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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给天才当秘书(GL)——潇水玄舸(95)

    远堂,怎么了?妻子回头,温声问道。
    应远堂反手关上门,面上乌云密布:谁进过我的书房?!
    声音沉郁,宛若一头下一秒就要嘶吼的狮子。
    家里的佣人我早就打过招呼,不会有人去你的书房,家里的访客也不会上到三楼。顿了顿,是丢了什么东西?
    应家大门有监控,进出的人员也都有记录,每晚都会有人跟应远堂汇报。
    上回他得知陆纤来过家里,特意调去了那个时间段会客室的录音,得知陆纤让夫人帮她找录像带。为了试探,才将一个假的录像带放在书桌的暗格里,就是想看看家里有没有人吃里扒外。
    没想到,发妻当真会为了一个外人背叛自己。
    应远堂冷笑一声:你和陆家人关系不错,连带着他们女儿你也信到骨子里是不是?居然帮着一个外人来偷我的东西,你可真是我的好夫人啊!
    妻子皱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应远堂:家里不可能进外贼,我的书房除了自家人,还有谁能进去?一下子就能找到藏东西的暗格,若非没有你的帮助,那这人可就太厉害了!
    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妻子撕下脸上面膜,结婚这么多年,我从没进过你的书房,根本不知道有什么暗格!
    不知道?应远堂厉声道,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陆纤刚让你留意我这里有没有什么录像带,我放在书房暗格里的东西就不见了?难道是自己长翅膀飞走了么?!
    你监视我!妻子猝然起身,面上满是难以置信。
    你如果不背叛我,会怕我监视么?应远堂道,我以为你是个拎得清的女人,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应远堂!我们两个结婚以来,我自认为尽到了一个妻子应尽的所有责任和义务,即便知道你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念着我们是一个家庭,没有戳穿你虚伪的皮囊。
    妻子嗤笑一声,我现在觉得我真是大错特错!我过去以为你只是给上面塞点钱,好让公司好过一些。若不是听到你亲口说这些,我还不敢相信你真的做过更加没有道德底线的事!
    我想做什么是我的事,但是你,以后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个屋子里好好反省,不要再出门了!应远堂冷哼,这样也省得你说我监视你,我也不想那么累。
    妻子眼里只剩陌生两个字,她仿佛是才认识面前这个男人。过去共同生活二十多年的记忆竟陡然像是被橡皮擦擦除了一般,模糊不清。
    她直直盯着应远堂:我是一个自由人,你没有权力将我关在屋子里!
    权力?应远堂笑了,这个家,我就是权力!
    此时,房门敞开。
    应简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复杂,说不上是什么情绪。
    方才看到爸爸怒气冲冲地往妈妈卧室走,她就直觉不妙。
    没想到跟上来,竟听到那样一番打破了她所有认知的对话。
    应远堂眉峰微动,佯装无事,问道:女儿,怎么了?
    应简站在原地,声音没有一点起伏:拿走书房的录像带的人已经走了,这不关妈妈的事。
    应远堂:你怎么知道?
    因为是我把录像带从暗格里取出来的。应简面色煞白,笑容发苦,我以为自己闯了祸,还满心歉疚,每天想着怎么哄爸爸高兴,希望爸爸不要对我失望。没想到这竟然是你试探妈妈的陷阱!
    从方才应远堂的言辞中,应简已然听出来,放在书房暗格里的录像带根本就是没有用的东西。
    否则父亲不会只是在这里追究妈妈如何背叛他,而不是第一时间将东西找回来。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应远堂的情绪比方才激烈了许多,你是我的亲生女儿,连你也要帮着外人对付爸爸!我说过我的东西以后都是你的!你这个混账东西!
    我从没有想过帮着外人对付你,我更不知道我的父亲竟是这样一个连结发妻子都小心提防的人!应简声音发抖,眼眶发红,你那么紧张那个录像带,里面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陆纤又为什么要得到那卷录像带?
    过去应简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从父亲口中听到陆纤的名字。
    原来上回陆纤来家里,是因为父亲手上有她需要的东西么?
    他们之间到底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呢?
    应简脑袋里一团乱麻。
    你们母女两个好得很!应远堂气急败坏,一个个都是这个样子,陆家父女两个是不是要把你们的魂都勾走了?!
    你放尊重点!应妈妈抬高音量,我跟陆厂长从来都是清清白白,不要拿你肮脏的思想胡乱揣测我们之间的关系!
