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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崽后我被豪门霸总宠上天[穿书]——七箩

    本来是气的,可在派去的人传来消息,林沅并没有回租住的房子后,炎霆心里的怒意瞬间就散了,担忧转而袭上心头。
    晌午时分,天空突然被乌云覆盖,狂风大作。
    这么恶劣的天气,还一个人在外面跑,炎霆担心得不行,可又联系不上人。
    林沅的确没有回家,他去了网上搜到的一家小诊所。
    诊所所在的巷子偏僻,平时一整天都不会有一个病人,据说保密性很高。
    四周建筑低矮,时不时驶过的三轮车,以及站在路边交谈的老婆婆们,皆充满了市井的悠闲之气。
    林沅路过一个垃圾桶,从衣兜里掏出一根显示着两道杠的验孕棒扔进去,这才拐进旁边的巷子里。
    他走进诊所,见一个护士正趴在台子上打盹儿。
    还没上前问,护士已经头也不抬地指了指里间,医生在里面,直接去吧。
    如此简陋的步骤,连挂号都不需要。
    林沅有点儿怀疑,这个诊所是不是无证经营的,医生到底有没有行医资质。
    他掀开帘子,跨过门槛。
    医生坐在掉漆的陈旧桌子后面,鼻梁上架着老花镜,头发花白,抬头看人的时候,眼角挤出好几条深刻的皱纹。
    坐吧。
    林沅在那把同样陈旧的椅子上坐下,膝盖并拢在一起,腰背挺得直直的,僵直的身形泄露了他的紧张。
    年轻人,哪里不舒服啊?老医生按了按自己鼻梁上架着的老花镜,从眼睛上方看他。
    我我林沅磕巴着,手指绞在一起,唇色发白。
    他实在说不出口,完全无法接受这种神奇的事情竟然出现在自己身上了。
    男人怀孕,你敢信吗?
    小伙子,别紧张。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行医三四十载,什么疑难杂症都见过了。老医生慈蔼地开导道,有什么不舒服,都可以告诉我。
    好。林沅舌尖抵了抵牙齿,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开口前,又特意提醒道:医生,你先扶稳椅子,我怕把你吓着。
    老医生:
    老医生心想,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还能被你这毛头小子吓到?
    我怀孕了。
    哐当!
    老医生连人带椅子的摔了下去。
    半个小时后,林沅从小诊所里出来,一左一右两只手里提着两袋药,分别是保胎药和堕胎药。
    暴雨停歇,天光乍现。
    地面湿漉漉的,车轮驶过,溅起水花。
    林沅心不在焉地往前走,连兜里的手机铃声都没有注意到。
    直到响第三遍,他才接听。
    是赵晴的电话,说自己刚刚跳槽,邀请他跟着自己一起干。
    林沅抬头望了眼树叶间漏下的细碎阳光,神情恍惚,晴姐,我考虑考虑。
    小沅沅啊,你声音不太对劲,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啊?哪怕隔着电话,赵晴还是从简单的一句话里觉察到异样。
    我没事啊。林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才反应过来对方也看不见,又收敛了嘴角的弧度,有点儿感冒。
    他故意咳嗽了两声,在赵晴继续追问之前,快去挂掉电话。
    一阵凉风吹过,林沅哆嗦了下身体。
    手里拎着的药盒晃了晃,似乎在提醒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
    有一个五周大的幼小生命,正蜷在他长出的腔囊里,安静地沉睡着。
    还太小了,根本不知道,爸爸在某个瞬间,起了不要他的念头。
    小豆芽很乖,乖得没有一丁点儿动静。若不是意外被人借了尿液化验,林沅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发现这个小豆丁的存在。
    或许,哪怕肚子逐渐隆起来,他也只会觉得是自己长胖了。
    林沅蹲在路边,盯着面前那滩积水里倒映出自己苍白的面容,重重地叹了口气。
    兜里的手机一遍又一遍,接连不断的响起。
    林父像疯了一样,不断轰炸。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林沅决定回去一趟。
    先解决林家的事情,再解决肚子里这个。
    再一次跨入林家大门,林沅脑子里还很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面色黑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林家从前只是普通家庭,后来林父创业成功,才慢慢变得有钱。
    林父身上虽然穿着西装,但那种浓郁的暴发户气息,绵延不断的从凸出的啤酒肚散发出来。
    衣服再贵,还是掩盖不住那种市井小人之气。
    一个父亲看亲生儿子的眼神没有慈爱,只有厌恶,甚至像仇人一样。
    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待家里,哪儿都不准去。
    林沅刚坐下,林父就发话了。
    语气又冷又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哦。林沅兴致缺缺的应了声,懒得吵架,满脑子都是别的事儿,面前的人说什么话,其实他都没听清楚。
    今天晚上,你跟我去参加杜总的宴请。林父语气很不耐烦,像是不太想和这个不孝顺的儿子说话。
    哦。林沅语调平平,低头盯着脚尖,认真地在思考怀孕的事要不要告诉炎霆。
    这他妈也太难以启齿了吧!
