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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让师兄活到HE[重生]——叶重阑(32)

    怀着这样的憧憬,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冷冽的眉眼也多了一丝温度。
    只是没想到,很快这片刻的宁静就被少女急切的说话声打破。
    他听到院子里边,舒亦宛一边急切地小声敲着她哥哥房间的门,一边压低了声音说话:
    哥哥,你快过来看看。那个那个睡美人哥哥他醒了。
    睡美人?难道是什么不想让人知道的暗语么?这位舒老板还在家中另外藏了其他人?
    云溯望在魔皇手底下受了太多折磨,已经到了精神过敏的地步。
    除了安归澜和陆宇琴,他不敢再相信任何人,对舒亦寄和他妹妹自然也怀有戒心。
    此刻隔着院门,不知道那两人到底在筹谋什么,他心中更加不安,修长的手指在身侧攥得死紧。
    砰地一声,舒亦寄屋中传出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随即是带着些慌乱的应答声。
    即使隔着两层门,靠着那点妖族的血脉天赋,云溯望也能分辨出对方此刻心情的激动。
    看来是个很重要的人会是魔皇的下属么?
    他越想越不放心,就像脚下生了根一般站在院外听着动静。
    可奇怪的是,舒氏兄妹自从进了院子里一个偏僻的小厢房之后就再无声息。
    过了约两刻钟,兄妹二人从那神秘的小房间出来,各自回房休息。
    舒亦寄的话少了很多,声音中透着疲惫。
    不知道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云溯望心中越发怀疑,等到灯火熄灭只身一人潜入院中。
    猫族夜视能力很好,潜入一片漆黑的院落,找到那个不起眼的小厢房的过程异常顺利。
    云溯望刚推开屋门便闻到一股药香,一片黑暗之中,他身上的乾坤袋忽然亮起淡紫色的灵光,在夜色之中突兀得仿佛一团鬼火。
    行迹暴露之后,云溯望有一瞬的迟疑。
    不过来都来了,不将事情弄清楚叫他如何安心。
    他解下腰间的乾坤袋,粗略检查一番便找到了光亮的源头。
    那是他和安师弟在长暗镇用过的储魂玉瓶,里面装的是魔皇近臣的残魂。
    他依稀记得那魔族的名字是仲遥华?
    和云溯望想象中不同,厢房的内室不算狭小,收拾得颇为干净整洁,床头还有微弱的光亮。
    与储魂玉瓶产生感应的年轻魔族正倚靠在床头,认认真真地翻着一本绘有各色草药的画册。
    已是深秋,他那套贴身的白色亵衣外面又披了一层厚实的靛蓝色外衫。
    一头柔软的黑发随意披散下来,衬着那双平静柔和的淡紫色眼睛,看起来竟像是灵洲教养极好的世家贵公子。
    虽然是简朴的打扮,但仍掩不住出色的外貌还有举手投足之间的贵气。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望向闯入自己房间的陌生人。
    眼中虽有迷惑却并无恶意,稍稍迟疑了一下便放下书本,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对方不说话,云溯望也不知怎么开口。
    两个人在灯下有些尴尬地互相看了一会儿,云溯望总算从这意料之外的状况中缓过神来,试探着开口问道:你是仲遥华?
    那魔族青年听到这个名字有些茫然地摇头,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云溯望,身体止不住地发起抖来。
    不一会儿,他就用床上的被褥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仲遥华这个名字似乎对他产生了不小的刺激,让他原本慢条斯理的优雅举止变得突然神经质起来。
    云溯望没想到,表面上端正俊秀的青年竟是个心智受损的病患。
    一时之间,他也分不清楚对方究竟是真情流露还是装疯卖傻,只能小心谨慎地凑到近前细细观察。
    因为来回摇头,青年额上的碎发偏向了一边,露出了一道很长很宽的泛白疤痕。
    云溯望忽然想起之前舒亦寄的妹妹叫这魔族睡美人哥哥,想来对方是磕坏了脑子,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昏迷不醒。
    等到今晚好不容易醒了,却因心智受损变成了这副痴傻懵懂的模样。
    常年握剑的右手精准地隔着被褥擒住了对方的手腕,云溯望开始探查青年体内的魔气运转状况,同时也做好了一旦遇到危险就一击必杀的打算。
    出乎他意料的是,青年体内根本没多少魔气,甚至受制于人也没怎么挣扎和反抗。
    就在云溯望松了一口气,打算放开手的时候,那青年突然幽幽叹息一声:朔云哥
