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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让师兄活到HE[重生]——叶重阑(36)

    安归澜看云师兄不知想什么想得出神,心中略微有些复杂。
    云溯望单方面失约,不声不响地抛下他。他心中本是带着些怨气,想要当面问明白的。
    可是云师兄失而复得的喜悦早已经冲散了怨气,甚至让他整个人都不自觉地温柔了几分。
    他只是不舍地揉了揉那对毛茸茸的耳朵,然后进入正题:
    云师兄,我还在等一个解释。当初你告诉我,只是离开一会儿不会有事,可是却根本没有等我。
    师兄可不可以告诉我,那时候到底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才把你我之间的约定也忘得一干二净?
    安归澜专注认真的时候,仿佛带着光环一般,好看得让云溯望移不开眼。
    可是一回忆起当时脑海中的扭曲幻觉,他便愈发觉得这样耀眼的安师弟让自己无法面对。
    好在他如今已是重获新生,回到了魔皇血脉尚可控制的时间段,绝不会让活活吃掉安师弟这种事情发生在现实之中。
    就在安归澜以为云师兄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云溯望却平静地开口了:
    我被魔族杀手的鲜血刺激,又吸入了毒烟,没办法逃出去静谧的月夜中,他的声音微微发抖,食肉饮血,变成妖魔,这种事情连我自己都觉得很恶心。
    对不起,安师弟。那个时候我没能等到你
    也只有听云溯望亲口说出,才能完全体会到当时的处境是何等绝望。
    安归澜忽然不忍再听下去,他抱紧了怀里的猫耳师兄,力道之大让云溯望不得不停止了进一步解释,手足无措地回应着这份突如其来的拥抱。
    师兄永远不必同我道歉,我说过的。他顿了顿,替对方理顺了一头流云般的柔顺黑发,无论如何,能再次陪在师兄身边,我都会更加珍惜。
    云溯望微微低头,将大半张脸都埋在了师弟的长发中,只露出精致的眉眼。
    为免安师弟自责,他确实有意略去了一些内容。但只要结果是好的,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他垂下眼帘的时候,纤长的睫羽遮住了眼中的晦暗。若是此刻有人看到,定会发现这样的表情竟和满心算计的魔皇惊人相似。
    重逢之后的云溯望和安归澜不只交流了感情,更交换彼此掌握的信息,找出了应对这场死劫的方法。
    令安归澜觉得意外的是,之前的云师兄对于挟持仲遥华让魔皇提供平息血脉药引之事还犹豫不决,现在却不知为何下定了决心。
    转变之大就好似换了个人一般。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剑修,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云师兄,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真的是你心中所想么?
    仲遥华虽是魔皇近臣,但是他本身并未做错什么。师兄若是觉得此事违背原则,不如都交给我。
    只要仲遥华和燕云君能乖乖听话,我绝不会滥杀无辜。
    云溯望闻言微微摇头,柔软的发丝被窗口的风吹动:我曾经的原则便是灵洲那些道貌岸然的修士口中的正道,可是我连灵洲人族都算不上,苦守着那些大道理又有何意义?
    所以现在,我的原则便是安师弟
    说到这儿,他脸上展露笑意。那张脸仍是如御兽场初见时一般俊美出尘,但是安归澜却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可是时间紧迫,计划已经商议好了,距离燕云君引燃整座院落的时间也越来越近,师兄身上发生的这微妙变化只能先放在一边。
    安归澜将储魂玉瓶递到云溯望手中,自己则解封了玄溯。
    临别之前,他抱了抱屋子里吃鱼干吃得意犹未尽的小云,再次叮嘱道:师兄,你现在的状况不宜轻易杀人见血,所以那些杀手由我来对付。
    你只需控制住舒家兄妹和那遥华君,远远地离开这里便好。
    这一次,师兄无论如何都要等我回来。
    说这话的时候,他背对着云溯望,生怕自己一回头就会舍不得和师兄分离。
    云溯望哪里会不清楚自己师弟的小心思,他放柔了眼神目送师弟远去,修长的指节却死死攥着储魂玉瓶。
    是啊,这一次,他不会再心软了。
    师兄弟二人吸取了惨死经验指定的计划自然能扬长避短、发挥奇效。
    经过重新分工之后,他们要做的事情刚好发生了对调。由安归澜先下手为强,主动出击灭掉在周围埋伏的魔族死士。
    而云溯望则去找舒亦寄,借此机会将仲遥华控制在手中。
    云溯望之前曾与魔族死士交手,自是知道该如何应对。而安归澜则十分熟悉从浮流镇到附近荒山的路径。
    二人互相帮扶,事情自然不可能不顺利。
    尤其是云溯望,狠下心来之后仿佛彻底换了一个人。
    他从小到大坦坦荡荡,若是说谎,自己就会先脸红,更别提骗过别人了。
    而舒亦寄是狐妖一族,聪慧谨慎,欺骗他的难度可想而知。
    可要想蛊惑人心,并不止编造谎言一个途径。
    云溯望没有说谎,他更喜欢在陈述的时候避重就轻,无形之中对听话之人产生误导。
    燕云君即将派人袭击在舒家纵火是事实,他和师弟修为比舒亦寄高,提前通知想要救他们一命也是事实。只是借此机会逼迫舒亦寄带着仲遥华一起逃,然后顺势劫持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舒亦寄自身实力有限,性格又有些胆小怕事。听闻自家即将遭逢灭顶之灾,哪里还敢多做停留,直接捡了些值钱的细软带着妹妹和恩人跟着云溯望跑路。
    一切不过是顺理成章罢了
    另一边,安归澜用神识探查四周,弄清楚了大部分魔族死士埋伏的位置之后便自暗处现出身形,将对方分化瓦解、各个击破。
    他的霜寒剑法与云师兄一脉相承,是当年云师兄在魔域和落霜峰上手把手教出来的,斩杀起魔族自然干脆利落。
    做完这些的时候,院子里的灵火才刚刚烧起一点火星,燕云君的幻境也尚未成形。
    没了灵火和幻境的加持,只是单纯地靠着修为和剑术碾压魔族刺客并不困难。
    不一会儿近百名刺客已尽数伏诛,安归澜毫不恋战,抖落净玄溯剑身的鲜血便飞也似地朝着荒山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云师兄:骗人这种事情我怎么会做呢?
