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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收容所[无限流]——拾月光(109)

    恐怕只有亲自上去才知道了,陆之穹贴身穿上了一件潜水服,然后在外面套了件卫衣,按照计划,我会从水底上到那艘船上,你在游轮上接应。精神力还够用吗?
    比前几天好多了,没问题,白渐潇瞪了他一眼,要不是某些人不知节制,我现在应该会更精神一点。
    你不懂,那叫补魔陆之穹小声嘟囔道。
    不要在这种地方展现你的知识渊博,白渐潇点了点他的脑门,事不宜迟,我们快点行动。
    他们制定计划的过程也相当波折。经过多番打听,自由联合的成员一般会通过一艘小型战舰接近死灵船,在它靠近游轮之前,就将死灵船上的威胁解除。一开始白渐潇的想法是他们可以先混入战舰,然后偷偷登上死灵船一探究竟,于是趁天还没亮去战舰上侦查了一番,才发现空间极其有限,载重量也被严格控制,他们贸然混上去,说不定会有沉船的风险。
    于是陆之穹提出,他可以从水面下靠近死灵船,顺便趁此机会看看水底下到底有什么。用他的话说,I级海啸算洒洒水,十六级狂风顶多助助兴,就当砥砺前行了。可惜白渐潇受不了这种砥砺,只能留在船上观望。
    手机肯定是用不了了,这个给你。白渐潇幻化出一只精神力小人,保持联络。
    Q版小精神体怯生生地站在白渐潇手心里,陆之穹把人接过来,放在嘴边亲了亲,小小白羞得捂住了脸,噗叽一声趴在了陆之穹手心。精神体其实没有重量也没有实体,但陆之穹莫名觉得手心痒痒的,像是托着一团毛茸茸的仓鼠。
    对着精神体也能耍流氓!白渐潇正紧张着,给他一路扣到最上面的扣子,又摆弄他身边的简陋装备,这点氧气够吗?这面具真的能防水吗?这又是什么东西?
    电击.枪,问杂货小王买的,别动,危险陆之穹把很具科技感的□□别在腰间,安慰道,好啦好啦,别担心,相信我。
    白渐潇的眉头皱得都要打结了,和陆之穹下了楼,一打开舱门,一阵狂风直接掀得他后退一步。却见自由联合的成员已经站在甲板上整装待发,通过储物道具携带的小型战舰已经下水。所有乘客都挤在窗边观察情况,船长A正在发表激励士气的宣言,洪亮的嗓音淹没在无尽的暴雨中,众人却从他挥舞的臂膀和挺拔的身姿中感受到了力量。
    当然,除了船长A自己,没有人知道他的包裹中,此刻正安静地趴着一只长相略显悲伤的青蛙。
    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一只小小的精神力小人,正坐在他的帽子上晃着腿,无聊地看着满脸肃穆的人群。
    自从精神力稍有恢复之后,白渐潇便派出了数个精神体到各种必要的地方。他的能力并不适合近身战斗,但论潜伏搜查和蛊惑人心,却是一把好手。
    就在这样紧张的时刻,另一只精神体发出了不安的信号:在这个当口,安琪拉回到了图书室。
    安琪拉又去图书室了,还带着朵颐,她想干什么?白渐潇把这件事告诉了陆之穹。
    图书室绝对有猫腻,陆之穹有些好奇,你什么时候把小小白派去的?
    我早就觉得安琪拉不对劲,昨天和她道别的时候往她那儿丢了一只,白渐潇啧了一声,这艘船上的大阴谋家可真不少。
    现在没空管她了,让小小白好好监视她,我要准备下水了。一边说,陆之穹却一边慢条斯理地编小辫子,把他那头柔顺的银发编成一揪揪精美的小麻花。
    白渐潇看得眼皮一跳一跳的,抄起潜水面罩就给他戴好,一寸寸地检查他的装备是否穿戴完好。
    陆之穹闷闷的笑声透过面具传出来,来玩那个吗?
    啊?
    陆之穹哼了一段《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然后鬼鬼祟祟地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就是那个,jack和rose的那个
    白渐潇感到血压急剧升高,黑着脸拖着人奋力往前走了几步,you jump i jump是吧,我这就jump!
    哎别别别!陆之穹抱着他的腰耍赖,突然一把把他抱起来,轻轻松松走了几步,塞回了船舱内。他的胳膊撑在门框上,堵住了出去的通道,低下头委委屈屈地道歉,我错了白白,别生气。
    我没生气,白渐潇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抬起头认真地看向他,湿亮的雨丝淋在陆之穹的背上,他所在的舱内却是暖和干燥的,我知道你很强,但是不要把自己的命不当一回事。我很担心你。
    陆之穹沉默了一会儿。很久以来,他,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上战场就是拼命,谁惜命就是懦弱,他们豪迈地大笑,讥诮地自嘲,然后一个个壮烈地牺牲。没人在乎,所以自己也不在乎,只要不在乎,痛苦就他妈不存在。
    我很在乎你,像是能读懂他的心事一般,白渐潇拍拍他的胸口,所以,给我安全回来。
    陆之穹垂下眼睫,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开玩笑。
    /
    朵颐安静地跟在安琪拉身后来到图书室,也发出了同样的疑问:安琪拉,我们来图书室做什么?
