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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处有什么Ⅱ——噤非(38)

    你也变了很多,热情了,我记得你以前都不爱说话,也不和同学打交道。
    蒋靖尧闻声,低头抿嘴轻笑,微微漫上一丝腼腆:那个时候,班里的男同学都不太喜欢我,所以理所当然的我会认为自己被大家讨厌了,不是不想和同学交流,而是不敢说。
    他们是嫉妒啦,妹子都被你勾跑了,女神也为你倾心,他们当然不喜欢你。苏闻予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那你呢,当时也讨厌我么?蒋靖尧抬头,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笑意。
    就这一句话,扰的苏闻予内心小鹿乱撞。
    他这是什么意思,算是对自己示好么?
    如果可以回到当初,我想我一定会对你告白。犹豫许久,苏闻予终于缓缓说出内心这个深藏多年的秘密。
    啊?只是一瞬间,蒋靖尧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镁光灯下,无名指上那枚闪闪发光的钻戒犹豫一记重拳狠狠打在自己后脑上,给自己打了个七荤八素。
    我开玩笑的。苏闻予慌乱中扯起一丝苦笑,只是觉得当时你是性格原因,不屑与我们交流,如果当初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肯定不会让你孤独度过高中三年。
    蒋靖尧听了,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脸上立时又堆满笑:你刚才说那句告白什么的,吓了我一跳。
    苏闻予心沉了沉:只是玩笑,别放在心上。
    我明年春天就结婚了,到时候你一定要来,虽然可能在同学那桌的酒席上只有你一个人。蒋靖尧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似乎是想到了那个陪伴自己一生的可爱女人,礼貌性的笑容都漫上一丝甜蜜。
    心脏猛地跳空了一下,大脑嗡嗡作响。
    原来他要结婚了啊,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还在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痴痴等着呢。
    好,一定会去的。说着,苏闻予举起酒杯,那我先提前祝你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青春年少时,没有勇气说出口的暗恋,因为一点小事闹得脸红脖子粗的同学,高考前没有多刷的那一套五三模拟,是自己无论三十岁还是八十岁都会觉得遗憾的事,经常幻想着如果能回到当初是否可以再去弥补这些遗憾。
    但事实上,时光不会倒流,遗憾也不会被填补,也没人可以改变结果,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这份遗憾继续努力的在人生这条轨道上好好走下去,虽然无法改变曾经,但至少可以掌控未来,这样才不负这一生短短数十载。
    沿江大桥上,夜风吹乱了头发。
    望着这滚滚江水,望着江边霓虹灿烂,火树银花,略微俗气的夜景无一不诉说着这个时代的繁华与骄傲,这座城市不曾停下他的脚步去等待任何一个人。
    带着微醺的醉意,苏闻予在江边来回踱步,想要走出清醒的直线。
    蒋靖尧就坐在一边的车内,望着这个死活不肯离去非要证明自己没喝醉的人,心中百感交集。
    他不傻,也愿意相信有时候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的话往往是真心话。
    但他更希望在这多年后意外的相遇不要就这么轻易断了联系,当年那件校服后面的动漫人物足以见得绘制之人有多用心,但是天不遂人愿,一切都太迟了。
    呦,昨晚做鬼去了啊,黑眼圈这么重。一大清早,就听见云骞又在那边挪逾苏闻予。
    他俩好像就是天生的冤家,除了互黑就没别的事可做。
    彼此彼此,您的也不浅,昨晚又扒人家安法医的门缝了吧。
    你当我和你一样变态啊,只不过就是看了部鬼片,没睡好而已。云骞揉着酸涩的双眼,似乎觉得这个话题颇为无聊,也不想继续下去。
    行了你俩就他妈知道贫,没事可做是不是,没事可做就扫跑道去。于渊进门就骂骂咧咧道。
    两人一听,立马坐回自己的位置,不再吱声。
    死者周心璐的丈夫来了,收拾收拾东西跟我去做笔录。
    可算是来了,妻子被害三天他才过来,真是白给他生了个大儿子。云骞随手拿起桌上的笔记本,抱怨道。
    这是你该说的嘛,人家在泰国谈生意,也不是长了翅膀说回就回。于渊瞪了他一眼。
    云骞撇撇嘴,一副怂包样跟着于渊去了办公室。
    周心璐的丈夫唐宗源是个三十六的生意人,一家小型外贸公司的老总,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户头下还有多处房产,帅气多金,算是部分女性比较钟爱的类型。
    唐宗源看起来脸色不怎么好,苍白苍白的,短短三天人便暴瘦,脸颊都凹了进去。
    他看了妻子的尸检报告后,瞬时红了眼眶,将报告推到一边不忍再看。
    您妻子生前有得罪过什么人么?
