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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1999[重生]——唐不弃(9)

    你笑什么?他问。
    那双银灰色的眼睛眨了眨,瞳孔内映出一个缩小版的靳言。
    很好笑?靳言揉了揉手腕,觉得拳头揍下去,居然自个儿手疼。这男人的脑袋真铁!残存的酒意冲上头,他脚下有些虚浮,瞥了眼见日式风铃后的房门依然锁着,心下稍觉安定。至于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地盘的男人,靳公子表示,爱搁哪儿搁哪儿,反正不能在他家!
    宝贝儿,本少爷今晚心情不好。靳言第N次提醒这男人,然后手一指,斜眼乜他。这条街虽然不好打车,但是你走走,大概走半个小时就可以到青山大道路口,麻烦你,打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颜广德依然在笑,笑得不能自已,胸口鼓荡的一动一动的,后脑勺磕破的血迹蜿蜒渗下来,渐渐将奶白色栏杆扶手染上一条红线。
    滴答,滴答。
    血落在地上,瞬间吸入花纹繁复的波斯地毯中。
    J,颜广德伸出一只指节修长的手,堪堪碰到靳言额前凌乱的金发,温柔替他捋到耳后,笑得几乎喘.息。
    在撕掉了络腮胡后,靳言干净白皙的就像一颗剥了壳的鸡蛋,蓝碧色眸子里一派懵懂无辜。他瞅着这个流血了还在笑的男人,犹豫了片刻,决定看在这两条笔直的大长腿的份上,好心再赏点脸给他。
    算了,本少爷扶你下去,我记得有创可贴。靳言顿了顿,中间那几个字说的含糊不清,刻意消了音。
    怎么,心疼我了?颜广德漫不经意地抬起身子,缓缓从栏杆上离开,单手斜插裤兜,另外一只手继续撩靳言额前的金色碎发。后脑勺凉飕飕的一片血痕,他浑然不在意,只好笑地看着这个表情无辜到有些傻的人。
    上一世,他对靳言动心太晚。现在刚刚好。
    颜广德银灰色眸子里都是笑意。他凑近靳言脸颊,以一种恨不得舔.上一口的神情,压低声音说道:公子,小生别无所求,惟愿今晚能在此处借宿一晚,公子可允否?
    靳言愣愣地看着他,足足有一分钟。见颜广德不吱声,嘴角抽了抽。F*ck!
    颜广德哂笑。F*ck you.
    一拳头揍过来。拳风中还带着古龙水与血的味道。这次却被颜广德胳膊一抬,轻轻松松架住了。宝贝儿,小心些儿,颜广德笑不嗤嗤,口中说着浑话。把我揍废了,今晚上就真的滚不成了!
    靳言皱眉。他此刻逆光而立,金色碎发下五官深沉,只有一双蓝碧色眼睛无辜地凝视颜广德,嗓子里一股股地往上冒着酒气,忍不住打了个酒嗝。挥挥手,无所谓地道:说了这儿不留人就是不留人,你爱滚哪儿滚哪儿去。
    颜广德就当听不见,一步步靠近这人,然后执着地顺着这人手一路攀到胳膊,修长指尖轻敲节奏,如同在肃穆的礼堂演奏一支交响乐。我受伤了,借你客房啊不,沙发躺一晚上不过分吧?
    过分!简直蹬鼻子上脸!
    更别提颜广德上身倾压,就墙角遮住他脸,斜侧着以一种极刁钻的角度陡然叼住了他的唇瓣,一手摁住他后脑勺。指尖跳跃,吻的极为灼热。
    靳言起先还能支支吾吾,后来便没空说话了。
    舌头一伸出来,就叫那人叼走了。
    正在纠缠不清间,冷不丁听到楼下一阵门铃响。电子钢琴音在寂静深夜里突兀地响起,惊的两人齐齐回头,望向楼下客厅大门。
    都这个点了,是谁?颜广德目光锁在门上,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按门铃进来的是那个MB,他是将人揍到腿断呢,还是腿断呢?
    Bullshit! 靳言不满地咒骂。
    两人共同望着门铃,足足行了半分钟的注目礼。
    颜广德撇了撇下巴,意思是,你去?
    靳言嘴角一抽,甩了甩胳膊,意思是,麻烦先生你先放开?
    一起去。
    *
    两人磨磨蹭蹭终于挪到楼下时,门铃声已经演奏到第三遍《致爱丽丝》。靳言凑了一只眼睛在猫眼处,咦了一声,冷不防大门已经叫后面男人修长的手拧开。
    门锁一开,门外野猫就哇啦哇啦叫出来。J你们两个不是真搞上了吧?
    门外野猫架着破了相又哭花脸的Johnny。
    门内破了相还在流血的颜广德搂着靳言。
    俩俩相对。
    四个人八只眼睛直愣愣互相望着。
    然后,都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么生猛啊!野猫将Johnny胳膊架在肩上,瞪大了一双小而短的眼睛,兴奋地声音都变尖了。可以啊,真看不出啊,啧啧!