    别问,我们必须速度快一点,安琪拉引着她来到嵌在墙壁上的一排书架前,这块地方存放着航行日志,看到了吗?厚厚的十大卷,记载着这艘船上发生过的一切故事。
    哦,朵颐漫不经心地舔.弄着空洞的牙槽,那又怎么样?
    你有没有想过这些航行日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写得这样详细安琪拉随手翻弄着厚厚的羊皮卷,声音快速而尖锐,平安地活到终点是这个游戏的主线任务,而这个游戏还有一个重要的支线,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来二十多次。这艘船上有一个隐藏的谜团,这些航海日志上的记载、夜里在走廊上游荡的鬼魂、会让人着火的词、水底下的火光,都是零散的线索,只有拼凑出最后的谜底,就能得到埋藏在风暴之海的宝藏!
    她这么一说,朵颐便明白了。游戏里经常出现的宝藏、神器、宝石之类,其实往往是各种各样的道具,越是难以获得,道具的等级就越高。强力的道具能大大增强玩家的实力和存活几率,在监狱中是最最珍贵的东西,然而对现在的朵颐来说,尚且自顾不暇,更没兴趣掺和这些事端。
    哦让人着火的词是什么?朵颐敷衍地问。
    你看着。安琪拉撕下一张空白的纸,小心地在上面写下blaze,火光嘭地一闪,将纸页焚烧殆尽。
    这下朵颐着实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
    鬼知道,安琪拉烦躁地咬着嘴唇,图书室曾发生过火灾,火源就是存放着这些航海日志的柜子,其中1818年到1832年的那几卷全被烧光了!很有可能那几本航海日志上记载着燃烧的秘密,却因为它记载着燃烧,就这样被烧光了!
    朵颐吸了吸鼻子,仿佛随着安琪拉的叙述,也闻到了一股古老的焦糊味。
    有一个人一直在和我竞争,他在不停不停地杀人,想靠献祭的方式掠夺宝藏,我没法像他一样残忍如果能解开谜团的话,只要能解开这个谜团,我一定能比他先一步夺得宝藏!安琪拉按着她的肩膀,亮亮的瞳仁中流转朵颐熟悉的欲望,我猜,说不定会出现S级的道具,至少也是两个A级!只要能弄到手,我们一辈子都高枕无忧了!
    我们?朵颐讷讷地重复了这两个字。
    我们。安琪拉握住她冰冷的手,我帮助了你,你也要回报我,我们是同盟!
    我该怎样回报你?朵颐一边说话一边缓缓舔舐着牙槽,这已经成为她新的,而且恐怕是一辈子无法改掉的习惯。
    用你的能力,安琪拉敲了敲靠着柜子的墙面,让它发出几声空洞的回响,听到了吗?里面是空的,我怀疑这面墙中藏了什么东西,用你的探囊取物帮我搜寻一下。
    你都已经来过那么多次图书室,难道从来没有打开过墙面搜寻吗?朵颐心中浮现疑问,安琪拉却不容她质疑,推着她来到墙边,柔软的胸脯贴在她背上,在她耳边轻声道:妹妹,帮帮我。
    哦哦,好的朵颐支吾着答应了。她伸出胳膊探向墙内,果然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还未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只听咔啦一声脆响,机关弹动,一只冰凉的手铐将她的手腕铐住了!
    朵颐连忙缩手,却发现手已经被牢牢地卡死在墙体内,动弹不得。安琪拉迅速退开几步,脸上浮现狰狞的笑意,她将几大卷羊皮纸全部丢到朵颐脚下,从衬衫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只精美的打火机,得意地在手中把玩着。
    你想做什么?!朵颐怒声喝问,一口血沫从口中喷出,完美诠释了血口喷人的字面意义。
    本来昨天我就该成功了,安琪拉弹开打火机的盖子,欣赏那美丽的蓝色火焰,可惜那对狗男男警惕心强又不好惹,连体婴儿一样黏在一起,害我一直没找到机会对不起了朵颐,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谁叫你相信我?
    说完,安琪拉轻轻一抛,将点燃的打火机丢到成堆的航海日志上。干燥的羊皮纸上火焰升腾而起,她高声祝祷:静默女神啊!我已献上了祭品,请启示我1832年被烧毁的真相!以火焰抹去的,必再以火焰显形!
