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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好看的前男友——青琐(25)

    而之前因为保研,没有后顾之忧的郑自然则错过了求职的最佳时期。上半年实习的公司原本打算给他转正,但因为听说他保了研,将名额留给了别人。郑自然打电话问过,结果并不如意。
    正打算从头递简历,学院的辅导员恰好在应届毕业生群里发了某公司的招聘宣讲会信息。这是一家刚做起来的新公司,郑自然去听了宣讲会,当场决定递了简历,随后一轮笔试面试下来,入了职。新公司固然体系尚不完善,但若领导层对自己的定位足够准确,对未来的发展方向及计划足够明智,那么机遇将会更大。
    入了社会,与在学校里的差别很大。宋希言当初找工作时面试表现得不错,直接进了学校的重点培养队伍。工资比一般老师多了三分之一,晋升空间也更广,但同时,付出也是更多的。这个重点班子采取竞争淘汰制度,只有不停地付出精力,才能得到最高级别的回报。
    与之相比,郑自然那边也并不轻松。由于能力出众,入职三个多月,他就得到了与老板直接对话的权利。老板对这个人才十分器重,让他参与了很多公司的新决策。不过随之而来的,也是更加繁重的责任。历来谈生意的,都离不了奔波和酒桌,半年下来,郑自然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胃病。
    但生活也不尽是辛苦。梁晓飞考上了省公务员,经常来他俩的小窝蹭饭吃,来来回回总是给他们带东西,还当上了他们俩的开心果。赵林蓝更是隔三差五来嘘寒问暖,生怕他们委屈了自己。此外还有单何,三个人经常凑在一块,吐槽傻逼同事,然后一起展望未来。白筱晓则一有好吃的就给宋希言送来。
    总体上,是一天好过一天的。
    到了元旦那天,宋希言收到了牛腾的消息:各位亲爱的股东们,小来福第一届股东大会将于明日中午十一点半召开,届时将有分红伺候,请尽量不要缺席!
    第33章 二十二岁
    聚会地点就在小来福。
    宋希言和郑自然进门的时候, 在一楼柜台旁边还看到了牛腾的母亲,看起来气色很好。见他俩进来,她热情地招呼他们上了二楼,阿姨虽然腿脚还不太利落,但看得出复健已经很有成效。
    这次聚会, 当年的股东们都来了。高考之后, 除了宋希言和郑自然,其他人都考去了外地,最远的林晓娜直接跨越了小半个国土。这几年见面的次数少, 如今这么一见, 发现人人变化都很大, 有的还得仔细看两眼才敢相信那是本人。
    曾经被林晓娜嘲笑邋里邋遢的牛腾和杨可鑫变得帅气了不少, 如果现在再出去勾搭小姑娘, 成功率肯定比当年高出大几倍。姚歆羽漂亮依旧, 单身依旧,臭美依旧, 就是性子变了一点, 淑女了不少,似乎有点像个姑娘家了。梁晓飞自不必说,这货最近谈了恋爱, 成天红光满面,被爱情滋润得不要不要的。
    变化最大的应该是林晓娜了。当年的娜姐, 捉得了鬼, 打得了架, 帮女同学手撕渣男、脚踹小三更是不在话下。如今却将一头黑长直变成了柔媚的金棕色大波浪,随意地披散着,浑身上下都是女人味。
    亲同学们越变越好,帅的帅,美的美,宋希言很是欣慰。
    谁料酒过三巡,这帮孙子就现了原形。
    姚歆羽喝得脸蛋发红,嘿嘿傻乐几声,右手拄着一个啤酒瓶子撑在桌上,压低了上半身问他们:说!老子是不是今天店里最靓的?
    一片此起彼伏的是是是响起,小姚同学满意了,小子们很有眼光嘛!说完狂放地竖起酒瓶子,吨吨吨地学起了林冲。
    林晓娜则摸了个装餐具的长条形小塑料袋,充当发带把一头大波浪绑了起来。她端着文静柔美的架子坐了半天坐得贼不舒服,此时干脆架起一只脚放在了椅子上,拿一瓶啤酒和姚歆羽碰了碰,仰头也开始吨吨吨。
    梁晓飞被这两位的豪放行径惊呆了,盯着她俩半晌,愣是组织不出语言来形容。杨可鑫一拍桌子,哈哈大笑,你们俩还能嫁得出去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位其实也没有立场说别人,刚进门时一身考究的休闲西服已经皱成了梅干菜半成品,要是那俩人嫁不出去,那他怕是也要孤独终老。
    一帮子原形毕露的同学之间,牛腾的清醒就显得难能可贵。他看着那几个闹腾的老同学,艰难地清了清嗓子,同学们,咱们说一下正事吧。
    那几个好不容易安静了一点,两位姐姐暂时放下了酒瓶子。牛腾道:当年哥们儿最难的时候,多亏几位老同学出手相助。不然我连大学都没得上,我爸妈也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好。我先敬各位一个。
    在一片谦虚的都是亲同学不用谢、你这样就见外了、叔叔阿姨好了就行中,牛腾把一杯酒喝光了,继而宣布:小来福这几年生意越来越好,我爸妈的医药费妥妥地够了。所以我宣布,自今年起,每年年底,都要给各位股东分红,要是不把我当外人,待会儿就给我把账号留下,等我年底结算完了就给各位汇款。
    众人刚想拒绝,就被他堵了回去,不给账号就是把我当了外人!当年大家都是孩子,那么难的时候你们救了我,现在该你们的你们就给我收着,不准拒绝!