    要不是还有其他人在,林沅很想戳自己的肚子,教训这个不打招呼就跑他肚子里的小顽皮。
    人生可真是太难了。
    一不小心,就揣了个崽。
    参加宴会而已,林沅也懒得抗争。
    他记得书里也有这个剧情,在林父知晓自己儿子竟然喜欢男人之后,便带着原主去参加宴会,实则是相亲。
    对商人来说,最重要的是利益。
    不管男女,只要能够让林父获得不少好处,他就能够毫不犹豫地将儿子贡献出去。
    出发前,林沅去厨房里倒了杯水,将一直揣在兜里的药丸,呑进了肚子里。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宴会厅的穹顶上,巨大的水晶灯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来参加这场宴会的,都是上流社会的大户。
    林父把两个儿子都带去了,一方面是希望用大儿子获取利益,另一方面,是希望小儿子能够给自己找个好儿媳妇。
    林戚情商很高,平时和圈子里的同龄富二代们走得也比较近,一进宴会厅就像只花孔雀般,四处打招呼去了。
    没有认识的人,林沅也懒得应酬。可能是没吃晚饭都原因,他感觉自己有些疲惫,刚想找个角落坐会儿,一个染着绿色头发的男人从身边路过,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胳膊。
    十分令人猝不及防。
    白色的灯光倾泻而下,将林沅苍白的面容衬得更加白皙,那双恹恹垂搭的眼角,让人很有施虐欲。
    绿头发的男人拽紧他的胳膊,露出一个流里流气的笑,十分轻浮:你不是林戚的哥哥吗?听说你喜欢玩儿多人,小爷我刚好就喜欢你这款,一起呗。
    说话间,那双不知道摸过多少人的手,已经朝着林沅的脸蛋儿伸过去。
    身体的不适感让林沅的脸色愈发苍白了,像透明的瓷娃娃,仿佛一碰就碎。
    陌生人的触碰,还有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儿,令他一阵反胃。
    控制不住的恶心感翻涌而来。
    呕
    林沅吐了。
    在绿毛男的手指即将触碰到他脸的前几秒,直接吐了对方一身。
    绿毛男不仅头发绿,脸也都绿了。
    你他妈有病啊!竟然敢吐我身上,我弄死你!
    打架的时候,切忌乱吼。虚张声势,最后只有被揍的命。
    绿毛男刚狂怒地喉完,林沅的拳头已经挥到了他的腹部。
    在他疼痛难忍,捂着肚子蹲下身的瞬间,还趁机补了一脚。
    林沅甩甩手臂,后退两步,漂亮的眉眼间满是戾气,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林戚他哥,我是他爸爸!
    人群之外,林父气得嘴角抽搐。
    又不敢出声教训,老脸都被丢光了。
    林沅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真的。他感觉腹部像是有一把电钻,不停突突突钻着他的肚子。
    仿佛所有的脏器都绞在一起,疼痛剧烈。
    视线逐渐模糊,林沅站不住,身形一晃,单膝跪在了地上。
    汗水顺着苍白的脸颊,不断滑落。
    炎霆走进宴会厅,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幕。
    小孩儿孤立无援,脆弱又落寞,仰头看他的小脸上,却依旧充满倔强。
    沅沅。炎霆大步上前。
    林沅抓住他的衣袖,露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声音孱弱,叔叔,你好像来晚了。
    那药
    第19章
    不去医院,不去林沅蜷着身体窝在炎霆怀里,整个人像个易碎的瓷娃娃,汗水沾湿了衣襟,却依旧固执地拽紧炎霆的袖口,一遍又一遍地抗议。
    炎霆被折磨得没办法,都已经走出酒店大门,又复返回去,将他放在休息室的皮质沙发上,手掌轻抚着他的后背,声音暗哑又温柔,宝宝乖,不难受。
    医生到的时候,林沅正窝在炎霆怀里,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眼皮微阖着,像是睡着了。
    陌生的气息靠近,林沅身体哆嗦了一下,睁开眼睛,见来人穿着白大褂,刚放松不久的精神,又骤然紧绷起来。
    拽着炎霆的衣摆,眼神躲闪。
    炎霆乍磨出几分小孩儿的心思,朝卫铭使了个眼色。
    卫铭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脱下身上的白大褂,交给旁边的人带离房间。
    炎霆以为小孩儿是害怕医生,但即便如此,林沅紧绷的身体还是未能松懈下来,可拽着他衣摆的手指却缓缓松开了。
    你出去。
    林沅的声音很小,像一只小猫崽。
    炎霆听见的瞬间,愣了愣神,才道:沅沅,你叫我出去?