    啊啊啊啊放开我火焰已经烧着了朵颐的裙边,她尖叫着乱踢乱蹬,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焰越烧越旺。
    一张女人的脸在焰影中浮现,更多的人脸在火焰中摇晃,扭曲如幢幢鬼影。静默女神回应了献祭者的祈求,以一个即将被活活烧死的女人为幕布,1832年的往事重新浮现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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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抱歉这几天没能更新,一直在看武汉的事情,又焦虑又沮丧,半夜常常睡不着在被窝里就哭出来。鲁迅说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深感此言之诚。
    又想到我在写这些更新,一个是出于自身的热爱,另一个就是为了屏幕前的你们,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陪伴,每一条评论都给我坚持下去的力量。
    今天是庚子鼠年的第一天,祝福大家健康、自由、快乐,时时刻刻去感受爱和美,永远年轻而充满力量。
    第126章 羔羊的命运
    安琪拉迷恋地盯着火光中的画面, 欣喜地喃喃自语:啊, 是了, 就是这个
    朵颐似乎已经完全绝望,不再挣扎, 眼神越过安琪拉, 空茫地落在她的身后。
    前有虎豹, 后有豺狼。这是羔羊的命运。
    一个声音对她说:反击!
    朵颐深吸一口气, 忽地向前一扑,本该被铐住的右手拖出一条长长的锁链, 抱住安琪拉的身躯将她摁倒在地。
    你额啊啊啊啊啊阿!安琪拉惊恐地睁大双眼,还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朵颐便居高临下地将一把削铁如泥的小刀插入她的脸颊, 接着用锁链缠绕住她的脖子,狠狠地绞紧勒住。
    做完这一切, 朵颐才在地上滚灭了火,被烧伤的小腿传来剧烈的疼痛,让她一阵阵眩晕,耳边却又听到了那个声音的呼唤:还不能倒下!
    说来也怪, 那个声音有一种奇异的力量,竟然真的消除了她的惊慌,减轻了她的疼痛。安琪拉已经爬起来,一手扯着喉头的锁链, 一手摸出了贴身藏着的剧毒喷雾。朵颐猛地扑上, 扭住她的手腕, 再次将她摁倒在地,拳头全力猛击她的脑袋。
    安琪拉呃呃啊啊地惨叫着,口中渗出鲜血,喷雾罐子落在了地上。朵颐一鼓作气,将她推到了熊熊燃烧的火堆中,用锁链将她一圈圈捆绑起来。静默女神对献祭者和祭品的转换没有任何意见,中断的幻象再一次浮现在火焰上。
    灼烧的疼痛使安琪拉活蛆一般在地上扭动挣扎,她嘶声吼道:你不可能骗我
    这个一直以来都被她拿捏在手心的贱丫头,这个只知道化妆打扮讨男人欢心的臭□□,所有小心思都写在脸上,怎么可能骗过她!怎么可能算计她!
    嗤朵颐低低地冷嘲一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珍爱的漂亮裙子早就被烧毁,花费精力保养的皮肤已经被烧烂,她却缓缓笑出了满口的鲜血獠牙,凭什么我不能?
    代价已经支付,她可要尽情享受说谎的权力。
    你做得很好。
    朵颐回头一望,是你。
    那是一只小小的,浮在空中的半透明小人,相貌和声音都与萧见白十分相似,只是比原版多了些圆润和软糯。
    早在安琪拉给她展示那些航海日志时,朵颐就看到了这个奇怪的小人,听到了他的声音。奇怪的是,安琪拉似乎对小人完全视而不见,朵颐猜到这也许是萧见白的特殊能力,便没有声张。
    那个小人告诉她,一个字也不要相信安琪拉的话,保持警惕,所以朵颐偷偷将小刀藏在手心,以备不测。果然,小人的提醒十分及时,朵颐在墙中摸索到了机关,便偷偷地用小刀破坏。她完全不动声色,倒要看看安琪拉究竟想做什么。
    现在她知道了,不过是一个惯于说谎的人,终于被谎言反噬了。
    是我。小小白友好地点了点头,谢谢你。
    你在跟谁说话?安琪拉嘶吼着问。
    朵颐浑然未觉,只是望着小小白:我知道她一直在利用我,但没想到她忍心做到这种程度
    人坏起来是没有极限的,小人很老成地叹了口气,你越懦弱,只会越纵容他们的施虐欲。
    放开我!放开我!安琪拉尖叫着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你等着朵颐,等我出去了,我马上就去告诉曹家良是你杀了他!你等着!
    这件事放在以前绝对会让她紧张不已,但朵颐此刻浑然感觉不到恐惧,心中只剩下深深的疲惫,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将她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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