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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让师兄活到HE[重生]——叶重阑(45)

    今日的云溯望似乎有很重的心事,小黑猫看着他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觉得无比心疼。
    想也知道云师兄定是被白日里凝姬的作为刺激到了。这事理解起来说简单也简单,云溯望自小流落灵洲,曾对家人抱有期待。
    可是最后面对的却是对他百般凌虐的异母兄长,以及放纵又残忍的亲生母亲,偏偏这样不堪的家庭状况还被他最在意的师弟看在眼里。
    安归澜明白了这一点,便和床上的云师兄靠得更近了些。正思虑着该如何让师兄的心里觉得好过些,便听见云溯望长久没有开口说话,变得有些沙哑的声音:
    安师弟,我有点冷
    正是初冬时节,北境确实严寒,可是云溯望修为高深又身负魔皇血脉,怎么看都不该盖着被子还觉得冷。
    安归澜其实很清楚,他的云师兄并不是身上冷,而是心里冷。
    一片沉寂之中,小黑猫乖巧地钻进了云溯望盖得并不严实的被子里,挑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在了侧躺的云溯望心口。
    似乎是终于觉得安心了,云溯望没再说冷,也没再翻来覆去。他感受着胸口的那团暖意,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安宁仅仅持续了几个时辰,后半夜,北境的狂风卷起满地积雪,不停歇地拍打着门窗。
    云溯望向来浅眠,很快便醒了过来。他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会儿从黑猫师弟身上缓缓传递过来的温度,然后轻手轻脚地披衣起身。
    自从进入北境,他一直和遥华君保持着七日一次的通信,今夜正好是第七日。果然对方的传书不知何时已经躺在了桌上。
    云溯望拆开信函,信中的内容不出意料是拜托他接替那死去的狐妖细作,去凝霜宫盗取叛军的布防图。
    似乎是想到那张此刻躺在隔壁库房里的染血狐皮,云溯望并未立刻回信。
    灯影之下,剑修身姿挺拔,如同在这样的夜晚傲雪挺立的苍松翠竹,可是若仔细看,那修长的身躯其实正在细微地颤抖。
    化妖劫共有五道,可是他到现在为止只死过两次。没人能跟他保证,这第三次不会在他盗布防图被发现的时候发生。
    若是他真的被凝姬抓住,剥皮而死,那安师弟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做出陪他一起死的冲动事情?
    经历了两次化妖劫之后,云溯望非但没有麻木,反倒因为安师弟的存在更加渴望活下去。
    看了一眼被窝里睡得正香的小黑猫,剑修心神稍定。凝姬早有防备,今夜他绝不会去冒险盗图。
    既然北陵的细作不止他一人,他不妨趁夜在凝霜宫的外围探查一番,而后再和仲遥华从长计议。
    作者有话要说:  云师兄:我有点冷,需要师弟给我暖被窝
    想了想还是改了个不那么迷醉的章节名,顺道修了一句话,希望看过的小天使们不要被打扰到~
    第67章
    云溯望趁夜悄悄离开屋子, 去夜探凝霜宫之后, 房间里的小黑猫仍然在安稳地睡着,全然没有被窗外呼啸的风雪声吵醒。
    并非是安归澜在小黑猫的身体里睡得太死,实在是有些事情他不得不趁着晚上的时间早做准备。
    这段时日发生的许多事太过巧合。
    云师兄的生母凝姬在北境作乱, 刚巧云师兄自己也被魔皇发落来了北境。若说夜朔云对这里的情况毫不知情, 只怕没人会信。
    担心魔皇再迫害云师兄, 安归澜最近每夜都会抽出那么一两个时辰, 将半魂暂时抽离, 在镇墓之地醒过来。确认过小云的状况之后, 专心致志地钻研神殿中记载的术法。
