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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祸临头[重生](修真)——岳千月(108)

    他眼尾朝后一扫,淡淡道:妖兽潮是什么,等你看见就知道。不过那时也该晚了。
    魔君下令的时候其实没什么冷酷威严,反而嗓音带点倦懒的磁性,眼睑低垂着,金丹境以上,随孤家出城。
    柴娥神色一变:君上不留人守城?
    蔺负青嗯地一声,随意将手指一点:雪骨城,就给他来守。
    沿着他所点的方向看去,尽头竟是那轮椅上的笑面病公子。
    顾闻香眉眼间的笑意沉了沉:我?莲骨,你还真是敢用人。
    蔺负青淡然扬眉:好歹也是个邪帝,孤家可不能养你吃白饭。救人的事不敢劳你大驾,自保的事总能干得漂亮些吧,嗯?
    这看似生死关头的当口,魔君还真不怕邪帝作妖。
    顾闻香是窃了顾家的仙器逃出来的,也不知道如今六华洲的玄蛟顾家是如何惊恐暴怒。这昔日的顾十三公子,除了雪骨城根本没有其他容身之处。
    这顾鬼狼心机深重,精于算计,其实倒也有一个好处他聪明,很知道审时度势,知道何时可以疯疯癫癫,何时又应该低头弯腰。
    蔺负青眸子里含着一丝威胁之意:雪骨城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顾闻香掩唇笑道:唉呀呀,君上可真是为难我了。可惜闻香如今无依无靠浮萍身,除了乖乖听话,又有什么办法呢?
    蔺负青转身。
    风吹过他冷白的脸颊,雍容黑袍衣角与冠束的长发一同在风中纠缠,将前世与今生交叠起来。
    他终究是站上了雪骨的城头,披挂帝袍,身后无数修士臣服;身前则是未知的强敌,利牙尖爪,森然立在黑暗的命途之中。
    若说差了什么,大约只差一柄思君愁罢。
    蔺负青想了想,他记得自己曾对知渊说过,这辈子他不再需要思君愁了。
    城楼之上,穹空之下。魔君将煜月召唤在掌中,那一泓清亮银光,静静地照亮了他执剑的手。
    乱世将至不知为何,这样的一种不详预感在蔺负青心里升腾起来。
    虽然就如刚刚那雪骨修士嘟囔的那样,如今他们除了火光,还什么都看不见。
    可是等到看见的时候,或许就已经晚了。
    蔺负青闭眼,暗想:知渊。
    不必怕,我会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我会与你重逢在命途的尽头。
    魔君睁开眼,眸色凛然如月华。
    走!!
    =========
    西天的熊熊烈火终于烧穿了黎明,上千雪骨修士御剑而起,逆风而行,浩浩荡荡向西而去。
    寒风猎猎,蔺负青骑在金龙背上,借赶路的时间以通灵玉珠与顾闻香交谈。
    跟我说实话,报恩何时开始受影响的。
    五六天前吧。
    五六天前么
    那时候他还在闭关冲击元婴境呢。
    他身上还有什么异样,可有阴气侵蚀的痕迹?
    这个没有,只是神魂被太多高阶妖兽的威压刺激了。妖兽潮,不就是这种东西?
    你看好他,若有变化立刻告诉我。
    忽然,周围的雪骨修士们齐齐惊呼。柴娥踏空赶上金龙,他略微发紧的声音打断了蔺负青的思绪:君上,您快看前面!
    蔺负青收了玉珠,在风中抬头。
    森罗石殿已经在他们的眼前,以灰石铸就的十根高耸巨柱屹立在这荒凉之地,镌刻着上古的邪神图腾。
    石殿上圣火熊熊燃烧,森罗的弟子、神老,齐齐站上了石殿的各处高墙,挺胸昂首,严阵以待。
    金童申屠临春站在参天的石柱顶上,耳垂红钻耳饰熠熠生辉。
    他用牙咬出钉在自己右手腕上最后一颗宝钉,呸地吐出,抬头时苍白的脸颊正巧被金龙飞过的阴影笼进去。
    魔君微不可察地叹息,摇了摇头。
    果然,虽然自己叫申屠全交给他,可以森罗信徒的傲性,自然是不会指望别人来保卫自己的神殿。
    蔺负青不再看那小妖童,而是手攀金龙双角,探身向前望去。
    渺远的地平线上,河浪奔涌,那是九曲的森罗河在西域唱响的高歌。
    然而今日,苍凉的河浪中夹杂了异样的声音。
    有什么自远处狂奔而来,扬尘漫天,黄沙遮眼,咆哮、尖啸、嘶鸣、鸣叫的声音都混杂在一起。
    吼
    哮!!哮!!!
