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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了死对头的崽崽——丑的轰动全世界(74

    病房里。
    高河面朝窗子,背对着光影坐在床上。
    只是三天没见,他好像憔悴了很多。高河穿着病号服,不知是不是衣服不合身的缘故,从后面看过去,显得他瘦了三圈不止。
    程江背靠着墙壁站着,半张脸埋在阴影里,看不到任何表情。
    蒋媛拉着高河的手不知在说些什么。
    姜荀过去的时候,只听到一句。
    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
    不会好了。
    这一次,真的好不了了。
    姜荀忍着心里的暴躁和不舒服,滚了滚喉头后,启唇道,哥。
    三个人都看过来,蒋媛的眼眶有些红,但她没有哭,看到姜荀进来,只是笑了笑,你来了,过来吧。
    而高河好像个没事人一样,晃荡了两下腿,考的怎么样?我听说清华的自主招考很灵活的,有没有遇到脑筋急转弯?
    姜荀的步子略显沉重,和高河的轻松愉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嗯,考了,问26个英文字母走了个ET,还剩几个。
    这简单啊。高河笑着说,ET开着UFO走的,所以还剩21个。
    不对,是0个。姜荀没什么情绪的说,ET踩着AJ背着LV,左手QBZ,右手98K,听着DJ上完WC,然后涂着YSL打开GPS定位,开走了UFO。哦,对了,他还顺走了一只猫叫hello Kitty。
    哈哈哈,这样子的吗?高河的眼角都挤出了笑纹,0个,哈哈哈,人才啊。
    别笑了吧。
    程江的眼眶红了,他有些难受,提步离开了病房。
    蒋媛看了他一眼,对姜荀说,你陪高河,我去去就来。
    等人都出去了,偌大的病房也安静下来,唯有墙上的时钟发出哒哒的声响、
    好一会儿,高河才重新开口道,真的考了这种题吗?
    没有,阮安跟我讲的,段子而已。姜荀走到他面前,看着高河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蹲下身握住了他的手。
    哥。
    姜荀仰头看他。
    没事的,还有机会,别放弃。
    高河滚了滚喉头,而后勾起一边的唇角,我不是小孩了,这个病,没得治。
    姜荀难过的垂下了眼睛。
    血癌,又称白血病,是一类造血干细胞恶性克隆性疾病。白血病细胞因为增殖失控、分化障碍、凋亡受阻等机制在骨髓和其他造血组织中大量增殖累积,并浸润其他非造血组织和器官,同时抑制正常造血功能。
    这是姜荀在高铁上查的。
    其实,这个病乍一听好像不陌生,因为电视剧里经常有。可它对很多人来说却又是陌生的,因为大家都觉得这个病离自己很远很远,遥不可及。
    实际上,它就在身边,只是姜荀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高河。
    可能很多人一听白血病的第一反应都是换骨髓。
    没错,是可以换骨髓。可就算是匹配到合适的骨髓,做了移植手术,成年人成活的几率也只有三成而已。
    更何况,骨髓匹配何其困难。
    全国那么多人等骨髓。
    很多人等不到就死了。
    不会的,姜荀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你不会有事的,不会
    其实我挺不服的。高河的眼眶也红了,我不懂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
    姜荀抬头看向他,瞧见高河不屈的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
    我自认我这辈子没做过一件坏事,哪怕是连红绿灯都没闯过一次,凭什么?凭什么这种病要落在我身上?!
    程江听到哭声立马推门进来,看着高河扯着姜荀的袖子,呜咽中夹杂着怒吼和不服。
    心疼的站在了原地。
    我只是想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没想过大富大贵,可是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高河泣不成声。
    我还想他连声音都哑了。
    卑微的,祈求着,好像在对老天爷控诉着。
    我还想和程江白头到老呢!
