各种糟糕的情绪五味陈杂,但是要离婚吗?他不知道,他如果想要女人身边不是没有,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年轻时候不注意,上了岁数以后他就变得力不从心,之前林慧说要孩子的时候,他心里一咯噔,说只有路梵一个孩子也只是个幌子,其实是他自己本身有问题。
    他本来还在犹豫着,结果资料就被老太太看见了,直接把林慧母女赶了出去。
    路文清找人暗中调查她们,本来还想着看她们表现好,他现在心很容易软,或许念着情分还能再帮她们一把,结果就发现转头林慧就开始结交别的富商,她这个年龄了还是有些手腕的,就是只能找一些六七十岁的,令他没想到的是,因为生活水平下降萱萱居然都跟着堕落了。
    这一桩桩的事,让路文清认识到自己做人的失败。
    离婚了啊?路梵用拇指按了下鼻子,笑得一脸匪气,跟我妈离婚的时候还告诉了我一声,你不说一声把母女俩领我跟前让我喊妈妈、妹妹的时候也没问过愿不愿意,现在呢,家里什么事都跟我没关系呗?这样也好,我也懒得知道你们的事。路梵说着往外走。
    看着自己儿子一脸难过,小老太太插着腰又吼起来:你这熊孩子,怎么跟你爸说话呢?这么多年都是他养的你,不知足的死孩子!
    他只提供了一颗精子,路梵转过头,视线冰冷,我这么多年吃的用的,你可以问问你儿子,有多少是我妈妈在的时候给他铺的路,她脱下高跟鞋做家庭主妇才是对这个家最大的牺牲,你们既然这么不平衡,就当没我这个人吧。
    少年朝着山下奔跑着,房子在他身后慢慢变小,最后消失不见。
    好像这些年内心深处的挣扎,一点点消散殆尽,他全心全意向前奔跑,跑到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只觉得无比轻松。
    路文清缓了一会儿给路梵打电话,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他才意识到这个儿子说的不是气话。
    路文清慌了,小老太太一看,忍不住说道:至于吗?爱回来不回来,不回来看他怎么生活?
    妈,路文清头痛不已,我看我还是把你送回去吧,还是请阿姨照顾你,我这里顾不上你。
    怎么就顾不上了,妈妈待在你身边不好吗?小老太太只有在儿子跟前才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路文清这时候不想说话,他想避开母亲自己清净清净,进了房往楼上书房走,小老太太见状就跑了过去,身子扑下去想拽住儿子的腿,结果她自己脚下没留意,踩空了台阶,连带着拽着儿子,两个人从楼上摔了下来。
    好在没走多高,家里打扫的阿姨打的120,有个瞬间,她看着跌在地上动弹不得嘴里拼命大喊着的小老太太,坏心思的想假装没看见算了,但是良心到底过意不去,还是打了电话。
    路文清轻度摔伤,身上被撞的地方有些淤青,小老太太严重点,毕竟年纪在那里摆着,嘴里不停喊着疼,护士给她做检查,她疼得一个劲儿挥手打人家,把小护士都给打哭了。
    路文清沉默地看着,忽然打翻了病房里的花瓶,小老太太才老实下来。
    路梵约了沈繁星晚上请他吃饭。
    他回去想给戚尘打电话问问情况的时候,就发现电话打过去没人接,一直打一直没人接,过了很久他都不知道一直打了多少个,终于有人接了,是戚女士。
    她对路梵说:小七在书房罚站,关禁闭,手机被没收了,还是她趁老爷子午睡了,让阿姨借着整理衣服给偷出来的,一会儿还得还回去。
    所以还想知道进一步的情况,路梵只能找沈繁星。
    受宠若惊啊,沈繁星坐在他对面,眨眨眼睛,小七不知道你请我吃饭吧?
    事情被你爷爷知道了,路梵直截了当说,小七在关禁闭。
    想让我帮忙刺探情报?沈繁星问。
    对,想让你帮帮忙,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总有些放心不下。路梵道。
    别担心,沈繁星太了解老爷子了,真做什么不会,得让他把气出出来,这件事才能过去。
    他的话让路梵心底宽了宽,吃完了饭,沈繁星说还想喝酒,他这是逮着路梵有事相求,心里有点发痒,路梵面目表情看他一眼,翻了个白眼,沈繁星笑笑说:好好好,我现在就回去看看你的男朋友去。
    黑板上的倒计时天数一天天缩小,接下来的时间里,老师说的最多的就是平常心,稳住,课上没有太多的内容,时常是学生们自己自习,老师回答学生的问题。
    路梵看了眼黑板旁边的数字,12,若有所思。
    五天了,沈繁星每天都有给他消息,可是消息也没什么意义,每天都是站书房,罚抄书,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惩罚,小七是个刚的,一句话不说,完成的老爷子没话可说,可我瞅着,老头脸色没有一点缓和呢。
    越老越皮了呗,路梵想起了自己文朗镇的那个老家伙,趁这几天还悠闲给他们去了个电话,那边已经做好准备了,怕这时候来分路梵的心,让他好好考试,考完了他们就来。
    路梵心道,你们哪里会分我什么心,真正分心的那个现在还没有什么实际的消息,他都怀疑沈繁星是不是叛变了。
    沈繁星可真是冤枉,他为了把小七捞出来,牺牲老大了。
    他挺直了腰板对老爷子说:不就是喜欢个男人吗?多正常的事啊,我也喜欢男人啊。
    听了他的话后,正喝水的老爷子噗地喷了他一脸,他以为沈繁星故意来转移他的注意力,这个事情不要开玩笑,小七也不用参加高考,我关他几天怎么了?
    沈繁星抽了张纸出来,慢条斯理地擦干了脸上的水滴,低着头视线不明,我没开玩笑爷爷,可能您觉得无法接受,我也不是故意要刺激您,就是觉得您已经发现小七了,我这儿就也跟你面前出个柜算了。
    你跟我出柜!拜戚尘和路梵所赐,他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老头子都开始刷微博了,他不是一周月前的他了,他现在知道什么叫出柜,老爷子气得直接把杯子砸了过去,沈繁星熟练地躲过去,伸手还想挽救这个无辜的杯子,杯子有什么错,作为一个杯具,它多无辜啊,当然拯救失败了。
    沈繁星语气不急不躁的,人这辈子不就这么回事吗?爱上谁跟谁在一起,在一起多久,谁能给您个完完整整的交待,我既然喜欢了,在一起能怎么样?结局无非是我被骗或者我把别人骗了,可是我喜欢的时候,追逐的时候,在一起的时候是开心的,不就好了吗?爷爷您难道希望我们和不爱的人在一起,为了你们所谓的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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