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满级大佬重生以后(GL) > 满级大佬重生以后(GL)
错误举报

>满级大佬重生以后(GL)——游鲲(119)

    有修士忍不住大笑:一体双魂都出来了?你在讲话本上的故事吗?不对,话本也不敢这么写!
    怀柏手指轻轻一弹,流光掠过,那修士笑容一滞,咿咿呀呀说不出话来。
    霁月本想施展禁言术,见状停了下来,蹙眉问:一体双魂?
    佩玉道:我自知无法让人信服,我与鸣鸾也有密不可分的联系,所以我甘愿领罚。
    伏云珠声音尖锐,你肯这么轻易受死?
    佩玉摇头,我不想死。
    伏云珠高声道:那你领什么罚?
    霁月垂着眸,面色不忍,无论多大的罪,都可以在天罚中洗净。万罪由天,罚由天定。
    只是若佩玉真在三百多年前杀了这么多人,她怎么能从天雷中活下?
    伏云珠大笑,好、好、好,我就看你,能不能从天罚里活着走出来。两位仙尊,现在便请仙罚吧。
    好事者大喊起来:快请天罚,杀了那个魔!
    把她劈成碎片!劈得神魂聚散!
    杀了她!杀了她!
    宁宵面沉如水,望向会场中央,小柏,你上来。
    怀柏朝他一拜,掌门师兄,我请与佩玉一同受罚。
    赵简一突破守卫,从场外冲进来,大喊:师尊、师妹,你们为什么要受罚?什么天罚,我师妹她不是魔啊!她怎么可能是魔?
    一言激起千层浪,从折花会开始一直呆愣的余尺素也猛地回过神,站起来道:佩玉不是魔!她救过我们这么多人,如何是魔?如果她是魔,我们在场之人,哪个不是魔?
    忽然间,一道清亮的声音在喧嚣中响起:我不知一体双魂究竟为何,但我相信我的恩人,不会滥杀无辜。
    那修士从角落站起,散修左宏硕,愿意为恩人申辩。
    此语一出,鸦雀无声,会场无比寂静。
    余尺素走下高台,我,千寒宫余尺素,愿意为佩玉申辩。
    而后一个又一个从秘境出来的散修站了起来
    散修亓官丹愿意为恩人申辩。
    散修麴英彦愿意为恩人申辩。
    散修席飞白愿意为恩人申辩。
    声音越发响亮,如若天穹有盖,定会在此刻被掀开。
    其他修士不明所以,疑惑之色越浓,叫嚣着天罚的声音渐渐小下来,怎么回事?她不是自己认罪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人肯为她说话?
    霁月看着佩玉,解下腰间有为剑,大声道:东海修士霁月,愿为佩玉申辩。
    第163章 此行无悔
    一个又一个散修站了出来。
    在进入秘境之前,他们杀人夺宝,自私狡诈,他们会如其他人一般,坐在席位上,大声喧嚷着杀了她,不是为求正义,而是为看热闹。
    但是现在事情有了些微的改变,像一辆马车开始脱离既定轨迹,谁也不知它最终会驶向哪里。
    佩玉想,要是师伯在这里就好了。
    也让陵阳看看,这些修士不全是忘恩负义之徒,也有人心怀感恩之心,也有人愿意为了报恩同整个仙门对立。只是在从前,没有人对他们善良过而已。
    伏云珠冷笑:不愧是魔,果然擅长收买人心。
    余尺素道:在洞天福境中,她救过孤山弟子,在东海,她救过七城百姓,在天海秘境,她救过我们所有人,城主,佩玉于你有仇,却于我们有恩,所以就算这样有违公理,我也要和她站一起,她拱手一拜,抱歉,这是以孤山弟子的身份,而不是以千寒宫少主的身份,千寒宫维护公理,我维护她。
    伏云珠勾唇,目光如电,看向霁月,你呢?
    霁月道:我已经解下有为剑,此番也只是以东海普通修士的名义,报答佩玉昔日救七城百姓之恩。
    仙门有秩序,但人总有私情,解剑酬知己,她并不后悔。
    七城。
    听到这个词时,伏云珠眼中露出抹复杂。
    水族来侵的时候,她带侍女们离开了七城,不知战役有多惨烈,但她只是怔了一瞬,又马上嗤笑,你解下有为剑又如何?你现在还是圣人庄庄主,你的态度就是仙门的态度,你在袒护她。
    霁月静默片刻,那我宁愿舍弃圣人之位。
    伏云珠眯了眯眼,看来上任圣人眼光不怎么好,竟把东海交给了你。
    霁月笑了笑,也许吧,就算师尊站在这里反驳我,我也会这样做,城主,我并无意让你放下仇恨,只是佩玉救过这么多人,我相信她与那个滥杀无辜的鸣鸾是不同的。
    说着,霁月回头看了佩玉一眼,东海陷于危难之时,她站了出来,所以此刻,我也要站出来,我不想在这时,她是一个人。
    佩玉眼中含满了泪光。
    霁月声音温柔又坚定,从第一眼见她,我就觉得,她值得。
    君子之交,淡淡如水。
    一切尽在不言中。
    呵,伏云珠抬头,孤山呢?
