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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大佬重生以后(GL)——游鲲(94)

    景仪说:天道在逼着我们向前,按小柏刚刚所说,万魔窟中化神玄魔不止一头,但我们仙门仍无一人化神,如果万魔出世,我们没有丝毫胜算。
    天道仿佛知道此事,冥冥之中想平衡仙魔的战力。
    宁宵垂眸,摩挲着茶盏,我已无缘化神。
    景仪连忙说:师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宁宵笑了笑,无妨,他面色白了白,手抚上胸口。
    景仪忙替他把脉,师兄,你怎么了?等一会,我给你拿药来。说着急急忙忙提裙跑出去。
    见她出门,宁宵放下茶盏,望向丁风华,风华,我有话想单独说给你听。
    丁风华挑眉,什么事还要特意支开她们?
    宁宵问:我们身为师兄,是不是要保护师妹?
    丁风华身子笔直,神情渐渐严肃,是。
    宁宵犹豫片刻,从袖中取出一方玉简,这上面刻有剑招,若万不得已之时,可以一用。
    丁风华想去接,宁宵却突然道:你恨我吗?
    什么?
    宁宵攥紧玉简,指节发白,我一直偏心这次
    丁风华一把夺过玉简,揣在怀里,说什么呢?谁在乎你偏不偏心,呵,你别整天以大师兄自居,你是她们的师兄,难道我不是吗?
    宁宵低笑,眼眶微红,风华啊。
    景仪捧着药跑回来,大师兄,快喝药,哎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丁风华抱剑转身,男人之间的约定。
    景仪朝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秋风送爽,蓝天白云。
    怀柏御剑俯瞰孤山,一只鸟飞到她肩上,啾啾叫唤,声音清脆柔软。
    她笑道:我可不是老头子,别把我当树。
    小鸟偏头看了看她,展翅飞走。
    山峰秀丽,草木葱葱,怀柏只觉心旷神怡,神清气爽,对云中道:去找佩玉。
    云中在空中转了个圈,直奔舞剑坪。
    佩玉靠坐老树下,无心练刀,神情冷凝。
    余尺素坐在她身边,试图安慰她。
    余尺素完全能理解她的心情头一次梳妆打扮,想向心上人表白,结果说了半天,心上人是别人假扮的,这谁能受得了啊!
    艳阳高照,灿烂的阳光透过树隙洒下,光影斑驳。
    余尺素忽然道:玉姐,你还记得在六道院的时候吗?
    佩玉一言不发地点了点头。
    余尺素笑着说:我们爱靠在那棵树下,一起说未来的事,最后一天的时候,我整天想着成为怀柏仙长的弟子,特别羡慕你。她枕着双手,口里叼着一根嫩草,我还担心黄钟峰主性格冷淡,不好相处,可后来才发现她比谁都要单纯,唉,我宁愿她冷心冷情,也不想她像现在这样。
    佩玉笨拙地安慰:会回来的。
    余尺素笑道:哎我心态好嘛,等会去下馆子吗?我请客!
    怀柏笑吟吟地回答:好啊。
    佩玉猛地抬起头。
    怀柏一身青衣,立在阳光下,眉眼弯弯,笑意盈盈。
    她偏头,脸有些发热,想到光阴湖之事,又觉丢脸,心里别别扭扭。
    怀柏弯下腰,打量小徒弟的脸色,这是怎么啦?
    余尺素本想说清来龙去脉,被佩玉冷冷一眼,把所有的话都憋在肚里。
    怀柏心道,就算知道简一假扮我之事,也没什么好值得生气的吧,难道小徒弟觉得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端倪,默默置气?
    徒弟?
    佩玉依旧垂着头,抿紧了唇。
    怀柏眼珠子一转,忽然叹口气,道:我前几日做了一个梦,你猜是什么?
    余尺素很配合:是什么?!
    怀柏垂眸,见佩玉耳朵动了动,面上笑意更深,我梦见一个没有仙妖的世界,你我只是凡人,却能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
    余尺素诧异道:那是个什么世界?
    怀柏一挥袖,施展结界,把她隔绝在外,望着佩玉,我遇见了你。我们一起旅行,看遍天下风光,后来住在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有一个小院,院子里栽满了花。那个世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没有俗事,没有纷扰。最后我们老了,头发花白,一起坐在摇椅上看夕阳。你拉住我的手,正朝我笑。
    佩玉呆呆地看着她,眸光湿润。
    怀柏轻抚她的脸,问:你说这个梦好不好?