    长大了几岁的牛腾平白生出了几分霸道总裁风。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只好答应。
    宋希言又被一瓶子啤酒灌倒了。牛腾正说得真情流露时,他就开始趴在桌上睡起了觉。等大家尽了兴,纷纷道别,他的酒都醒了。他睡得一脸懵,连牛腾说了什么都没记住。
    过了一段时间,某个难得清闲的周日,宋希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机来了短信提醒,看着账号内忽然多出的好几千块钱,他挠了半天头,也没想起来这钱是哪来的。问妈妈,不是,问梁晓飞,不是,又问郑自然,郑自然一脸关爱地看着他,抬手摸摸他的头,傻孩子,这是牛腾给的分红,不记得了?
    分红?宋希言看着那好几千块钱,给得太多了吧。
    牛腾说是生意好,还说打算以后开分店。想起那天牛腾一脸霸总的自信,颇具气势地说要带他们发家致富时的气魄,郑自然直接笑了出来,真有干劲。
    宋希言闻言若有所思,然后忽然起身跑进了卧室,拿了个本子出来。郑自然认得,那是宋希言用来记账的小本,大到几百,小到几毛,一笔是一笔,当年做数学题的时候都没理得这么清楚过。
    你那有多少?宋希言翻到当前的最后一页,把自己刚得的这笔钱记下,又问郑自然。
    郑自然在手机上按了几下,说:全给你转过去了。家里的财政大权,都被宋希言牢牢地掌握在了手里。
    手机又叮了一声,宋希言一看,当即笑得见牙不见眼。他把数目往本子上一记,做了个加法,抱着小账本起身,倚在沙发上,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肉眼可见的快乐,这下咱俩已经攒了有四万多了,嘿嘿。
    财迷。郑自然笑着说。然而宋希言这副财迷样实在可爱,他坐到宋希言身边,从身后搂着他,狠狠亲了一口。
    咱俩不是说要攒钱买房子吗?现在房价越涨越高,咱俩得尽快买,越晚越买不起。宋希言给他分析道,过几个月你再涨一回工资,拿一笔项目提成,我的奖金也快下来了。照这个涨钱速度,加上分红,再攒个三年,我们就能凑齐首付买个小房子了。
    嗯,明年有个大项目,老板让师傅带我做,到时候提成很丰厚。郑自然在心里估计着,这样的话后年年底,或者再转过年年初,首付就差不多了。
    越想越高兴,宋希言收起小账本,把郑自然扑倒在沙发上,宝贝儿,交粮喽!
    郑自然接住他,搂着他的腰,问:在这儿?
    宋希言老脸一红,他其实原本没这个意思,但是他看了看沙发,觉得偶尔换一换地方也没什么不好,也也行。
    于是他俩就这么解锁了一个新地点。
    离过年越来越近了,郑自然的老板打算趁着一年还没结束,最后再谈一笔大单,给这一年画一个圆满的句号。受他器重的郑自然也要一同前往。
    出发那天早上,赶着上班的两人家里一通兵荒马乱。郑自然匆忙煎了几个鸡蛋和几片火腿,蒸了一锅小笼包,又把一早煮好的粥端了出来。他们俩像是几天没吃过饭一样迅速往嘴里塞,宋希言边吃边抱怨:我就说今天要来不及吧,你昨天晚上还非要。
    我可要半个月见不着你了,郑自然喝了口热粥,烫得舌头有点麻,含混不清地说,会想你的嘶的,唉,太烫了。
    宋希言觉得,那个被嘶掩盖掉的词语,一定很黄很爆。
    匆匆吃完了早饭,两人起身准备出门。郑自然把宋希言压在鞋柜旁边的墙上,来了一记深吻,记得想我。
    麻溜滚吧,老子要迟到了。宋希言佯怒着推他。
    好好照顾自己,老公走了。在小区门口,郑自然风骚地说完,拉着箱子往右走了。宋希言送给他一个滚字,脚步匆匆地拐向了左边。
    宋希言在高中部任教,学校寄宿制。天气寒冷,空气干燥,久久没有下雪,学生们最近闹起了流行性感冒。校医务室的医生姐姐说,这次的感冒病毒很顽固,已经有好几个学生接连吊了几天药水,却没什么起色,回家休养去了。
    老师们也有不幸中招的,但期末考试要到了,谁都不敢松懈,毕竟如果手下班级考得好,老师的奖金是很丰厚的。
    郑自然走后的第三天,宋希言起床的时候感觉有点头重脚轻。他翻出医药箱,找了包板蓝根冲水喝了,继续去上班。到中午的时候,被暖呼呼的太阳一晒,感觉好了很多。
    办公室里有位女老师戴着口罩边咳嗽边收拾东西,她已经感冒有几天了,吃药也不见好,请了几天假。这次感冒不容易好,医生说我有点转肺炎了,让我赶紧歇着。她说,你们也要注意身体啊。说罢,边咳嗽着边和同事道了别。
