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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压到我尾巴了——悠哉君(15)

    轿夫连忙应承,在他们蹲下时,白雪鹤一斜眼,碰瓷般忽的将身子一斜,不太自然的跌在地上。
    轿夫吓得手足无措,连跪都忘了。
    你们瞧瞧我这脚。白雪鹤索性掀起衣摆,絮絮叨叨道:坐一会儿,今儿来了个大夫,叫我用石头熏,你们说这不是熏肉吗?
    大人开玩笑呢。轿夫看到白雪鹤毫无架子,也跟着坐下来,这是真的有用,以前我摔了,媳妇就这么治,再不好,你拿花椒水泡泡。
    那是我错怪他了,这会儿回去就泡着。白雪鹤笑着摸出烟杆,两边的轿夫跟着舔了舔嘴唇。
    这是个下意识的小动作,可白雪鹤再熟悉不过,他从荷包里取出烟丝,低声道:要不要尝尝,十两银子一包的家伙。
    轿夫人很爽快,也的确没忍住,他们找了片叶子,就毫不犹豫的卷起烟丝尝了起来。
    当然,白雪鹤不曾在烟丝里加息痛膏。
    这香浓得来,大人真是轿夫陶醉醉的呷了一口,好久憋出一句,爱、民如子。
    如果这俩人是傅季瑛派来盯着他的锦衣卫,那一定知道息痛膏的事,这东西一旦沾上就玩完,所以也绝不会接他的烟丝。
    就算跟着他的人在附近,也不可能靠的太近,刚才他也算十成十摔了一下,这会儿大腿根都疼。
    你们大人姓兰,第二个字里也有木字旁。于是白雪鹤道:人也木呆呆的,真不愧是个木头。
    我们大人很好的!轿夫愣了一下,他虽得了钱,可还是很实诚的辩解。
    我没说他不好,就是我累了,想歇会儿。白雪鹤没想到,兰梓清还是个很得民心的主,你去跟兰大人说,我不小心摔着了,得先回去。
    大人,那轿夫急得面红耳赤。
    摔一下是情有可原,你们大人是好人,不会怪罪的。白雪鹤笑笑,去吧,说好了就送我回去。
    轿夫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去说,另一个轿夫则小心翼翼守在白雪鹤身边,白雪鹤悠闲着穿好鞋袜,一边望着南山的苍翠山水,一株兰花盛放在岩石间,细瘦的叶片晃来晃去。
    这里离兴山多远?白雪鹤问:就是发生过矿难的那个兴山。
    说远不远,但是也不近。轿夫回答,它们是一条山脉。
    嗯。白雪鹤点点头,手指拈起一块土,你有没有听说过,用煤可以种兰花的。
    这倒没有。轿夫摇了摇头。
    他们二人闲聊之时,另一个轿夫已碎步延山路回来,兰梓清跟在他身后,人站的笔直,眼神里憋着气道:要不要下官送大人回去?
    不必了。白雪鹤道:事关人命,昨天我听柳公子说,山上的水潭发臭,活水是不该发臭的,兰大人可以顺着源头摸上去。
    兰梓清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白雪鹤说了公事,他点点头回答:大人说的有理。
    白雪鹤也只是猜测,并不知道南山究竟发生什么事,只是不想亲自去查。
    阮绛和死之前虽一直不肯见他,可阮妻却送来一盆兰花,当时许多人包括卫岚都觉着,这是因为阮绛合志趣高洁,以兰花自比而已。
    白雪鹤在柳家做仆人时,就是在园丁手下干活,因此知道那是盆素心兰,他不爱种花,可柳夫人闺名就叫素心,所以不许花圃种这种花,因此记得很清楚。
    不仅如此,素心兰所用的泥土里混了八分的煤。
    柳家所在之地的煤矿出过矿难,阮绛和也没有用煤来种花的习惯,再加上他突然的死和傅季瑛的暗示有人提醒傅季瑛查矿难,阮绛和也提醒自己来查矿难,白雪鹤并不觉得这是巧合。
    听说那只断手是这几天才从人身上断下来的,就算和矿难有关,也没必要赶在他来的时候杀人放火,这分明是个诱饵,就是要让爱民如子的兰大人彻查。
    白雪鹤不能让傅季瑛觉得自己掺手,万一出什么事,又得让自己挨板子来博个同情,于是一切都让呆木头愣头青兰梓清去查,这次不管什么事,都是爱民如子兰大人的错处。
    这么想着,白雪鹤悠哉哉回到客房,房间里隐约传出小孩细细说话的声音,白雪鹤很是好奇,用手指戳出来一个小洞洞盯着。
    你吃这个。黑蛋坐在桌前,胖手里握着一只果子,白雪鹤说,这个很好吃。
    白雪鹤跟你什么关系?房门里居然传出来一道温柔的女声。
    是黑蛋想了想道:白雪鹤说我是侄子,那他是我叔叔吧。
    那你叔叔啥时候回来?那女声继续响起,似乎有点害怕。
    他回来动静很大。黑蛋小心翼翼道:他瘸了,走路很沉,像个麻袋。
    这蛇在干嘛,给他找个侄媳妇?