    佩玉拼命点头。
    怀柏笑容温柔,动作轻柔,人间有一句话,叫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们寿数悠长,但并非无尽。我垂垂老矣之时,陪在身边的那个人,会是你吗?你愿意与我一起白头吗?
    我愿意!
    怀柏握住她的手,低头在白玉般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神情虔诚,如同骑士遇到她宿命中的公主。
    生来平凡,便携手白头。
    御剑齐天,就一起破碎虚空。
    她想与这个人在一起,在未来所有的光阴里,在连绵的岁月中。从今往后,怀柏的眼中,都会有佩玉的身影。
    佩玉面色绯红,如染红霞,眼里闪着水光。
    怀柏看得心动,凑过去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柔声道:秀色可餐,莫怪我唐突。
    佩玉忽然揽住她的脖子,把头埋在她的脖间,心跳动很快,快到几乎要跳出来。
    她为何没有认出师尊呢?
    明明师尊与大师兄,相差这么多、这么多。
    余尺素虽听不见她们说话,但隐约能看清结界里发生什么。她捂着通红的脸,心想,难怪怀柏仙长是孤山唯一结契之人,果然厉害,对比惨烈,太惨烈了。
    怀柏给徒弟顺好毛,撤下结界,笑眯眯地说:那下山去吃饭吧,尺素请客呢。
    余尺素举手,我先喊上盛济!
    过了一刻,盛济御剑赶到山脚菜馆。
    薛记饭馆的老板娘身怀六甲,挺着个大肚子坐在门口收账。
    她们备好礼物送去,把老板二人感动得热泪盈眶。仙人自高凡人一等,平日不仗着身份术法白吃白喝就是极好,哪有人像她们一般?
    老板揽起袖子,亲自下厨,送上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好菜。
    四人大快朵颐,谈笑风生。
    晃眼十年过去,老板已由瘦削文弱的青年变成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店外的琵琶树从小树苗变得郁郁葱葱,开花结果。
    一切似乎已经变了,但一切又仿佛没有变。
    年少的情谊永不会变。
    余尺素说:盛济,我记得十年前来的时候,你脑袋光溜溜的,她夹起一个鹌鹑蛋,像这个!
    盛济脸一红,你记性真好。
    余尺素大笑,那时江渚还送你一盒药呢,好不好用?
    盛济瞥了眼怀柏,叹口气,又点点头,自然是好用的。
    怀柏问:你为何叹气?
    盛济苦着脸,把父亲诓骗他秦江渚是姑奶奶之事和盘托出,余尺素笑弯了腰。
    怀柏忍俊不禁,抱住佩玉,肩膀微颤。
    就连佩玉,嘴角也勾了勾。
    盛济又叹一口气。
    怀柏好不容易止住笑,那时你对我毕恭毕敬,我还以为你们太初天家教如此。
    盛济低头戳着碗里的饭,闷声闷气地说:我一见你,又敬又怕,你和佩玉暧昧之时,我还想以后要不要叫佩玉姑爷爷。
    余尺素笑得捶桌,丝毫不顾形象,姑爷爷哈哈哈哈盛济,我真是服了你。
    笑过之后,他们又说起天海秘境之事。
    余尺素与盛济不知其中危险,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
    怀柏想敲打几句,便道:秘境中十分凶险,不是玩闹。
    余尺素拔出腰间玉箫,骄傲地说:那有什么?我千寒宫少宫主,音修小辈里第一人的名号难道是吹出来的吗?
    佩玉:难道不是吗?
    余尺素看着手中玉箫,沉默了。
    好像真的是吹出来的?
    第130章 俺也一样
    余尺素讪讪把玉箫别回腰间,真有那么凶险吗?
    怀柏心道,若是以前,以他们的能耐,在秘境中也能畅行无阻,但如今毕竟不同以往,就连她也不知道秘境中到底会发生什么。
    余尺素又说:管它呢,反正我们跟着佩玉走!
    盛济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我要去找自己的机缘。
    余尺素摊手,你开心就好。
    盛济:不,我也要你开心。
    余尺素目瞪口呆,啥?
    盛济义正辞严,整日想着依仗他人算什么,你也和我一起走。
    余尺素被他理直气壮的样子震惊到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呀?
    盛济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怀柏无奈笑道:你们两个小屁孩,是不是一见面就要吵起来?
    余尺素扁嘴,才没有,明明他一直找我茬!