    哑、哑哑!!!
    石块被蹄子踏碎,树干被犄角撞翻,翅膀撕裂风声。无数妖兽的身形自尘沙中显出轮廓,眼珠散着血红的凶光,喷吐着腥臭的粗气,仰天吼叫!
    西方的地平线被淹没,这些从西域而来的妖兽们已毫无神智,狂奔不休,乱撞乱冲,如大地上的狂浪般向东方涌来,乍一眼居然望不见尽头!
    这,竟是上万只栖息于西域深处的妖兽,正向人族修士的居住地冲来!
    这!
    跟随蔺负青而来的修士们齐齐变色,有人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这些妖兽是怎么了!?
    这并不奇怪,妖兽潮是几百年难出一次的大灾,饶是他们活了两辈子,也免不了有许多人听都没听说过。
    然而在西域这种妖族聚集的地方,妖兽的暴动其实并不能算闻所未闻的事情。
    当拥有至尊血脉的强大妖兽诞生、渡雷劫亦或是死亡之时,其周身散发的威压,足以让相对弱小的妖兽精神崩溃。而崩溃发疯的妖兽,又形成新的狂躁威压,再影响更弱小的妖兽
    最终,疯狂的连锁愈演愈烈,当这一带的所有妖兽都陷入暴动时,最终形成的就是妖兽潮。
    蔺负青倏然抬手,众雪骨修士齐齐一停。
    森罗河以东再无天险,魔君冷声道,倘若妖兽渡江,长驱直入不在话下。只有把大半妖兽潮拦在森罗河之外,才能保石殿与雪骨城无恙。
    几句话的工夫,暴动的妖兽已经冲入河中。它们全无理智,撞得同类跌进湍急的水流。那些落河的,有的被淹死,有的被踩死,惨不忍睹。
    狂暴的妖兽踏着倒下的妖兽尸体,骨骼碎裂的声响此起彼伏,血染红了森罗长河的浪水。
    饶是人与妖实非同族,看着这样的一幕幕,还是有人脸色发青,面露不忍之色。
    然而,不忍却不是手下留情的理由。
    魔君一声令下,千余主修土行法术的修士齐齐掐诀施法,河畔的土石隆起,巨岩轰然拔地而起!
    河边,踩着同伴跋涉而来的妖兽停不下来,撞上土墙,撞的头破血流,再仰头跌回河中。
    轰轰哗啦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柴娥怒喝道:开雷网!!
    霎时间,半空中噼啪雷响,雷电成网。空中飞翔的妖禽撞上雷网,尽皆昏迷坠落。落入河水中,溅起大大的水花。
    有人小声感叹:幸好森罗河宽,要不然就按这个架势尸体填也得把河给填满喽。
    魔君冷静道:不可大意。祭法宝吧。
    片刻后,天穹上亮起了法宝仙器的七彩之光。数千修士各显神通,无数灵气攻击纷纷落下,妖兽的哀嚎震耳欲聋!
    也就是此刻,蔺负青忽然发现,他正目睹并亲自指挥着重生归来后第一场真正的修士大战。
    修仙之人,参悟天道,有移山填海、操火纵雷之能。而倘若千百名修仙者合力于一处,那必然便是风雷交汇,九天云动。
    而在这样的大战里,一个不留神,动辄便是成千上万的伤亡。
    就像当下人族修士与妖兽,这样硬耗着拼命,实在是太惨烈了。
    柴紫蝠,这里交给你来守。
    蔺负青忽然深深看了一眼柴娥,挺身握紧了敖昭的龙角,妖兽突然狂暴,绝非寻常,我要与金龙去妖兽潮深处,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柴紫蝠表情一僵,君上!
    蔺负青道:左护座,听孤家旨意。
    柴娥深吸一口气,是,紫蝠领命。君上千万保重。
    蔺负青点了点头,摸着敖昭:昭儿,受得住吗?
    敖昭甩了甩龙头,嗓音傲然又清脆地道:魔君陛下多虑啦,应该是它们受不住小龙的威压才对!