    白雪鹤很是诧异,无端气的眉梢飞起,很快拖着他麻袋一样的步子进入房门,房间里突然腾的一声,待他进里间时,门内只剩下一个胖小孩。
    你回来了啊。黑蛋没事献殷勤道:喝水水吗?
    这掩藏也太不走心了。白雪鹤无语望着桌下,一大一小两个白团正在瑟瑟发抖,两只大毛尾巴露在外面,白雪鹤笑道:我看这房间里有妖气,不如请个道士过来瞧瞧。
    别。白雪鹤正在假装转身,黑蛋立刻上前拉住他的衣角,他们是我朋友。
    朋友就出来吧,躲什么。白雪鹤道:才几天你这人缘还不错。
    大小毛团从桌下钻了出来,小毛团跳上了桌子,分明是只出生不久的奶狐狸,大毛团抖抖毛,变成了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女子,她穿着白衣,长发用银簪扣紧。
    她浅浅福了一福,低声道:奴家叫做遇滟。这狐狸精倒是十分好看,又有礼貌。
    小黑。白雪鹤拍拍黑蛋的头,你什么时候能连衣服一起变。
    变你个头。黑蛋委屈的抱紧了小狐狸。
    遇滟看着像个大家闺秀,却貌似很饿,吃起东西狼吞虎咽,等到小狐狸在里间睡着,她才从饭桌上抬头。
    看到白雪鹤没有赶遇滟走,黑蛋很是放心,又开始跟人家扯皮,遇滟虽然吃的多,但很有礼貌,不管黑蛋说什么有的没的,她都捧场说好厉害呀!
    小狐狸很可爱。白雪鹤觉得局面很尴尬,如果能化形,肯定跟你一样美。
    其实那不是我的狐狸。遇滟放下筷子,是我捡来的,它妈妈将它扔在外面,妖精化形要好多年,我的孩子哪可能这么小呢。
    谢谢白大人请我吃饭。遇滟思前想后,又夹起最后一只腊鸡腿,南方的饭菜比塞外好吃。
    你还去过塞外?黑蛋好奇着凑过去,同样是妖怪,遇滟和阿离的见识就很多,自己只能讲个小山谷,于是羡慕道:我都没去过。
    塞外有什么好。遇滟羞怯道:要不是我夫君,我也不会去那里的。
    你还有夫君?白雪鹤诧异道。
    对的,大人。遇滟十分顺手的自袖中掏出一封信,我在塞北做裁缝生活,夫君是个兵,他去打仗,我就一直在城里等他,结果有人送来封信,说我夫君去了这个地方,我来这里找,却根本找不到他。
    白雪鹤接过那张纸,上面说仗打完,遇滟的夫君分了块地,要遇滟来找他。
    你要帮她找一找。黑蛋慢吞吞道,圆眼睛看着白雪鹤,遇滟也满怀期待的看着,两个人仿佛商量好的样子。
    第23章 端午节 23
    遇滟明显是个通人性的狐狸,她很容易的看出来白雪鹤的不情愿,于是抄起小狐狸道:奴家就不打扰大人了。
    不行!黑蛋跑过来,伸开手挡在遇滟身前,回头道:你要帮她找相公的!
    遇滟有些为难的望着白雪鹤,黑蛋正鼓着脸,白雪鹤不想叫他生气,可对于找一只公狐狸精,他还真没有这种本事。
    白雪鹤打算表达自己爱莫能助,他低头摸摸黑蛋的头,勉强问了一句:不知道遇滟姑娘,上次是在哪里见到你相公。
    在塞外。遇滟想了想,语气倒没有很着急,他说将军成亲,他要去吃酒,还给了我一锭金子,让我帮将军夫人做嫁衣呢。结果吃完酒,他就没回来了。我在原地等了很久,有人送来那封信,说仗打完,他要回南方老家啦。
    将军成亲?白雪鹤回忆片刻,心想这不会是什么妖怪将军吧,继续硬着头皮问:那是多久前的事?