    唐宗源摇摇头:她平时就是在家带孩子,我想不出她能得罪谁。
    那您呢,说实在的,您是生意人,仇家应该不少。于渊直接就这么问了,也不同他藏着遮着。
    就算有也该冲着我来,他害死我的妻子并不能改变什么,股市不会发生大变动,合作商也不会为此取消合作。唐宗源疲惫地摇着头。
    的确说,这话倒是没说错,公司掌揽大权的是唐宗源,他的妻子只是个家庭主妇,杀了她并不能改变这风云波诡的商场上任何结果。
    那这样看来,凶手的目标似乎就是周心璐。
    您的儿子唐昊裕说过,曾在死者临死前看到有一名猫脸女人站在她的身后,虽然猫脸女一直是都市怪谈,但我还是想问问,您的妻子生前有没有和您提过什么有关猫脸女的传闻。
    没有,她是不太信这种东西的,胆子也大,经常看恐怖片,也没见她多害怕。
    正说着话,外面一个小警员敲门而进,在于渊耳边轻声嘀咕了两句,然后将一沓资料递给他。
    于渊翻看着手中那份资料,眉头渐渐蹙起,良久,他将资料放在桌上推到唐宗源手边。
    林姝这个女人,您该认识吧。说这话的时候,于渊的表情明显变了。
    唐宗源愣了下,接着缓缓点头:她是我的秘书。
    我们的警员去您的公司稍微了解了下情况,有员工说,您和您的这位秘书交往过于密切,曾经有人亲眼见到您和她进了一家情.趣酒店,这不是造谣吧。
    唐宗源喉头动了动,似乎在通过吞咽缓解紧张的情绪。
    见唐宗源不说,于渊冷笑一声:您不用紧张,我们只是例行询问,就算是真有什么我们也管不着。
    唐宗源手指动了动,接着故作轻松地倚在座椅靠背上,一摊手:
    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而已,况且,我也从来没有亏欠心璐什么,她要什么我给她买什么,想去哪玩我都给她卡让她随便刷,她相中了百汇的江景房,我也二话不说就买了下来,哪怕那房子升值空间不大,我也没对她说过一个不字。
    于渊摇摇头,似是有点不屑:那您继续说,关于您的秘书林姝。
    林姝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交际手腕了得,从我公司建成起她就一直跟着我干,帮我谈下了许多大单子,是我公司的大功臣,说起来,她认识我的时间比心璐认识我的时间都长,三十五六还未婚的女人,我给她一点安慰,这无可厚非吧。
    此话一出,于渊就觉得这人脸皮是真厚,厚到自己都甘拜下风。
    你给她安慰?她是找不到好男人还是怎么着,真是又当又立。
    是,无可厚非。于渊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这时候,云骞忍不住用胳膊肘捅了捅于渊,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道:发妻还在停尸间躺着就开始给自己的女秘书开脱,他发妻的在天之灵听到了该多心寒啊。
    于渊也压低声音:寒你的心了?有你什么事,好好做记录。
    接着又扭头道:我们接下来会请您的秘书过来警局协助调查,那今天就麻烦您了。
    唐宗源整理了下领带,站起身,伸手同于渊握了握:如果有线索也麻烦您第一时间通知我,我现在去医院看看儿子。
    送走了唐宗源,众人却并没有觉得放松下来,相反,毫无线索的问话也摆明了就是在浪费时间,近几个月接二连三的案子已经让他们有点疲惫,但在其位任其职,不硬着头皮继续查下去还有什么办法。
    死者江紫玲那边什么情况,查了么?于渊点燃一根烟,本想休息下,结果还是不由自主的张嘴就是案子案子案子案子。
    查了。云骞刚从于渊办公室出来,水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立马又调出档案,推给于渊看。
    江紫玲之前是在市中心的一间奢侈品店做导购领班,结婚三年,没有孩子,她丈夫说江紫玲是将近两个月前就开始说见到了什么猫脸女,开始还能安慰安慰,后来无论说什么都没用,一口咬定那个猫脸女就是要害死自己,她很害怕,连夜搬回了老家,结果精神越来越差,最后直接疯了,她丈夫因为这事儿也闹得心烦,现在跑到三亚散心去了。
    众口一词的猫脸女人,还有废弃工厂里只出不进的奇怪脚印,是怎么做到的呢。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现在网上因为猫脸女的传闻已经炸锅了,传言千奇百怪,说什么的都有,甚至于,有些猫咪饲主都把猫送养了,说现在看到猫就害怕。
    还有自称亲眼见过猫脸女的网民说,那猫脸女留着很长的头发,两只眼睛瞳仁都是青色的,白眼球充血血红,一半脸是人脸,一半是猫脸,但是被头发遮住了,看不清那半边人脸到底长什么样。
    赵钦一听,凑过去,抢过云骞手中的鼠标,往下翻着评论。
    哇这个说得更邪乎,说之前自己下夜班,路过一条小道,就看见前面垃圾堆旁边蹲着个长发的女人,身子一抖一抖,不停往嘴里塞着什么东西,开始他没在意以为是拾荒的,但等到他回家之后才觉细思极恐,因为那条小道前面是玻璃厂,那边的垃圾都是玻璃碴子而不是生活垃圾。
