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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暴君后我每天都想守寡——浮白曲(56)

    太过了。
    姬越往日纵使再疯,都是顾念着他身体的。纵然是及冠生辰那晚,他唤了声夫君,姬越就立刻心软了。
    可这段日子明显不是。
    榻下姬越对他愈发温柔,榻上却是真的越来越狗,无论他说什么都不会停下。哪怕哭到唤了多少声夫君,都只会得到更凶狠的对待。
    卫敛隐隐觉得姬越在发泄什么,可每当他白日里似不经意地问起,姬越都是神色如常道最近精力旺盛,或者干脆一句都不解释,封住他的唇就抱到榻上,卫敛很快就会被他吻得再也问不出话。
    如此疯狂。
    这一切让卫敛想到一个词。
    抵死缠绵。
    他是真的快要死了,被姬越折腾得死在床上。
    身子日益熟悉对方,心却感到愈发疏远。他们仍然相爱,每个炙热的吻下却是日渐冰凉的心,与无尽蔓延的恐慌。
    他的爱人有心事,可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让卫敛无比烦躁,还有一点难过。
    他觉得他和姬越是两个陷在壳子里的人。他好不容易走出来了,冒着极大的勇气将一切毫无保留地呈现给姬越,姬越却又不知为何缩回去了。
    他站在姬越的壳外,怎么敲都敲不开。
    而后,卫敛秘密出了一趟宫。
    姬越是从那日甘泉寺回来后才变得不对劲的。他得知道,姬越当时到底跟净尘大师说了什么。
    阿弥陀佛。净尘从禅房出来,就见戴着斗笠的青年立在门口。他念了声佛号,似乎并不意料青年的到来。
    青年掀开斗笠,出挑的容颜上冰雪般清冷:在下今日来,是想问大师一个问题。
    净尘答:贫僧知道施主想问什么,恕贫僧不能相告
    话音未落,一柄折扇抵在他颈间。
    扇骨上刺出锋利的尖刃。
    卫敛轻笑道:那就恕在下无礼了。
    净尘:施主,有话好好说。
    虽然他佛法高深,可堪天机,但他确实是不会武功的。
    卫敛折扇轻转,温和有礼:那就说。
    净尘颤巍巍地改口:施主把扇子放下,贫僧这就如实相告。
    看着卫敛下山远去的背影,净尘收起那副贪生怕死的模样,长叹一声:姬施主,也不知你做出此等决定,来日是否会后悔
    夜色微凉,烛光轻曳。
    钟灵宫内,隐隐传出一两声压抑的低喘。
    卫敛攥紧手指,压下的眼睫湿润一片,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泛起淡淡的胭脂色。
    太激烈了。
    一定是伤到了。
    甘泉寺回来,他也终于知道姬越这些天面临的是什么抉择。
    净尘将一切都告诉他了。东南有大灾,唯他可解,可他若是去了,便在劫难逃。
    他终究是没能逃过命中注定的死劫。
    而对姬越而言,这是一个无比痛苦的选择。
    救他,还是救一方百姓。
    换个更残忍的说法,是让他一人死,还是让千千万万百姓亡。
    若姬越是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昏君,那毋庸置疑他会选前者。
    可姬越是个明君。
    一位明君不会放弃自己的百姓。
    所以
    卫敛静静承受着,几乎将唇瓣咬出血,垂落的鸦睫狠狠颤了一下。
    所以姬越这些天这么缠着他。
    这么不加节制地拉着他胡闹。
    原是原是将他们之间的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过么?
    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卫敛其实能理解。
    若是换成他,他也会选择救更多的百姓。姬越若是选了他,他反而才瞧不起。
    卫敛岂会爱上为一己之私置天下百姓于不顾的人。
    他爱上的是一名英雄,一位千古明君。他爱的正是这样的姬越。
    可他仍是觉得很难过。
    不是因为姬越选择了百姓。
    一辈子那么长,他与姬越才在一起那么短的时间。他真的很不甘心。
    他大概也知道,身后的这个人比他更难过。
    卫敛一声不吭地接受姬越的全部对待。他知道他已经受伤了,而姬越心神不宁,并未发现。
    直至身子疼得厉害,卫敛才哑声道:够了。
    姬越听不见。
    他舍不得和这个人分开,也一刻都不想浪费有限的时间。
    卫敛将额头抵在手臂上,声音带着颤,极轻地说了句:疼。
    姬越猛然惊醒,看见卫敛狼狈的模样,一瞬间闪过痛苦与慌乱。
    他连忙离开,张嘴想道歉,却说不出一句话。
    卫敛疲惫地低下头。他累了,这回是真伤得厉害,或许出血了罢
    他安静了一会儿,感到身后传来一片冰凉。
    姬越在给他上药。
    是上回王太医送来的药,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卫敛有些自嘲地闭了闭眼。
    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卫敛的肩上。
    他以为那是姬越的汗,毕竟他们才结束一场几乎算得上暴虐的欢爱。
    阿敛。姬越低声道,对不起。
    他俯身拥住他,带着哭腔,一遍遍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
    对不起伤到了他。
    还是对不起放弃了他?