    第55章
    燕云君手握魔皇令, 专心用魔气构筑幻境。只是幻境虽即将成形, 她手中的魔皇令却没了动静。
    这个时候朔云哥派来的那些魔族刺客应该向她汇报云溯望的动向的,照理说不应该无声无息。难道是被人发现,尽数灭掉了么?
    眼看着大战一触即发, 燕云君的额上也因为紧张冒出了几滴冷汗。
    然而很快令她担忧的事情就变成了现实, 幻境搭好了之后, 幻境所覆盖的整个舒家院落就都纳入了她管辖的范围。
    横七竖八死了一地的魔族尸体就这样暴露在幻境之中, 燕云君瞳孔骤缩, 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来之前朔云哥还跟她说过, 云溯望的魔皇血脉出了差错,杀敌一千就会自损八百。就算到最后魔族死士都被他杀死, 那他自己也会完全失控, 必死无疑。
    朔云哥的话,仲燕云向来是无条件相信的。不仅因为那是整个魔域的魔皇陛下, 更因为那一直照拂着她和兄长的表兄心机智谋鲜有人能与之匹敌。
    所以,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燕云君的神识一寸一寸扫过幻境中的每个角落, 可是除了尸体硬是没发现一个活人。
    到最后,她只是在一具魔族尸体附近找到了片传信简牍。上面内容简短直戳要害:若要取回令兄遥华君残魂, 便来浮流镇外荒山。
    这分明是要她离开自己能掌控的幻境,到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地方自投罗网!
    燕云君心中恼恨, 却因为要害被人拿捏在手里,不得不从命。
    去之前她给夜朔云传了信,该做的她已经做了,接下来的一切只能尽力争取。
    因为之前失误错失的兄长残魂, 这一次一定要拿到手。
    浮流镇外的荒山漆黑一片,夜风卷起寒意灌进了舒亦寄领口。
    山上实在是太冷了,他靠着树干缩了缩身子,一双狐狸眼略带歉意地看向身侧的魔族青年。
    恩人才刚从长达几年的昏迷中清醒过来,身体尚且虚弱畏寒,就被折腾到了山顶上,也不知病情会不会反复。
    他心中过意不去,便脱下外袍顺手披在了对方身上。
    一旁正和安师弟说话的云溯望用余光瞥见了舒亦寄对仲遥华的照顾,便走到他们这边坐了下来。
    剑修的眉眼深邃清寒,说话的语气却意外地温和:舒老板可是觉得冷了?
    舒亦寄点点头,颇为客气地说道:劳云公子记挂。山上风大,我想着可不可以去别处过夜。
    云溯望神情未变,语气仍是温文有礼:让舒老板受累,我和师弟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可是夜路难行,山上反倒更安全些。
    舒亦寄见他只是嘴上客气,实际却一步不让,心中忍不住生疑。
    浮流镇外的荒山妖兽频频出没,根本算不上安全.非要让他全家躲到此处,难道是另有所图
    就在他探究地再次看向那俊美剑修的时候,变故骤生。
    附近的山林里传来女子的声音:云溯望,你究竟躲在何处?既然打算用兄长的魂魄与我做交易,为何不敢露面?
    几乎是听到声音的同时,云溯望周身翻腾起魔气,将靠着树休息的舒氏兄妹以及仲遥华困入其中动弹不得。
    舒亦寄看着面前骤然变脸的剑修,声音发颤:你这是要做什么?
