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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行不行(GL)——或许有一天(10)

    沈望舒也不阻她看热闹,此刻听问便答:前两日传的书信,只道是今日,具体时间也说不准。
    事实上能确定是今天已经不容易了,还亏得路家商行送信频繁,否则也就轮不到她们二人亲自来接,而是派个管事来码头等着了。至于等几日,那就说不准了。
    路以卿听了也没说什么,毕竟古代消息落后,又没有电话网络随时联系,做什么都只能估个大致时候,她也快习惯了。只是来都来了,还不知道要等多久,若是在这小小的马车里枯等,她又觉得有些无趣。于是扯了扯媳妇衣袖,说道:一直在这里等着也很无聊啊,要不然咱们出去走走?
    沈望舒看她一眼,路以卿又往码头方向指了指:我看到好多货船,去看看是什么货物可好?咱们家也是做生意的,知彼知己才能财源滚滚啊。
    她说得一本正经,奈何理由找得实在蹩脚。
    沈望舒唇角勾了勾,到底还是忍下了笑意,应允了:好吧,那就去看看。
    路以卿很高兴,下了马车就没松开沈望舒的手,拉着她就往码头去,兴致勃勃一副看热闹的模样。等走近了那些货船才发现,原来码头不仅是运货周转的地方,很多生意也就是在码头上直接谈成的。大生意便寻个私密处单独谈,有些生意不怕人听的,干脆就在路边谈了起来。
    讨价还价,你来我往,商人们说得眉飞色舞。路以卿随便听了两耳朵,便没了兴趣,因为能在路边随意谈的生意,真就是很普通很寻常的,完全没什么好听。
    这时沈望舒拉了拉她,指向远处一艘大船说道:那边是陈家的船,他家的船惯爱往南边走,总会收罗些奇巧之物回来。阿卿若是有兴趣,咱们不妨去那便看看。
    路以卿闻言顿时忘了之前的豪言壮语,眼睛一亮道了声好,便拉着沈望舒往那边去。
    陈家的货船边围着的人果然比旁处要多,而且多是些大户人家管事打扮的人。一群人围在货船下的码头叽叽喳喳,若是仔细去听便能发现,原来是各家都向陈家提前订好了货物,正会儿要货的同时,也在打听陈家此番有没有带回什么新奇的好东西。
    路以卿也好奇这年头什么东西稀奇,虽然她不一定清楚,但来自现代的她自认为见识要比这些古人好得多。当下来了兴趣,便带着沈望舒又往前走了些,几乎凑近了人群。
    沈望舒却在此时拉着了她,摇摇头说道:看个热闹而已,别凑太近,一会儿咱们还是去
    话未说完,路以卿正仔细听着,冷不丁却被沈望舒大力拉扯了一下。她毫无防备一个趔趄,直接跌进了沈望舒怀里,与此同时也听到了对方急转的话音:小心!
    路以卿不知道小心什么,偏过头的瞬间,眼角余光好似看见有银光一闪而过。她心里陡然生出危机,站起身正要护在沈望舒身前,却不料竟被对方抢了先。她愣愣的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沈望舒,一时竟回不过神来,直到瞥见点点殷红绽放在沈望舒裙角。
    一瞬间,似乎有根弦在脑子里崩断了,路以卿骤然变色,抢前一步握住沈望舒手臂: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这里可是有歹人?!
    话音落下,却被沈望舒一把捂住了嘴。后者根本没给她咋呼声张的机会,捂着她的嘴便将人拖走了,若非路以卿瞥见了那血迹,看见了那刀光,只怕都要以为意图不轨的人是自家媳妇了。
    可饶是如此,路以卿也没放松,直等到两人远离人群,她才扒开沈望舒的手着急问道:到底怎么了,你捂着我的嘴做什么?说完她也看到了沈望舒的伤,幸好只是手背上的一道划伤,不是什么要害。只那殷红的血顺着白皙的手背滑落,雪白血红,依旧触目惊心。
    路以卿心疼了,赶忙从怀中掏出帕子来给沈望舒捂伤口。
    沈望舒却仍是脚步匆匆,牵着路以卿继续往自家的马车方向走,边走边道:方才有人躲在人群里浑水摸鱼,你若声张,让人见了血只怕局面更乱。
    听到这话,路以卿心里打了个突:不是歹人,是有人冲着我来的?
    沈望舒面上平静,心中却带了两分懊恼:是我不该带你过来,这里鱼龙混杂,出了事都找不到人。也是她低估了某些人的耐心,药才给了几天,便等不及了。
    路以卿闻言沉默下来,虽然沈望舒对她从来不多说什么,可有赖于她知道剧情,隐隐约约总比旁人多猜到几分。当下心里也不知是该气愤,还是该恐惧,莫名的无力感笼罩着她。
    不过经此一事,对于沈望舒,她到底又多了几分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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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以卿和沈望舒没有在这天等到路家主回来。虽然经历过刺杀后,两人并不敢再在码头逗留,可回到家中处理了伤势,两人从晌午等到傍晚,也没等到路家主归来。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路以卿莫名担心起来:不是说今天回来吗,怎么到现在还没人影?
