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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行不行(GL)——或许有一天(44)

    说着话,路以卿语气有些迷茫,也有些慌张慌张是正常的,她年纪轻轻本是风华正茂,结果却跟老年痴呆似得,脑子里乱成浆糊不说,连日子都记不清。这让她感到恐慌,看到沈望舒的那一刻甚至害怕对方发现后嫌弃自己,可随后又是忍不住的依赖。
    沈望舒闻言垂眸沉思了一瞬,又抬手抚了抚路以卿的后背,安抚她道:没关系,别急,只是一时混乱罢了。说完又问:那阿卿还记得今年是哪年吗?
    路以卿被顺毛了,看着沈望舒不变的态度,心中的恐慌倏地减少了许多。她拧着眉思考起来,脑海中的记忆似乎都是零零碎碎的,让人一时摸不清也整理不好。这会儿听沈望舒的回忆起日期,却发现自己没办法再像之前一样准确的说出日子了,仿佛记忆中的每一个日期都是今天。
    沈望舒一边给路以卿顺毛安抚,一边等着她的答案,结果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她还以为路以卿不想回她,结果低头一看,却发现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就让路以卿纠结得脸都要皱起来了。
    说实话,路以卿这时候小纠结的样子还有些好笑,可此情此景沈望舒也是笑不出来。她心情愈发沉重,对着路以卿开口时,语气倒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怎么,阿卿忘记了?
    路以卿有些无地自容,感觉这时候的自己就像个傻子。可她脑袋里实在混乱,咬着唇又想了一会儿,却只觉得脑仁疼她此时的记忆就像是一团乱麻,想要理清就必须要找到一个线头,可记忆太乱她压根就找不到那个线头所在,因此也对目前的情形无能为力。
    想了半晌也只想得头疼,路以卿无奈妥协:是,我忘记了,阿卿能告诉我吗?
    沈望舒在心里叹了口气,面对如今情形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好在她应对路以卿失忆已经习惯了,这时候倒还能做到面不改色:阿卿,如今是延康二十一年六月十五,你睡下是在十三。
    路以卿还是赖在沈望舒怀里,似乎在脑子糊了之后,将她当做了依靠。闻言点点头,清亮的眸子里闪过沉思,记忆的线头似乎也若隐若现。
    过了一会儿,路以卿镇定下来,又问:这里不是长安,这里是在哪里?
    长安和西北是不同的,长安的夏天也热,可却没有西北夏天热得厉害。而且这里不仅热,还干燥,路以卿只是醒来这片刻就感觉到了不同。其实她这会儿身上都感觉汗津津的,如果不是满心不安,她恐怕也不乐意一直抱着沈望舒,因为实在太热了。
    沈望舒倒是好脾气,或者说心里泛凉,被抱这么久都没感觉到惹。这会儿听了路以卿的询问,也耐心与她解答:这里不是长安,这里是西北的云擒关,咱们月前就离开长安了。
    路以卿闻言,感觉线头又明显了些,隐隐约约的熟悉似乎快要让她想起来了。她记性不错,还记得刚醒时沈望舒提起的人名,于是又问:那卫大将军又是谁?
    沈望舒听她一句句询问,心中似乎也渐渐安定下来路以卿这一次的失忆明显和从前不同,从前一忘就是万事皆忘,莫说学过的本事了,就连一些常识都需要重新引导。可这一回不同,路以卿明显是在自己整理思绪,说不定引导之后她就能记起来了呢?
