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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2悬案组——云起南山(74)

    出国了,联系不上。精明的眼中划过一抹无奈,姜彬摇摇头,能做的调查我都做过了,很明显,这是林玥给自己留的退路,但法律就是法律,身为执法者更要严格执行各位,抱歉,给你们带来了坏消息,希望你们可以根据已有的线索继续挖掘,提出其他有力的证据来钉死嫌犯。
    他颌首致意,抬眼看向像石化般的林冬。那份租赁合同的复印件紧紧皱起,仿佛攥着它的人,试图从里面挤出水来一样。
    收到消息,唐喆学不顾医生劝阻,自行签署了拒绝继续治疗的文件,从医院跑回局里。搁谁都得疯,这种时候林冬身边不能没有人。但是除了自己,他想不出林冬还会接受谁的陪伴和安慰。
    脸上还顶着扩散的淤血,进办公楼谁瞧见唐喆学谁瞪眼。顾不上跟关心自己的人解释,他匆匆跑下楼梯穿过灯光昏暗的走廊,推开办公室的门。眼前所见跟想象中的差不多,凌乱程度说是台风过境都不为过:架子东倒西歪,资料散落满地;地上摔了台笔记本电脑唐喆学那台;有把转椅像是是砸墙来着,摔得不成原形。
    顺手扶起个倒在门口架子,唐喆学穿过满地狼藉,蹲到坐在地上闷头抽烟的林冬身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对方额前的白发比记忆中的又多了一些。伸手将人抱进怀里,他屈下腿单膝跪地,借以支撑彼此的重心。
    彼此沉默了一阵,他听到怀里传出消极的声音:你怎么回来了?
    高仁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办公室摔架子砸墙还谁都不让管,我要不回来,怕你给整栋楼拆了。唐喆学紧了紧胳膊,别愁了,往好处想,起码抓着她了。
    呼出口烟,林冬怅然道:关不了多久,之前的心血还都白费了弹道检测结果出来了,就是杀齐震宇那把枪,可居然不能作为证据递交到法庭上,真他妈的操蛋
    唐喆学干脆也坐到地上,搂着他轻轻摇晃,语气跟哄小孩似的:没白费,就算不能上法庭,至少证明我们没抓错人证据会有的,我们再去找。
    林冬垂手在地板上摁熄烟头,抬脸看着对方处于阶段性毁容的脸,问:医生准你出院了?
    是啊。
    瞎说。
    别光说我,你这样不也没老实待着。唐喆学往下伸手,隔着衣服摸摸林冬箍在身上的胸腹带,再看看周围,意有所指地说:都伤成这样了还折腾,你可真成。
    随意地勾了下嘴角,林冬刚想往唐喆学怀里靠靠,突然听到门响。他猛一把给人推开,蹭的站了起来。高仁谨慎地从门缝里探进头,看到唐喆学已经回来了,松了口气问:需不需要帮你们收拾一下?
    要要要。唐喆学手脚并用地从箱子堆里爬起来,满心不悦地看了林冬一眼这一把给他推的,后面要是堵墙,有人得守寡了。
    仨人收拾了将近一个钟头才把屋里变回原样。唐喆学那台笔记本电脑得送修,椅子不值当修,直接扔。高仁说他们办公室有富裕椅子,让唐喆学先搬过来用。
    跟法医办公室里挑了把七成新的转椅,唐喆学拎起来往出走,忽听高仁小声喊自己:二吉二吉,过来,问你个事儿。
    嗯?唐喆学拖着椅子往回走了两步。
    就张卓和林冬的关系,让高仁好奇不已。直接问林冬不好张嘴,他琢磨着问唐喆学也成:你认不认识一个张卓的人?
    认识啊。冷不丁听到这名字,又看高仁一脸神秘兮兮的,唐喆学莫名其妙。
    他跟林老师是亲戚么?
    哈?唐喆学微微一楞,不是,他只是个跟案件有关的证人,你怎么突然想起问他来了?
    呃
    高仁犹豫了一会,把祈铭的研究结果告知对方。特意强调,千万别让林冬知道祈铭偷偷进过他们悬案组的办公室,更别把他给卖了。听完高仁的话,唐喆学原地愣了一阵,突然松开椅子冲出房间。
    组长!
    他一把推开办公室大门,在林冬疑惑的注视中兴奋地喊道
    找着你哥了!