    靳言:
    颜广德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想的却是,操,这老也滚不上的床单,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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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第一次读档10
    凌晨两点半。
    青山大道碧园路668号。
    颜广德觉得大约这一辈子有些倒霉。上一世他活得顺风顺水,人生简直跟开了挂似的一路闪亮至地球最巅峰,惟有在一览众山小的时候感慨过他弄丢了个人所谓朕赢了天下,却输了你。
    这个遗憾令他怨念了五十年,没想到在一切重来、他重新回到了二十一岁年轻身体的今天,他仍是个无名大学计算机系大三的穷学生,与学长老江合伙开办的蝌蚪仍是个刚起步的初创企业,一没钱二没权势,身后既没有机器人保姆也没有达官贵人们追捧的一声声颜公子相随便连靳言这个人,他浪费了两个晚上也没搞定,至今除了几个潦草的吻,连床单都没滚上一次。
    好容易今晚有点苗头,付出了血的代价后,门外又来了两个搅局的。其中一根搅屎棍,还是他平生最不待见的Johnny。
    大晚上的,你们来这里,有事儿?
    四个人中,颜广德率先开口。语气是习惯了半个世纪的冷淡,透着说不出的威严。银灰色眸子中是长年执上位者的审视。
    野猫愣了愣,随后像是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叫颜广德男生有些地方不同。他眯起眼,缓缓地将Johnny胳膊从脖子处放下,慢慢地道:你这双眼睛
    有事说事。颜广德打断他,双手铁箍一样搂紧靳言,如一只护食守卫地盘的野兽。没事儿的话,这里不欢迎你们。
    不是,你说这事儿,野猫气急败坏地否决他,随后又求助似的看向靳言。J,你是主人吧?大半夜我来你这儿怎么还被他一个外人撵了?
    这地方的确不欢迎陌生人。靳言双手抱胸,斜斜倚靠在颜广德宽阔的怀中,语气懒散。野猫你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的规矩你应该知道。
    眼见着靳言居然与颜广德一个鼻孔出气,野猫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愤愤然把架在身上烂醉如泥的Johnny往颜广德身上甩过来。要不是这孩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闹着要你,我会跑过来多这个事儿?
    Johnny歪歪斜斜地倒下来,颜广德手里牢牢箍住靳言,面上七情不动,一点伸出援手的意思都没。倒是靳言看不过眼,多年贵公子养成的习惯,啧了一声,从颜广德怀里挣扎出一只手,眼见着就要碰到Johnny的时候,那只手却被颜广德大手包住。
    不要多事,颜广德蹙眉。上一世他就是多事,在Johnny应聘蝌蚪的时候接纳了这个人,然后又在漫长的五十年中不断地多次接济他,养活了这个算法天才,导致后来外人一直以为他俩关系不清不楚。便连当年的靳言,也一直以为他和Johnny有一腿。
    眼下重来一世,他不想再重蹈覆辙。他只是醉了,脑袋不清醒,随便找个地方睡一觉就好了。
    Johnny失去了人的扶持,面朝向他们栽过来。眼见着就要磕在别墅门框上。
    你不管我管!靳言猛地往前一挣,双手接住Johnny,回头冷笑一声看向颜广德。这人是为了你醉酒,就算往事了了,如今你滚完床单不要他了,也不能这样的,靳言想了想,苦于贫乏的中文词汇中实在没什么可选择的,索性骂了一声。Bullshit!
    颜广德噎住,气不打一出来,银灰色眸子冰冷冷瞅向野猫。你也要在这里住一晚?
    野猫对上那双银灰色眼睛,脖子后头没来由凉了一下,将脖子一缩,眯起眼睛笑道:不不,我嘛就随便了。我只是将人送到这里。
    他说着后退了一步,搓着手,又诧怪地瞄了一眼颜广德。老夫子?
    嗯,是我,戴了隐形眼镜。颜广德面不改色地撒谎,替银灰色眸子找了个借口。人放在这里,我来安置。
    野猫搓着手,想废话两句,然后发现他妈的他真的和这人不熟。颜广德目光洒在他身上,结了冰似的,扎的皮肤疼。他咂咂嘴,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那晚上,野猫同志并没有意识到,碧园路这一带都已划入靳公子言的私人领域,压根没有车辆来往。他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一直走到青山大道路口才好不容易叫到一辆空载出租车,全身上下叫这倒春寒的冷风灌的嗖嗖凉,上车后许久都没缓过劲来。
    操,这狗日的天气!这狗血的夜晚!野猫在回家路上暗骂了一句。
    那边颜广德则牙酸地皱眉看向靳言扶住Johnny,打开门,嘘寒问暖。
    我说,你别是见到了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捡回家吧?颜广德靠在门边,双手交叉抱胸,两条一米四的大长腿交错,嘴角无奈地勾起一抹宠溺的笑。还有我没和这人滚过!