    再不济,能力还在,她将目前的情形告知她,路以卿自己也能应对接下来的事。
    想到这里,沈望舒心定了,先告知了卫大将军的身份,而后又与她说起目下处境。从襄王的杀心与觊觎,到她们决意离开长安,再到西北之行的目的与打算一直说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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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望舒的讲述很长,但她向来知道轻重缓急,因此说的大多都是这三月间发生的要紧事。而随着她的讲述,路以卿脑海中的记忆脉络似乎也逐渐清晰起来。
    不说解开乱麻,至少也找到了线头。
    比如沈望舒说她们在阳城外遇见了卫景荣,路以卿便能想起那一片血腥战场,于是自然而然接口道:当时卫景荣遇袭,他的战马拦了咱们的路,咱们从死人堆里把他扒拉出来的对吗?说完想了想,还能举一反三:他受伤不轻,好像还挺倔的,一直瞒着咱们身份。
    沈望舒闻言心中顿时一喜,抱着路以卿问道:阿卿你都想起来了?
    可惜路以卿想了想,却在她怀里摇头,然后伸出手指比出一个小小的手势:想起来了,一点点。我脑子里还有些乱,望舒你继续跟我说说。
    沈望舒也不气馁,她都做好路以卿想不起来,只能根据自己讲述应对局面的准备了。如今路以卿似乎能想起一些,她心中已是觉得惊喜,于是提起精神又继续讲述起来。
    也幸亏路以卿总失忆,沈望舒这些年不得不出面理事,不是深宅妇人。她知道的事情很多,无论是明面上的举措,还是暗地里的安排,甚至于西北之行的野心,路以卿全都不瞒着她。这会儿反过来她跟路以卿讲述,也依旧讲得头头是道,没有半分差错。
    两人一个讲一个听,都很专注,时间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
    路以卿之前睡了两天,从六月十三踏进云擒关当晚,一直睡到六月十五的半下午,时间不可谓不长。外面的攻城战都打过两轮了,她才一觉睡糊了脑子。
    醒来后记忆混乱,小两口表面镇定,心里却都慌得不行。眼看着通过沈望舒的讲述能替她理清记忆,无论是路以卿还是沈望舒,显然都急于恢复。顾不上其他,匆匆半个下午就过去了,头顶的朝阳变成了斜阳,沈望舒的讲述还没完,两人也依旧毫无知觉。
    直到说着说着,咕噜一声异响传来,打破了原本沉静的气氛。
    沈望舒的话音顿了顿,问道: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路以卿这会儿已经没窝在沈望舒怀里了,大夏天总贴着太热,可她还是紧挨着对方手臂,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受惊的小心脏平复下来。此刻闻言她却稍稍往旁边挪了挪,又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可紧接着又是一声响亮的咕噜腹鸣传出。
    身边大片的热源远离,又再听到这番动静,沈望舒也反应过来了。她看向路以卿,后者有些不好意思,捂着肚子弱弱说了一句:望舒,我饿了。
    沈望舒却没笑话她,反而捂着额头有些懊恼:是我不好,忘记你都睡了两天了。
    之前路以卿一觉睡了两天,睡眠沉得叫都叫不醒,沈望舒便也在她身边守了两天。一方面心慌意乱,怕她一觉醒来再次失忆。另一方面也是担心她睡太久,饿坏了肠胃。
    然而路以卿醒了,醒来看似失忆又不是,混乱的局面让沈望舒压根来不及想其他。直到此时路以卿主动说饿,她想起这事还有些歉疚。又想了想两人之前的进度,自觉今晚就能带领路以卿恢复这三月的记忆,于是沈望舒二话不说赶忙出去给她拿吃的了。
    等到沈望舒一走,路以卿望着房门又抬手揉了揉脑袋经过沈望舒的梳理,她的记忆清晰了很多,现在即便不用沈望舒讲,她也能慢慢将这几个月的事情想起来了。可她却觉得还不够,感觉脑子里那团乱麻远不止三月而已,只是越往前记忆似乎越乱,乱麻也缠得越紧。
    这些记忆无疑很重要,可现在她却没时间理会罢了,还是应对眼下局面要紧,至于更遥远的那些乱麻还是等之后再慢慢去解吧。
    念头落定,沈望舒也回来了,手中端着一碗鸡丝粥。
    第71章 异变
    许是连睡了两天的缘故,一碗鸡丝粥压根喂不饱路以卿, 她连吃了三碗才在沈望舒的制止下放弃了继续进食的打算。末了摸摸肚子, 倒也没觉得撑,还觉得鸡丝粥差了滋味儿。
    可沈望舒显然误会了她摸肚子的动作, 见状有些担忧:怎么, 吃太多了吗?