    魔君轻笑。
    好,我们去。
    第120章 万妖狂潮西天火
    离洲, 识松书院。
    清晨时分, 窗外依稀的松香与室内的茶香融在一处, 化开一片宁静安和。
    清茶被置于案上, 案前坐着两位书生。
    古书先生乃传承我书院传承数代的镇院之书,几年不露一次面。
    那白衣人温和儒雅,眉目平凡却自有气度, 抬手就亲自斟了三杯茶, 就算我身为院长, 也摸不清这器灵的脾性。
    而端正地坐在旁边的灰衣人, 虽做书生打扮,却是一派肃然威严,我二人思索整夜,仍不知古书为何突然杀心大起。或许, 你自己会知道。
    识松书院院长,颜余,号玉卷;副院长,陈芝道,号铁笔。
    被颜院与陈副院一同接见, 这可是连书院最优秀的学生都没有的待遇。
    可方知渊却皱着眉上身前倾, 十指交叉, 两位身为书院掌院,总不能使唤不动一本书罢?
    颜余并不生气, 反而含笑坦然承认:古书只护书院, 并非我二人的契约仙器。我与芝道的确使唤不动它。
    方知渊沉吟:古书杀我, 是因为我命不好?
    颜余与陈芝道对视一眼,却缓缓摇头。
    方知渊暗想:也是,他命犯祸星又不是一两年了。
    方知渊又道:我那只契约紫霄鸾
    颜院长摇头道:妖躯人魂,的确奇巧。可那只紫霄鸾是真心想护你,既然如此,便不该算邪术。
    方知渊沉默,片刻后才说,既然如此他也没有头绪了。
    是么?陈芝道喝了口茶,细细端详着方知渊的面容道,如今我有一猜。如若言错,请勿见怪。
    你,他眼神忽然如凝寒冰,是否窥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
    方知渊瞳孔轻轻紧缩,屏息。
    颜余:芝道,不可吓唬后辈。
    陈芝道哼了一声:颜兄,你看这孩子,像是能被吓唬住的吗?
    方知渊眸子发暗,他有了一瞬的踌躇。
    是否要如实相告?
    是否应当将天外神对此间的企图,将这个三界与三界之外的真相,一五一十地讲给这两位当世大能听?
    数数当今五位渡劫,除了他们那位神叨兮兮的师父,其余人鲁奎夫、叶浮、敖胤三位半步飞升的大能,都是自前世重生而来。
    唯有眼前这位颜院长,并不是重生之魂。
    陈副院长也不是。
    方知渊望着两位院长,心思百转之下,薄唇一动:敢问,陈副院何出此言。
    前世,识松书院的末路颇为凄凉。副院长陈芝道旧伤发作,于仙祸后早早陨落;院长颜余独自守院多年,几乎是与世隔绝地闭关于院内,在天外神降临后也仙魂命殒,院中学生四散凋零如秋风落叶。
    依方知渊的记忆,他与蔺负青命绝之时,书院已经一蹶不振,只靠几位夫子与修为高强的学生苦苦支撑。
    所以,纵使方知渊能对仙界各仙门了如指掌,却也对眼前这两位书院先生了解并不深。
    形势严峻之下,他并不敢妄动。
    颜院长静静地抿了一口茶。
    他的唇角离开杯沿时,说了这样一句:
    这个时代,颇为异样。
    方知渊道:请赐教。
    颜余平静地望向他:请方小仙君数一数,当下这仙界,可当得一声天才之名的,能有几人?
    方知渊面无表情地脱口而出:我师哥。
    他答得很快,很稳,明显是并不觉得这个问题需要什么思考。
    颜院长含笑点头。
    以蔺负青的悟性天资,自然当得一声天才。这个全仙界都不可能有谁敢有所质疑。
    他等着方知渊说下一位。
    方知渊不说了。
    陈副院长忍不住大为皱眉:还有。
    方知渊也皱眉,疑惑:还有?
    两位院长沉默:
    行,敢情在您心里头,这偌大仙界除了一位蔺小仙君都不能入眼了是吧??
    无奈,颜余只好出来打圆场:穆家穆晴雪,森罗石殿小妖童,紫微阁姬圣子,以及你们虚云的五位真传。
    方知渊突然打断:六位。
    颜院长:
    方知渊淡淡道:虚云第六位真传鱼红棠,十二岁破金丹,总不至于输给姬圣子之流罢?
    颜余给那句十二岁破金丹心下惊了惊,只好艰难地清了清嗓子:好,六位,六位你们这些天资卓越的后辈,每每出现在仙界人前,都被冠以不世出的天才、前无古人的天才之名。
    至于再其余的人,如剑谷轩辕,顾家世子等人,本也足够称得上一句千载难逢的天才。
    颜余苦笑:只是这天才,好像太多了,多得连天才之名都不值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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