    他已经不满足于只是将半个魂魄附在小黑猫身上,而是想将整个魂魄移过来, 以便关键时刻能帮得上忙。
    怕云溯望担心, 他每次都是趁着对方熟睡,在镇墓之地停留的时间也不敢太久。
    然而今夜他刚从镇墓之地回来, 在小黑猫身体里苏醒, 就发现原本搂着他暖被窝的师兄不见了。
    趁夜离开却不将他叫醒, 云师兄去做的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安归澜在屋中找了一遍,想弄清师兄到底去了哪里, 然而只找到了炭盆中已经烧得辨不清字迹的信函残片。
    进入北境后,与云溯望保持着书信联系的就只有统御大军与叛军正面对峙的仲遥华兄妹。
    安归澜本就敏锐多思, 想到白日被残忍剥皮的狐妖细作,还有半夜收信急急出门的云师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正当小黑猫试图将门挤开一个缝隙钻出去的时候,那扇本就不怎么结实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砰地一声撞开了, 一瞬间寒气裹着雪花卷进屋子。
    如今安归澜对如何操纵猫的身体躲避危险可谓驾轻就熟,他反应极快地躲开兜头拍过来的木门,站在了闯入者面前。
    面前的剑修似乎在雪夜里赶了很久的路,柔顺的乌发上凝满了霜雪,就连纤长睫毛上也缀着闪烁的水珠,与身上的白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自左肩透出来的一小片殷红。
    云溯望夜探凝霜宫,却意外闯进了一处极厉害的阵法。好像是专门为了针对他一般,阵法将魔皇之血的力量压抑到极致。
    云溯望忍着阵法带来的不适,用剑术强行破阵逃出,引起了不小的动静。为了不让身后的追兵跟到这里,他又故意绕了路,如今用右手撑着剑才堪堪站稳。
    他对上小黑猫那双灼人的绿眼睛,露出了歉意的表情:对不起安师弟我今夜其实并未打算冒险盗那布防图。许是运气不好,夜探凝霜宫外围却险些被困在阵术里。
    等到云溯望关上房门,开始处理身上伤口的时候安归澜才发现,云溯望看似受了很重的伤,但实际上左肩的创口并不深。
    刚回来时的虚弱很大程度是因为身上的魔皇之血被那古怪的阵法压抑得狠了。
    正当他松了一口气,安静地陪着云师兄运功调息的时候,屋外突然又响起了一阵急促的砸门声。
    只听有人喊道:安大人,凝霜宫今夜闯入了刺客,凝姬大人震怒,让我们请您过去。
    云溯望肩头的伤已经在治愈术法的作用下变成了一条淡淡的红印子,可是刚才染血的衣服还未来得及收拾。
    他听到声音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就连安归澜听到这突然的传召也是心中一惊,难道凝姬这么快便怀疑到云师兄的头上了?
    云溯望收拾好屋中的一切,换好衣服来到门口。来请他入宫的人虽然砸门的时候很不客气,但手中并未拿兵刃,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这样看来又不像是要拿他去问罪的样子。
    趁着双方交涉的功夫,安归澜充分发挥小黑猫娇小敏捷的优势一下子抱住了云溯望的大腿。
    剑修的脸上先是明显地现出不赞同的神色,但很快抱他大腿的小黑猫再次用他刚进门时的谴责目光看着他。仿佛在质问他是不是打算不声不响地再带伤回来。
    劝不住又逃不过,云溯望很快便妥协了。
    刚抓了细作又闹了刺客,最近的凝霜宫注定无法平静。
    云溯望到的时候才发现,被深夜传召的远不止他一人。几乎所有平日里有机会出入宫禁的妖修都被找了过来,一个一个地进入宫室中由凝姬亲自查验。
