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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渣攻真香了——天星桃(25)

    其实向九明认真起来不怎么风流,很少年,不论是站在别墅外面大喊,还是爬上窗台送花。
    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一门心思地寻求关注,一腔热血做浪漫的事情。
    只不过
    易无澜垂下眸笑起来。
    扶着栏杆坐直身体,易无澜倒是没直接回答,反而问向九明:向总觉得爱情是纯粹的吗?
    向九明愣了下,把玫瑰转到另一边,迟疑着说:纯粹是哪种纯粹?
    易无澜慢慢抚平自己衬衣上靠出来的褶皱,一边抚平一边轻缓说:嗯,就是除了爱这个人,不掺杂其它,只爱他。
    向九明下意识就否认:怎么可能有,
    话未出口就意识到:是,你对盛凌
    易无澜微仰起头,天光落到他的眼里,呼出一口热气,很坦然:是,不能说十分纯粹,九分吧,我很顽固的爱他。
    尽管是曾经。
    晨曦里现出易无澜苍茫释然的笑。
    向九明的感觉自己猛地被扎了一下,就这一刻,他突然无法控制地嫉妒起盛凌。
    因为有一个人,长达数十年地固执又深切纯粹的爱他。
    交付命运与热烈情意。
    更何况这个人是易无澜。
    向九明握紧手中玫瑰,尽管尖刺外包裹着一层柔软棉布,还是刺进手心里,细细密密的痛。
    在向九明来看,成年人之间哪里有完全纯粹的爱情,掺杂利益的欲望是少不了的。区别只在于掺杂几分。
    所以他会在表白时候提资源,也提出自己能给出的利益条件。
    易无澜叹了口气,倒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他现在没这个心思和想法。
    我不会放弃的,向九明自如收起玫瑰,很坚定笑起来:无澜,我不想放弃。
    你这样,我更不会放弃。
    这个笑容一点不风流,倒是很顽强的真诚。
    易无澜站起身,看了看那束玫瑰,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伸出手拍了拍向九明的肩。
    缓步离开。
    姿态写意也淡然。
    绕过灌木丛,意外看见等在这里这一端的男人。
    盛凌身上衣服有些水气,料想站在这里有些久了。
    两人隔着几步的距离,中间是栏杆,易无澜在里面,盛凌在外面。
    盛凌眼神深邃,万千情绪在漆黑的眸里翻滚,却只是克制站在外面。
    灌木上积存的雨滴滴落。
    易无澜素白的手垂着,眼里眉梢都是冷淡,唯唇色点艳,像是一抹勾到人心里的浅红。
    作者有话要说:  各人追无澜的方式不一样的(所以修罗嘛
    桃今天着凉了,肚子痛。
    啾一口,各位小可爱也要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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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动情
    一片寂静里,还是盛凌先开了口。
    盛凌把烟掐灭, 转身只站在栏杆外, 嗓音嘶哑:冷不冷?
    易无澜的大衣一眼能看出的薄,里面又是只穿了件衬衣, 南山市温度也没多高,冷肯定是有点冷的。
    但很少有人会问易无澜这问题, 一是易无澜任何时候都挺直脊梁, 半点不瑟缩。二是易无澜的设计师身份。
    这个行业天生光鲜亮丽,好像冬天只穿一件薄大衣是无比正常的事。
    上一个冬天,两人刚结婚, 盛凌那会儿忙, 只要在别墅,看到易无澜穿这么少,总是要问上几句。
    若是下雪了, 还会想办法让易无澜加点衣服。
    但当时的问句和现在不一样, 当时盛凌更可能是出于对伴侣的责任,现在却带了说不清楚的情绪。
    易无澜隔着栏杆看盛凌, 好像只一夜,盛凌就学会了克制。
    眼里更多的是隐忍。
    这对易无澜来说倒是好事,但易无澜还是不明白, 盛凌为何会如此, 特意追到这个宴会上,也只跟着他,到是为什么?
    因为占有欲么?
    易无澜轻声问盛凌:你有没有想过舒林青?