    他得替自己正名。
    靳言将Johnny放在一楼客厅奶白色沙发上,头也不回地吩咐道。你,去厨房弄点酸梅汤过来。
    颜广德放下手,懒懒抬起大长腿,走动到靳言面前,刮起一阵风。宝贝儿,你厨房冰箱还放在老位置吗?
    啊,靳言正忙着将胳膊从醉到泥巴状的Johnny手中解放出来,闻言愣了愣,随后茫然道:一直在那里吧。
    噢!颜广德应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抬脚去了客厅拐角处的厨房。熟门熟路,熟的,就像在自家一样。
    靳言抬起头,望着这个男人背影怔怔出神。他从不记得带这个男人回过家,也不记得这男人与他有多么熟的交情,纯粹是一时兴起偶然在KINSO买过一张照片而已的陌生人,怎么此刻就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在他家里出入?
    而且看这男人架势,分明对这里熟悉到刻骨。
    靳言摸不着头脑,索性扔下Johnny不管,也跟着颜广德走到厨房。抬眼却见到一个身穿白T恤的高个头男人打开上橱柜,利落地找到一把用红绳串的钥匙,然后用钥匙打开储藏柜的门,从储藏柜内找到冰箱,然后顺手找到一个冰袋,吧唧一声,贴在自个儿红肿的脸上。
    靳言:
    喂,靳言扶住酒醉后沉重的脑袋,无奈道:那个谁,待会儿酸梅汤多煮点,我头也疼。
    知道。颜广德却似对他的意外到访一点儿也不惊奇,脸上顶着一个冰袋,只能半扬起头,看也不看地回道:酸梅汁还用袋泡的?
    呃,嗯。靳言愣愣地应了一声,看着那个人发呆。
    回头我给你煮点新鲜的梅子汤,滤净了,以后还能做梅子酒。颜广德吹着口哨,手下利落地取出一大袋酸梅粉,咕嘟嘟冲泡了一大杯,手指摸上去,杯壁还是温热的。
    你先喝一口。颜广德将大号马克杯递到靳言手中,然后从外面包住他的手,笑的堪称温柔。乖,你今晚也喝多了,抿点酸的对你有好处。
    靳言抬起眼皮。你怎么对我这里,这么熟悉?
    呵,颜广德笑了一声,手臂撑在门框上,做了个标准的壁咚动作,从上至下瞥了靳言一眼。大概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吧。
    很喜欢很喜欢,就像舔了一口马尿味道的啤酒,第一口觉得恶心,还诧异怎么会有人喜欢。但是从第二口、第三口,然后直至微醺,再也摆脱不了这种荷尔蒙的刺激。
    颜广德抬起手指,见靳言不出所料地往后缩了缩,便笑了一声。银灰色眸子里仍然没什么表情。你放心,我是真的喜欢你,想追你。
    靳言不置可否,抬眼定定地望着这个人,浓密的深金色眉毛拧起。追我?
    对,追你。颜广德笑笑,将杯子送到靳言淡粉色的唇边,喂了他一口。总之你只需要记着,我喜欢你就是了。现在,宝贝儿乖,先喝一口酸梅汤。
    靳言被迫吞下了一口微温的酸梅汤,口味算不上好,可也算不上差。就连口感温度,也是他最喜欢的尺度。
    颜广德眼看着人喝完了三分之一的酸梅汤,这才放松了虎视眈眈的姿势,将胳膊放下,端着那杯喝剩的酸梅汤往客厅走去。
    你怎么不换个杯子?靳言被他落在身后,不满地追了一句。
    无所谓。颜广德头也不回,一手插/入裤兜 ,一手端着大红色马克杯。心里想的却是,反正这个汤也喂不进Johnny嘴巴里。他才懒得伺候这种人。
    所以几分钟后,当靳言慢吞吞撑着酒醉后沉重的身子踱到客厅时,就见到颜广德坦然地盘踞在客厅长条餐桌旁,手边端着马克杯,正在凝目翻看报夹上取下的一摞报纸。至于可怜的Johnny?不好意思,这孩子一直维持着最初被扔入沙发的模样,面朝下,脸上血泪混杂,睡得完全不知身在何处。
    听见脚步轻响,颜广德转过脸,望着靳言笑了笑。宝贝儿,我刚从报纸上得知,你下个月就要订婚了?
    这也是上一世没有发生过的事。上一世,靳言从头到尾就是个叛逆分子,不要说政治联姻了,就连祖宅都极少回去。在千禧年后,靳言更是为了他颜广德,与华国第一世家靳家几乎断绝了往来。
    所以,这报纸上刊登的华国第一世家婚讯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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