    TBC
    作者有话要说:唔~~~~~~喜忧参半~
    让姜讼出来跑跑龙套233333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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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
    阳阳, 你看, 妈给你做了最爱吃的肉饼蒸蛋, 趁热吃啊, 吃完再做功课。
    正在换鞋的林冬听到母亲又一次叫错自己的名字,整个人稍稍怔了一瞬,随即直起身, 心酸而又无奈地挤出笑脸:辛苦你了,妈。
    母亲转身进了厨房, 林冬望着那日渐消瘦的背影,默默地叹了口气。医生说她的日子不多了, 在他出生的那年, 母亲就查出了乳腺癌。十四年过去,发生了肺转移, 而且进展凶猛,什么治疗都没用了,只能维持为主。父亲说母亲的病纯粹是急出来的, 长子林阳失踪的第一年, 母亲几乎没能从床上下来过。是他的出生拯救了这个崩溃的女人,也拯救了濒临破碎的家庭。
    家里的柜子上放着林阳的照片,那个时间停留在九岁的男孩,林冬觉得自己和他一点都不像。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只有遗传自母亲的眼睛,在轮廓上有那么一点点相似。
    以前妈妈叫错他小名时,他会下意识地纠正对方一句妈, 我是冬冬。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已经学会不去撕裂母亲的伤口。血脉传承,母亲确实爱他,这一点毋庸置疑。只不过事实一次又一次的告诉他,在母亲眼里,这具名为林冬的躯壳中,装着的该是那个从小就立志做警察、喜欢拿着玩具枪玩警匪游戏的林阳的灵魂。
    然而这种想法他从来没向父母提过,也没有勇气去确认事实。
    两个月后,母亲的照片摆在了哥哥的照片旁边。葬礼结束后父亲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失声痛哭。林冬想进去陪陪父亲,可门从里面锁上了,敲不开。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一门之隔,那里有一家三口,有一个悲恸不已的男人为妻子和儿子流泪。父母要的从来都不是另一个孩子,他,只不过是作为某人生命的延续来到这世界上。
    父亲希望他能继承林阳的梦想,考上警校。然而少年班十六岁高考,警校不招。他填报了某著名高校的航空动力学专业,录取成绩全系第一。但是父亲没有特别开心的样子,看到录取通知书,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声好好学,念多久爸供你多久。
    他觉得自己让父亲失望了,让长眠于地下的母亲也失望了。哪怕他比林阳乖巧听话,比林阳学习成绩更好,但是林阳想做警察,那么他林冬,就该做个警察。
    林冬,就是在替林阳活着。
    唐喆学看林冬光愣神不说话,估计是这个消息过于劲爆,以至于一时半会难以消化。他转身倒了杯水,递到林冬眼前。
    组长,你别激动,我慢慢跟你说
    家里说他死了。林冬打断唐喆学的话,压在头帘下的浓睫微颤。
    听着他话音不对,唐喆学纠结了片刻,说:可可他没死你还见过他了
    林冬皱眉抬脸:谁?
    张卓。
    不可能!林冬轰然起身,语气是唐喆学从来没听过的焦躁,林阳失踪的时候都九岁了,什么都记得,要是还活着,能不回来找爸妈?你到底从哪听的?
    高仁高仁说的那个那天你带张卓去换药,祈老师觉得你俩唐喆学顿了顿,回忆了一下高仁的说法,你俩骨架子长得像,就做了个Y染色体的STR检测,证实你俩有相同的父系基因,我想他既然不是你堂哥,那就只有是亲哥了。
    一瞬间林冬的呼吸都停止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像被水泥浇注了一般,僵硬到极致。过了好一会,他才促声喘出口气问:祈铭怎么会有我的DNA样本?
    唐喆学心说坏了,照实说就是出卖高仁,而且看组长这态度,好像不是很乐意找着亲哥似的,那么灵机一动,唐喆学脸不红心不跳的胡扯道:你去他们办公室不是喝水了么,从杯子上提取的DNA。
    林冬那天喝没喝水他不知道,他估计林冬也记不得了。
    确实,林冬现在脑子里除了张卓是我哥这件事以外,其他的事都被屏蔽在了大脑皮层之外。怎么可能呢?按照常理来说,一个九岁的孩子,即便是被拐卖也该记得自己家在哪里,起码父母叫什么,家里电话总该记得。如果是被卖到很远的地方,找不回来还有情可原,而张卓的户口所在地就在本省,这说明他当初离家只有不足两百公里,怎么会找不到家?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小时候跑不掉,长大成人之后呢?也不想着找找亲生父母?
    但是DNA不会说谎,况且是祈铭做的测试,考虑到对方的专业和严谨,出现偏差的概率几乎为零。
    还有没有剩余的DNA样本?他问。
    啊?唐喆学摇摇头,不知道,这得问高仁。
    林冬立刻奔出办公室冲到隔壁,一把拽住高仁:还有没有剩余的样本DNA?张卓的?再做一次测试!
