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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救命药(GL)——七哥有酒窝(109)

    叶以疏用下巴指指何七七的小桌子,说道,收拾东西。
    何七七麻溜地转身,纸笔书本一股脑全塞进了书包。
    好了!何七七抱着书包跳下床,目光炯炯地站在叶以疏面前等答案。
    叶以疏拍拍她的脑袋,声音格外温柔,乖,下周的小测验及格了,我再告诉你。
    何七七想摔了书包表达自己受到欺骗后的心情,但碍于媳妇儿在坏人手里,她只能暂时对恶势力妥协,回到自己的小窝好好养精蓄锐,等到他日时机成熟再报此仇。
    心里暗示完成,何七七昂首挺胸地离开了卧室。
    叶以疏跟在后面,确定她进了对面的门才重新回到了何似身边。
    彼时,何似正在兴冲冲地拿着咬着那朵月季自拍,叶以疏进来连个正眼都没舍得给她。
    拍好照,何似直接秀到了朋友圈。
    荆雅秒回,【哪里偷的野花?叶医生知道你私下这么浪吗?】
    何似,【要你管!话说,江童知道你私下这么嘴贱吗?】
    江童,【小雅,你这个毛病要改。】
    荆雅暴走。
    何似抱着手机疯狂大笑,在手机脱手而出想再次问候她的脸时,一直注视着她的叶以疏急忙伸手挡住。
    手机砸在手背的骨头上,稍有痛意。
    何似透过指缝望着叶以疏紧张的脸抿了抿嘴唇,小叶子,我想亲你。
    嗯?叶以疏一时没听清楚,反问,你想干什么?
    何似抓住叶以疏准备收回去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重复,我想亲你。
    话落,何似温软的舌头裹住了叶以疏微凉的指尖。
    强烈的刺激感一路扩散,很快传遍叶以疏的四肢百骸,她从漫天星光中看到了最闪的那颗,里面有个人在对她眨眼,告诉她爱情有多美好。
    很早以前,早到叶以疏还在支边的时候,她遇到过一个游方僧人,他问了叶以疏这样一个人问题,人间有七苦八难,你觉得哪种苦最难以接受?
    叶以疏刚旁观了一场生离死别,答案脱口而出,原是天赐良缘,后来,一个成了阴间的亡灵,一个做了盛世的游魂。
    现在,叶以疏想到了另外一个答案。
    不是阴阳相隔,而是......
    阿似,你要一直喜欢我,一直喜欢。
    如果有一天你的爱情没了,那我也就跟着死了。
    第117章
    何似张开嘴,舌头离开叶以疏之间。
    温度骤然消失, 叶以疏心里的不舍和失落快速涌起。
    她知道得失心太重会消耗一个人的理智, 可她就是忍不住, 尤其是在面对何似时。
    何似舔了舔嘴唇, 咧着嘴笑, 难得难得,叶医生也要求人的时候啊, 还是求别人喜欢你。
    叶以疏收回手,捏住何似的耳朵, 追问, 那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不答应你是不是就打算拧掉我的耳朵了?
    你可以试试。
    啧!何似唏嘘,叶医生, 你耍无赖啊。
    叶以疏不假思索地回答,语调轻扬,那又怎么样?
    何似, 棒!
    哈哈哈。叶以疏笑得不夸张,但声音异常愉悦, 这样的她被拭去了蒙在心头的浓雾, 此刻,阳光明媚。
    忽然, 门口响起吕廷昕煞风景的声音,抱歉,打断一下。
    何似嗤一声,表情颇为嫌弃, 知道抱歉就别在这种时候坏人好事成吗?一把年纪的人了没一点眼力劲!
    叶以疏宠溺又无奈地再次捏了下似的耳朵,才不舍得放开她坐直身体问吕廷昕,有事?
    吕廷昕一手抄在裤兜里,一手垂在身侧,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有人找她。
    找阿似?叶以疏诧异,找阿似的电话怎么会打到你这里?
    吕廷昕歪了下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被提及名字何似则平着脸丝毫不觉尴尬地朝吕廷昕伸出了手,谁啊?
    吕廷昕将手机递给何似,确定她抓稳后放手,说道,方糖,之前来看你的那个女主编。
    嗯???何似兴奋了,捂着话筒暗搓搓地问,她怎么会有你电话?
    吕廷昕蹙眉,表情不太好看,她......
    话留一半,何似兴奋了。
    何似挂掉电话兴趣盎然地问,她把你怎么了?
