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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大佬重生以后(GL)——游鲲(70)

    待送天心回天玑城,明月已上中宵。
    佩玉在松林中漫步,月光照耀泠泠泉流,她觉得两生鲜少有这样宁静的事情,可以一个人,安静地想一些事情。
    这些年她行走天下,转生石上的宝石已亮起八颗,只差一魂一魄,娘亲就能回来。
    她心底的缺憾又将少一重。
    这一世就像是偷来的。
    也许不该这么说,这是鸣鸾争来的,用万年孤寂、用轮回境、用无比巨大的代价,从天道手中争来的一世。
    她这样注定孤苦的人,竟也拥有这么多,竟也能有少年意气挥斥方遒之时。
    应该知足了。
    佩玉抬起头,明月光华圆满,挂在青天,正如她此刻的心境。
    松林中踉踉跄跄行来一人。
    佩玉本想侧身避过,看清那人时眼眸蓦地张大,迎上去扶住,师尊?
    怀柏醉得不清,手里拎着风露敕,双颊生霞,眼神朦朦胧胧,蒙着一层水光。
    师尊,你怎会在这儿?
    怀柏听见佩玉的声音,眼珠子艰难地动了动,蹙眉道:崽崽?
    佩玉很久没听到这个儿时的昵称了,唇角往上勾,柔声道:是我,师尊。
    怀柏歪着头看她,意识不甚清醒,流光清影,佩玉的面容浸润在月华中,说不出的去清丽出尘。
    名花初成,倾国之色,不过如此。
    怀柏抬手,抚上佩玉的脸颊,描着她精致眉眼,低声道:佩玉啊。
    她的徒弟,已经长这么大了,和自己一般高了啊。
    还记得那年初见,小小的孩子,不及她腰高,跟只小猫一样。
    佩玉偏头,蹭着她的手,乖乖的样子像只讨宠的小猫。
    一种麻麻痒痒的触感从手心传来,像暖流、春风、月光,慢慢淌进怀柏的心里。
    松涛、波浪、风声都停滞,万物静谧无言,天地间只有她们两人。
    她在看着佩玉、佩玉在看着她。
    怀柏的心轻轻颤动了一下,面前这只小猫,伸出粉嫩的小爪,在她心里轻轻挠了下。
    不疼,但让人忍不住悸动。
    这是于怀柏是种熟悉又陌生的情绪,三百多年前,她也曾有过。那时月光明媚,鸣鸾一身黑衣,立在月下,风姿绰约,她小心揭开鸣鸾的面纱,轻轻抚上脸上的伤痕。
    那时她看着鸣鸾,天地仿佛只有那么一个人。
    现在她看着佩玉,天地也仿佛只有这一个人。
    怀柏没有失神太久。时陵飘着的血腥味冲进她的鼻子,恶心的感觉从她胃里涌上,她额上渗出冷汗,眼睛猛地张大,想把手缩回来。
    她曾经深深喜欢过一个人,但她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会这样的痛。
    毕竟不是三百年前无知无畏的少女,她已经不敢再动心了,怀柏忽然又想缩回去,缩回厚厚的壳、她为自己搭建的城墙里,任风催雨打,皆不能动。
    但佩玉一把拉住了她。
    佩玉紧紧握住怀柏的手腕,俯身把脸贴在她的手心上,一滴无言的泪从眼角滑落。
    滴在了怀柏心里。
    她自以为坚硬的堡垒在一瞬间倾塌,曾经风霜刀剑不能伤的防御,败在这滴晶莹的泪水里。
    怀柏感觉自己好像站在一个路口,徘徊不定,她不知走进去是柳暗花明,还是无望深渊。
    她挣扎、彷徨、踟蹰,可如今她咬咬牙,还是决定毅然走了进去。
    因为佩玉在哭,她的徒弟,在流泪。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一个缩在被子里的少女。
    佩玉?
    佩玉蜷在床上,浑身发颤,无声地流着泪,枕上已湿了一片。
    她走过去,俯身轻拍少女瘦削的背,柔声道:发生了什么?被欺负了?
    佩玉一把抓住她的手,满面都是泪,哭着道:师尊,我没有娘了,她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师尊
    少女哭得喘不过气,声音断断续续,怀柏弯腰抱住她,不住安慰,心好像揪成一团,疼得厉害。
    她想,这辈子,可不能让徒弟再哭了。
    这莫名的景象犹如浮光掠影,一下从怀柏脑中掠过,她没有这段记忆,却觉得这本该是真的。
    怀柏凝视着佩玉湿润的眸,指尖在微微颤抖。
    她恍然想起,佩玉遭受过许多不幸,但从未有一次宣泄过,就连那头小黄牛死去,她也只是无声地流着泪。
    佩玉好像习惯了忍受痛苦。
    她不哭,并不是因为没有受苦,而是受的苦多了,反而表现出一种近乎麻木的坚强。
    怀柏也曾受过伤,她知道那有多难过,但她好歹高兴时会笑,难受时会哭,好歹她还像一个人。
    可佩玉明明只有这样小、明明只有这样小,为何会这般呢?