    高台之上,只剩宁宵一个人,此刻他的态度,就代表了仙门的态度。
    宁宵垂眸望着佩玉怀柏,默然不语。
    这时,佩玉突然跪了下来,我认罪,自请天罚。
    苍生负我,我原谅;
    我负苍生,我认罪。
    我爱,我宽恕,我原谅。
    因为值得。
    怀柏安静地站在她的身边。
    宁宵沉声道:逐出孤山,天罚之刑,城主觉得可好?
    伏云珠点头,不过就算她能从天罚中活下来,我也会与她不死不休,希望孤山日后不要袒护。
    宁宵道:好,小柏,你真要与她一起?
    此事之后,无论佩玉是生是死,必将在仙门无立锥之地。
    怀柏亦朝宁宵跪了下来,长长一拜,师兄,恕我不孝不义。
    宁宵闭上眼,惨然问:你真要弃我们而去吗?
    怀柏不语,泪水夺眶而出,她强忍泪意,师兄,我问心有愧
    她问心有愧,有负孤山抚育,有负师长厚爱,有负挚友信任。
    她缓缓叩首在地,可我此行无悔。
    也许世人都有资格诘责佩玉,独独她没有,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想再辜负佩玉了。
    赵简一泪眼朦胧,师尊,师妹。
    怀柏偏头朝他笑了笑,眸中盛满了愧疚。
    宁宵睁开眼,面色平静如水,那便请天罚吧。
    这番大事,本该由四门共审,让佩玉将罪行一一招供,但如今渊风远去,霁月弃剑,剪云砂退隐,墨门内乱不休,所有的东西都压在了宁宵一人肩上,他疲倦地叹口气,略过了所有繁复程序。
    伏云珠走到佩玉面前,弯下身,看着这双漂亮的眼睛,你知道吗,我手里根本没有证据。
    没想到这人竟亲口承认了,真是荒唐。
    佩玉面无波澜,我知道。
    伏云珠有些诧然,你知道?
    佩玉抬起眸,朝她笑了笑,外面的花开了,等会,你能去闻闻吗?很香。
    没有人比佩玉更明白仇恨的滋味。
    那种感情会让人的心渐渐变硬,血渐渐变冷,在执着于报仇的时候,忽略生命中更多的美好。
    她不求伏云珠原谅,她有罪,她伏诛,是死是活,全由天定。
    但她希望这个曾有一双明净眼眸的孩子,能从仇恨的囚笼走出,好好看一看这片天地。
    伏云珠猛地站起来,朝宁宵拱手:道尊,请吧。
    两个弟子上前,想把佩玉押去刑台,佩玉站了起来,我自己走。
    她牵着怀柏的手,一起走向天罚,走向风雨交加的前程,走向自己的罪孽。
    可她并不害怕,因为有师尊在她的身旁。
    伏云珠跟在她们身后,路过那簇繁花时,脚步顿了一下。
    那花开得茂盛,米粒般大小的小小花朵凑成一团,远远看去,像绿树上结着许多雪白的大绣球。
    阳光在花上跳动,一只碧蝶翩翩飞舞,馨香之气随风拂面。
    真的很香。
    伏云珠冷哼一声,不再看花,负手向前行。
    只是也许她浸染了一段幽香,那只碧蝶也扇动翅膀跟了上来。
    刑台在海边高崖,崖下海浪起伏,波浪翻滚。
    一名弟子拿着泛着电光的绳索上来,说:请上法器。
    怀柏皱了皱眉,她不会逃的!
    那弟子面色有些为难,这
    佩玉笑了笑,走上前,双手伸出,上吧。
    绳索缠上手腕的瞬间,雪白的肌肤顿时被灼烤溃烂,佩玉身子一晃,立马转过头,微笑着说:不疼的。
    怀柏低头,泪如雨下。
    宁宵走上来,鹤氅羽衣随风飘扬,你当真要决意受天罚?如果天雷落下,以你的罪行,会很痛苦。
    天道无情,判下九十九道天雷,就不会让人在九十九道前殒命,就算身子被雷劫中失去生息,魂魄也将受天火灼烧,直至魂飞魄散。
    他不想佩玉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佩玉语气笃定,我不会死的。
    她生来命比草贱,总是在十死中求一线虚无缥缈的生机,唯一的优点,就是胜在生命顽强,野火烧尽春风又生。
    彦村时她没有死,魔窟中她没有死,天劫中她也没有死。
    现在师尊在她的身旁,她为什么要死?她要好好陪在师尊身旁,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一定要活!