    他刚巧排在最后,轮到他的时候前面的人已经差不多散尽了。这些妖修的修为都谈不上精深,对高深术法也是一知半解。偶有几个人小声谈论,能依稀听得见检验的方法似乎与阵术有关。
    云溯望今夜便是被专门克制魔皇之血的古怪阵术所伤,闻言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在心中紧张地思虑着应对之法。
    待到他踏入那间宫殿的时候,果然见到凝姬和几个下属围着一个缩小到一定范围的小型法阵,整个法阵布满了暗红色的纹路,中间的光球中存放着一滴不断变换形状的鲜血。
    看到那滴血安归澜心神俱是一震。先前伤了云师兄的法阵,竟然自动将云师兄的血留了下来。
    现在这便成了凝姬抓刺客最主要的依据。
    凝姬并未立即发难,她当着云溯望的面屏退众人,执着曾经调戏过云溯望的那柄玉扇,看不出喜怒:
    其他人都已经查过了,舒望,现在只剩下你了。若真的做了什么,不妨现在坦白,我也好从轻发落。
    剑修比凝姬高处很多,半张如玉的面容隐在阴影中看不真切。他沉默了一会儿,轻缓开口:我并未做什么。
    他这话答得暧昧,若说他打算盗取布防图,他根本就没接近凝霜宫的核心区域。可若说他什么都没做,夜探凝霜宫外围被当成刺客的却也是他。
    是么?并未做什么?凝姬听了这简短的回答,脸上现出奇异的笑容。
    不知是不是灯光的缘故,她原本白皙光滑的脸颊上隐隐浮现出青紫的血管,看起来有些瘆人。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再次放柔了声音诱劝道:其实就算这刺客真的是你也不要紧。毕竟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心疼还来不及,我又怎会害你呢?
    听到对方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一般道出了这几乎不为人知的秘密,云溯望瞳孔骤缩。
    他不想承认,更想不明白,仅仅是一滴血而已,凝姬究竟是真的如此神通广大,还是在诈他。
    见云溯望迟迟没有回应,凝姬竟款款向他走来:是你那皇兄派你来的?你倒真听他的话。不如说说看,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才叫你死心塌地帮着他做事?
    安归澜只觉得这凝姬的脑回路和魔皇一样清奇,她到底是如何看出来云师兄是死心塌地帮着魔皇做事的。
    果然应了那句多说多错的老话,云溯望在听了这番话之后逐渐放松了下来。
    现在他可以肯定,凝姬在北境消息闭塞,除了知道魔皇派人来平叛,并没有听说多少外界传来的新消息。当今魔都北陵的权贵谁不知道魔皇之弟和魔皇压根合不来,此番是被看他不顺眼的魔皇赶到北境的。
    既然不是有人泄密,那问题可能就出在法阵中的那滴血上。
    为了博取凝姬的信任,他不需要表现出知道得太多,更不需要表现得太聪明。
    于是顺着凝姬的话继续往下编:是皇兄在灵洲救了我。
    凝姬经他已提醒,才想起来二十多年前,她为了防止身上带着五道化妖劫的云溯望被魔域找到令传递化妖劫的咒术功亏一篑,曾用先魔皇赠与的吊坠封住了妖魔两条血脉,将他伪装成人族。
    想来是那玉坠意外碎了,才引出这许多事来。
    心中有了计较之后,凝姬便将当初和云溯望的父皇是如何两情相悦,先魔皇是如何厌恶病秧子一般的大儿子,对未出生的云溯望寄予厚望,而他们母子又是如何遭受善妒的魔后迫害被迫分离的经历完完整整地讲了一遍。
    整个过程中,她口中没有半句真话,更是只字未提化妖劫的事情。
    云溯望听完觉得荒唐又好笑,面上却故意显露出犹豫动摇的神色。
    凝姬只当是自己这便宜儿子性格慢热,也不急着逼他立刻接受。
    当平安无事地从凝霜宫走出来的时候,安归澜认真思虑着一会儿回去该如何安抚云溯望被生母算计欺骗的破碎内心,却见他的云师兄脸上扬起了一个疲惫却又讽刺的笑意。
