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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让师兄活到HE[重生]——叶重阑(34)

    幻境的主人必定在幻境之外,到时我们里应外合应当还有一线生机。
    可安归澜哪里放心将云师兄一人留下。
    幻境之中凶险万分,那些杀手全都是冲着云溯望一人来的。
    有他在旁照应云师兄不至于单打独斗孤立无援,可是若连他也离开了,云师兄会不会就像之前几次一样被心狠手辣的魔皇抓去虐待,被心术不正的师门众人当众凌/辱。
    甚至还会再死上一次
    事到如今他已经无心关注舒家兄妹院中的第三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不明白怎么到了这种时候,云师兄还在顾及着旁人。
    云溯望见师弟不依,心中愈加焦急,他知道师弟这是担心自己,就只能换了个说法继续劝道:
    舒老板毕竟精通医术,若此刻不救,等到出去我说不定也同样会死于魔皇之血暴动和化妖劫。
    安师弟,只是离开片刻我不会有事的。
    安归澜拗不过师兄,万般无奈之下在云溯望身上附加了一层隐藏行迹的真洲巫术
    只是真洲巫术是因他而起,一旦他离开幻境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这也就意味着,把舒亦寄院子里的人救出来送到安全地带之后,他必须马上折返回来帮云师兄。
    有了这层牵绊在其中,安归澜的心中总算好受了些。无论如何他总会回来的,往坏了打算就算不能和师兄同生,至少可以共死。
    云溯望似乎是感应到了他的危险想法,忽地回头看向他,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
    我现在好好的,安师弟可千万别像御兽场那时一样,因为一时冲动就为我做了傻事。
    原来云师兄什么都知道
    安归澜不知云师兄是从何处习得了这读心的本事,只能暂且答应下来。
    玄溯凌空一划,撕开了数个魔族刺客组成的包围。玄黑色的魔剑一路饮血,最终杀出了一条通往舒家兄妹院落的血路。
    等到安归澜一剑破开院门外的火障,冲入院子的时候才发现舒家兄妹果真带着一个苍白憔悴的年轻魔族,缩在院中的水井旁。
    也幸亏舒亦寄的灵力属水,即便他们三人看着很弱,依然能够靠着属性克制占据地利,苦苦支撑到现在。
    见安归澜前来接应,舒亦寄的神情为之一振。他也没废话,左手拉着妹妹,右手拉着痴痴傻傻仿佛还在状况之外的年轻魔族跟在了安归澜身后。
    由于全部的魔皇下属都受命去围攻云溯望,他们这一路上面对的威胁就只有灵火。
    舒亦寄毕竟是狐族,除了会赚钱,保命的时刻脑子也足够灵光。
    他见安归澜用魔剑斩灵火辛苦,便将自己的水系灵力附着在魔剑之上,形成了一层浇灭灵火的水膜。
    就这样逃命路上原本汹涌的火势很快被彻底压制,就算安归澜带着三个人,也一样游刃有余。
    只是他这边越是轻松,另一边云师兄要承担的压力就越是沉重。
    就算真洲巫术可以帮他躲过大半的攻击,长时间在恶劣环境中鏖战对体力的消耗也不容忽视。
    更何况云师兄那边的异状很快就会被幻境的掌控者察觉,届时他要面对的只会是更大的危机。
    安归澜不敢再耽搁下去,手中的玄溯已经凝聚了他现在十成的灵力。只可惜燕云君显然吸取了前两次的经验教训,幻境布置得愈发滴水不漏。
    魔皇给燕云君安排的任务本就不是正面对敌,因此拖得时间越久对她这一边反倒越有利。
    安归澜情急之下,想到了在长暗镇大口大口吞吃幻境的小云。
    在被云师兄叫醒,匆忙逃离屋子的时候他顺手捞起了地上睡得正香的大白猫装进了随身的乾坤袋中。
    原想着,等到风波过去再将小云放出来的。
    可是此刻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失去云师兄的危机,他看看四周没有魔族刺客,便擅自做主放小云出来吸收魔气,一同破坏幻境。
    舒亦寄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危急时刻安归澜竟然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只白白胖胖的大猫来,简直以为他的脑子也叫灵火烧坏了。
    不过小云很快就把安归澜丢失的颜面都挣了回来,它仅仅是在安归澜长剑划出的安全区域内慵懒地遛了一圈就把那一小片区域的魔气都吸空了。
    魔气缺失的位置,幻境就如同洞窟里褪了色的壁画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显露出来的外界景象。
    魔气充裕使得小云本身像吹涨了的猫形气球,个头变大毛色变深,竟也有了几分气势。
    一直躲在舒亦寄身后的年轻魔族也被这神奇的景象吸引,探出半个身子,一双和燕云君如出一辙的淡紫色魔瞳渐渐变得迷离起来。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边揉着针扎般持续刺痛的太阳穴,一边自说自话:魔神重宵
    舒亦宛离他最近,有些好奇地问道:睡美人哥哥,你刚才说什么?