    没多久。遇滟扳着手指想了想,三十多年吧。
    白雪鹤尴尬道:那的确是不太长。
    在人的眼里,三十多年就是半生,可于狐狸精不过一瞬。
    所以遇滟的语气很是平常,仿佛三十年不过错过一顿午饭。
    遇滟看出了白雪鹤的为难,心里也十分过意不去,她低头看着黑蛋,轻声道:我先走了,既然相公来了这个地方,我一定能找得到。
    白雪鹤忙道:那姑娘慢走。
    不等黑蛋挽留,遇滟已经抱着奶狐狸出门,奶狐狸刚刚和黑蛋玩了很久,不太情愿的呜呜了两声,黑蛋立刻去追,可遇滟走的飞快,只是出了门,便再感觉不到她的气息。
    黑蛋跑出去又回来,扒着门望了一会儿,气急败坏的走进屋里,接着狠狠瞪了白雪鹤一眼,不言不语的趴回卧房,扯过棉被把自己裹起来。
    白雪鹤望着床上的一坨鼓包,心里又心疼又生气,他刚想走过去拍拍床上的包子,又觉着自己不能惯着他为所欲为,于是也不说话,坐在桌上嗑瓜子。
    瓜子是黑蛋买的焦糖味,又香又脆,没过多久,床上的被子突然掀开,小孩腾腾腾跑出来,伸手把瓜子盘夺过去。
    你干嘛?白雪鹤佯装皱眉,人家正吃呢!
    我生气了!黑蛋喊道:你应该过来拍拍我!
    不讲道理了吧。是我让你生气的吗?白雪鹤被他搞得又生气又想笑,谁让胖小黑自己瞎答应别人。
    我什么时候胖了?黑蛋猛然觉得重点不对,他迅速回神,嘴里咕噜咕噜的说了一长串话,你是个官,当官的应该爱民如子,处处为老百姓着想才是。
    这是话本中的一句话,白雪鹤也听到过,因此叹了口气。
    黑蛋以为白雪鹤没了道理,于是补充:所以你应该帮我的朋友找相公。
    你都说了爱民如子。白雪鹤无赖的斜着眼睛,她是狐狸,这事儿要管也该是狐仙管。
    呀。黑蛋突然发现自己没了道理,又开始低着头想办法,白雪鹤就安静侯着,顺手从他抱着的盘里拿瓜子。
    媳妇儿。黑蛋突然抬头,圆眼睛里泛着光,帮帮相公好不好。
    白雪鹤手一抖,瓜子哗啦啦掉了一地。
    这边遇滟没地方去,只好在县城里转悠,天上突然飘起了雨。
    她身上没钱,自己虽可以冒着雨跑回山里,可小狐狸还只有几个月,只怕要发烧感冒。
    抱紧了那团毛茸茸,遇滟咬咬下唇,打开了随身带着的包裹,夜幕下,包裹敞开的一角里,露出一截堪称耀眼的明黄金线。
    这东西当了,应该能值不少钱,就算在县城租个铺子开裁缝店,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相公送来的东西,就这么卖掉?有男声自身后响起,遇滟回头,看到一个高大男人撑着雨伞,自然而然的挡在她头上,接着递去一锭银子。
    是你?遇滟单手抱着奶狐狸,手心赫然出现一道青灰狐火,我相公到底在哪里?
    你若杀了我,必再见不到他。那人仍旧温和道:我说过,只有照我说的做,才能见到你的相公。
    白大人不可能帮我的。遇滟放下狐火,低眉回答:都三十年了,这也太难为他。
    他当然找不到,只因人在我这里。那人莞尔,我只是要你求他帮忙罢了。
    遇滟方才懂了那人的意思,气急道:可他不会听我的!
    你把金扣拿给他看。那人回答:他一定会帮。
    那人说完,将伞塞在遇滟手里,自己已冒着雨沿长街而去,留下一道俊秀颀长的背影。
    遇滟是妖,而这人是一个凡人,若说折磨勾引,遇滟自有一百种法子。
    遇滟不是不愿破坏自己修来的因果,只是这人身上,有着无数前世今生因果循绕的气息。
    简单来讲,就是他过奈何桥时没喝下孟婆汤,所以有些前世的记忆,而且这个记忆,比旁人要复杂的多,也黑暗的多。
    他始终在温和微笑,毫无攻击力,却让遇滟莫名生寒。
    一边卧房里,白雪鹤还在就相公媳妇的归属问题感到困惑,为何自己当了那么久的相公,突然就变成了媳妇。
    黑蛋是真的困了,他乖巧的靠着床躺下,眯着眼拉拉白雪鹤衣袖:吹掉灯好不好。
    不好。白雪鹤捏了他脸一下,我为什么是媳妇。
    媳妇是女的。黑蛋不知怎么开了窍,眯着眼睛困乎乎着道:因为硬要说的话,我觉得你比较像女的。
    我为什么像女的!白雪鹤气的出不来气,把黑蛋从被子里拖起来,自己跟着除下上衣,你看看,我哪里像女的,我
    媳妇。黑蛋沉沉的叫了一句,白雪鹤竟停下声音,等着他的下文。
    黑蛋又恢复了呆蠢的声音,人也顺着床滑着躺平,睡觉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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