    盛济神色严肃,你是千寒宫少宫主,不是别人身边的小厮。
    余尺素抱大腿之心不死,那又怎么啦,少宫主又不能给人当小厮吗?她挺胸叉腰,一脸我抱大腿我骄傲之色,再过几年,佩玉是我们都要仰望的存在,和她交好,是我的荣幸!
    盛济:看见一座山,你应当想攀越她,而不是总依靠她的庇护。
    佩玉太过强大,在生命里,能遇到这样一位友人,是他们的幸运,但如若不能追逐上她的脚步,那将会是他们的不幸。
    明月悬于夜空,清光四射,但光芒终究不是它自己的。盛济宁愿做一支烛火,渺小微茫,以命燃灯,也能在黑暗中亮起属于自己的光。
    萤火之光,为何不及皓月之辉?
    怀柏欣慰地看着眼前青年,这十年来,他果然成长不少。
    盛济感受到她的目光,心中一慌,稍显结巴地问:是、是我说得太重了吗?
    怀柏笑弯了眼,说:这你该问尺素。
    余尺素垂眸不语,闷闷地戳着碗里的饭。
    盛济站起来,同老板说几句话,撩起布帘进了后厨。
    怀柏好奇问:他这是要做什么?
    余尺素道:在菜里下毒?
    佩玉轻轻勾了勾唇。
    怀柏倒了一杯酒,浅酌一口,赞道:这酒挺好喝的。
    酒中带着果香,比起酒,更像前世的果汁。
    佩玉朝她笑了笑,怀柏凑过去,握住她在桌下的手。佩玉先是一愣,然后反握住她,十指相缠。
    夜色渐浓,天上炸开绚烂的烟花。
    余尺素抬头望去,今日是什么节日吗?
    怀柏笑道:不是节日,你们要去秘境了,我安排一场烟花为你们送行。
    盛济端着一个盘子走出,盘子里盛着一条糖醋桂鱼,香气四溢。他放在桌上,低声道:就当赔罪。
    余尺素惊讶道:你居然还会做菜!
    说着,忍不住夹一筷子鱼肉,尝了下后,赞不绝口。
    佩玉将鱼肉剔刺,送到怀柏碗里。怀柏笑容更加灿烂,不知是为了好吃的鱼,还是身边的人。
    余尺素说:盛济,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手。
    盛济说:我娘说身在孤山,如果不掌握好一门手艺,将来会找不到道侣的。
    怀柏眉眼弯弯,哪有?她心道,我又不会什么手艺,不还是拐到这么好的小道侣。
    她偏着头,越看佩玉越觉称意,手往下伸,悄悄挠了挠她的掌心。
    佩玉瞋了她一眼,眸光流转,双颊微红,有如冰霜消融,寒星入水,是难得一见的风情。
    怀柏看得心动,想过去亲一亲,念及小辈在场,心里叹口气,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等酒足饭饱,四人在街头漫步,不知不觉便走至当年放花灯的河边。
    河水如墨,倒映天上灿灿灯火。水中虽无明灯千盏,但有星辰浩瀚。
    怀柏牵住佩玉,夜风凉爽,衣带翻飞。
    余尺素识趣,早早拉着盛济离开,如今这河边,只有她们二人。
    怀柏终于能一偿心愿,双手揽住佩玉的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佩玉低垂着头,脸微微发烫。
    怀柏道:十年前,我不会想到有今天。
    佩玉抿了抿唇,眼里露出笑意,轻声说:十年前,我便在肖想今天。
    怀柏瞪圆眼睛,你那时才多大?!
    佩玉只是牵着她的手,轻轻笑起来,我从初见,便想要嫁给师尊了,师尊这样好看,跟天上的仙子一样。
    怀柏皱眉,醋意横生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和天上仙子一样,你见过天上仙子?
    佩玉心中莞尔,柔声道:自然是见过的。
    怀柏别开脸,我当然比不上什么仙子,我这种俗人
    佩玉只是浅笑,仙子和师尊是一般模样。
    怀柏面红耳赤,凑过去在她的脸上吧唧又亲一口。佩玉说的每一句话,都能撩动她的心。
    佩玉脸有些红,身子稍倾过来,靠在怀柏肩上。
    怀柏忽然感慨:我还以为我们是日久生情,原来是一见钟情啊。
    佩玉低垂着眸,睫毛微颤,手攥住她的衣角,轻声道:是我对师尊一见钟情。
    怀柏沉默片刻,问:佩玉,我有时候会想,如果那天不是我带你走出血雾,如果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不是我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你还会喜欢我吗?
    佩玉笑笑,可那个人是师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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