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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行不行(GL)——或许有一天(20)

    而且路家主明显没打算在这当口教导她什么,路以卿看得明白,沈望舒更看得清楚。心照不宣的事路以卿倒是没再特意提出来,只是说完之前那番话后,她便可怜巴巴的看着沈望舒,也是在无声的提醒她路家主的态度不是她不愿意虚心学习,而是对方没这个心教导。
    沈望舒本来也没打算真将这事推给路家主,逗着路以卿着急,这才忍笑松口:这话说得也是。只是你失忆的事还是不好让商行的人知道,那也只能我这个半吊子来教了。
    路以卿闻言眼睛都亮了,压根没注意到自己被媳妇逗弄,忙不迭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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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望舒教路以卿也不是头一回了,不仅将流程做得顺手,就连教学道具也备得齐全。
    两人商量好后,沈望舒很快便拿着几本厚厚的册子回来了。路以卿一看还吓了一跳,只当那都是教材书。她也清楚自己确实需要背各种资料,可天知道她高中毕业后就再没背过这么多书!
    结果如临大敌般将册子拿回来翻开一看,却也没有路以卿想得那般吓人这堆册子厚归厚,也确实是她所想的教材,只是册子里的内容倒不全是需要背诵的文字资料。上面簪花小楷记录着各种布匹的特点、来历、价值等等,而每一种布匹的介绍之后,都还附有相应的布料。
    可以看,可以摸,可以跟上面描写对照参考,顺便还占去了册子一半厚度的布料。
    路以卿一看就觉得这东西挺好,真正的实物教学,那参考布料还不算小。便是没有人教,她有身体留下的本能,再配合着册子仔细学习,相信用不了多久也能将这些分个清楚,记个明白。
    只是心里明白归明白,路以卿显然也没打算说出来。她将册子简单翻了下便又放了回去,乖巧询问:望舒,这些这么多,咱们从哪里开始学啊?
    沈望舒闻言轻车熟路的从一摞册子里抽出一本来,说道:先从这本开始吧,这本上面记的都是一些比较贵重的布料。一般掌柜的请你定夺,也都是拿贵重的来问,就像之前的蜀锦。寻常布料他们问不到你这里来。说完又怕路以卿不上心,补了一句:不过等你把这些记下了,其他也是要学的。
    路以卿自然明白,也并没有走捷径的心,毕竟在她看来学到手的本事就是一辈子跟着她的,她总不是为了敷衍谁才去学的。再说就算是敷衍,难道学点皮毛就能保证一辈子不翻车吗?
    不可能的。
    而且路以卿心中还有些不可言说的小计较,她不想输给原主,各个方面都不想输!
    两人轻易达成了共识,或者说路以卿对沈望舒的安排全部言听计从。沈望舒见此也不觉得意外,简单与路以卿交代一番后,便翻开册子开始了教学。
    首先教的就是蜀锦,沈望舒翻开册子指着其中的布料说道:阿卿你看,这就是昨日你看过的蜀锦。蜀锦产自蜀地,大多以经线彩色起彩,彩条添花
    沈望舒从前是官家女出身,对于各种布料虽是见多识广,却也是只知皮毛。可她嫁入路家也有数载光阴,要说如今对这些还是半吊子,那就是纯粹的自谦了。
    路以卿听着沈望舒侃侃而谈,就觉得她教得挺好的从翻开书册开始,沈望舒就没看过那些文字,指点着布料说得却比上面的文字介绍更加深入浅出。更重要的是沈望舒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清楚明白,压根不用特意去背,那一字字一句句便都镌刻在了脑海中。
    偶尔在沈望舒说话的间隙,路以卿还忍不住跑了个神。想着若当初读书时遇见沈望舒做老师,那么她学习起来不知要轻松多少,说不定北大清华都不是梦。
    不过这些也就是胡思乱想,眼下沉望舒却是指点着蜀锦将其特色仔细说了一遍,然后再让路以卿仔细观察:阿卿,你先仔细看一看,记下这蜀锦的特点。
    路以卿看了,不过她感觉上手可能记得更快,便问:只能看,不能摸吗?
    沈望舒便笑:自然是能的。不过你现在什么都忘了,只摸这蜀锦又能摸出什么不同来吗?