    没关系,我知道的,姬越,你是个大英雄。
    我不怪你啊。
    卫敛故作轻松道:姬越,你太过分了啊。晚上这么折腾我,白天还让我给你批奏折,没你这么压榨人的。
    他转过身,看见姬越微红的眼眶,愣了愣,笑道: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出息。
    姬越望他半晌,忽然上来吻他。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连烛光都不及那爱意炽热。
    月色也不及那目光伤怀。
    不知道是不是被卫敛那日受伤的模样吓到了,姬越此后再没碰过他。但黏糊程度半点不减,只是温柔且小心地抱着他,又什么都不做。
    像在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的宝物,极尽珍惜。
    反倒是卫敛提了几次,被姬越拒了:前段日子孤太过了,对你身子不好。
    卫敛想管他呢,他都要死了,死前总得睡个够本。
    于是他完全和前几日姬越的状态反过来了。
    落在外人眼里,只觉得陛下和公子敛感情真是一日比一日深厚。
    四月下旬,姬越先前派去江州与青州的人快马加鞭回来了,带回两封密报。
    青州并无异常。而同在东南方向的江州清平县,出现了严重的瘟疫。
    起初只是一个村落里发现一名病人,而后迅速蔓延到整个县。等探子回来时,已经传染到了隔壁县。
    当地知县想着最初死几个人不算事儿,未曾在意。谁料疫病愈演愈烈,传到知州耳朵里。知州正在升迁关头,唯恐乌纱帽不保,竟知情不报。
    如今整个江州尤其是疫病源头的清平县,已是人间炼狱。
    姬越听到消息后气得当场摔了折子,翌日就上朝述明此事,革了江州知州之职,听候发落。其余相应官员,皆等秋后算账。
    当务之急,却还是阻止疾病蔓延。
    如今还只是一个江州,若是蔓延到青州,再扩散至秦国各地,那才是真的不堪设想。
    姬越迅速派钦差大臣前去江州,并带上半个太医院解决疾病。
    但他明白,半个太医院也不及一个卫敛。
    姬越今日不曾召见他。
    卫敛知道是因为什么。
    早朝过后,江州出现瘟疫一事已传遍,举朝哗然。无论在何种朝代,瘟疫都是令人谈之色变的可怕之事。后宫里的宫人也都在悄悄议论,谁人不知。
    而往日一刻也不想与卫敛分离的姬越,今日并没有见卫敛。
    姬越,你在等什么呢?
    卫敛安静地想。
    你明知道只有我可以。
    他在钟灵宫中等了半日,仍未等到御书房传来任何消息。
    卫敛气得笑了声,起身就去了御书房,一脚踹开御书房的大门。
    姬越愕然抬起头。
    卫敛垂目:我也去。
    明知那是死路,可总有些使命,令人向死而生。
    作者有话要说:
    在强调八百遍这是甜文依然没啥效果后,我成功地对甜文的定义产生了怀疑。
    私以为两人间只要从头到尾无狗血误会,不长久分离,无论何种境地下都彼此信任且深爱,就能算是甜文。这是我对甜文的定义,也是我反复强调感情线不虐的原因。
    剧情线就不敢保证了,有波澜起伏才能推动故事发展。如果两人遭遇磨难就不算甜文的话,那这大概仿佛的确不是个甜文,毕竟我还得写他们共渡难关呢。
    但是所有评论里猜测的剧情都比我想的剧情线要恐怖我看到后反应如下:
    读者:(脑补一堆虐身虐心大戏后)啊啊啊啊大大不要写得这么虐啊!!!
    我:(呆滞)你也别写得那么虐啊啊啊啊我没这么想过啊!!!