    这是纠缠在两人之间最深的毒包, 在离婚后的这一天,易无澜冷静地、毫不留情地挑开。
    毒液溅撒出来,喷到人身上都是一阵烧灼的痛。
    舒林青回国至今,盛凌只见过他一面,是在欢迎会上,两人没说几句话。
    一是盛凌太忙,那会儿还要赶着去处理事务,二是两人分开太久,多少都有变化,就算叙旧都不知从何叙起。
    何况和舒林青再续前缘这件事,盛凌其实从未想过。
    他是忘不了舒林青,以前想起来会不舒服,会想少年时候的爱情,会意难平,但也深切觉得两人不可能。
    常人总说白玫瑰与红玫瑰,其实真拿玫瑰比喻,盛凌觉得只有易无澜能自比玫瑰。
    盛凌没回答,易无澜继续说:前几天我见过舒林青,既然彼此都相爱,为何不在一起。盛凌,你要知道,相爱在这世上和难得,想要拥有得勇敢些。
    置身事外的客观冷淡。
    盛凌被这冷淡的态度刺了下,哑声:无澜,我和他不可能。
    易无澜反问:为何不可能?
    问完这个问题,易无澜才觉得自己过于刨根问底,不管怎样,这都已经是盛凌和舒林青的事情,和他没关系。
    易无澜于是直接表达自己的意思:盛凌,既然我们已经离婚,我觉得你这几天的举动不太妥当。
    盛凌沉默片刻,说起另一件事:宋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The love的事情已经查办了,负责人和相关人员因为挪用公款,徇私损害公司利益,已经停职调查。
    盛凌看着易无澜,语气平静,话语却偏偏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易无澜觉得自己好像懂盛凌了,盛凌还是不明白自己怎么被离婚了,始终以为是这些外部原因导致了两人离婚。
    于是盛凌想着解决这些问题,把两人之间的问题解决了,一切就好了。
    至于盛凌为何想要解决这些问题,恢复两人关系,易无澜懒得探究这原因。
    易无澜觉得好笑,他问盛凌:盛凌,你觉得我们离婚是因为这些吗?
    盛凌镇定看向易无澜,眼中有了些光亮,但一只插在兜里手止不住捻着那朵山茶花。
    经了一夜,这朵山茶除了茎被捻得有些痕迹,花朵被小心翼翼保护得只凋了几瓣。
    易无澜看了一眼,眼神淡漠。
    他只问了盛凌一个问题,叹息般地:盛凌,你懂玫瑰吗?
    盛凌怔了怔。
    易无澜笑了笑:你不懂,你也不懂我。
    盛凌,我用十年想明白这个问题,明白我们根本不合适。
    木质的栏杆把两人分开,像是分隔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边是满园的诗意浪漫,一边是被冰封起来的硝烟战火。
    盛凌发现之前那些痛苦只能算是前戏,现在清醒着,才能算难受。
    手指颤抖,盛凌没有向前一步,只是看着易无澜:我不懂玫瑰,不懂艺术,不懂爱情。
    嗓音落到最后低不可闻:是我不懂。
    盛凌不懂玫瑰,也从没想过要懂。
    一股长久的绵延的痛苦,侵袭了盛凌。
    盛凌感觉自己陷入巨大的空洞恐慌中,这个恐慌名为失去易无澜。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连灵魂都跟着发抖。
    易无澜摇摇头,易无澜知道盛凌是个怎样的人,如他名字一样,盛气凌人,天生一副傲骨.
    现在这样一个人却有些低下头颅的意思。
    看盛凌这样他还挺爽的,但又有点可怜。
    他甚至有点怕自己心软。
    转念又觉得不会,易无澜感受着自己的心脏跳动,总会被藤蔓缠着细细麻麻痛楚的地方,已经不疼了。
    他确实不爱盛凌了。
    盛凌没再开口,他只是克制隐忍地站在原处,看着易无澜。
    外面开始下起小雨,冬天的雨不似夏天那么大,只是细细密密的小雨,丝缕落到人身上,寒凉彻骨。
    易无澜只是看着雨水打湿盛凌的头发,没有出声,抬手看了看表,大概到参加交流会的时间了。
    盛凌捻着那朵山茶,只想自己或许该带朵玫瑰,至少尖刺能让他疼痛,能让他时刻保持清醒。
    清醒让自己不陷入更深的境地。
    盛凌舌忝舌忝唇,他知道自己无比渴求易无澜,动了情的渴求。
    离不开的渴求。
    *
    上午的交流会和下午的宴会,盛凌都没参加。
    向九明倒是乐得见到,他现在根本不想看盛凌倒霉了,一门心思跟着易无澜。
    易无澜在自助餐台前拿了点水果:向总没别的事吗?