    那魔族被吓了一跳,一下子把脑海中闪过的那个熟悉名字忘得一干二净。
    只是紧紧拉着舒亦寄的衣角,说什么都不肯再开口。他模样本就生得俊俏,这样一来更是显得楚楚可怜。
    舒亦寄心疼他,连忙冲着妹妹摇摇头,示意她别再刨根问底了。
    这不过是冲破幻境之前的小小插曲,四个人谁都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幻境之外掌控全局的燕云君却比谁都清楚那魔族小声说的词是什么,那分明是魔神重宵四个字,是只有魔域镇墓之地大祭司才最清楚的机密。
    她的傻哥哥,就算魂魄碎裂、记忆缺失,仍记得曾经的职责。
    就算身为镇墓之地大祭司的那段时间从未真正意义上地侍奉过这尊魔神,他也通过镇墓之地遗留下来的各类典籍记住了重宵的特征。
    甚至在这种情况下,也能依靠残损的记忆辨认出来。
    燕云君一直以为兄长死而复生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那好命的雷云剑宗大师兄身上。却不曾想到,自己有一日也可以这般好运。
    她手中拈着魔皇令,原本是要将安归澜等人和云溯望一起赶尽杀绝的。
    可是仲遥华还活着的她要让兄长完好地从这险之又险的幻境中逃出来。
    只要不放走云溯望,不破坏朔云哥早就定下的大局。从幻境中放出几条漏网之鱼,也只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失误罢了。
    就这样燕云君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幻境之外,一路追踪着自己兄长的身影。
    丝毫没有意识到幻境之内,这次行动真正的目标周围发生了怎样可怕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九点钟还有一次更新~
    第52章
    漫天的红莲业火遮住了清冷的月光, 一身素白衣衫的剑修站在满地的尸体中间, 手中提着一把魔气化形的长剑。
    经历了一番激烈的厮杀,他的脸上身上皆染上了魔族刺客的鲜血,玉白的俊脸上呈现出的是有些扭曲的杀意。
    魔皇令调来的死士少说也有近百人, 此时还未被完全杀净, 余下的十几个魔族觑着包围圈中心的人已是强弩之末, 紧握手中兵刃步步逼近。
    云溯望对即将到来的袭击无动于衷, 他一手握剑, 一手抹去喷溅在脸上的血液。
    那双带有妖魔两族特征的异色双眸似是映出了周围的一切, 又似是空无一物。他专注地凝视了一会儿手上沾染的猩红,竟当众饮起血来。
    毕竟曾身为灵洲的正道修士, 即便身陷炼狱堕为妖魔, 他的一举一动依然带着股飘飘仙气。
    只可惜在场之人看到他的反应无不胆寒,哪里还有心思注意他谪仙一般的容貌气质。
    就算参与刺杀行动的都是灵洲人口中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魔族死士, 此刻也不敢轻易上前与之对招。
    云溯望的非正常状态起到了一种非常微妙的震慑作用, 单看外表完全无法知晓他实际上已是饱受魔皇之血折磨, 全凭本能进行杀戮。
    许是觉得这些魔族的血味道不怎么好,包围之中的剑修不过啜饮了一两口, 便嫌弃地皱了皱眉,解下腕上包扎伤口的绷带将手指擦净。
    见他又动了, 在场的魔族无不精神紧张地严阵以待。云溯望走几步,包围圈便沿着他行进的方向挪动几分。
    直到挪至幻境的死门附近,前方已经没路,才终于停了下来。
    一息之间, 围住他的魔族耳边响起一声轻笑,随之而来的是覆盖了几丈范围的强大剑意。
    就像是在脆弱的堤坝上凿开了一个缺口,奔涌而出的洪水以不可阻挡之势将所有人淹没。
    力量失控之后的云溯望完全不懂得隐藏锋芒,若不是幻境隔绝了大部分的力量,他这最后一击足以将整个浮流镇夷为平地。
    毕竟是现任魔皇之弟,论血脉、论天资,云溯望都不比他的魔皇兄长差,一击之下不可能有魔族刺客生还。
    除了在魔气滋养下燃烧不熄的灵火发出噼啪的声响,幻境中只余一片死寂。
    剑修半跪在一个将死的魔族刺客身前,原本是想问出魔皇究竟是如何得知自己的下落的。
    可是过度使用力量,使得他自己身上也受了不轻的内伤。在这样的情况下,理智最终敌不过欲望。
    他的手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凝聚魔气,一点一点剖出了对方的心脏。
    那魔族刺客死状极惨,大睁的紫色眼眸中尽是痛苦与恐惧,一声怪物还没来得及喊完就彻底断了气。
    怪物这个刺耳的称呼总算唤回了云溯望的一丝神智,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猛地后退几步,眼中满是绝望和不可置信。
    这些魔族杀手一心想要杀死他,事到如今他自然不会生出怜悯之心。
    云溯望所不能接受的,是他自己竟疯了一般渴求这些魔族的血肉。
    正常情况下云溯望的洁癖程度绝不亚于魔皇,面对满身的污血、满地的碎肉只会恶心欲吐,可现在他却只能苦苦压制住食肉饮血的荒唐冲动