    师尊,佩玉的声音沙哑,你别哭。
    怀柏愣了下,呆呆抬手一摸,摸到一手冰凉的水痕。不知不觉,早就泪流满面。
    泪里有破碎的月光。
    两人相对无言。
    隔了很久,佩玉倾身抱住了怀柏,鬓发纠缠,脸与脸贴在一起,泪水与泪水混在一起。
    佩玉轻轻喘气,哽咽声习惯性地压在喉咙里。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颤,几滴泪就这样无声地掉了下去,染湿怀柏的青衣。
    佩玉很久没这样哭过了。
    不是因为悲伤,也不是因为欢喜,只是因为在这人的面前,所以眼泪便开始决堤。
    她已经习惯被命运捉弄,两生伤痛,满心疮疤,可抱住怀柏时,泼天的委屈难平一齐压上心头。
    那些本该是她的啊!
    如果岁寒没有拿着那枚红鲤佩,如果朝雨没有遇到不测,如果谢沧澜不是个坏人。
    她会是仙门新秀,也许不会是玄门弟子,但她会遇到怀柏,以另外的身份,成为和师尊相配的人。
    她会有爱人、朋友、师门、神兵,最后盛名加身,与爱人携手踏碎虚空。
    这才是本该属于她的人生
    为何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一直以为自己生而有罪,注定一生波折,普通人触手可及的幸福,于她遥遥无期,不配拥有。
    可明明,梦中所渴望的一切,本该都属于她的。
    怀柏轻拍着佩玉的背,如上辈子一般,佩玉紧揽住她的腰,用力蹭她的脸。
    她们都没有说话,像两只受伤的兽,相互舔舐伤口。
    怀柏不知自己这一生的伤痛都拜眼前这人所赐,她也不知自己捧在手心的宝贝,早被摔成碎片、碾磨成粉。
    她只是拍着少女瘦削的背,如那段无端画面里一般,又是心疼、又是愧疚,无语凝噎。
    佩玉把头埋在怀柏肩上,哽咽着说:师尊,对不起。
    怀柏没有心力去探究这声抱歉的来由,喃喃:不管做什么,我总不会怪你。
    佩玉尖锐地抽气,似乎是一声极绝望的悲鸣,被瞬间压抑在喉咙里。她哭得脸色通红,眼前朦朦胧胧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只好把怀柏抱得紧一点、更紧一点,恨不得把她嵌进身体里。
    师尊对不起
    可是、我真的喜欢你我这一辈子、两辈子,以后的生生世世
    我真的喜欢你。
    她不知日后该怎么办,可她不能再放手了,就算错也不会放手,就算死也不会放手。
    她和师尊,本就该是在一起的。
    无论何时、哪生、哪个名姓,她们总是会彼此吸引,呼吸纠缠,相互追逐。
    她的命里只有怀柏这么一个人,师尊也永远把她看得最重,她们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佩玉一边哭,一边胡乱地吻着怀柏面上的泪痕。
    师尊、师尊、师尊
    怀柏轻声回应,我在,我在,别怕。
    第96章 家财万贯
    过了许久,佩玉才停下抽泣。
    她埋在怀柏脸边,死死抱住,不肯松手。
    师尊,师尊,不要抛下我微颤的声音像奶猫在喵喵叫,怀柏心中怜惜,又觉她可爱,抚着她冰凉柔软的发,轻声回道:不抛下,我们一直在一起。
    佩玉蹭蹭她,脸有点红。
    她本来就是腼腆容易害羞的性子,想到自己这么失态,苍白的颊上沁出淡淡血色,手却紧缩,把怀柏抱得更紧,像只小兽挂在她的身上。
    怀柏轻笑,抓住她的手,却触到佩玉手心有什么东西,掰开一看,干涸的血覆在白嫩手上,有几分触目惊心。
    她的眉一下子皱起来,小心揩去血痕,要给她抹药时,发现她的手心仍是好好的,并未有伤痕。
    佩玉道:不知道是在哪沾的。
    其实她明白是怎么回事。修仙练气,修魔练体,而她仙魔双修,身体十分强悍,痊愈速度比常人要快很多,因慧显一席话攥破的伤,眨眼间就已痊愈。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除了佩玉,也许再无人能做到。
    与佩玉特殊的血脉相关,也与天阶之上的机缘相关。如今她虽只是筑基修为,但将来达到的高度,会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怀柏松口气,你啊,日后小心一点。
    没问鲜血从何而来,她对佩玉早是极致的信任。
    佩玉的眼神黯了黯,面上笑容不露端倪,好。
    二人一起戴月而归。
    天际晨星闪烁,黑暗如潮水般褪去,天空呈现一种深蓝幽邃的颜色。
    红日缓缓从海上升起。