    吕廷昕眉心被挤压出来的痕迹加深,你似乎很希望她把我怎么样?
    何似掐着自己兴奋的脸,干笑着小声叨叨,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何似声音太小,吕廷昕没听清,压低身体反问,你说什么?
    何似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吕廷昕将信将疑地站直身体,准备离开。
    哎!你别走啊!何似急了,不顾身体强撑着要坐起来。
    叶以疏连忙把人按住,冷着脸教训,你想干什么呀?!
    何似嘿嘿两声躺回去,满脸激动,我有问题问吕阿姨!
    ......叶以疏对阿姨这个称呼实在不敢恭维。
    吕廷昕停顿几秒,若有所思地说:刚好,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
    何似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你问!
    吕廷没有马上问,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何似兴奋的目光,似乎在酝酿一个能一鸣惊人的问题。
    何似跃跃欲试。
    好一会儿,吕廷昕像是下定决心一样问出了那个压在心里好几天的疑惑,方糖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何似的表情僵在脸上,............啊?
    叶以疏对何似迟钝的反应莫名其妙,拍了拍她一鼓一鼓的肚皮问道,你好好说话。
    何似咬着腮帮子,表情从僵硬变得诡异。
    几秒后,何似笑疯了,方糖要知道你这么评价她,估计会伤心地跳护城河。
    吕廷昕一想起方糖神经病似的行为就难受,这会儿看到何似笑,心里的那点郁闷像浇了油的火星子一样,蹭蹭全烧起来了,偏偏何似不止是笑,还要看着她笑。
    何似,你够了!吕廷昕咬牙警告。
    何似拧着大腿憋笑,我没做什么啊?倒是你和方糖,你们怎么了啊?
    何似说最后一句时,不怀好意地朝吕廷昕扬了下眉毛,欠揍地表情气得这些年几乎没有过什么激烈的情绪的吕廷昕胸腔剧烈起伏。
    手机还我!吕廷昕伸出手,声音冷得何似觉得自己在大冬天被人往后脖子里塞一把冰碴子。
    何似哆嗦了下,收起笑怂怂地说:我还没给方糖回电话呢。
    吕廷昕面无表情,用你自己的手机打。
    我的手机欠费了。
    你......!
    真的!就在刚才!
    拿来!吕廷昕信何似就有鬼了!
    何似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不甘心地把手机递了回去。
    吕廷昕一言不发地接过手机往出走,走到门口,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估计是之前被方糖骚扰得有点过,吕廷昕想都没想直接接起电话低吼,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静默一瞬,冷硬的男声传了出来。
    之后的时间,房间里的气氛随着吕廷昕句句简短的回答越来越压抑。
    即使听不见电话那头的人到底说了什么,叶以疏和何似也能从吕廷昕的站姿和语气里隐约察觉出大概。
    怕是,属于吕廷昕的暴风雨要来了。
    约莫三四分钟不到的时间,吕廷昕挂了电话转过来,表情淡淡的,我要回去了。
    叶以疏的心快速坠落,回哪里?
    吕廷昕,队里。
    何似一瞬间正经起来,是不是因为上次天台的事?
    吕廷昕随意嗯了下,将手机塞进口袋,现在就走。
    叶以疏猛地站起来,因为紧张破了音,很严重?
    吕廷昕躲开叶以疏的追问的目光,含糊其辞,还不知道,回去了看情况。
    吕廷昕。叶以疏沉吟着开口,不要因为刘钊葬送了自己的前途,不值得,哥去世那么多年了,有些事也该过去了。
    吕廷昕低着头,短发垂在脸侧,被灯光打出的阴影遮住了晦暗不明的眼神,以前的过去了,也释然了,小哥一辈子都没有辜负自己的理想,我替他开心,但是现在不行,刘钊因为一己私利毁的不止是小哥的前途,还有他对那个职业的藐视,他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我......
    吕廷昕抬起手,隔着衣服摩挲着垂在胸前的弹壳,我必须守住小哥引以为傲的东西,他的付出只可以为了肩头的使命和责任,不能被小人的私心玷污。
    你......叶以疏有一肚子的话想劝吕廷昕,一开口被何似强硬打断,这件事你必须实话实说!
    吕廷昕侧头看了眼何似,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我说出动手的真正原因,小哥的腿和他战友的牺牲就没有任何意义,我不能为了自己,用已死之人的付出做代价。他们的血是为救人流的,不是被小人偷袭。
    狗屁!何似烦透吕廷昕身上要死不活的调调,她有能力,担得起曾经渴望的野心,现在这种逆来顺受,海纳百川的态度怎么看怎么讨厌!