    他站在火光冲天的院子里,试图压制对杀戮和毁灭的渴望,心跳得很快,一旦断了血腥,胸口就会产生难以忍受的剧痛。
    原始的魔皇一脉之所以强悍到能一统魔域,就是因为血脉自带的强大生命力。
    就算身陷九死一生的危局,只要能吃上几口敌人的血肉,身上的亏空就会得到补充。
    但是随着魔皇一脉的地位越来越高,生存的环境也不似祖先一般恶劣,吃人这种凶残又不体面的传统也就自然而然地随之消失了。
    到了现在,若非魔皇血脉彻底失控,魔皇一脉的高等魔族根本不会对血肉产生近似病态的渴求。
    只可惜这些事情自小生长在灵洲的云溯望无从知晓,他只知道自己从除魔卫道的修士彻底沦为了以血肉为食的妖魔。
    过度压抑魔族本性的结果就是和之前一样,开始通过伤害自己来转移注意力。
    云溯望的手指在胸前的衣襟神经质地收紧,力道之大仿佛要在那片单薄的衣料上掏出一个洞来。
    和暴动的魔皇之血相抗耗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让他不可避免地吸入了大量灵火产生的毒烟。
    麻痹的感觉自小腿一直延伸到大腿乃至腰腹,下半身使不上力气,他只能跪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四周的火焰离自己越来越近。
    火海之中,容颜俊美的剑修已是满面泪痕,瘦高的身形在跳跃的光影中剧烈震颤。
    火舌已经开始舔舐他的衣摆,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一路淌下,最终打湿了衣襟。
    云溯望满脑子都是杀掉心爱之人后浑身鲜血的幻象,他很想非常想,吃尽安师弟的一身血肉与对方融为一体。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渴望愈加强烈。
    借着短暂的清明,他右手猛地加力,生生插/进了自己的胸口,几乎把整颗心都从胸腔中粗暴地撕扯出来。
    持续的失血让死亡的过程变得绝望而漫长,他眼睁睁感受着身体逐渐变冷,心脏跳的虚弱,眼皮张不开,心中仍存的最后一缕生念终是变成了莫大的折磨。
    一直以来他拼命求生,所求的无非是能够长久地陪伴在安师弟身边。
    到了现在,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不知何时就会发疯的妖魔,是别人口中的怪物
    万一有一日,他也像今天这般无法自控,安师弟岂不是面临着被活活吞吃的危险?
    安师弟对他说,只要不违本心就始终站在他这一边。
    然而他的本心早就被这妖魔的本性吞噬殆尽了,如果说还有什么不曾动摇的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都愿伤害自己爱的人。
    他可以没有血脉相连的父母兄长,可以抛弃自小长大的灵洲师门,但是唯独眷恋着安师弟一人。
    若是有一天自己也成了伤害安师弟的人,那还不如和这些魔族一并葬身在这场大火之中
    在监督幻境的燕云君分心的功夫,幻境中的一切争斗都已经尘埃落定。
    安归澜带着舒家兄妹以及仲遥华逃到了浮流镇外的荒山,简单地安顿好了这三人。
    接下来他还是会进入幻境,因为不确定真洲巫术是否能彻底掩藏住他们的行踪,所以跑得稍微远了一些。
    这样一来就算他和云师兄在幻境之中遭遇了不测,舒亦寄也有足够的时间带着妹妹和那魔族青年逃得一条生路。
    他想得周全,可是却未算到燕云君已经悄悄跟了他们一路。
    就在他欲转身离去的工夫,燕云君现出了身形,直接质问道:你们到底要将我兄长带去何处?
    舒亦寄并不认识这执掌幻境的魔皇下属,见燕云君要来抢自己身边消瘦憔悴的魔族青年,立刻针锋相对:谁是你兄长?你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燕云君心里有气,语气更加不善:不过是两个修为低微的狐妖,如何有胆子劫持镇墓之地大祭司遥华君?
    你难道不知,几年前魔皇陛下一直在寻他?放着赏金封爵、赐居北陵的殊荣你不要,看来是真的受了云溯望蛊惑。
    舒亦寄根本不知仲遥华的真实姓名,更是做梦都没想到他遭难之前是深得魔皇宠信的遥华君。
    一时之间竟是呆住了,只余一双狐狸眼,直勾勾地盯着宛如惊弓之鸟的魔族青年看个不停。
    燕云君见他不过是个没见过大场面的小妖,抵抗之心来得快去得也快,像是马上就要将仲遥华交给自己,也就跟着放松了警惕。
    却不曾想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出手果断,抢在她前面把手中长剑架在了仲遥华的脖子上。
    原来是仲遥华怪不得云师兄这般在意。少年喃喃自语,一双清透的灰眸在远处火光的照耀下亮的惊人。
    燕云君见自己的兄长顷刻之间就被对手拿捏在手里,急得几乎要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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