    几天之后的周日,赵林蓝手里提着个保温桶去了宋希言和郑自然的小窝。早上她给宋希言打电话那会儿没人接,她就知道儿子肯定还没睡醒,估计也没吃早饭。郑自然不在家,宋希言到了周末肯定懒得出门,于是赵林蓝给他炖了一锅牛肉汤,直接提着上了门。
    敲门没人应,赵林蓝只好掏出钥匙,自己开了门。言言,你还睡呢,太阳把你屁股晒化了没?她把牛肉汤放在餐桌上,又从厨房拿了碗筷出来,先倒了一碗冷着,待会儿宋希言起床正好可以入口。
    言言。赵林蓝仍没听见回音,无奈地走向了卧房,被子鼓了个大包,宋希言果然还在睡觉。赵林蓝一把揭了他的被子,把赖床的儿子翻过身来
    郑自然赶到医院的时候,急救室大门上边的红灯还亮着。长辈们在门前或坐或站,或来回踱步,把大门口堵得满满的。他忽然有点不敢往前走了。
    赵林蓝看见了他。恐惧还压在这位母亲的心头,她哭得妆都花了,完全不复往日的精致漂亮。她踉跄着走过来,一把抓住郑自然的手,然然,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能喜欢言言,阿姨很高兴。但是,你们太难了,这样活着太难了。阿姨就这一个儿子,我想让他活得开心一点,但我更想他能平安。我舍不得他,我不想余生都要为他担惊受怕,就当是我对不起你,我跟你道歉,但你们分开吧,好不好?
    郑自然想说不好,但那两个字堵在喉咙里,忽然发不出音节来。可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个好,就只能僵立在原地,闭口不言。
    这时候,他的父亲走了过来。郑逸城告诉他:医生说,言言生病很多天了,没有得到妥善的治疗,可能就只是随便吃了点感冒药。现在转成了肺炎。你赵阿姨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一夜,情况很危险。
    没有得到妥善的治疗,只是随便吃了点感冒药。为什么?
    因为他们后顾全是忧虑,眼前的曙光却遥远且微弱如同萤火。他们生怕行差踏错,生怕浪费一丝一毫,生怕这会阻碍了他们在一起的路。
    可如今的结果又是什么?
    他父亲说:你们还太年轻。你自信,但那也是狂妄,是自负,你幻想的美好未来,在你没有能力的时候,终究只是个幻想。你觉得自己给得起言言一个承诺,但你扪心自问,现在能办到吗?未来不是你的筹码,眼下才是你的所有。对,言言不是女孩子,不需要人捧在掌心里护着,但你是个男人,你要对你的爱人付得起责任,你能吗?
    事实面前,语言苍白无力;生死面前,人心不堪一击。
    有惊无险,宋希言平安活了下来。
    郑自然每天都来医院陪他,伺候他吃饭喝水换衣服,还要陪他上厕所。长辈们一个接一个地来看他,他们见了郑自然,神态也没什么不愉快。宋希言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打量几回,怀疑自己这次因祸得福,长辈们终于能接受他们了。
    心情好了,身体自然也好得快。宋希言在医院住了小半个月,眼看再过两天就过年了,于是收拾东西办了出院手续回到他们的小窝。
    这是两人出柜后的第一个春节。宋希言还有点犹豫,但郑自然已经开始置办年礼,用来给长辈们拜年。宋希言只好忐忑地与他一起回了家。
    挨家挨户地走动下来,出乎他的意料,长辈们脸上带着欢笑,没有他担心的那种横眉冷目。宋希言忽然坚定了之前的怀疑,也许,他和郑自然真的得到了肯定。
    春节黄金周之后,学校还在放假期间,宋希言不用工作。但一向很忙的郑自然居然也一直待在家里,宋希言觉得稀奇,你怎么没去上班?
    郑自然给他削着苹果,回答说:我请假了,等你身体好了再去。
    我早就好了。宋希言道。大病一场,他瘦了很多,脸上都没什么肉了。郑自然把苹果递给他,等你把掉下去的肉都长回来才是真的好了。
    宋希言往他身上一靠,摸摸自己的肚子,又摸了摸郑自然的腹肌,觉得自己现在的确是有点单薄,看样子我是得抽空练练,现在瘦得像只鸡仔似的。他的手还放在郑自然的腰上,摸着摸着就变了方向,那只手往下游了过去。
    自从郑自然出差,后来他又生了病,再到养病这些日子,他们俩还没有好好亲热过。冷不丁地摸到郑自然的腰,宋希言心底一阵燥热,某种压抑已久的欲望又冒了上来。
    他的手刚到达目的地,人就被郑自然抱住,按倒在了沙发上。郑自然拿走他手里的苹果放到一边,低头专心地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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