    听到对方如此亲密地直呼魔皇的名讳,云溯望的眼睛猛地睁大,躲避瘟疫一样硬生生拉开了与床上之人的距离。
    然而魔皇并没有凭空出现,青年的目光还停留在云溯望身上,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误会。
    即便如此,被人当成魔皇仍旧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云溯望眼神暗了暗,拿出了闪烁着灵光的储魂玉瓶,最后的一丝心软和同情也消失无踪。
    他将瓶盖掀开一道缝隙,很快一小缕残魂便受到了本体的吸引,飘飘悠悠地围绕在了青年的身边。
    但残魂毕竟是用外力强行撕裂出来的,又离开本体太久,没有治疗手段的帮助很难重新融合。
    因而那魔族青年的神智并没有恢复,仍是茫然无措地坐在床上。
    如今云溯望已经基本确定眼前的青年便是这瓶中残魂的主人仲遥华,也是一张应对魔皇的绝佳底牌。
    几年前夜朔云冒着挑起战火的风险屠尽九霄派上下为仲遥华报仇,这其中固然有九霄派是个大麻烦不得不除的原因,但也足以看出魔皇对这亲信近臣颇为在意。
    无论用仲遥华要挟魔皇的计划有几成希望,他都要尽力一试。
    他已经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安师弟在自己面前受伤,甚至丧命了。
    为了活下去,总要进行自救
    云溯望原以为说服自己狠下心来没那么难,可夜朔云的存在仿佛成了一面提醒他的镜子。
    他越是厌恶魔皇,便越是抵触做与对方相似的事情。
    归根结底,控制仲遥华的做法与魔皇的所作所为都是一样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云溯望将那缕残魂重新收进了储魂玉瓶,现在决定权还在他的手里,他要再好好想想
    可他哪里知道,向来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的魔皇已经容不得他再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论如何让一个善良又心软的人黑化。
    魔皇:给他安排一个像我这样的哥哥,多死几次就没现在这么矫情了。
    宇琴:人渣,你可闭嘴吧。
    下一更是中午十二点~
    第49章
    朔云哥你怎么还在喝这种药?
    燕云君获准进入魔皇寝宫的时候, 夜朔云已将碗中的药喝了大半, 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挑眉看向门口的魔族少女:
    不喝药一辈子做个病秧子人族,只怕到那时连陆二公子都不屑再看我一眼。
    燕云君听他用的自称是我而不是孤, 就知道魔皇没有动气, 忍不住继续劝下去:
    可这药的毒性太烈, 会折损寿数的朔云哥你已经把苍羽君的弟弟带回来了, 灵洲的人族根本不足为患, 又何苦拼命维持着魔族的形态。
    夜朔云没应声, 仰头将碗中剩下的药一饮而尽。
    魔皇的面目依旧俊美,只是这段日子消瘦得厉害。在药物的副作用下手背上的青筋又浮现出来, 肤色惨白不似活人。
    等熬过了第一波药劲, 他才用那双凤眼看向燕云君:云溯望还活着。
    我的寿数左右也不过那么长时间,本就没多少可折损的了。既然如此, 何不让他死在我前面。
    饶是燕云君见惯了魔皇的狠戾模样, 心中仍旧感到恐惧。
    到底是什么时候, 那个温温柔柔喜欢弹琴的朔云哥开始消失不见的?
    她还没来得及从记忆里搜寻出一个答案,就看到眼前的魔皇嘴角溢出血丝, 吓得想要立刻将替魔皇调理身体的医修叫进来。
    但是魔皇本人的反应反倒比她淡定,只是用帕子擦干净污血便回到了刚才的话题:
    如今云溯望的魔皇之血已经解封, 更是多一天也留不得了。我的状态还不稳定,暂时不能亲自动手。
    苍羽君正从灵洲往回赶,待他回来就一边养伤一边陪宇琴吧。
    燕云,这次你拿着魔皇令去落玉川西北的浮流镇走一趟。到了镇上自有妖族暗探告诉你云溯望在何处。
    你无需同他正面交手, 只需事先布下幻境,一面派人拖住他一面在幻境中纵火
    听到这里,向来对夜朔云言听计从的燕云君再无法忍受,她眼中含泪看向魔皇:朔云哥你明知道云溯望手中还有兄长的魂魄,这样做岂不是会玉石俱焚。
    魔皇脸色苍白,闻言却露出一个有些凄凉的笑容:燕云,你怎么也忘了,魔族是没有来生的。
    你兄长已经死了,纵使拿到他那片少得可怜的残魂也没有办法拼合,更没有身体安放。
    就算保存下来,又能如何呢?
    燕云君闻言如遭雷击。
    魔皇说的是实情,但那是兄长存在于世的最后一点念想,她又如何能狠心亲手毁掉。
    似是看出了燕云君的犹豫,夜朔云的语气也软了几分,他眉心微蹙轻声说道:我知道,燕云你定是觉得我狠心。
    可是若不放弃遥华君的残魂,你在和云溯望交手的过程中就会遇到危险。要是你哥哥还在,你觉得他会安心么?