    云骞打了哆嗦:反正传言信三分就好了。
    说着,又转向苏闻予:是吧,我们对猫脸女坚信不疑的苏警官。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苏闻予这才回神,迷茫地看过去:你刚才说什么?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没能和苏闻予打成嘴炮的云骞略有不爽。
    没,没,就是一点私事。
    哦私事,说到私事,昨天你不是和那个小帅哥一起出吃饭了么?你们有没有擦出什么暧昧的火花呀。
    苏闻予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我去档案室。
    众人面面相觑,特别是云骞,就觉得苏闻予今天不对劲,特别不对劲,也不爱和自己打嘴炮了,也不把自己打扮的花里胡哨了,甚至于连发型都没做就来了警局。
    难道他转性了?
    还是说表白被拒了?
    正胡思乱想着,一个小警员推门进来,焦急道:刚才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说在藤合区的华南路发现一具尸体。
    第52章 噬脐(6)【二更】
    话音刚落,就听后背忽然传来玻璃炸裂的声音。
    云骞吓了一跳, 赶紧回头查看情况。
    就见于渊正双手叉腰站在那里, 胸膛剧烈起伏,脚底还有一只碎了的玻璃杯。
    接着, 这人忽然红了眼眶, 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
    云骞呆呆地看着他,有点不知所措。
    这就是, 我们对于百姓的承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害, 这么多天了也一点线索都找不出来,让人民生活在惶恐中, 这就是我们, 被群众寄予厚望的人民警察。于渊哽咽道。
    云骞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勉强苦笑道:毕竟有些事也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于于队, 你冷静点, 你不能垮啊,你一垮, 我们怎么办。
    于渊摇摇头,随手扯过警服, 深吸一口气将眼泪逼回去:出警。
    闻讯赶去案发现场的除了警察外还有死者家属, 他们就坐在警戒线外抱头痛哭, 质问着自己的亲人到底做错了什么。
    法医科的人早一步先到, 已经在检查尸体。
    看到安岩的那一瞬间, 云骞差点没绷住眼泪。
    的确是,第四个受害者出现了,而且不知道后继还会有多少个受害者,网民众口铄金,怒斥警方办案不力,这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因为一个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怪物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一来二去,谁心里不难受。
    就像于渊说的,自己是被群众们寄予了厚望的人民警察,非但保障不力,还查不出凶手,在这个科技高度发展遍布摄像头的时代,却还是一次次被凶手轻易得逞,自己真的是太无能了,愧对警服上的肩章,愧对宣誓房里曾经面对国徽许下的誓言。
    但安岩,无论何时都是这样冷静甚至是有点冷漠的态度,他平静的检查尸体,分析现场,这样的他忽然让云骞有点看不懂了。
    他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是个男的?在看到尸体的那一瞬间,于渊几乎是发出了一声惊呼。
    安岩抬眼看着他:很惊讶么。
    于渊痴痴点头:是很惊讶,本以为凶手的目标都是女性,但忽然出现了一位男性受害者,肯定会惊讶的吧。
    如果确定凶手行凶目标或许我们还能来个钓鱼执法,但现在,不好说啊。赵钦失望说道。
    死者名叫郎冲,三十岁,是一家外企的项目负责人,最近正接手了一项政府的大项目,说是事成后可以拿到十五万的分红,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几名死者家境都还不错,虽然江紫玲本家一般,但是自己月收入也上万。安岩翻看着记录道。
    该名死者的致命伤是脑后六公分的椭圆形开放口,被人用重物击中脑干,而脑干的作用是调节心跳呼吸以及血压,非常脆弱,直接致命。
    凶器是什么。
    椭圆形伤口的话,大概是圆形的锤头或者石头。
    于队!过来看!正在一边勘察现场的赵钦忽然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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