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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好看的前男友——青琐(21)

    是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别人的想法、眼光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既不伤害别人,也不阻碍别人,就想两个人一起过一辈子,你觉得有错吗?郑自然这样说。
    一辈子这三个字在宋希言心头轻轻击打了一下,他的心跳都变得比刚刚快了许多。不过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就像四舅舅说的,道理摆在那,但真正这么想的人只有少数,甚至是极少数。想起四舅舅他们,也是令人头疼,那长辈们呢?他们肯定也不会同意的。那天我看舅舅他们的意思,全是反对这事的。
    爸妈他们那边,也许短期内他们不会接受,但等将来我们变得足够强大,能靠自己活出个样来,到时候他们还有什么好反对的?他们对我们的期望,不就是活得健康、快乐吗?等我们有了能力,能让自己过上那样的生活,他们应该就能理解我们了。
    郑自然顿了顿,给了宋希言一点思考的时间,然后问:你想好了吗?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宋希言有点犹豫,你等我再考虑考虑。
    郑自然却不答应,你还想要几天考虑?就现在,马上给我答案。
    你就非要在这鬼地方跟我聊这事吗?宋希言光着屁股蹲在坑上,忽然反应过来这个谈话地点和场景都略为诡异,无语地反手按下开关冲了下水。
    不在这在哪?郑自然反问他,前段日子你一见了我就跑,就算最近好点了,也不爱跟我说话,我想跟你好好谈谈,总得先找个能让你安静下来跟我谈的地方吧。除了这里,还有哪里能让你老老实实跟我说话?说完,他居然威胁道,快说,要不要跟我和好?不然你别想出来。
    老子想走你未必拦得住。宋希言不屑地想着,同时他的手伸向口袋,想去拿纸,结果摸了个空。宋希言一脸懵逼地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没找着,纸呢?
    听见隔间里头窸窸窣窣的声音,郑自然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从口袋里拿出了从宋希言那里偷来的卫生纸。
    宋希言很绝望,他明明记得自己把纸放进口袋里的,怎么不见了?他产生幻觉了,还是记错了?
    正怀疑着,一低头,就见隔间下的缝隙处露出了一点卫生纸的倩影。那纯白无暇的一团白色像个羞涩的少女,在一掌宽的缝隙里忽进忽出,欲拒还迎。
    宋希言脑门上的筋跳了一下,郑野驴,你太无耻了!
    快说,不然不给你纸。宋希言的痛斥从郑自然的左耳进、右耳出,毫无影响,郑自然继续着自己的威胁行径。
    宋希言简直被他气笑了,你至于吗?
    郑自然很认真地说:至于,我喜欢你。咱俩以前是哥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你,但喜欢就喜欢了,我往后的几十年人生,就想跟你分享。
    情话来得猝不及防,宋希言听得耳根发热,但还嘴硬:你怎么每次说这种话都要选在厕所里?
    情绪上来了,管他在哪?快说,同意吗?
    宋希言拿他没辙了,好吧。
    复合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宋希言的错觉,他觉得他看见郑自然时的心情,似乎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从前他看见郑自然,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开心得要飞起来。现在他看见郑自然,依然很开心,甚至更开心,但心情不再飘了,反而有种很踏实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郑自然说的一辈子这三个字,给了他一种承诺,一种相约未来的承诺,给了他一个看得见的远方。
    此后宋希言的学习成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追了上来。郑自然说得对,要想让所有人认同他,首先他得靠自己活出个样来,而现在的他,显然还不够好。他需要更加努力,才能离郑自然更近一点。
    很快又是一次考试,宋希言的成绩进步了一大截。再之后,过了一个暑假,他们升入了高三。传说中学生生涯里最重要的一年。
    进入高三之后,很多之前还显得有点懒散的同学都纷纷开启了奋斗模式,而之前就已经很勤奋的同学则进入了用生命在学习的状态。人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都想为自己奔一个好前程。高三前半年的课程排得很紧,这半年要把之前学过的所有东西都复习一遍,可谓是时间紧,任务重。