    自那日后,她们的关系似乎有了些变化,就连最迟钝的盛济也察觉到了。
    佩玉面上的笑意也多了不少,平日总微微勾起唇,看到怀柏的瞬间,眼睛里像是燃起一簇光,不管在做什么,总会放下手中事,走到怀柏的身前,用眷恋的眼神看着她。
    所以怀柏有时候会有种自己正在养一只小野猫的错觉。
    一礼拜很快过去,到了试剑大比开始的日子。
    初选有十天,第一日他们都未排到对手,于是相约去看别人的场次。
    七城的武场同时进行比试,若想看哪场,便飞至哪城,凭玉简入场。但若要观遍所有比试,就不得不在赛后购买蜃影珠了。
    佩玉与怀柏准备去摇光城观看柳环顾的比试。
    盛济听到柳环顾便烦,更别提看她,气呼呼地一个人走开。
    至于余尺素,说要留在园林准备明日的比试。
    破军主杀,摇光城与天权城相反,是座不折不扣的武城,每走十步,都能看见一个卖兵器或秘籍的店铺。
    这些店铺大多关门,以武止戈的旗帜在空中飘扬。
    武场外早已围了一圈人,怀柏按照经验,本想找找有没有庄家做庄,好让她再赚一笔。
    但绕了武场一圈,竟连一个赌局都未见到。
    真奇怪,怀柏喃喃,圣人庄门风这么严谨吗?想赌都找不到地方。
    身边人听见,笑道:嘿,这次哪用的着赌,看都不用看就知胜负已定。
    为何?怀柏回头,惊讶道:是你?
    那人马上认出她两,亦是吃惊,怎么是你们?
    怀柏道:真是好巧。
    这人正是玉衡城中热心充当解说的路人。相见既是缘,几人一番寒暄,互相告知姓名。
    听到佩玉的名字后,路人失声,满脸震惊,望向她们的眼神像是燃起腾腾火焰。
    守闲峰的佩玉?他恭恭敬敬地作揖,我姓和名生财,正是七城异宝阁的总管事。二位既是我家大小姐的同门,这一路便由我来参加解说吧。
    怀柏回礼,和管事客气。
    武场外排着长长的队,和生财带她们从特殊通道进入场内,早早坐在最佳的席位上。
    怀柏看到有几人执着蜃影珠在不停走动,眼中露出一丝疑惑,还未来得及开口,和生财早察言观色,先一步说道:他们是我异宝阁之人,正在寻找最佳的录影之所。
    他微微一笑,手中纸扇张开,和气生财四个大字铺满扇面,这样便能保证我异宝阁出售的蜃影珠质量最佳。做生意的嘛,诚信第一,品质为重。
    佩玉问:比试未开,为何你们能先进来挑选位置?
    和生财但笑不语,默默把纸扇翻个面,白底黑墨,狂草书就的上面有人霸气非常。
    怀柏竖起大拇指,厉害了我的异宝阁。
    和生财懒懒靠坐紫檀椅上,接过下人送上的茶盏,先奉给佩玉怀柏,末了才拿起自己的茶杯,低头抿一口,茶香袅袅,微笑道:生意之法,便是这般,需各方疏通。
    怀柏好奇地问:可我在孤山这么久,也不知有人在打点关系啊。
    和生财合起纸扇,孤山毕竟是大小姐的师门,她早就下令,不许把这些事带到那边去,更何况孤山脚下的产业都是异宝阁的。
    不需要竞争,自然也不需要依靠特殊手段。
    怀柏明白了。圣人庄莅临东海,物产繁盛,店铺林立,若想在此脱颖而出,免不了要费些心思。
    但孤山,要灵脉没灵脉,要资源没资源,穷山僻壤,除了异宝阁,别人根本看不上。
    她想起当年为了送师姐炼器材料,不得不亲自奔走收集的辛苦,轻叹一声,也品一口茶,心道,收明英为徒可能是她这辈子做过最明智之举了。
    怀柏叹气,孤山穷啊。
    和生财道:今非昔比了,纸扇轻敲桌面,他神色激动,赵公子创造的新车,对,叫单车,大小姐已经准备批量生产,在各地筹备工厂,若是这一步踏出,将给天下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佩玉蹙眉,有些不解,不就是一辆车吗?
    和生财仿佛能看见她心中所想,道:不仅仅是一辆车!这是人不需要畜力、不需要灵石创造的第一件偃甲。他的眼睛越来越发亮,我有幸见过赵公子的图纸,他正在研究不需灵石便可飞行于空中的新偃甲,并且马上将有突破。
    他情不自禁站起身,手舞足蹈道:在不远的将来,就算是没有灵根的人,也能如修士一般,翱翔于苍天之上,畅游在四海之中,无需御剑、无需灵石!你们能想象吗?有朝一日,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也可以朝看孤山的云海,暮观东海的日落,中间有空去太初天吃条鳜鱼,与二三好友一同在云端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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