    如果不是我们两家需要联姻,你现在恐怕就是陆太太而不是应太太了。应远堂倏然笑了一声,不对,你现在该是个寡妇了。
    应妈妈的手止不住颤抖,向后一步扶住梳妆台,冷声道: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嫁的是怎么样一个龌龊小人,真是可悲!
    我是龌龊小人?应远堂道,当年我不计前嫌让姓陆的当副厂长,他倒好,向上面举报我的工厂!他才是龌龊小人!他以为能把我关进去就能接手我的老婆我的财富吗?他做梦!最后还不是死都死在外面!
    应远堂心中存在着这样的想法,与其说是因爱生妒,倒不如说是对妻子有偏执而强烈的占有欲,他容不得自己的所有物与别人有一点点的牵连。
    这是对他权威的藐视。
    陆纤的父亲与应妈妈的确有过一段前尘,但应妈妈知道自己争不过命运,并没有执拗于那段感情,甚至于后来还潇洒地撮合了陆父与好友。
    却原来丈夫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她。
    过去竟天真地以为将所有的丑陋腌臜藏在深处,就能永远维持面上的平静。
    应妈妈此刻心中只剩鄙夷,对应远堂的鄙夷,对自己懦弱的鄙夷。
    她没能挣脱建立在利益至上的婚姻,过去竟也没有勇气帮女儿摆脱这种被不幸婚姻拆骨噬肉的命运。
    自己这个母亲,当得太不合格了。
    应远堂冷笑:我们结婚那么多年都没怀上孩子,是不是你根本就不想怀我的孩子?
    应妈妈听到这话只觉得是个笑话。
    亲身经历父母这般争吵,应简受到巨大的冲击。
    应简过去只觉得,虽然父母不会秀什么恩爱,但也算相敬如宾。
    她是父母结婚十几年才得来的,从小就被惯着,她任性,两个人也都宠着她,比起许多父母离异的同学,自己应当是生长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里。
    哪怕从小就有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婚约,应简也只是跟父母赌气,并未恨过他们,比起父母,她更愿意相信是命运不公。
    应简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经历这样的现实向来疼爱她的父亲就这样面目狰狞地,将过去十几年,甚至是自己出生之前的怨愤拍打在母亲脸上。
    甚至自己的母亲和陆纤的父亲竟一直受着父亲的怀疑。
    应简此刻觉得面前的这一切,每天八点档的狗血家庭剧还要可笑。
    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是我给你的,你自己给我好好反省做错了什么!应远堂这话是对应简说的。
    来人,把大小姐带回去!应远堂冲外面喊道。
    很快,两个身材壮硕的阿姨进来,将应简一左一右驾着往外走。
    你们放开我!
    应简挣脱不开,回头:爸爸你让她们放开我,我不信这是真的!
    其实应简心里也清楚由不得自己不信,方才父亲那些话已经说的很清楚,这么多年来,她只是仗着一个女儿的身份,才获得那些虚假的宠爱。
    否则她什么都不是。
    但她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在父亲眼里,是一个可以跟犯人一样被关在屋子里的人。
    或许他根本就不在乎这样做会让她们父女间产生什么裂痕。
    应简无力地闭上眼睛。
    妈妈呢?
    妈妈会怎么样?
    她多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进过那间书房。
    至少不会这么快戳破这一层假象。
    比起夫人的背叛,女儿的背叛才是让应远堂愤怒得失了智的根源。
    明明是他应远堂的血脉,却帮着外人算计自己的父亲。
    应远堂甚至忍不住怀疑应简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从小到大没有一点野心,只知道任性耍小孩子脾气,还总喜欢做一些无聊的恶作剧。
    那些曾经让应远堂这个父亲觉得无比可爱的行为,现在都变成了应远堂心里的刺。
    他的女儿不该一点都不渴望他所渴望的一切。
    应远堂不知道的是,自己在妻子房间里发火的时候,那个他以为的、拿走了假录像带的人,已经带着真的录像带光明正大出了应家大门。
    妻子的确背叛了他。
    但却是他自己踏入这个局的那一刻起,才真正下定决心背叛他。
    不,该说是幡然醒悟。
    应妈妈看着面前从未真正认识过的男人,眸中出奇的平静。
    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后半生,该为女儿的幸福做打算。
    哪怕所嫁非人,女儿也是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诞下的珍宝,容不得任何人糟蹋。
    一辆送菜卡车经过重重安保,开出应家大院。
    将头发挽在鸭舌帽的女人嘴里随兴吹着口哨,一手握着比普通轿车大几圈的方向盘,一手挂挡加速。
    这个型号的卡车开起来需要股子力气,但女人看起来并没有费什么力气。
    鸭舌帽女人唇角勾笑。
    应远堂啊应远堂,你是千年的王八我就是万年的龟,也不看看是跟谁比道行高深!