    人人都在拼的氛围里,那零星的几个不拼的人,也就十分的显眼。
    十七岁的冬天,期末考试又在眼前。过了这一次考试,他们距离高考就只剩不到一个学期了。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的时候,班主任进来,把牛腾叫了出去。
    牛腾原本成绩中上游,但期中考试的时候,他的成绩几乎成了倒数之列。班主任叫他的时候,他正趴在课桌上睡觉。看起来,他很有在自暴自弃的嫌疑。同学们猜想,他大概是被叫出去接受教育了。果然,后来牛腾跟班主任谈完,进教室的时候眼圈都是红的,看样子被教育得很惨。
    第二天,班主任又叫走了郑自然,只不过这次是悄悄的。
    班主任说:牛腾家里出事了。他爸爸早几年因为脑出血导致偏瘫,家里的积蓄和收入都花在了治病上。前段时间,他妈妈也突然脑出血,现在家里已经没钱治了。
    他决定不上大学了,等高中毕业就要出去打工。这样不行,我劝不动他,你们平常玩得好,说不定他能听你们的劝。不上大学太可惜了,怕他以后会后悔啊。
    郑自然连连点头。
    但他的劝解似乎和班主任一样,效果不大。牛腾依旧每日没精打采,完全不是以前爱闹腾的样子了。后来,杨可鑫得知,牛腾家里有一处沿街商铺,他们家里打算把它卖了。
    这可不行,他们家就住在那商铺的二楼,卖了,他们住哪?牛腾这天请假了,杨可鑫他们聚在一起讨论这件事,可要是不卖,他们家的店现在主要是卖早点,从前有他妈妈在还能做点别的,一家人轻松一点。现在都是他姐在忙,每天早上忙完一阵就要关店去照顾父母。这样一来,生意也不好,放在那也有点浪费。
    那为什么不雇几个人做?也别光是卖早点啊,直接开个餐馆,什么都做不行吗?梁晓飞问。
    杨可鑫说:这几年入不敷出,越来越拮据,有钱都用来治病了,哪有钱请人?更别提扩大生意了。
    他家店在哪呢?姚歆羽突然问。
    杨可鑫说:在人民大道上,靠近万利广场那一段。
    那绝对不能卖!姚歆羽说,那一段将来地比金子贵,信我,我舅舅做房地产的,他说得准没错。怕众人拎不清,她又道,现在卖了是能解燃眉之急,但是以后呢,牛腾打工能挣几个钱?靠他和他姐,怎么治得起病?那店必须留着!
    那现在怎么办?林晓娜问。
    众人有点愁。
    此时宋希言忽然开了口:他家里没钱扩大生意,我们出钱帮他不就好了?
    第29章 十七岁
    可是我们一群高中生去哪里赚钱?姚歆羽无奈地说,言言呐, 想法是好的, 但是不好实现啊。
    宋希言也就是凭直觉提的建议, 这会儿一想, 的确实施起来很难。几个人又开始苦着脸, 打算想其他办法。
    杨可鑫看着那几位愁苦的脸, 脑中灵光一闪, 忽然举了个手, 其实吧,我有钱。
    其他几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他脸上, 杨可鑫被盯得有点不好意思,希言和小姚那么一说, 我忽然想起来, 从我上了高中,我爸给我开了个账户, 每年都往里面存钱。现在才存了两三次,不很多,但也不太少,应该能帮点忙。
    你爸会同意你把钱拿出来用吗?宋希言问他。
    杨可鑫点头, 应该可以吧,毕竟是做正经事, 又不是拿来乱花。
    可心, 你这名字真是起得太好了!姚歆羽夸他, 然后说, 对啊,我们现在赚不着钱,但是以前的压岁钱我还是攒了点的,我也回去跟我妈商量一下,把我这几年存的压岁钱都取出来。
    嗯,那就这样吧,我们凑一凑,应该够了。一直没开口的郑自然说。
    闻言,几个人都转过头去看着他,确定能够?
    郑自然确定地点头,不够我还有。
    话一出口,其他几人只觉得一股浓浓的土豪气息扑面而来。宋希言忽然想起来,郑自然虽然平常的衣食住行一点都不张扬,但实际上,他这个男朋友家里可是很有钱的。
    行吧,既然班长都这么说了,我们都回去把自己的钱算一算,明天报个数,我们合计合计。林晓娜一锤定了音。
    放学回家的路上,宋希言问郑自然:你是不是早就打算给牛腾家里出钱了?
    郑自然点头,但又说:不过我本来是打算出钱给他妈妈治病的,后来你们说到开店的事,我才也想到那里去。出钱治病是必须的,但治标不治本,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小姚说的才对,牛腾家里必须要有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
    希言,你攒了多少压岁钱了?郑自然刚说完,梁晓飞的话就紧跟上了,我的压岁钱好像已经被我吃掉一半了。帮不上多少忙,他很愁啊。
    我的压岁钱宋希言想了想,我妈给我存着呢吧。
    宋希言回家那会儿已经不早了,不过外婆和赵林蓝都还没睡,一家老少三代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宋希言剥了个橘子给外婆,又剥了一个给妈妈。他把橘子递给赵林蓝,赵林蓝笑得眉眼弯弯的,刚要夸他,就听见他问:妈,这些年你给我攒的压岁钱有多少了?我最近急用。
    赵林蓝的笑脸差点端不住。但只是差点,她努力维持住了笑容,问:你要钱做什么呀?