    唇瓣紧抿着,林沅往沙发的角落里缩了缩身体,点点头,嗯。
    他的脸色已经红润了许多,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似乎没刚才那么难受了。
    如果是其他事,炎霆一定会答应。但此刻,小孩儿的身体状况不明,炎霆犹豫不决。
    林沅两只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他,语调上扬,似在撒娇,你先出去嘛,医生留下。
    病痛中的小孩儿,总是喜欢无理取闹。但炎霆不太明白,拧着眉头,有那么一点不高兴。
    他喜欢刚才拽着自己衣摆,乖乖窝在自己怀里,像小猫崽一样哼哼唧唧呼痛,说难受的乖孩子。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突然竖起浑身的刺,不再亲近自己,还要让自己出去的小刺猬。
    孙轻倒是很懂得养孩子的心理,上前附在炎霆耳边,小声地嘀咕几句。
    炎霆这才拧着眉头,起身离开了房间。
    房门合上,林沅收回视线,抱着膝盖又往角落里缩了缩。
    宽敞的休息室里,只剩下了他和医生。
    卫铭是炎霆的家庭医生,照顾炎霆很多年了。不仅是雇佣关系,也成了朋友。
    当初,他媳妇儿还是炎霆牵线搭的桥。
    在国外的时候,卫铭专修的是心理学方面的知识。对炎霆心理连同生理方面的障碍,也略有了解。
    他一度以为炎霆会孤独终老,没想到却诱拐了个这么漂亮的小男孩儿。
    见林沅的脸色已经回复如常,神色间也看不出难受的感觉,卫铭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试图先开解他对自己的排斥。
    我听炎总叫你沅沅,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不行。林沅秀气的眉头蹙起,心不在焉地回道:我叫林沅,你叫我名字吧。
    身体的疼痛散去后,林沅脑子里一直在想,自己明明吃的是安胎药啊,肚子为什么会疼?
    难道是自己太紧张,导致的心理作用?
    疑惑着,林沅按了按自己的腹部,的确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试图拉拢关系的话被冷硬反驳,卫铭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林沅冒昧地问一句,你今年多大?
    十八。
    那还好,自己工作能保住,以后也不用去狱中探望雇主。
    卫铭松了口气。
    林沅仔细在自己肚皮上戳了好几下,抬眸发现医生正盯着自己的动作看,也没慌张地躲避,绷着小脸儿很淡定地问:紧张会导致肚子痛吗?
    生理上不会,但心理上会。卫铭尽量用了很通俗易懂的词汇。
    林沅懂了。
    感情他是自己把自己给吓得不轻。
    但林沅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肚子里揣得那个太小了,比小豆芽还要脆弱。
    他从右边的兜里掏出一瓶药,向医生递过去。
    犹豫了会儿,又从左边的兜里掏出另一瓶药,医生,你帮我看看,这两瓶药有啥副作用吗?
    卫铭就看着他像边魔术一样,变出两个小瓶子,很惊讶。
    呆滞将近半分钟,他才伸手去接药瓶,林沅又快速补充了一句:这是我姐吃的。
    看清药名,卫铭皱了下眉峰,严肃道:这是堕胎药,不能乱吃。就算不要孩子,也应该去医院做手术。
    使用药物流产,一不小心很容易导致大出血,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妇产科医生,是极不推荐药物流产的。
    林沅点点头,心说其实我也没真的想吃,只是起了那么一瞬间的念头而已。
    确诊自己怀孕的那一刻,他大脑一片空白,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没了。
    不管做什么,都是一时冲动而已。
    那另一瓶呢?
    普通的安胎药,没什么问题。
    林沅这下放心了,肚子里的小豆芽应该没受到伤害。
    卫铭将药瓶还给他,顺口问道:真是你姐吃的?
    林沅手臂一抖,药瓶掉在地上。
    他急忙弯腰去捡,低头的动作刚好掩饰了脸上的慌乱。
    不然呢?难道是我自己吃的啊?林沅先发制人地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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