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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祸临头[重生](修真)——岳千月(139)

    必存在于各大宗门内,可以容纳千万人的身躯必不会被人打搅,甚至不会有人进入
    姬纳双手祭起紫曜,天地灵气疯狂汇聚于他一身。
    护持陵墓的四位星宿护法大惊失色,闪身来拦:
    圣子不可!您这是要做什么!?
    上下几千年先祖的仙骨英魂都沉睡在此啊!!
    姬纳绷着嗓子:那些金眼异人有可能藏在陵墓地下,容我一探!
    圣子!身后年迈长老追来,急得白须乱抖,不可冒犯,不可冒犯!这祠陵内的每一座碑,都乃我紫微阁先人亲手立下,薪火相传,岂会成为妖魔栖身之所啊?
    姬纳粗重地喘息,眼前突突地发黑。
    他将心一横,清喝:让开!!
    紫曜星盘化出十八条星轨,银蛇般向四方击下,顿时瓦崩地裂、扬尘漫天!
    数位护陵的星宿护法齐齐吐血,向后飞出。圣子宽袍翻飞,身形早已闪入陵内,再次高举星盘。
    背后,长老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庞狰狞扭曲,从不敢置信到暴跳如雷。
    终是抖着手指喊出一句:姬圣子!你你你你怎可如此大逆不道!
    回应他的,却是紫曜星盘又一计猛击!
    曾几何时,小紫微停在方家祸星肩上,陪他在识松书院翻遍书籍。
    那时他们共看的三百年后迷雾遮罩,如今冲回姬纳闪着光的眼中。
    圣子周身灵流暴盛,双手高举的紫曜星盘疾速旋转,璀璨银光化作一线掠过近处的墓碑,轰然坠向年代在三百年前的老陵!!
    爆炸的狂风冲天,铺砌严整的砖瓦被轰然掀飞。尘灰与砂土、碎瓦遮挡了视线。
    姬纳拂袖送去一道清风,吹散烟尘。
    霎时间,陵墓下密密麻麻、却分明空荡荡无有一物的千余玉棺,赫然暴露在众人眼前。
    杂吵声音猝地被斩断了。原本暴怒喊叫的长老、护法,乃至身后无数赶来的紫微阁弟子们,好像突然被寒冰冻住了喉咙。
    没有祖辈仙骨,没有供奉英灵。
    是空的,黑黢黢无数个地下窟窿而已。
    果然果然。大逆不道?姬纳颓然惨笑,长发披散,这种被圈养的三界里,还有什么道?
    他仰头望着天上越聚越多的天外之人,悲怆呢喃道: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
    识松书院。藏书阁内淡淡的书香与木香,早已被外面的血腥气冲散。
    正所谓书生意气,识松书院的年轻学生,终是与紫微阁那自视甚高惯了的弟子不一样的。
    书院内的厮杀更加惨烈,常常是有哪位师兄师姐振臂一呼,就呼啦啦一群热血上头的学生冲上去与金眼异人拼命。
    直到院长颜余亲临,挥手九个防御巨阵连成结界护住这群年轻人,死伤才算勉强不再增加。
    院长,不对啊,陈副院呢?
    一个学生焦急地跺脚大喊,分明是当初与方知渊辩战的那骄傲书生白君岩,袁师兄也不在此处!
    袁子衣站在坍塌了一半的藏书阁前,汗湿重衫,双手哆嗦不停。
    读书的学生们逃的逃,战的战,此处早就没有别人。他独自一个直挺挺站在门口,着实诡异的很。
    就在半个时辰前,素来不苟言笑的陈副院引他至此站定,冷面道:你且站在这里,不要走动。
    我在你我之间下了一个同魂咒,接下来你的所知所见,便是我的所知所见。
    副院长?
    陈芝道:没有时间多解释,如果我死在藏书阁内,你要将所看到的一切告之颜院,记下了?
    袁子衣又惊又愣:您
    回话!
    是!不不,陈副院!
    袁子衣呆愣愣看着陈芝道头也不回大踏步进去了。
    藏书阁门一合,副院他老人家抬手就是一个摄魂术,毫无犹豫地扔在顶楼的古书先生身上!
    古书之灵暴怒反抗,之后便是长达半个时辰的神魂拉锯战。
    外头战火连天,里头杀意纵横,袁子衣立在藏书阁前满头大汗,一步不敢动,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眼前重影,时而看到藏书阁紧闭的木门,时而又看到门内景象
    陈副院那杆青山眉溢出的墨色将古书紧紧困住,那道老者声音暴怒:陈芝道!!书院遇险,你却来困老夫,究竟是何居心!
    书院遇险,陈芝道眉目冷肃,双手屈指隔空掐符,在芝道来此之前,却不见古书现身护院,先生又是何居心?