    认清了凝姬到底是怎样的妖之后,云溯望反倒没了心理负担。
    他看着小黑猫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眉目间的冷冽渐渐消融,刚才那有些扭曲的笑意也跟着淡去了。
    他抱着怀里的小黑猫,仿佛这便是他的整个世界。为了不让安师弟担心,他将声音放得很平静:
    这样其实也很好。我对她本就没什么多余的感情,如今更是谈不上失望。我喜欢的和喜欢我的,有你一个就足够了。
    凝霜宫密室,凝姬卸去精致的妆容,缓缓揭下了脸上那层与肌肤无限贴合的画皮。镜中的面容半边冷艳脱俗和云溯望有七八分相似,半边青紫溃烂,几乎分辨不出本来的五官。
    即便毁容多年,凝姬依旧无法面对这般真实的自己。她缓缓转动铜镜,使得镜子只照出精致完美的半边侧脸,然后将从云溯望身上取到的血小心翼翼地涂抹到溃烂的另外半边脸上。
    溃烂的地方在接触到鲜血的那一刻,似乎真的有了好转的迹象。但是因为剂量太小的缘故,最终还是诅咒的力量占了上风,那片肌肤仍旧是老样子。
    但仅仅是这微不足道的改变,也使得凝姬的眼中逐渐露出疯狂之色。
    不出意外,她很快就可以拿到大量的魔皇之血来医她的脸。
    那专门克制魔皇血脉的法阵本是给夜朔云准备的,可魔皇远在千里之遥的北陵,靠着如今不成气候的妖族叛军,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真正攻陷北陵擒住魔皇。
    相比之下,用她亲生儿子的血简直不能再方便。
    凝姬的嘴角笑意愈浓,映在镜中有如鬼魅。
    第68章
    自从凝姬承认了云溯望是自己的儿子之后, 倒也真做足了样子, 不但收敛了言行,还动辄赏赐给云溯望下属进贡的珍玩。
    然而在外人看来,凝姬的这些举动完全成了她沉迷于新任近侍美色的佐证。
    云溯望对凝姬所做的这一切收买人心的举动无动于衷, 对凝霜宫中的风言风语更是置若罔闻。
    凝姬这般示好, 必定是在他身上有所求。云溯望仗着这一点, 坑起自己的生母来也毫不手软。
    他仍旧保持着和仲遥华七日一次的通信频率, 时不时利用职务之便泄露出去些叛军的行踪, 令原本以神出鬼没闻名的北境叛军被仲遥华一抓一个准。
    叛军节节败退, 凝姬却夜夜笙歌。几乎所有北境妖族都无法理解,原本一心叛乱的凝姬为何突然一反常态地毫无作为。
    在北境发生的事情很快就变成了一封一封的捷报, 从前线传到了魔皇所在的望雪宫。只是这翻阅战报的人却从夜朔云变成了陆宇琴。
    因为用兄长给的药控制住了变成人族形态、身体虚弱还怀着魔胎的魔皇陛下, 陆宇琴一跃成为了整个魔域真正的掌权人,连奏折也全都由他代为处理。
    朝堂之上有他的兄长陆苍烨暂时稳住局面, 而望雪宫内就只剩下了他和沈北雪二人独处。
    在药物的作用下, 沈北雪时常整日昏睡不醒。魔皇不言不语的时候看起来安静又温柔, 足够赏心悦目。很多次,陆宇琴都觉得像是回到了他和沈北雪初识的时候。
    只可惜他被魔皇从雷云剑宗挟持到了魔域, 又亲眼目睹了好友被陷害的惨状,心中的感情早已变了味儿。如今他拿到了主动权, 反过来将魔皇囚了起来,心中竟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报复的快意。
    处理完桌案上的奏折,陆宇琴便从桌前站了起来,揭开床头的幔帐, 静静看着躺在床上不再害人的琴修。
    据他兄长所言,魔胎最开始是养在魔皇体内,只是一团双方精气混合成的能量体,没有思想与意识,但是为了存活下去会不断吸取魔皇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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