    鸭舌帽女人戴上耳机,拨通电话:老大,东西到手了。
    干得不错!电话那边是一个颇有磁性的低沉男声。
    鸭舌帽女人舌尖在嘴角勾了一下,吊儿郎当道:这回给我多少钱?
    喂?喂?我这里信号不太好喂
    嘟嘟嘟一阵忙音。
    鸭舌帽女人咒骂: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叮咚!
    应家大门打开。
    一双简单的白色板鞋踏上绣样精致的地毯,二者很不相衬。
    地毯一直从石板路延伸到三层阶梯,再到门厅里的大理石地板上。
    鞋的主人是陆纤。
    她身上仍是随意披着件白大褂,在冷风天里略显单薄。
    第114章 恋爱的总裁
    三个小时前
    应简被关在房间里两天。
    4时里没有一分钟合上过眼睛。
    她脑海中不断回忆过去20多年的人生,千思万绪找不到出口。
    终于,最后有一束光照进来。
    那束光是那个终日穿着简单白褂子的陆纤。
    第一眼见到那个清冷的姐姐,应简恍然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意义。
    那一年她9岁,陆纤20岁。
    小时候的感情是不是喜欢,应简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从此以后的每一天,都是为了追逐那道白色的影子。
    努力学习跳级,去陆纤所在的国家念书也好;自欺欺人地想让陆纤讨厌自己,其实是怕陆纤看出自己的感情也好;明明以为早就接受自己有婚约的事实,却又开始想奋力挣扎也好。
    都是因为不想放弃十几年间拼命追逐的那个人。
    陆纤喜欢吃棒棒糖,她就在口袋里准备各样口味的棒棒糖。
    她偏爱芥末味的。
    因为吃到芥末流眼泪,没有人会笑话你。
    每个人吃到芥末都会流眼泪的。
    陆纤于她而言就是那一口芥末,明明吃了会流泪,却非吃不可。
    应简的脑海中倏然闪过以前看到过的一份文件,上面有许多名单和一堆数字,还有一个特别的账户。
    账户的名字模糊不清,但她记起那家银行的名字瑞银福山银行。
    这家银行并不是什么知名的大银行,在境外瑞国,但里面的资产却是比几个小国家加起来都要多。
    应简是学风险投资的,自然知道这家银行是一个灰色地带,滋生罪恶的温床。
    应简没有刻意去回忆那个账户的号码,她只是望着窗外发呆。
    如果父亲真的是一个满身罪恶的人,她该以怎样的心态面对呢?
    从小到大,父亲从未亏待过自己。
    应简回忆起小时候父亲与自己玩耍的画面,嘴角浮出一个浅浅的笑。
    你是爸爸的小公主,爸爸会给你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五岁,父亲会拿胡子扎她的脸。
    爸爸要让所有人都对你俯首称臣,你会是所有人都可望而不可及的明珠。七岁,父亲让她成为全班最华贵耀眼的小孩。
    爸爸要登上权力的顶峰,为了我们的未来,我的小公主要暂时受点委屈,等以后吞掉徐家,还有许多青年才俊供你挑选,徐子瑞会被爸爸像条狗一样扔进疯人院,不会伤害到你的。
    这是十岁时爸爸在床边对她说的话。
    早已被她遗忘的一句话。
    应简呼吸陡然急促。
    她异常清醒地意识到父亲的野心这些年来在不断膨胀,小时候明明将自己捧在手心的父亲,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改变了。
    金钱地位对人性的考验,应简早在上学的时候就见过太多太多。
    资本的厮杀,吃人不吐骨头。
    想爬上金字塔的顶端,除了努力攀登,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将旁边的人勒死,变成累累白骨,成为踏在脚下的阶梯。
    应简不想父亲变成那样的魔鬼。
    宛若擦掉了蒙在记忆上的灰尘,一串字母数字组合一点点在应简的脑海中浮现,愈发清晰。
    应简站起来。
    因着两天没有吃喝睡觉,她面色苍白,嘴唇也起了皮,脚步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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