    作者有话要说:江河CP HE
    第109章 白头
    高河的哭声,让人听了心碎。
    这三天里,他都没有哭,一直表现的像个局外人似的。
    该吃吃,该喝喝。
    哪怕程江一直臭着脸,高河都会笑着问他,中午吃什么啊。
    但是大家都知道,这其中最难受的,莫过于患者本人了。
    姜荀把哭到失声的高河交给程江后,就关门出去了。
    阮安一路跟着他来到楼梯间,看着这人用力的揣了两下墙,正打算第三次论起拳头的时候,从背后抱住了男生。
    姜荀,姜荀!阮安死死的搂住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箍住对方的手臂,一遍遍的叫着他的名字,终于让男生冷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面前这个高大的人停止了无畏的抵抗,他压下火气,整个人靠在阮安怀里,好像浑身都没了力气似的。
    阮安起初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等了一会儿,手背上滴了几滴水渍,这才知道,姜荀在哭。
    他哭的太不明显,连最基本的抽搐和哽咽都没有。
    如果不是对方任眼泪掉下来,阮安是绝不会察觉到的。
    姜荀。
    阮安稍微松开他,走到男生面前,轻声安慰道,别害怕,高老师一定会没事的。
    姜荀垂着脑袋,眸子沉进阴影里,眼泪已经崩溃了脸颊。
    阮安很少见他哭,少有的几次还是因为自己。
    但那时也不过是红了眼眶。
    姜荀的泪水是无声的,当然也是帅的。
    一个人连哭都这么帅。
    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吧。
    嗯,他本就不公平。
    阮安太心疼了,他伸手抱住姜荀的脖子,一下一下拍着对方的后背,我爸已经在想办法了,一定能匹配到骨髓的。
    姜荀依旧垂着头,但他还是伸手回抱住了阮安,哑着声音说,谢谢。
    阮安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姜荀直面生死。
    虽然不是他们的生死,但看着高河和程江就好像这件事是发生在他们身上一样。
    原来高河和程江是一对。
    他早该想到的。
    那么学校里流传的程江和他初恋的故事,那位师娘,想必是高河吧。
    他们俩感情一定很深。
    阮安不禁在想,如果今天躺在病床上的是他,那姜荀该怎么办?
    太可怜了。
    真的太阮安紧紧的抱着姜荀,他不要经历这一切,绝对不要。
    门外,蒋媛搭在把手上的手,慢慢收了回去。
    她透过窗子看着楼梯间两个相拥的男孩。
    最终没有忍心打扰。
    原来真的这样了吗?
    她一边转身,一边轻轻摸了摸小腹。
    无奈的笑了。
    这个孩子可能没办法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高河的事没让其他人知道。
    一个原因是学生们马上要高考了,不可以为此分心,另一个原因是他本身并不想像个弱者一样,去寻求别人的同情。
    他不想把患白血病的事告诉其他人,而高河不说,学校的一些老师就算听闻,也没办法去医院探望,或者是组织师生捐款。
    这几天,程江把他们俩手上的资金整理了一下,几十万,不算多,如果实在不够,到时候就把他俩去年买的房子卖了。
    新房,结婚用的。
    但可能用不到了。
    姜荀应高河的要求,没有把这事告诉一班众人,只是说高河那天撞到了脑袋要动个小手术,需得在医院多住两天。
    程江每天照常去学校上课,神色没什么异样,和姜荀统一说辞。
    过了三五天,大家也就忘了这事,全力奋战高考了。
    不过,一班还是挺想去看看高河的。姜荀自从参加完自主招考后,就神龙见首不见尾。
    他们逮不到人,自然就跑阮安那了解情况去了。
    安爷,老高在哪住院的啊,我们周末想去看看他。田齐孙把一瓶可乐推到阮安面前,行个方便,透露一下呗。
    阮安在做题,头也没抬的说,你去还不够气老高的,选择题都能错五个,人本来脑袋上就开了个洞,一想起你的成绩,好不容缝上的又裂了。
    别啊安爷,学习不好又不是我的错,我已经很努力了田齐孙嘟嘟嘴巴,我们就是想去看看老高,绝对不惹他生气,我发誓!
    田齐孙只是个代表,其他人也都竖着耳朵听着呢。
    听到田齐孙发誓。
    纷纷用力的对阮安点点头。
    怎么有种逼宫的感觉??