    脑内剧痛,无数零零碎碎的片段冲进来。都是陈芝道强行攫取来的古书记忆。
    袁子衣疼的直抽气,死死扶着额角,心说副院突然这到底是怎么了,那可是古书先生啊!
    零碎片段越来越多,藏书阁内春夏秋冬,一批批学生来了又走。
    他甚至看到了颜院和陈副院少年时挑灯诵书的画面,这些都在古书先生记忆中。
    变故是突然发生的。
    袁子衣捂着额头低声痛叫,前一刻脑中还是藏书阁的片段,下一刻忽然闪过一张白茫茫的画面!
    空的?
    藏书阁内陈芝道唇角溢血,仙笔青山眉摇摇欲坠。他咽下喉头腥气,低声念给袁子衣听:这是三百年前。
    三百年前,古书之灵的记忆。
    是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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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者赐鉴,怜此微言。
    吾乃森罗石殿先任玉女巫渺,亡于某年某月某日,自投此躯于阴渊阴脉之下。
    垂死寥寥数字刺于吾骨,所涉此间三界之秘辛,匪夷所思之至。皆为吾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丹心赤血,青天日月,皆为见证。
    第153章 笼内牲灵看牢笼
    十三年前。
    风沙吹在森罗石殿与西域妖族边缘。半新不旧的小客栈竖着青酒旗,住了一对远道而来的母女。
    娘亲!
    年幼的叶花果伸着白嫩嫩的藕臂跑过来, 小手勾住了一截优美的脖颈。
    客栈房内, 巫渺将她托着屁股抱起来, 暖烘烘的阳光落在玉女柔顺的乌发上。
    虽已为人母,她却还是显得十分年轻貌美。
    并不是那种打第一眼看上去,倾国倾城的惊艳之色。可当那弯月似的黛眉, 芙蓉似的软唇, 水波似的乌眸,在这张白皙的脸上揉在一起时,便荡漾出无限温柔动人的风情。
    巫渺微笑抚叶花果的头, 果果儿乖。昨天说好的, 在这里等娘亲回来, 知道了?
    叶花果清脆地应:知道!果果儿等娘亲!
    这时的女孩儿还不结巴, 新买的绿裙子在太阳底下亮闪闪的,像一块剔透玲珑的小翡翠。
    巫渺将她放在床边,亲亲她鼻尖:等娘亲办完事, 咱们就可以一起去见你爹爹了,啊。
    距离巫渺追随叶浮叛离森罗石殿, 已模糊不知过了多少个年头。
    森罗石殿的追杀不放过她, 乃至夫妻意外失散。幸亏幼女叶花果一路被她护得妥当无伤,算是一点慰籍罢了。
    最初巫渺也曾以为, 这辈子许是就要这样躲躲藏藏地过去了。
    然而这么多岁月走过, 几年前凶神恶煞的追捕, 近年倒有了和缓的趋势。
    毕竟说到底, 巫渺从没有真对不起过森罗石殿,她是被无数弟子疯狂仰慕过的温柔玉女,不知为石殿做了多少贡献。
    自家人哪里有什么深仇大恨,当年看似冲天的怨气,日子一久也消磨了。
    恰逢此年凤凰涅盘,西域动荡。石殿刚失了玉女,申屠临春与巫蜜尚年幼撑不起大局,据说好几位长老焦虑得头发都快掉光了。
    巫渺便寻思着,正好摸去西域帮老家一把,若是能够和解,自是最好的。
    从此也不必带着幼女天天东躲西藏、隐姓埋名。她的花果还那么小,那么天真无邪呢,连她爹娘的名字都不知道,多可怜。
    自打娘胎里见的都是刀光剑影,明明是剑神的女儿,却养得一身胆怯性。终归是她这个做娘亲的亏欠了这孩子。
    她盼着这种日子得以终结,这一天独自离了客栈,是欲先往西域探望一番妖王凤凰。
    巫渺身居玉女之位多年,与鸿曜打过几次交道。渺玉女心思玲珑,自是欲做好万全准备若是能求得鸿曜大王一句人情,哪怕石殿仍不肯和解,至少也能看在凤凰尊面上不再为难她和女儿,那也足够了。
    却不料她尚未深入至凤凰所在的妖域,就在半途上撞见了两个奇异的白衫人。
    奇异之处有三。
    其一,凤凰涅盘后西域混乱,几乎不会有正常修士选在这个时候踏足险地,可这两人信步闲庭,竟是十分悠哉地自西域深处向外走出来。
    其二,这两人的眼珠居然是金色的,巫渺从没有见过金眼的人族修士。
    其三,这两人掌中,各托着一缕火焰。
    那火焰内蕴藏着生死纠缠的空怖气息,瞬间令巫渺浑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
    这是凤凰的涅盘之火,只要这么小小一缕落地,足以烧毁一整个森罗石殿,烧死西域千万生灵。
    那两人修为奇高,看似漫步却缩地成寸,走得极快。渺玉女隐在一旁大气不敢出,浑身的灵力都用来为自己隐匿气息。
    她来不及多想,几乎是本能地追了上去。
    这一追,竟是一路追到了阴渊之底。
    阴渊下,森然白骨累累。两个白衫金眼的异人半途便将涅盘神火收了,此刻在深处一座黑碑前站定。
    忽然有一人惊道:且慢,这里怎会有魂木的气息!?