    云溯望的异瞳本就带着一种破坏了平衡的美感,他扫了一眼满脸震惊的男狐妖,平淡应道:不会伤你们,只是请你们帮我一个忙而已。
    燕云君循着刚才发出的声响找了过来,在看到被魔气困住的兄长之时,心中的怒气尽数变成了惊骇。
    她没有眼花,坐在那里的分明就是她的兄长,魔域的遥华君。
    一瞬间,她本已经下定的决心彻底动摇。她孤身一人放手一搏自然无所畏惧,可是云溯望不知用了什么妖法,竟然只借几片残魂就复活了她兄长?
    正在燕云君惊疑不定,准备动手之际。提着魔剑玄溯的少年挡在了她身前:之前忘了告诉你,我们手中不止有遥华君的残魂,还有失了魂魄的遥华君本人。
    所以,你若是愿意帮我和师兄一个忙。说不准可以还你一个完好无缺的兄长。
    燕云君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过分急促的呼吸:我如何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安归澜回头,和云师兄交换了一个眼神。
    接着,燕云君便看到对方拿出了储魂玉瓶,微微掀开瓶盖,放出一缕碎魂。
    碎魂本能地亲近原身,围绕着那面色苍白的魔族徘徊不去。
    仲遥华似有所感,面上露出迷惑的神情,不经意地望向仲燕云。
    只是被看了一眼,燕云君的声音就忍不住哽咽:把碎魂好好收起来,要我做什么就直说。
    谁知这一次是云溯望先开口:我要魔皇夜朔云的血。
    燕云君一听到这离谱的要求,当即回到:想要魔皇陛下的血?你还是做梦去更快些。
    可是马上她就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没了讽刺挖苦的权利,略微收敛了刚才嚣张的态度:这件事我确实做不到。
    即使是亲信之人也不可能近得了魔皇陛下的身,更何况伤他取血
    你与其因为我做不到,迁怒我哥哥,还不如直接和魔皇陛下谈条件。
    云溯望闻言面色沉郁,倒是没有继续为难燕云君。
    夜朔云的行事做派他也是清楚的,除非魔皇自己愿意,或是实力碾压,否则根本不可能取到魔皇之血。
    正因为有了心理准备,他现在并不觉得失望。燕云君也好,遥华君也好,不过都是魔皇手中的一颗颗棋子。
    棋子的价值从来都是由它在下棋之人心中的分量决定的。
    关键时刻是保还是不保,当然还是要看魔皇的意思。而燕云君只需把消息传给魔皇就够了。
    安归澜同师兄一样深知这其中的道理,见到燕云君不肯答应也不气恼:
    发生如此变故,想必燕云君已经传信给魔皇了。既然他早晚会来,我便和师兄在此恭候。
    在等待魔皇的漫长过程中,双方的气氛稍微缓和。
    燕云君自知面对面相抗,她的实力不可能敌得过魔皇亲弟和元婴修士联手,更何况对方手中还握着人质。
    见她识趣,云溯望便不再为难心智受损还身娇体弱的遥华君,一行人就这样转移到了山中猎户搭建的临时草屋里。
    草屋虽然简陋,但至少有墙壁和屋顶遮挡萧瑟秋风。炉子生起来之后,舒亦寄忙拉着几乎要被冻透了的仲遥华凑过去取暖。
    从刚才的对话中,他已经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虽说被人摆了一道儿,有点气愤,但他总算知道了恩人的真实身份。
    得知他身旁的这位遥华君尚有亲朋好友挂念,并非他想象中那么凄惨,舒亦寄心里已经好受了许多。
    听燕云君的口气,现任魔皇应该不会对遥华君见死不救的吧。
    舒亦寄望着炉子里跳动的灵火,正想事情想得出神。
    冷不防听到屋子的另一个角落,燕云君在唤他:你就是舒亦寄?
    男狐妖抬起头,他的医术已经这么有名了吗?连北陵城里的魔族都听过他的名字?
    燕云君看他即将陷入自我陶醉,忍不住泼冷水道:你可别误会,我之所以知道你的名字是因为提前了解了些这浮流镇上的情况。
    我问你,究竟是在何处遇到我兄长的?
    舒亦寄没忙着答话,他先是看了看懵懵懂懂,似乎听不懂他们说话的仲遥华,又看看已经盖着衣服睡去的妹妹,似是有所顾虑。
    安归澜知道舒亦寄是怕说多了,一不小心惹恼自己和云师兄。可偏偏他也很好奇,精明的狐妖老板为何养着一个常年昏睡不醒的魔族:
    舒老板但说无妨。
    得了许可,舒亦寄方才回忆起往事。
    即便落玉川之战已经过去了多年,他和恩人初遇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
    那是落玉川之战刚爆发不久的一个夏日,尽管魔域的气候不似灵洲炎热,但是正午之时天上的太阳仍旧烤得人心浮气躁。
    舒亦寄站在军营外的一队妖族之中,脸上的表情随着他身处的队伍缩短而愈加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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