    吕廷昕,何似......
    谁他妈让你说你男人的事儿了!你脖子上头那是猪脑子吧!我拿刀捅自己的时候怎么和你说的?!我!
    何似指着自己的鼻子,气得口不择言,你和刘钊动手是因为我!没有一毛钱私人情绪!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让我的伤白受,我就敢把你领导拖去填海!
    何似一通吼结束,吕廷昕愣住了。
    叶以疏偷偷瞪了何似一眼,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太过分,何似哼哼两声扭过头不看两人,心里的熊熊大火变成了一撮一撮小火苗。
    凶一点怎么了?她是为了谁好?狗咬吕洞宾!
    房间里很静,窗外是断续蝉鸣,清冷月光照亮了前路。
    何似。吕廷昕抚了抚乌黑的短发,泛白嘴唇挡不住眼底的感激,谢谢你。
    何似拉起毯子盖住头,躲在里面嗡嗡,快走!看见你就心烦!
    叶以疏头痛地笑了下,替何似说好话,别跟她一般见识,刀子嘴豆腐心。
    明白。吕廷昕说。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吕廷昕指指门口平静地说:走了。
    叶以疏的目光暗了暗,不管好坏,有机会记得打电话回来。
    吕廷昕,......嗯。
    叶以疏送吕廷昕出门,两人站在楼道里谁也没有先一步离开。
    许久,吕廷昕率先开口,对不起。
    没有前兆的道歉,两人心知肚明。
    为过去那段因为软弱而萌生的感情。
    叶以疏以手拳头,在吕廷昕肩头碰了下,扬起的嘴角是时过境迁后看淡一切的笑,以后保持联系。
    吕廷昕藏了多年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寡淡的目光很快红了眼睛。
    再也压不住眼泪的时候,吕廷昕猛地仰起头,像受伤的小姑娘一样委屈地问,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叶以疏一字一顿,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好!我们是朋友!好!吕廷昕一手捂住眼睛,一手快速拉开门落荒而逃。
    她怕再待下去会丢了多年坚守的固执孤独,没了这些东西,她不知道一个人要怎么走下去。
    前面的路太长了......
    叶以疏明白吕廷昕的心情,不忍打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到门后若有似无的声音消失不见时回了屋子。
    门里,吕廷昕没有走,一个人哭,一个人笑,往后,一个人继续前行。
    这次,她带了退路。
    不想让二老担心,吕廷昕一直等到他们散步结束,进屋休息才悄悄离开,没说理由,只有一句写在纸上的,临时接到任务连夜归队,勿念。
    等他们看到吕廷昕的留言时,她刚进了对她寄予厚望的老领导办公室。
    以往,他对吕廷昕像亲女儿一样心疼,这次,他将晋升述职报告被甩在了吕廷昕脸上。
    解除婚约之后就没再见近距离接触过的戚昂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卧室里,叶以疏站在床边,何似掀开毯子看着门口方向咬了咬嘴唇,小叶子,吕廷昕会没事的对不对?
    叶以疏走过来坐下,握着何似稍凉的手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安慰,对,她会没事。
    何似将叶以疏握住自己的手拉近,放在下巴上蹭了蹭,吕廷昕坏过,但是现在是个好人,好人要有好报。
    嗯。
    小叶子。何似稍稍侧过身体,脸上的生气淡了一些,声音倦倦的,我一直没和你说过,生死一线的时候,是吕廷昕救了我。
    叶以疏诧异,她只知道是吕廷昕帮何似治的伤,怎么,怎么连她的命都是吕廷昕救的?
    何似拉紧叶以疏的手腕,缩着身体埋首其中,那个地方你知道,死一个人比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吕廷昕的身手再好,也没办法用血肉之躯抵抗从四面八方飞来的炮弹,那种灾难是人力抗拒不了的,但是啊,她还是选择救我。
    叶以疏动了动嘴,没发出来声音。
    她始终无法想象,何似这几年过的是什么日子,更想象不到,她和吕廷昕经历了什么样的生死一线。
    吕廷昕救了我,我却骂了她。她什么都不解释,只说用后半辈子赎罪,我那时候还为我们觉得委屈,觉得她踩着你才有了现在,而她不止不感恩,还害死你哥,陷害你,甚至连我们的感情都要插足,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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