    魔皇服药之后,本就精力不济,全凭一股杀死云溯望的执念强撑到现在。
    如今见燕云君被自己说动,也就跟着缓了口气,阖上眼睛开始调息。
    燕云君离开寝宫之前,夜朔云勉强睁开眼睛叮嘱道:不必叫御医,也别叫旁人过来。
    要是宇琴来了说到这儿,他眸光黯淡,露出一个苦笑,还是算了,他不会来看我了。
    魔皇到底了解陆宇琴的脾气,雷云剑宗一事之后,陆宇琴对他失望已极。
    没有当面捅刀子已是为了兄长百般隐忍,又怎么可能像对待沈北雪那般主动关心。
    可世事无常,原本已经传回了消息的苍羽君路上耽搁,并未按时回来。
    陆宇琴等得心焦,生怕被魔皇再次欺骗,只好亲自找上门来讨要说法。
    魔皇服药过后寝宫已经彻底清空,那些平素侍奉在侧的宫女侍从生怕被魔皇误伤早已躲得远远的,根本无人通传。
    陆宇琴踏入内殿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床榻上昏睡不醒的夜朔云。
    魔皇睡姿端正,双手交握规规矩矩地叠在被子上。
    闭着眼睛的时候眼尾的三颗小泪痣淡化了周身的戾气,倒是成功把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摄人心魄的容貌上了。
    陆宇琴看得仔细,自然也注意到此时的魔皇眉头紧锁冷汗涔涔,似乎陷入了梦魇之中。
    心机深沉又刻薄无情的魔皇也会做噩梦么?
    他心思一动,在床边坐了下来。
    像很多个夜晚守着生病的沈北雪一样,观察起在梦魇中苦苦煎熬的魔皇。
    这个举动原本只是因为被困北陵宫穷极无聊,谁料到竟真的让他撞见了夜朔云最不愿让人看到的脆弱一面。
    床上的男子安静了片刻之后,开始断断续续地小声说起梦话。
    翻来覆去无非就是我不喝这药好苦身上很疼那么几句话,就像是娇气的小孩子在跟人讨价还价。
    可是魔皇自小生在北陵,长在魔域,是前任魔皇身份贵重的嫡长子,又有谁敢强迫他喝药。
    想起对方在扮演沈北雪的时候,惯会卖惨赚取同情,陆宇琴已经不敢轻易相信了。
    也不知是梦中的幻痛,还是真的很疼,魔皇的身子在重重锦被之下微微发抖,冷汗从额头流到颊边,看起来忍得辛苦。
    陆宇琴的心不觉软了几分,伸手探了探对方额头的温度。
    温凉如玉的手掌才刚碰到湿冷的汗水,夜朔云就已经睁开了眼。
    那双深紫色的眼睛一瞬间凝聚了杀气,但是待到看清了坐在床边的人之后,杀气便已经彻底消散无踪。
    陆宇琴见他醒了,露出一副果然你又在骗我的表情,默默将手收了回去。
    等他调整好情绪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不带有过多情绪:我只想知道兄长到底何时才能回来。
    就在这几日,此番只是路上耽搁,并未遇到意外。
    夜朔云说完,目光便专注地停留在陆宇琴身上。
    那明明是个温柔的人,但是在他面前却表现得极为冰冷淡漠,就好像曾经关心照顾沈北雪的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若是夜朔云像其他魔族一样可以活上千年百年,自然有的是时间等宇琴回心转意。
    可他成为魔皇所付出的代价就是不断地消耗自己的寿命,他已经没法再等下去了
    陆宇琴见魔皇脸色郁郁,心中不知又在筹谋着什么,更是一刻都不想在这寝殿中待下去:若无事,就请容我先行告退。
    等一下!夜朔云好不容易才见到对方一面,哪里舍得就这么将人放走,此刻也顾不得身体不适,直接拉住了陆宇琴的衣袖。
    宇琴,过些时日我打算去望雪宫调养。到时候苍羽君也会随行,你也同去好吗?
    望雪宫是北陵附近的一座行宫,宫苑中景色秀丽,还有数眼药泉,向来是魔皇一脉调理身体的绝佳去处。
    而过一段时间,地处北方的魔域就会先行入冬,恰好赶上望雪宫景色最佳的时期。
    夜朔云所言的调养身体固然是实话,可是他更希望借着这个离开北陵散心的机会让宇琴回心转意,因此提出邀约之时眼中满含期待。
    陆宇琴不着痕迹地抽回衣袖,那双暖褐色的眼睛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魔皇陛下早已经做好了打算,哪里给过我拒绝的机会。
    这一次他头也不回离开得干脆,直接把魔皇晾在了身后。
    夜朔云思及那个即将实施的计划,心口又开始闷疼。
    他拿起帕子,拭去唇角断断续续渗出的鲜血,眼中的执念愈发深重。
    他不能让魔皇一脉就这样断在自己手中
    自从见到了舒亦寄院子里的仲遥华之后,云溯望就一直怀揣心事。
    昨夜他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竟是一宿没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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