    巫渺远远缀在后头,一路躲藏,正焦灼地在脑内思索何谓魂木。很快便惊愕地见那两人施展法力,掘开长碑之下的白骨黑石,竟从地底捧出一把五尺长的翠绿青杖来!
    捧出青杖的金眼异人双目圆睁,似乎惊骇并不下于巫渺,喃喃道:此般气息是魂木之精魂!这可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怪不得育界魂木枯死,竟是被斩断了木芯精魂!
    另一人脸色阴鸷:是何人竟能斩断魂木的木芯精魂,还炼成这般仙器藏在此地!?育界的蝼蚁,哪有这般本事。
    捧着青杖的那金眼人思索片刻,低声道:我心生不安,育界人岂会识得魂木?怕不是盘宇界内出了叛徒王折,你我此番回去,定要禀报尊主。
    你说的不错,是该请尊主彻查。
    名唤王折的金眼人点了头,却依旧神情高傲,挥袖道,只不过凤凰的涅盘神火已偷到了手,救活魂木就在一念间。待魂木接引盘宇的魂魄,预先安放在育界的躯壳便可复苏了。这魂木精魂如今反正无用,沈陵,你还拿着它做甚。
    名唤沈陵的金眼人似乎觉得在理,依言将那柄青杖放回了原处,道:对,巡查阴脉要紧。
    两人继续并肩踏水,往阴渊更寒冷初走去,四面幽光落在两袭鬼魅似的白衫上。
    阴渊的寒气灌入骨髓,巫渺将双眼睁得极大,咬着牙关不敢出声。
    她听见心脏与血管疯狂搏动,就在耳畔,咚咚咚咚咚咚!她甚至怀疑这声响再大些许,就要被面前两个金眼异人发觉有人藏在这里。
    这两人说的话稀奇古怪,她竟一句也听不懂。手心早就汗湿了,身子紧紧贴在岩缝里,冷得彻骨。
    巫渺咬了咬泛冷的唇,将心一横,就要继续跟上。
    嗯?
    前头王折突然回头,阴沉皱眉。
    后头一片冷水黑屿,凄清寂静,并无异样。
    沈陵问:怎么?
    王折摇了摇头:无事,走罢。
    两人继续前行。渺玉女面色发白地藏在那道岩缝内,汗珠滑入眼眶,酸涩刺痛。
    她暗暗叫苦:不好
    自妖域一路追至阴渊深处,她灵气难续,隐匿咒将要失效了。
    这两个金眼人都是大乘修为,若是再追下去,怕是凶多吉少。
    客栈里叶花果的小脸闪入脑海,就好像一桶夹冰冷水,猛然浇透了火烧火燎的心口。
    巫渺忽的冷了下来。一路脑子发热追到此地,是她多年习惯了胸怀天下的森罗玉女的潜意识作怪。
    可如今,她早已为人妻,为人母,她的夫君和孩子还在等着一场近在咫尺的团聚!
    巫渺心下急了。她绝不能死在这里,不说别的,她死了,年幼的女儿怎么办?
    要快些想法子回去,她那么胆小乖巧的果果儿还在等她回去
    可是该怎么做?如今撤身而逃可行么,是否会被发现
    两个金眼人已经走得颇远了,模糊地只听那王折还在说话:待天穹上阴气灌落,此处阴脉的阴气也将被引动上涌。我们盘宇养了这个小世界三百年,到了该收割炉鼎的时候了。
    是啊。不过看久了这个育界里的活物,偶尔倒也觉得古怪。
    沈陵伸了个懒腰,摇头晃脑地笑道,你看这群生灵,也有三魂七魄,七情六欲
    他耸肩,双手一摊:嗤,谁能看出都是不仁大人造出的东西呢。
    巫渺浑身猝然僵硬!疯狂旋转的思绪,好像挨了一闷棍般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这个小世界,育界?
    这群生灵哪群生灵?
    什么叫收割炉鼎
    什么叫造出的东西!?
    又是什么叫养了三百年!?
    脑内流沙呼啸盘旋,将她越拖越深。忘记了思考,忘记了寒冷,甚至忘记了呼吸,唯有那漫不经心的谈话声灌入耳中。
    王折哼道:不仁道尊法力通天,就连尊主都不及他。这一方小世界,这亿万生灵,都是不仁道尊挥手造就。
    育界生灵的命,从诞生伊始就注定了是我盘宇仙界的炉鼎。你怜悯这些人,无用,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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