    往前一步就是光明的前程,就是天光微曦,便是朝霞万里。
    佩玉笑了笑,靠坐在怀柏怀中,吻了吻她垂在胸前的长发。
    怀柏抱住她,别怕,我与你一起。一起分担所有的伤痛与苦难。
    佩玉眉眼弯弯,柔声道:嗯。
    风云变色,蔚蓝的天空在瞬间变成漆黑,天上黑云如潮,惊雷滚滚。
    摄人的威压自天空压来,天罚将至,无人可拦。
    忽然大风刮起,一道耀目的闪电照亮天地,从云中劈下。
    雷劫的闪电泛着紫光,气势逼人,把天地连为一体。
    小小的刑台上,布满了刺目的电光,那两个女子在如织的电网中,相互依偎,神态安然。
    这么多年来,没人敢求过天罚。
    天道最无情、最严苛,而且雷劫之痛,胜过世间的刑罚。
    所有人望着刑台,面色煞白,神情中带着敬畏与骇然。
    这么多天雷打下来,怕连魂魄都碎成渣吧。有人小声说。
    赵简一揪住他的领子,双目充血,你说什么?她们会活着的!她们一定会活着的!
    仙长息怒!仙长息怒!
    赵简一一拳把那人揍翻,颓然跪倒在刑台下,泪流满面。
    怎么能息怒呢?
    他的师尊、他的小师妹,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为什么要受这样的刑罚,她们做错了什么?
    雨水又打了下来,愈下愈大。
    雷劫已经开始了两个钟头,还是没有停息。
    白衣早已经被染红,像是从血中捞出来的一样。
    佩玉面白如纸,痛到神智模糊,全身靠在怀柏身上,竭力抬起眸,瞥见她眼睛赤红,轻声道:不痛的师尊,别哭不痛的。
    每说一句话,都不得不停一下,才有力气再说下去。
    她心中苦笑,这世养了身细皮嫩肉,只是几道雷,就有点受不住了。
    怀柏近乎崩溃,只能紧紧抱住少女,把脸贴在她冰凉的面上。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和佩玉受刑,与佩玉一起承担,但她没想到,这么多的雷,每一道都是直直劈到佩玉身上,无论她想做什么,都无法承担一分。天道从来如此,不偏不倚。
    为什么,你打在我身上啊!她哽咽着,质问天道:明明都是我的错啊,她没有罪,你看清楚,不关她的事,都是我的错,你来罚我啊。
    为什么要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人受罚?
    她忽然想,佩玉是不是早知如此,才会让自己一起上刑台。
    是啊,这个孩子这么傻,这么傻,怎么会舍得她的师尊受一分的痛呢?
    佩玉仙魔同修,身子比寻常修士强悍许多,痊愈的速度也极快。
    但再怎么强悍的身体,也难以在这样的天雷下活命。
    她的伤口血肉模糊,痊愈的速度越来越慢,鲜血像流不尽一样,淌满整个刑台。
    她强睁着无神的凤眸,冰冷的雨水滴了进来。
    疼得生不如死,偏偏毫无血色的唇角扬起,勾出抹浅淡的笑。
    每一道天雷打下,她都觉得自己的身上的血腥少了一分。
    流的血越多,她都觉得自己离师尊更配了一点。
    她知道自己曾杀人如麻,罪行累累,血债滔天。
    可她回不到从前,无法让那个暴戾无情的血魔停手她也做不到以命相偿。
    师尊还在世上,她不想死,她想要活着,干干净净的,和师尊在一起。
    那就再痛一点吧,流尽所有的血后,也许灵魂终会得到救赎。
    师尊给我吹吹气就不疼了。
    佩玉眼前早已模糊,混混沌沌中,仿佛回到那间破旧的牛棚中,她跪在娘亲的身前,伸出伤痕累累的小手,悲伤的、卑微的祈求:娘亲,能不能给我吹吹气,好疼。
    你看岁寒她娘会给她做豆包,会给她缝冬衣,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给我吹吹气,理我一下好不好?
    不要豆包,不要冬衣,我想要一份爱,为什么这么难呢?
    她好像又立在乱葬岗里,花娘双手合十躺在泥坑里,躯壳冰冷,嘴角扯起笑。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