    话虽如此,可沈望舒说完却握住了路以卿的手,引着她一点点的摸索,细细的感受着蜀锦的特色。然后为了对比,又多翻开了几页,带着路以卿一样样摸索过去,细细分辨这些料子的不同。
    路以卿感觉到手背上覆着的柔软,心思却都飘了,不禁道:望舒你真好,这般耐心的教我。
    沈望舒闻言轻轻一笑,说出来的话却莫名扎心:你从前也是这般教我的。
    路以卿飘忽的心思瞬间坠落,一下子就酸了。
    第32章 小两口
    路以卿的学习效率还是不错的, 或者说身体的本能还残留着, 想要把曾经的本事捡起来确实是要比从新来过容易太多。不过三两日光景,她便将沈望舒首先抽出的那本册子学完记下了。
    有了这本册子打底, 路以卿心里也有了几分底气, 不那么着急了。她还惦记着自己的卖酒大业,因此便将一日的时间划分做了两半,一般留下来跟着沈望舒学习,另一半仍是分心去蒸酒房那边盯着。好在还有于钱帮忙, 她分心之下也没出了差错。
    如此又过了几日,沈望舒对路以卿的教导便不再局限于布料的学习上了。偶尔商行那边有管事过来禀事,她也都带着路以卿在旁听着, 后者乖觉的不怎么开口,哪怕那些管事总是习惯性看她。
    路以卿面无表情,表示你们都听少夫人的就好, 她就是来旁听的。
    一开始管事们说话还注意着路以卿的神色,后来见她真不理会,渐渐的便也不怎么关注了。有事直来直往都是与沈望舒在说,而沈望舒的表现也相当熟稔,几乎不怎么多想便能给出相对应的意见。
    路以卿是不懂她说的对不对, 可看管事们的态度, 显然是有听进去的。
    一面在心中感慨着媳妇的优秀, 路以卿一面也在不动声色的跟着学习。这时候的她就像是干透的海绵一般, 迅速的汲取着新的知识, 丰富着自己的认知。偶尔脑海中有想法闪过, 私下拿来与沈望舒说,都能得到后者的高度赞扬。这让路以卿差点儿自信心膨胀,以为自己是个天才。
    天才不天才的说不清,不过路以卿学起来倒是真的快她对生意上这些事似乎有着天生的敏锐,再加上还有着后世信息轰炸的记忆,各种知识都知道个皮毛,拿来结合如今的现实,理解得快不说,偶尔提出的建议却是能让人眼前一亮。
    沈望舒默默看着她成长,并不惊讶于她的学习速度。如果路以卿学习真是循规蹈矩慢慢来,三个月的时间也根本教会不了多少,路家主和她也不会一次次的坚持重复这个过程。
    正因为路以卿学的快,两人才有信心一遍又一遍的教。
    而且沈望舒发现,路以卿每回失忆后的学习速度是越来越快。从一开始的三个月学不完,到现在许是一个月时间都用不到,就能将这些重新捡起。
    这也让沈望舒看到了希望,总觉得路以卿的遗忘是暂时的,亦或者她遗忘的不是全部。至少潜意识里她还有着印象,否则不可能学这么快路以卿原算不上天才,只是努力才使得优秀罢了。
    而如今看着路以卿一日日蜕变,哪怕这个过程重复了许多次,沈望舒心中也有着淡淡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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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与往常似乎没什么不同,商行的管事照例在上午登门禀事。路以卿和沈望舒也如往常一般,听到人来了便将布料册子收起来,前去处理商行的事宜。
    两人坐在上座主位,下面七八个管事分坐两边,有人拿着账册之类的东西,也有人两手空空前来禀事。一开始路以卿和沈望舒都没察觉到什么不同,只觉得今日前来禀事的管事比往日多了些,可等后来仔细看了众人脸色,这才察觉可能又有什么事发生了。
    路以卿抿了抿唇,也没开口,依旧是沈望舒主动询问:今日几位一齐前来,脸色还都不怎么好,是商行里又出了什么事吗?
    路家商行不小,自然不是一个吴主事就能全权处置的,商行下还有着许多管事,分管着各种各样的杂务,就跟现代公司里的各个部门一样。他们惯例会来路家向主家汇报工作,也有各自遇到麻烦时,会来向主家讨主意的。平日沈望舒接待管事是前者,但今日显然遇到了后者。
    果不其然,沈望舒一问便有人站了出来,当先道:回郎君和少夫人,是这样的,咱们商行前些日子跟钱家的粮行说好了进货。他们从南边收了米粮运来长安,有半船的粮都该是供给咱们家的,结果昨日去提,钱家的人却已经将米粮都卖给了张家。
    路家在长安的生意做得很杂,米粮店也开了三四家,但就这三四家米粮店的销量显然也不足以让路家专门组织船队收粮运粮,所以这些年来都是跟别的大粮行合作。
    钱家粮行他们也合作过几回了,这回还是头一次被放了鸽子,而且是事到临头放的,连个补救的时间都没给留。因此管事很是懊恼:郎君,少夫人,这钱家背信弃义且不提,如今咱们几家粮店的存粮都不多了,若是找不到其他的货源,只怕再过半月就要断粮歇业了。
    长安城这地方,寸土寸金,店铺关门一日都是损失,更别提还有间接损失的客源。
    沈望舒听完眸子沉了沉,却没说什么,又将目光投向下一个管事。
    后者接收到沈望舒的目光,当即站了出来,开始禀报自己的事:郎君,少夫人,我这里也有一桩麻烦。前些日子锦绣书坊向咱们家印刷房定下了大批话本书册,结果付下定金后,伙计们加班加点的印出来了,对方却说没有尾款,到现在也没有将书提去。
    几千本的书册都积压在了印刷房,锦绣书坊那边显然是不打算要定金,也不打算要书了。管事顺便还带了两本印好的话本来,路以卿翻看过后却只想翻白眼,甚至有股换管事的冲动。
    实在不是她脾气不好,而是这管事有些蠢,当下扬了扬书问道:这话本,管事你看过吗?