    您您等会,我给祈老师打个电话问问哈
    高仁的娃娃脸皱成一团臭二吉,你居然把我给卖了!
    二次对比同样是匹配。看到检测结果,林冬并不激动,更多的是茫然。林阳还活着,他就没想过这件事。事实上他从没想过要找哥哥,那个人在他的概念中就像堵难以攀爬翻越的墙,永远挡在前面,挡在他和父母之间。但是他们又有着相似的人生轨迹,在不同的时空经历着相同的事情,似是冥冥之中,老天给予的安排。
    唐喆学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林冬有亲人了,合辙自己一直吃的是大舅哥的干醋。忧的是看林冬的样子似乎不太高兴,仿佛这个消息比林玥不会被绳之于法还让他纠结。
    陪着林冬发了将近一个小时呆,他终于忍不住问:组长,要不要给给你哥打个电话?
    林冬没反应,过了一会,摇了摇头。
    唐喆学想了想,又谨慎地问:你不打算跟他相认?
    林冬继续摇头。
    然而他这个摇头,唐喆学搞不懂到底是不想认,还是不打算不认。也难怪,冷不丁冒一亲哥出来,确实得反应一阵。林冬跟林阳,或者说张卓,没任何感情基础,除了血脉相连之外,没有认亲的必要。而且从林冬之前的描述来看,他在父母眼里等于林阳的替身,说不定心里一直记恨对方,相认未必是好事。
    低头看了眼表,差五分十点,唐喆学问他:组长,你饿不饿?
    这回林冬倒是没摇头,而是轻轻地说了声:你饿你去吃吧。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快成仙了。唐喆学起身离开座椅,蹲到林冬跟前握住他的手,拢住微凉的指尖低头吻着,你要是不想认,那就不认,反正天荒地老,有我陪着你。
    林冬叹了口气,弓身与他额头相抵:必须得认,我妈临死前还一直拉着我的手喊阳阳,我只是不知道认下之后,该和他如何相处。
    各过各的,他有他的生活,你有你的,逢年过节走动走动就是了。唐喆学微微抬起下巴,跟他蹭了蹭鼻尖,诶,你不能有哥哥了,就把我排在第二位了啊,那我可不干,我这人心眼小着呢。
    林冬终于笑了,整整一天,唐喆学就没见对方露出过半点笑模样。这一笑,笑得他心神荡漾。托着对方的下巴往起一抬,他本想好好接个吻,想起自己还处于窗口期,只得生生忍住冲动,在那勾起的嘴角旁轻轻亲了亲。
    走,回家睡觉,等明儿一早,给你哥打电话。
    进病房之前,高仁听到屋里传来说笑声。推门进去,看姜彬坐在吕袁桥的病床边,他那自然上勾的嘴角稍稍有点拉平。
    姜彬这个人,无论到哪都很引人瞩目。论才华,北大法学院博士后,现在既是检察院的检察官,也是本市政法学院的教授,三十多岁就做博导了。论业务,在他的职业生涯中,迄今为止成功起诉了三百余人,超过二十个犯罪团伙被他一网打尽送进监狱。论长相,不说万里挑一,起码不比开了美颜滤镜的网红差,听说有个助理检察员拍了段他讲座时的视频发到网上,二十四小时就获得了十几万点赞,有上千人留言喊老公。
    尽管知道姜彬是吕袁桥曾经喜欢过的人,但高仁并不讨厌姜彬,只是有点介意。每当吕袁桥提起姜彬时,他都感觉的到,在对方心里,姜彬是个需要仰视的存在。而且姜彬是除了双方父母外,唯一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哦不,自从他当着罗家楠那个大嘴巴的面喊了吕袁桥老公,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高仁来啦,那我先走了。姜彬起身拿过搭在床边的外套,冲吕袁桥笑笑,好好养伤,过几天再来看你。
    吕袁桥探身坐起,伸手和对方礼节性地握了握:别来回跑了,你那么忙,我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高仁挪到床边,放下保温桶,也和姜彬握了下手,转头目送对方离开。等门关上,他拧开保温桶的盖子,盛出碗鸽子汤递给吕袁桥:呐,趁热喝。
    你今天不喂我?吕袁桥眨巴眨巴眼,没打算接。
    高仁绷紧嘴角,嘟囔道:我看你今天精神挺好的,笑那么大声,也不怕伤口崩了。
    吕袁桥抿嘴笑笑。这种时候不能接话,接话就是把自己往枪口上送。他端过鸽子汤,盛起一勺吹了吹,确认不烫嘴后递到对方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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