    【沧桑.jpg】
    咱也别互相惊吓了,我都被你们虐到了。我一个产糖作者每天被迫吃读者自产的刀子,感觉自己很卑微。
    当然,实在一点虐都接受不了的话,建议先养养。因为剧情线要开始推进了,我没见过灾难中还只顾着甜甜恋爱的浮白曲做不到。
    但我觉得兵荒马乱中的爱情比太平盛世更加浪漫,不是吗?
    最后打个预防针,第三卷的基调会稍微变沉重一点,主要是疫情篇。这段剧情是我在去年12月就定好的,也是我认为全文中感情线推进最重要的一部分。1月13日和基友呱讨论了具体大纲,留有记录。有些事情我从未想过现实中会真的魔幻上演这是个巧合,所以就算看到相似点也不要过多和现实联系。毕竟人类总是在重蹈覆辙。
    不过我相信无论是文中还是现实,结局都是会好起来的。
    毕竟人类也总是在一往无前。
    第73章 谏言
    姬越目色一顿。
    卫敛抬眼,又说了一遍:我的医术可以帮上忙。
    他云淡风轻:我也去。
    沉默在两人之间静静盘旋,屋内萦绕着凝重的气息。
    良久,姬越说:好。
    他没有说孤不准你去这样的话。每多耽搁一日,江州便要多死很多人,他们没有时间犹豫。
    卫敛颔首:下道诏令罢,我即刻启程。
    第一批去江州救援的队伍在午后便已出发,他现在骑马去追还来得及。
    姬越垂目,手指动了动,将压在折子底下的诏书递给卫敛。
    上写着任命公子敛为钦差大臣,协助解决此次疫情,太医院上下皆听其令。地位优于另一位处理此事的钦差,若双方决策出现分歧,全部听命于公子敛。
    可谓是把这次的任务全权交由卫敛处理。
    诏令已经盖上玉玺,墨迹已干,显然不知在这儿被晾了多久。
    姬越早就写好了这份诏书。
    在他闯入御书房之前。
    卫敛看了眼,笑了声,转身便走。
    卫敛。姬越叫住他。
    卫敛停步,垂眸:嗯。
    身后静默片刻,姬越道:再留一夜罢。
    队伍今日才出城,晚间在城外驿站歇息整顿。明日快马加鞭赶上还能及时会合。
    卫敛轻装快马,能够赶上大部队,不差这一天。
    可他们之间,却很差这一天。
    卫敛轻声:好。
    随后推门而出。
    这一夜,姬越歇在钟灵宫。
    他们并未行任何事,只是纯粹地同床共枕,一夜安眠。
    翌日,姬越醒来,熹微破白,天光初亮。
    卫敛还未醒,双手交叠,睡得很规矩。姬越端详了青年的睡颜半晌,在卫敛额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而后默不作声地更衣,静悄悄上朝去了。
    卫敛醒时,外头已传来鸟鸣声,春光明媚。
    行囊昨日便已收拾好,今天下午便可出发。
    如今还能偷得浮生半日闲,等到了江州,就该马不停蹄打一场硬仗了。
    这半日,也不知做什么好。
    卫敛想了想,从箱子里翻出一件艳红的衣裳,拿出针线缝好最后的图案。
    他曾答应姬越,要给他做两件衣裳,一双鞋,还有一个荷包。
    其他的都做好了,就剩这一件,还差一个收尾。
    黑色是君王象征,姬越总能把黑袍穿得很威严,抿着唇不苟言笑,高坐在王座之上。仿佛他天生就适合穿这身衣裳,担任这个位置。
    卫敛记忆最深的,却是上元花灯节那晚,红衣青年弯眼一笑,拉着他涌入人群里。
    火红衣裳与火树银花,艳烈得撩拨人心,那才是真正的融为一体。
    收完最后一针,卫敛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喧嚣。
    他微抬头,就见长寿急急忙忙地跑进来。
    卫敛问:怎么了?吵吵嚷嚷的。
    长寿苦着脸道:公子,您快出去看看罢。外头不知怎的来了一群大臣,直接跪在门口,请您出去。
    卫敛:
    他可不觉得自己有面子能够让秦国这帮肱股之臣对自己尊敬地下跪。
    大概是有事相求。
    卫敛将衣裳收好,起身走了出去。
    外头跪着一些年轻的官员,见到卫敛出来,为首的立刻道:公子!求您去劝劝陛下罢!
    如今陛下也只肯听您的话了!
    卫敛蹙眉:发生何事?
    一名口齿伶俐的言官三言两语,将事情交代了个清楚。
    今日早朝时,姬越在朝堂上告知群臣,任命卫敛为钦差,负责清平县瘟疫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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