    管事听到路以卿开口,还是老实的点头答道:回郎君,小人看过的。
    路以卿闻言便更没好气了:这写的什么玩意儿?语句不通,故事矛盾,连三岁小儿都能挑出百八十个毛病的东西,你觉得有人会印来卖钱?买书的人又不是个傻子。再说就算真有个棒槌自我欣赏,自己写了想要要自己收藏,这千多本的量他用得完吗?
    管事闻言无法反驳,心虚的低下了头,心里也有些委屈。毕竟他们又不是书坊,印了东西来卖还要考虑东西卖不卖得出去。他们印刷房自然是给了定金,让印什么就给印什么啊。
    但事已至此,其实不用路以卿提醒,管事也早反应过来了锦绣书坊扔这么个玩意儿来给他们印,根本从头到尾就是涮着他们玩儿的,现在这些书压根没人要也卖不出去,算是全亏手里了。
    这年头,书都贵着呢,几千本书册就够他们亏几千两银子了,谁都感觉肉疼。
    路以卿将人怼了一通之后,顺了口气,到底也没发作。这时她干脆将手里的话本一卷,指着下一个管事说道:你说,你那边又出了什么事?
    管事们一个个说下去,不是断了货源就是积压了货物,要么就是明显被人摆了一道。这种事发生一次两次还勉强算巧合,现在七八个管事抱团来,说完众人也都有些心惊比起之前商行感受到的些许打压,这次是真有人冲着路家商行下手了,而且看这动静还不小,更不知有何后续。
    路以卿和沈望舒自然猜到些什么,不过两人也不会当着管事们的面说。
    先安抚了这些人几句,沈望舒接着便看向路以卿:阿卿以为,这些事该如何处置?
    路以卿之前主动出头了,这时候倒也不推辞什么。她先看了看最先出头的那个粮店管事,问他道:你与钱家粮行订货,可是签过订货的文书?
    粮店管事向来按规矩办事,自然是有文书的:回郎君,文书是有,就是那赔偿还是亏啊。
    路以卿知道这事不怪他,便只摆摆手道:亏都亏了,也没办法,还是先按着文书讨要赔偿吧。至于接下来,钱家粮行既然不讲信誉,想必也不怕咱们出去说道说道。
    粮店管事闻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见上座两人神色,到底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接下来对印刷房的管事就没这么客气了,毕竟锦绣书坊不要定金,他们也真拿对方没办法。路以卿忍不住又怼了两句,这才道:书就先搁着吧,今后印刷房都不接大单了,免得再亏了。
    印刷房管事一听,脸色都白了:郎君
    路以卿淡淡扫他一眼,晃了晃手里的书:若要反驳,除非你把这些书都卖出去。
    这垃圾话本,认识字都不会买,不认识字的更不会买。印刷房管事瞬间就蔫儿,转念想想只能庆幸自己管辖的不仅是那一个印刷房,否则怕是在商行里的地位是要一落千丈了。
    之后路以卿陆陆续续又提了不少意见,沈望舒也都没有反对什么,只安静坐在一旁看她侃侃而谈。直到路以卿说完了,沈望舒顺手给她倒了杯茶,又给了个鼓励赞许的微笑,这才与几个管事商量起了细节的问题。
    如今的路以卿显然学习还不到位,只能定个大概的方向,具体如何还是要靠沈望舒来操作。不过只这三言两语,人精般的管事们也隐约嗅到了异常。
    比如粮店那边,路以卿就没说断粮之后该怎么办,又要去哪里再寻货源补充。沈望舒商量补充细节也没提这茬,难不曾小两口不仅要放弃印刷房,连粮店也不管了?!
    第33章 我很乖的
    路以卿三言两语定下了事情处理的基调, 但真要做起来却不是她三言两语的指点就够的。沈望舒便一一与这些管事商量起了细节, 结果因为事太多,这一商量便忘了时间。
    首先回过神来的是路以卿。她虽是旁听却也听得仔细, 虚心学习的同时并没有分心其他, 只是肚子不争气,听着听着突然就饿了起来。她一开始也没在意,顺手拿过案几上的茶杯就灌了一口茶,结果茶水下肚不仅没有缓解腹中饥饿, 肚子还咕噜噜叫了起来。
    腹鸣的声音大概不小,虽然众人正说着话,也还是有两个管事的目光瞥了过来。
    路以卿注意到了, 身子顿时一僵,脸上也露出两分尴尬来。结果等她一低头,却发现案几上不知何时多了几盘糕点, 其中有盘奶糕还往自己的方向移了移。
    糕点大概是之前丫鬟送进来的,不过路以卿低头时,正瞧见沈望舒不动声色收回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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