    周二琦知道高河的事,怕阮安为难,于是打圆场说,哎呀,老高过两天就回来了,有啥可看的。回头他来了,你们又该期盼他别来了。
    快回来了?数学课代表抓住重点,啥时候回来啊?这周吗?还是下周?
    周二琦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们竟然认真了。
    数学课代表不愧是你。
    额,周二琦急中生智,尽可能的往后拖,那个啥,成、成人礼吧。
    他眼神求助阮安,一脸做错事的模样,不过好在阮安没凶他,只是转着笔,嗯,差不多。
    嗯?周二琦愣了愣。
    成人礼应该就能出院了,不过还得在家静养,在此之前,阮安顿了顿,似乎在犹豫什么,过了半晌,才重新启唇道,这次三模。
    如果能考好。
    就让你们去看他。
    全班沉默了片刻,田齐孙率先回过神来,好?怎么好法?
    单科第一,年纪第一,全班过一本率百分之四十,二本率百分之三十,能达到吗?阮安依旧转着笔,一脸平静,好像这成绩很好达成似的。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达成率,在一中也得是尖子班才能做得到。
    他们可是年级吊车尾啊,而且这距离三模也就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怎么可
    行。
    声音是从第一排传过来的,大家闻声看过去,只见陆瑶站了起来。
    她把书合上,而后转过身看向阮安。
    如果我们做的到,你就让我们去见老高。陆瑶耸了耸肩,平均每个人进步百分之四十四点五而已
    不难。
    一片寂静后。
    数学课代表真心诚意的发问。
    额百分之四十四点五你咋算出来的这个数啊??
    路瑶把头发勾到耳后。
    回了四个字。
    加权平均。
    加什么玩意儿??
    阮安推门进去的时候,姜荀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的电脑开着,屏幕上是搜索的各种与白血病有关的研究报告,桌子上有几本摊开的医学书籍,好像是从旧书市场买回来的,姜荀那天抱回家一大摞。
    阮安走过去,把牛奶和水果放在一边,没敢动他的东西,只是从床上拎了张毯子过来,想给姜荀盖上。
    没想到刚碰到他,人就醒了。
    放学了。姜荀声音还哑着,跟熬了好几个通宵似的,眼睛里都是血丝,疲惫感写满了全脸。
    嗯,刚到家。阮安把毯子盖在他身上,指了指旁边的牛奶,吃点吧,李妈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好,我一会儿吃。姜荀揉了揉眼睛,没有继续睡的意思,爬起来就开始研究医学文献。
    阮安看着他歪了歪后脖颈,好像很酸的样子。
    男生刚打算低头,忽然被阮安捏住了下巴。
    男孩子扯着他的手环在自己腰上,而后坐在了姜荀的怀里,他用叉子叉了一块苹果送到男生嘴边,吃。
    姜荀笑笑,没张嘴。
    阮安顿了顿,拿过来咬了一小口,把另一半递过去,姜荀这次肯张嘴了。
    行,非得这样喂才吃是吧。
    阮安开始了新一轮的投喂工作。
    起初姜荀还能吃点他用叉子喂的,后来连叉子都不要了,偏要阮安嘴对嘴喂才行。
    阮安都依他,喂了大半后,又被姜荀按着头把牛奶也喂了,这才罢休。
    男孩子靠着他胸口,好一会儿才把脸上的热褪下去,说道,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嗯?姜荀环住他的腰问。
    今天上课的时候,他们说想去看老高,我说如果他们三模考的好就可以。阮安把今天的事复述了一遍,姜荀听后皱了皱眉。
    我是不是做错了。阮安问。
    没有,姜荀垂下眼睛,哥那边我去说,应该问题不大。
    可是老高不是不愿意
    他只是不想别人牵挂他。
    高  河的性格,姜荀还是清楚的,如果有一天死了,他只希望程江记住他。
    至于其他人,就当他是去远游了就好。
    不用为他难过或者伤神。
    姜荀没提这茬,张嘴咬了咬男孩子的耳垂,你不是还说老高成人礼的时候会出院吗?借你吉言。
    阮安愣了愣,卧槽,你都都知道了?
    不用问都知道是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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