    沈望舒知道,路以卿此刻的焦躁并不仅仅是因为路家主迟迟不归,事实上再次失忆的她应该是连这个亲爹都不记得的。而她之所以如此表现,不过是借题发挥上午码头上那一场不露声色的刺杀将她吓到了,只是这人不知为何死撑着,不肯表露出来罢了。
    这样想着,沈望舒倒有些怜惜,便握着她的手劝道:阿卿别急,许是路上又出了什么意外耽搁了,这样的行程晚上一两日也是寻常。
    路以卿听了她劝,渐渐缓下心神,深吸口气看到她被纱布包扎的手背,又有些歉疚:你的伤口还疼吗?都是我不好,当时我就不该凑什么热闹,往人群里去的。
    沈望舒闻言笑笑,倒是不以为意:不疼了,只是点小伤而已。
    路以卿却瘪瘪嘴,捧起沈望舒受伤的手说道:那么大条口子,怎么会不疼?!
    疼自然是疼的,沈望舒也是出身富贵,从小到大没吃过苦没受过伤。不过看着路以卿那歉疚蔫吧的模样,她又怎么舍得责怪,当下把手抬起来放到路以卿面前:那你帮我亲亲就不疼了。
    路以卿闻言看着沈望舒一脸无语,控诉道:你又把我当孩子哄?!
    沈望舒便笑,又晃了晃受伤的手:那你给亲吗?
    路以卿看了她一眼,不说话,下一刻却还是低下头凑了过去。她先是一吻轻轻的落在了那包扎的纱布上,想也知道沈望舒什么都感觉不到,于是下一吻便直接落在了沈望舒没被包起来的指尖。
    很轻很轻的一个吻,稍触即离,浅浅的温度却似烫到了指尖。
    沈望舒下意识蜷起了手指,目光闪烁了一下。
    路以卿抬头望她,眸中也藏了两分温柔:我亲了,还疼吗?
    沈望舒便将手收了回去,正要说话,漆黑一片的屋外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霎时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扭头看向房门方向,路以卿见状也跟着看了过去。
    没片刻,于钱出现在了门口,敲门禀报过后进了门:郎君,少夫人,家主回来了。
    沈望舒却注意到他脸色不怎么好,心里顿感不妙,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第16章 你我是夫妻
    路家主出事了,他是昏迷着被人抬回来的。
    路以卿和沈望舒一面匆匆往大门赶,一面听着于钱的解释:家主之前往西北去,是因为家中有批货在西北出了问题,其中牵扯比较复杂,家主便亲自去了。谁知刚处理完带着货物回程,路上竟又遇见了马匪,货物被抢了大半,家主也因此受了伤。本来回程路上将养许久,伤势也养得差不多了,前两日不知怎的,家主竟是旧伤复发又发起了高热,到今日已是昏迷不醒。
    知道路以卿不记得前事了,于钱干脆一口气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三人脚步匆匆感到了大门口,正见着路家主被人从门外抬进府里。
    路以卿最先凑了过去,虽然路家主对于刚穿越的她来说就是个陌生人,可莫名的急切还是迫使她上前。脑子有那么一秒的清明,路以卿想,这急切还是原主的情绪吧?
    正常人都不会喜欢被另一个人的情绪影响甚至牵引,可路以卿意外的没生出多少排斥。她三两步赶到路家主身边,低头一看,却见一个面白短须的中年人正闭目躺在担架上,一张脸煞白煞白,若非胸膛还有着明显的起伏,简直让人怀疑他是否还活着。
    路以卿心里莫名就慌了一下,她伸出手推了推对方肩膀,唤道:阿爹,阿爹
    中年人没什么反应,双目依旧紧闭。倒是一旁的沈望舒见状拉住了她,劝道:阿卿别急,先让人将父亲送回房吧。方大夫那边已经有人去请了,应该一会儿就能来。
    路以卿抿着唇,回头看向沈望舒时眸中还残留着些许脆弱,几乎让沈望舒以为她将所有事都想起来了。可惜并没有,路以卿眼中的脆弱也是稍纵即逝,不过紧张慌乱也还是有的。
    只见她点点头,让到一旁:你说得对,快送阿爹回房去,别再吹风着了风寒。
    仆从闻言抬着路家主重又加快了脚步,路以卿和沈望舒在旁跟着,走得快时还得小跑才能跟上。期间路以卿无意间碰到了路家主的手,果然烧得滚烫。
    一行人风风火火将人送到了主院安置,后院里也不知怎么得了消息,路以卿还没见过的几个姨娘顿时冲了出来吵吵嚷嚷。她被闹得有些头疼,挥挥手便使人将她们又拦了回去,而在这当口方大夫也终于赶到了,匆匆上前为路家主诊治起来。
    路以卿站在一旁看着,拳头不自觉握紧了,目不转睛的模样很是紧张。
    沈望舒在旁见了,伸手拍拍她的僵直的后背,安抚道:没事的,父亲一定会好起来的。
    路以卿闻言冲她笑了笑,只是唇角弯起的弧度怎么看都是勉强她其实很害怕,怕剧情还是一如既往的进展,也怕家中失了路家主这个顶梁柱。她刚穿来,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正是需要有人在前面替她遮风挡雨的时候,她都不敢想如果没了这便宜亲爹,她要怎么办。
    沈望舒不知她所想,但却将她的慌张都看在了眼里。
    心下怜惜,微叹一声,沈望舒看向路家主的目光中也满是忧虑。
    她不相信这世上有如此多的巧合。恰好襄王态度转变,路家主就半死不活的被抬回来,路以卿今日还在码头里遇见了暗杀,怎么看都不是巧合两个字能形容的。
    是襄王提前得知了路家主遇险的事吗?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沈望舒暂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无从判定,但她知道若是路家主这次醒不过来,那么路家风雨飘摇的日子就真正要到了。襄王甚至没想过拉拢,他是想要路以卿死,然后直接吞了路家!
