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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好看的前男友——青琐(28)

    青春期时,很多男孩都自认天下第一帅,宋希言青春期的自恋被中二病耽误了,一迟就迟到了这么多年,到现在才发作起来。结果一不留神,他又在陈笙面前走神了。
    陈笙简直服了他,你再走神我就带西西走了,我让你家串串黯然神伤。
    串串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一扭头看了过来。它汪汪叫了几声,把它爸爸的魂儿叫了回来。抱歉,最近精神不太好。宋希言诚心诚意道。
    怎么了?陈笙下意识想起了那个气呼呼地从宋希言家出来的男人,因为你跟你爱人吵架了?
    爱人这两个字被别人用来指代郑自然,这让宋希言近三十岁的老脸微微热了一热。他叫郑自然。
    噢,那你精神不好是因为你跟郑自然吵架了?陈笙换了个称呼又问了一遍。
    可宋希言摇了摇头,不是,我们俩不算吵架。他那天的话说得挺操蛋的,再跟别人复述一遍他都觉得丢人。但郑自然自打听了他那些话,就再也不来找他,甚至钱包衣服也不要了。宋希言觉得,他还是得找个人咨询一下。恰好,据说感情经历略为丰富的陈笙就是个咨询的好对象。
    宋希言组织了一下语言:他那天误以为我同意跟他复合,挺高兴地问我是不是。然后我就说不是,还说复合没那么容易,不过看在是老情人的份上,可以凑合做个炮|友。之后他就不再联系我了,落在我家的东西也不见他来找。
    听完之后,陈笙的面部表情有点复杂,不过他没急着下定论,又问:你们俩为什么分的手?
    宋希言回答他:好几年前,我生过一场大病,差点没命。他认为是他没有照顾好我,是因为他自己能力太弱,我们才会过得那么拮据,他觉得他给不了我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
    可你家不是很有钱吗?江湖传言,你的钱捆成砖都能盖半个小区了。陈笙出言打断他。
    这是哪里来的传言?怎么不说能再堆个地球呢?宋希言忍不住吐槽。
    这就是个夸张的比喻,说你有钱罢了。陈笙问,那当年怎么那么困难,因为你的性向,家里给你断了经济供给?
    是,也不是,没有经济供给是真的,不过当年我家并没什么钱,我家情况比较复杂。这个不必多说,宋希言又拐回了一开始的话题,总之我当年是个穷光蛋,我俩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赶紧攒钱买个房子,好有个属于自己的家。所以我有点舍不得花钱,他看不见的时候,我过得很省。有次他出差了,我感冒也没去医院,自己买了点感冒药吃了,后来一拖再拖,成了肺炎。他不在家,我晕过去了,第二天被我妈发现才保住条命。
    他说:我有错,还错得很严重。但我还没来得及跟他道歉,他就决定要走了。他认为错的是他,是他能力不足,不能让我过上没有忧虑的生活,才会导致我陷入危险。他答应了他爸爸的建议,出去留学深造。他跟我说先分开几年,等他有能力好好照顾我了再回来。
    嗯,陈笙点点头,他的想法可以理解。男人嘛,总是想要自己有能力支撑起一个家的,他的选择倒是也无可厚非。
    但我也是个男人。宋希言说,这个家并不是要靠他一个人撑着,出了事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我也想能为我们两个做些什么,而不是一味地受他照顾,等着他为我付出。我到现在还是不能认同他那时的想法。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能,陈笙斟酌着开口,是因为他太爱你了,所以不想你吃一点苦吧。他又问,现在他回来了,你们的家人呢?他们现在是什么态度?
    我们的长辈?要是国内能领证,他们现在恨不得我俩赶紧去民政局盖个戳。宋希言无奈地摇摇头,人这种生物真的神奇,当年一个个的说我们在一起不会幸福,过了七年,忽然又觉得只有我们俩在一起了才能幸福,真的不知道他们都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
    陈笙想了想说:事实告诉他们的吧。别人的事实告诉他们,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但你们的事实又对他们说,只有你和他在一起了你们才能幸福。这说明你们的长辈很爱你们。
    是这样吗?宋希言问。
    是的。陈笙回答,我家也是这样的。
    你家?
    我家。陈笙点头,我曾经有个爱人,但等到我的家人被我的事实说服的时候,我的爱人已经找不回来了。你呢,你现在有什么打算,真的不复合了?
    宋希言想了想,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只说:长辈们接受我们之后,他爸爸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了我。上次我跟你聊天的时候,忽然想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但后来有事耽误了。我最好的朋友之一,这几年完全变了个人,惹下了一个□□烦。那天我忽然产生了怀疑,他会不会也变了。
    那他变了吗?