    向九明笑眯眯:没事啊。
    哦对,我没糟蹋玫瑰,送给一对情侣了。
    满脸的我懂你吧,快夸我。
    在谈情说爱这方面,向九明敏锐到了极点。
    易无澜上午就敲定了合作企业,下午想一个人休息会儿,奈何向九明一直跟在旁边。
    美其名曰让易无澜习惯他的存在。
    晚上坐飞机时候,看到易无澜的目的地不是江城。
    向九明眼光一闪:你不回江城?
    易无澜似笑非笑:我没必要事事和向总报备吧?
    向九明立刻表示自己绝对没有探寻隐私的意思。
    嘴上说着去买咖啡,实则一边走一边立即上网搜索信息,准备搜索不出来就找相熟的人问问。
    结果完全不用问,易无澜没想着隐藏自己的行踪,他接下来要和薛秋去拍摄波澜的新品,就在易无澜前段时间去的那个海岛上。
    两人还计划办几场直播,给波澜造势。
    向九明向来对娱乐圈熟悉,薛秋薛影帝,两人还一起吃过饭。
    以向九明的精明程度,几顿饭就足够摸清楚薛秋的性格了,看似温和绅士,温和是真的,绅士也是真的,但内里的随性估摸着也是真的。
    明白易无澜要去哪儿见什么人,向九明几乎是立刻有了主意。
    易无澜接过向九明的咖啡,看他笑得一脸神秘,挑眉:你想做什么?
    向九明半点看不出异样:我啊,我签了个大项目,高兴。
    易无澜听罢便不再问。
    登机时候,向九明问易无澜:无澜,我很好奇,不谈盛凌,你喜欢哪样的?
    就是除却对纯粹爱情的要求,你倾向于选哪种类型的?透露点。
    易无澜回头看向九明一脸势在必得表情,勾了勾唇角,凑近了。
    缓慢说:大概率,
    向九明忍不住侧过头,想离易无澜更近。
    易无澜清淡声音:不会是你这样的。
    还没等向九明有什么反应,易无澜已经放开笑起来,挥手,毫不留念离开。
    向九明站在原地,可算明白什么是报应了。
    从来只有别人撩他,这次可真是栽了。
    *
    盛凌回到江城,还是回了南花路232号,自离婚那天起,盛凌一直没动过里面的东西。
    所有摆设全按照原状摆着,像是另一个人从未搬家。
    许多盆花好端端摆着,这几天没人照顾,有些话显出衰败迹象。
    盛凌一盆盆耐心检查照顾。
    论耐心,很少有人能比上盛凌。
    脑海里印着易无澜的身影,怎么都抹不去。
    舍不下,忘不了,甚至更撩动人心。
    痛苦夹杂着不舍,刚开始难受,习惯了也就还好。
    盛凌不想问任何人,他不需要问荣慧,也不需要问尹松,或者其他什么了解他俩关系的人。
    他需要自己去了解,去探寻。
    照顾好花,盛凌拉开冰箱门,想着好久没清理,倒是发现那盆只剩底的粥。
    紫菜虾米粥。
    粥冰了这么久,应该已经坏了。
    盛凌顿了下,还是拿出来,倒进碗里,热了热,放在桌上,想尝一口。
    别吃,要不要命?
    像是有人皱着眉,坐在对面桌上微无奈跟他说话,应该刚冲完澡,就穿着针织毛衣,一手还拿着笔勾勒。
    看他这样,于是撑着额清淡劝他,眼里还会有笑意。
    盛凌一抬头,对面桌上空空荡荡。
    也对,易无澜已经搬家了。
    说起来两人以前荒唐过几次,易无澜总爱洗了澡再来吃饭,两人忍不住,就在餐厅里荒唐。
    盛凌闭了闭眼。
    心太疼了,锥子一下下凿的疼。
    他又想起易无澜,昨夜梦里,易无澜拿着尖刀笑着说要剜心:你看,盛凌,我把你剜下来了。
    盛凌掐住自己的手心,他想,还不够痛,自己都不及易无澜的百分之一痛。
    作者有话要说:  盛凌肯定等着火葬场的,无澜得到的肯定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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