    两个人各有所思,但心中的忧虑却都是一样的。正在此时方大夫也把完了脉,路以卿连忙上前问道:大夫,我爹情况如何了?
    方大夫捋着胡须皱着眉,一看神色就不怎么好的样子:家主这是旧伤复发,许是回程途中在船上受了风寒,这才发起热来高烧不退。我先开个方子试一试,在此之前郎君就用烈酒给家主擦擦手心脚心,看看能不能退些热
    他喋喋不休嘱咐了不少,但路以卿听了却是渐渐安下心来惯来不怕大夫多叮嘱,就怕大夫没什么好说的,因为那就代表着多说无用,准备后事等死吧。
    路以卿稳下心神,将方大夫说的话一一记下,扭头就吩咐人去准备烈酒了。
    只她却没看见,当她回头时,沈望舒与方大夫目光相接,后者拧着眉轻轻摇了摇头,显然情况并没有路以卿想象中那么乐观倒不是方大夫有意瞒着路以卿,实在是身为路家供养的大夫,他深知路以卿时不时失忆的毛病。这时候跟她说太多实在没有与少夫人说有用,只会吓得她六神无主。
    家主都倒下了,郎君怎么都不能慌,否则路家岂不更加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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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晚都是兵荒马乱,路家主不仅是被喂着喝了药,被擦着手脚心退热,就连身上莫名恶化的伤口都被重新处理了一遍。
    可惜直到天亮,人也还没有醒来。
    路以卿全程看着,小脸也是煞白煞白,除了担心忧虑外,她也被路家主身上的伤口吓着了尺余长的伤口斜向胸腹,再深些几乎开肠破肚,在这个没有缝合的年代想要恢复实在不易。更别说现在伤口恶化了,发红溃烂,还散发着淡淡的腥臭。
    说实话,在此之前路以卿并没有意识到穿越带来的危险。哪怕她看过原书剧情,知道自己只是个炮灰,也见识到了襄王送来的那瓶毒药,可终究一切伤害未及己身,都还只是忧虑而已。
    直到此刻见识到了路家主的惨状,她才意识到这个古代世界不仅有阴谋诡计,不仅有权势压人,危险更是无处不在。就像她们出门一趟,在码头都能遇见暗杀。就像她便宜亲爹出门做个生意,被人砍得去了半条命不说,回到京城还有人虎视眈眈惦记着他的家业与性命。
    在这个世道要活下去,远比现代要难,因为规则不同,这里的人命也并不值钱。
    一夜时间,路以卿想了许多,到清晨已是熬得两眼通红。
    沈望舒同样陪她熬了一夜,却是心疼她,便劝道:阿卿,熬了一夜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父亲这里有我看着,若是人醒了,我自会派人去叫你。
    路以卿神情有些憔悴,闻言却摇了摇头:不用,还是我守着吧,你也一夜没睡了,先回去休息吧。说着目光一瞥,看见了沈望舒被包扎的手背,又懊恼道:你还受了伤的,我都忘记了,还累得你在这里陪了我一宿。你早该回去休息的。
    沈望舒却伸出未受伤那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瞎紧张什么?一点小伤而已。要不你照照镜子看,现在看着是你更憔悴,还是我更疲惫。
    路以卿不用照镜子也知道,现在状况更不好的是她自己,毕竟骤然意识到现实残酷,让她心惊胆战心神紧绷。如此一整夜过去,路以卿现在几乎是身心俱疲,只是她此时脑子清明,很清楚的意识到躺床上那个是她的亲爹。没道理自己不上心,反而要沈望舒劳心劳力。
    沈望舒见她不答话,自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心中一时竟不知该哭该笑还是该恼。她揉着路以卿脑袋的手顺势向下,蹭过她脸颊托起她下巴,让两人目光相对:你我是夫妻,别想那么多。
    路以卿闻言,紧绷的情绪似乎舒缓了些。
    沈望舒便又道:好了,我现在还撑得住,你先回去睡一会儿,下午再来换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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