    没有,一点都没变,除了宋希言想起了那天的煎蛋。
    所以你是想跟他复合的?陈笙笑着问他,很开心的模样。
    宋希言不解地问:你很高兴?在这之前你不是还要追我来着?
    陈笙一耸肩,无奈道:那没办法,你前男友看起来就不是善茬,我刚不过。而且,你还爱他。你们现在没了阻碍,又还相爱,别错过了,会后悔的。
    后悔
    对。不怕你笑话,我今年三十二岁,因为错过了一个人,我花了六年去后悔。陈笙笑着对宋希言说,既然你有复合的念头,就赶紧吧,他这么久不来找你,你就不会去找他?别耽误了,万一他真的放弃了,你可怎么办?愁死你吧。
    当天晚上,宋希言给梁晓飞打了个电话,东拉西扯了一堆废话,才状似不经意地提起:郑野驴最近跟你联系过吗?
    联系过,怎么了?问这个干嘛?梁晓飞语气懒散,随口问道。
    不干嘛,就问问,怕你俩又在背后说我坏话。
    说什么坏话?梁晓飞一琢磨,炮|友那个?
    宋希言:
    不是我说,宋希言,你不复合就不复合吧,这说的什么屁话,侮|辱人呢吗?
    这话正中宋希言下怀,于是他用透着股无可奈何的语气道:那我给他道歉行了吧?我没他手机号,你待会儿发给我。
    嘿,我说今天给我打电话干嘛呢,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梁晓飞来精神了,没有,有也不给。之前就问你要不要,你说不要,现在想要了?没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许久之后,梁晓飞这才回过味来。他早就说了再要也不给,以宋希言那干脆的性格,应该就不会再问了。宋希言这货,这一通电话,显然有别的目的。
    第二天是周日,梁晓飞想起来也有段日子没去看望伯父伯母了,于是揣上礼物去了郑自然家。从前他们三家住楼上楼下,不过郑家中间发迹,只是为了郑自然上学方便才继续住在那边。后来郑自然高中毕业了,夫妻俩就搬到了新家里,离公司更近一些。
    梁晓飞到的时候,听说郑自然还窝在房间睡觉。郑妈妈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那次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第二天回来就成这样了。不爱吃饭不爱说话就爱睡觉,快睡成个瘫子了。
    伯母快别生气了,我帮您劝劝他去。哄了郑妈妈几句,梁晓飞就钻进了郑自然房间。窗帘全部拉得严丝合缝,一点光都透不进来。整个房间里黑沉沉的,透着一股子睡生梦死。
    梁晓飞摸索着走到窗边,唰一声拉开了窗帘。又回头扯着郑自然的被角,一抖搂,就把郑自然整个地剥了出来。郑自然动了动头,见是梁晓飞,又躺了回去。梁晓飞上前,照着他的腿就来了一脚。
    真他妈爽!他这辈子恐怕也就只有这么一次机会能踹到郑野驴了。晓飞同志爽得过瘾,没忍住又踹了一脚。郑野驴,起来。
    晓飞你先出去坐会儿,等我倒个时差。郑自然一动不动地说。
    梁晓飞:这都他妈回来半个月了,倒的哪门子时差?见过失恋了醉生梦死的,也见过失恋了疯狂旅游的,倒没见过这种失恋了倒时差的。
    醒了,快别睡了。梁晓飞又给了他一脚,宋希言找你了。
    一听见宋希言三个字,郑自然当即一个野驴翻身,爬起来就要下床,在哪呢?
    生平难得见一回郑野驴这么没出息的模样,梁晓飞啧啧几声,觉得此行不亏。人没来,他给我打电话找你了,说是要为那天的话跟你道歉,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
    可他没给我打电话啊。郑自然赶紧去拿手机查看,生怕是自己忙着睡觉没能听见。
    别翻了,他要归他要,我没给。
    你为什么不给?郑自然顶着个凌乱的鸡窝头,却用凌厉的气势问道。
    梁晓飞看着他,觉得一阵好笑,你傻啊!他明知道咱俩老是背着他来往,他还专门给我打电话,让我知道他后悔自己说的那些话了,你觉得他是为什么?
    郑自然的嘴角不可抑制地开始上翘。他为了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没出息,拼了命把嘴角的弧度往下压了压,最后硬是拗出了一个看不出是什么表情的表情。他静静地站了片刻,脑海中闪过万般思绪,终于貌似淡定地起身,出了房间,妈。这一喊声音略大。
    正在房间里敷着面膜睡美容觉的郑妈妈被他喊了出来,干什么?