    宋希言说:我有个同学,关系很好的那种,他爸妈病了,家里急需要钱。他家有个店,现在是半荒废着。本来想卖了换钱治病,但我另一个同学说这店面位置很好,卖了太可惜,我们就打算凑钱给他家的店做起来,以后他家也能有个稳定的收入。
    外婆听了,肯定地点头,这个法子很好,能从根上解决问题。她转头对赵林蓝道,你今天晚上把言言的存折找一找,明天去给他取出来吧。
    外婆的话赵林蓝差点没听懂。实际上,所谓的宋希言的压岁钱,一部分用来作了家里的生活费,另一部分,早就变成了一堆衣服和化妆品。存折?不存在的。
    但赵林蓝转念一想,就懂了。外婆不可能不知道这事,她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有她的办法。于是赵林蓝点头应下,等我今晚找找存折,明天给你取出来。
    妈,我大概有多少钱啊?宋希言跟着问。
    赵林蓝迟疑了一下,眼睛偷偷瞥向外婆,看见了外婆悄悄竖起的一根食指,于是她说:快一万了吧。
    外婆偏过脸去,叹了口气。同时宋希言十分欣喜,那么多!妈,存折放在哪了?我可以自己宋希言想说他可以自己找,但话没说完,外婆打了个哈欠,对母子俩说:不早了,去睡觉吧。言言也去睡吧,明天还得早起上学呢。
    老年人睡觉浅,需要安静,宋希言于是没再坚持自己找,甚至还叮嘱他妈妈:妈,今天太晚了,明天再找吧,你们早点睡。然后就被忽悠走了。他回了房间,刚换好睡衣躺下,忽然想上厕所,只好再次爬起来。伸手开门的时候,听见了外面的交谈声。
    外婆压低了声音道:我让你说一千!你怎么张嘴就是一万,你眼里那钱都不值钱是吧?
    赵林蓝:妈,言言每年的压岁钱都不少的,这些年下来可不止一万,我说一千他也得信啊。
    外婆:唉,算了,你明天拿我的存折去取吧。你也是,怎么全给他花光了?好歹留一些嘛。
    赵林蓝:大人不都这样吗?有几个妈会帮孩子存压岁钱的,还不都自己花了。您当年不也花了我的?
    对门,郑家的三口人互相道了晚安,准备睡觉。还没进房间,外边忽然又响起了吵闹声。三口人对视一眼,郑妈妈说:对门又吵起来了?好些日子没吵了。说完转头看向自己儿子,然然,现在太晚了,去把希言劝过来跟你睡,你们明天还得上学的。
    郑自然点头去开了门。正巧对面的门也开了,两扇门内的郑自然和宋希言对视一眼,外婆紧跟在宋希言背后出来,口中劝道:多大点事就要离家出走,丢不丢人?
    宋希言:谁要离家出走了?
    外婆:这个点了你跑出去不是要离家出走?那还能是要出去串门啊?
    宋希言真没想离家出走,他只是火上来了控制不住,下意识夺门而出,没想到夺错了门,把大门给开开了。本来他也不觉得丢人,但郑自然就站在对门看着他呢,冷不丁的脸皮还真有点烧得慌。于是他嘴硬道:我就是要出去串门的。
    跟着他的话,外婆一抬头,看见对面开着门,然然啊,还没睡呢。
    郑自然点头,是啊,外婆,希言又和阿姨吵架了?我妈叫我把希言带回去睡觉。
    外婆一寻思,觉得可行,把宋希言往外一推,行,跟然然睡去吧。
    宋希言脸皮更烧得慌了,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他一跟他妈妈吵架,这群大人还会让他去跟郑自然睡觉?但出都出来了,再扭头回去更丢人。他看了看郑自然,迈着有点僵硬的步伐走了过去。刚进了对面的门,赵林蓝露出了头,她扒着门框喊宋希言:儿子,妈错了,妈明天就把你的压岁钱还你。你别生气啊。
    宋希言头都不回,又丢人又赌气地扔了一句:我就生气。然后他进了对面的门,紧跟着钻进了郑自然的房间,留下身后一帮大人站在原地哈哈大笑。
    郑自然跟在他身后关了房间门,外面的人散了,郑家爸妈也回了房间,周围安静下来。宋希言躺到郑自然的床上,觉得脸上还是有点烧得慌。
    郑自然躺到他身边去,见他背对着自己气鼓鼓地躺着,一时觉得好笑,什么事啊又吵起来了?刚问完,他想起赵林蓝的话,忽然了然,阿姨把你的压岁钱花了?
    宋希言点头,气愤道:花了不说,还骗我说帮我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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