    我要去希言家住,跟您说一声。表情压住了,但声音里的雀跃却漏了出来。
    郑妈妈闻言一把揭了面膜,劈手往郑自然脸上一甩,佯怒道:赶紧滚,没出息的东西!回来半个多月了,连人家门都进不去,看你成天在家瘫着跟没骨头似的半死不活,我都替你急!
    梁晓飞扳着门框探出个头,听见郑妈妈的动静,脑袋一缩又溜了回去。三个妈里最端庄的郑妈妈也变了,时光真的是把杀猪刀啊。
    下午,在实验室忙了大半天的宋希言把剩下的步骤交给师妹,跟老师打了声招呼回了家。进门时,得到了串串热情的迎接。洗了个澡,换了身宽松舒适的家居服,他软骨头似的倚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串串,给它梳毛。液晶电视上放了部老电影,富有年代感的画质看起来有种厚重的温度。
    这一刻,时光静好。宋希言撸闺女撸得正欢,门铃响了起来。尽管十分不愿意,但宋希言还是趿拉着拖鞋去开了门。
    你那天说的话还算数吗?来人问道。
    宋希言一手握着门把,另一只手还揣在兜里,衣服松松垮垮,头发洗过之后随便吹的,也没打理,此刻这副尊容,有点不太能见人。他本来以为是个送快递的,一时没想起来快递员只把包裹放在寄存柜,根本不上楼。
    他下意识地关了门。郑自然吃了一记闭门羹,就在他看着紧闭的家门,开始怀疑梁晓飞的猜测有误时,门又开了。
    这么短的时间里,从头到尾换衣服来不及,宋希言只好套了件开衫,把里面松垮不像样的长衬衣遮住大半,又把裤腿堆在脚面上的裤子提了提,头发也对着镜子抓了两把,总算看起来能见人了一点。
    不过郑自然还是喜欢他刚刚开门时的样子,乱糟糟的头发使他看起来多了几分青涩感,松垮的领口斜了,露出一点点锁骨的轮廓,有点懵懂有点乖,好像回到了十几二十岁时的样子。
    你有什么事吗?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十几秒后,宋希言开始询问郑自然的来意。
    郑自然回神,把刚刚的话又问了一遍:你那天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话?宋希言记得,他那天可没说什么好话,不管哪句算数都不是什么好事。
    炮|友那事,还算数吗?郑自然却从里头挑出了最操蛋的那句。
    那事是我说话不过脑子,你别在意。想起郑自然为了那些话这么久不来找他,宋希言赶紧礼貌地解释,如果你因为我的话生气了,我很抱歉,我没有要侮辱
    不,我没生气。郑自然打断他的道歉,我回去考虑了一下,你这个提议也不是不可以,我很乐意。
    宋希言:
    所以,还算数吗?郑自然期待地问。
    这厮想干嘛?上赶着让人侮|辱?你确定?宋希言不确定地问。
    郑自然点点头,又问了一遍:还算数吗?
    宋希言犹豫不决,总觉得里边有套路。但眼下他又还为当年的事憋着股气,谈复合为时尚早,各自退一步倒是也能接受。于是他犹犹豫豫中,一个头分了三次才点完,嗯
    郑自然笑了,你好,我亲爱的炮|友,日后请多关照。他上前一步,把宋希言抱在了怀里,但怀抱只维持了两秒,他就松开了,仿佛那只是个礼节性的拥抱。
    他礼貌地问:亲爱的炮|友先生,我刚买的房子还在装修,爸妈要过二人世界,不要我这碍手碍脚的儿子了,现在无家可归,请问能在你家先住下吗?
    你把炮|友俩字给我憋回去就能。宋希言阴着脸道。
    好的,炮|友不,希言,我先回家收拾行李,晚上见。说完,郑自然扭头就要奔向电梯,生怕耽误了他入住宋希言家的时间似的。走了两步,他又回过头来,抓过宋希言亲了一口。最后真正临走时,转头又给了宋希言一个飞吻。
    宋希言的腮帮子被亲得有点麻,他忽然发现这货其实也变了。不知是被异国风情熏陶多了,还是随着年纪渐长,性格里的某一部分得到了解放,现在的郑自然比以前骚浪了不少。
    宋希言倚在门框上,看着郑自然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电梯门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笑。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强迫自己收拢了笑脸,又想,郑自然刚刚看到他笑了没?最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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