    路以卿闻言刚想摇头说没有, 就听沈望舒又道:算了,你也睡了两天了, 睡太久身上大概也不舒服,咱们还是出去走走吧。散散步,也让你消化些。
    对于这个提议路以卿没有反对,事实上她暂时也不想再闷在屋里跟沈望舒说正事。睡久了身上不舒服是一回事, 她那些零散的记忆也需要时间整理是另一回事沈望舒的讲述对她来说很有用,可沈望舒毕竟不是她,有些事情总是要她自己想起来的,听多了旁人的讲述就很容易被带偏。
    两人达成了共识, 沈望舒收拾了碗筷送回厨房, 路以卿也起身更衣。等她穿好衣裳沈望舒也回来了,顺便还给她端回了洗漱用的水。
    简单收拾一番,两人便出了门。
    说来路以卿这一场沉睡也来得巧, 她们前脚刚进了云擒关, 后脚路以卿就睡死了。以至于不仅路以卿自己入城两天没出过门, 就连沈望舒也陪着她一起在屋中待了两天。
    此时出门, 又值傍晚, 只是比起前两日她们入城时平静了许多。
    路以卿顺口便问了句:这两日秦军还在攻城吗?
    此时的云擒关里倒是一派平和,远处的城门并没有传来喊杀声,城中也没有军士来来回回跑动。不过哪怕是平和,云擒关这般要紧的关隘也与旁处不同。这城中百分之八十都是军士,剩下的也是些服役的民夫,真正的平民百姓一个也没有,路以卿和沈望舒走在其中都显得另类。
    沈望舒这两日虽守着路以卿,对外倒也不是一无所知,便答道:昨日还在攻城,不过今日没有了,听说会歇几日,毕竟攻城就是拿人命在填。
    攻城战往往攻城一方损失更大,尤其是像云擒关这样的险要,真要靠强攻攻破也不知得耗费多少人命。秦国人也不傻,他们自然知道卫家军如今在梁国的处境,围困其实才是上策。只要他们等到卫家军的粮食消耗完了,国内又没有补给,耗也能耗死他们!
    不过谁都知道云擒关的重要,所以哪怕知道梁国内乌烟瘴气一团,连边关要事都不受重视。可又不是到了要亡国的境地,哪国的朝堂上没几个忠臣义士,看不穿这眼前的险境?
    因此秦军也不敢懈怠,他们对云擒关的攻势依旧凶猛,只是还顾虑着保存实力罢了。
    路以卿听沈望舒将这几日打听到的消息娓娓道来,听完便叹道:皇帝和襄王都不靠谱,朝廷那边怕是真靠不住。就咱们家送那些粮,对于西北的战事其实也是杯水车薪。
    沈望舒跟着叹了口气,她是女子也看得明白,就真不知道朝中那些人是真傻还是被权利迷了眼。
    两人在城中逛了一圈,这依山而建的关隘其实不大,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逛了一个来回。没遇见什么要紧的人,唯一熟悉的卫景荣还在养伤,现在怕是连下床都难。两人商量过之后寻个机会再去看看他,便踏着最后的斜阳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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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的时候依旧是填鸭式的记忆辅导,等到路以卿将这三月的记忆事无巨细的整理完,已经是半夜了。效率还算不错,不过她看了眼困得要睁不开眼的沈望舒,还是有些纠结。
    等到洗漱完两人重新上床,路以卿便盘腿坐在床上没有躺下:望舒,我觉得要不然今晚我就不睡了吧,反正之前睡那么久,我现在精神也好得很。
    沈望舒本来已经躺下,她守了路以卿两天又熬到半夜,这会儿也是真困。可听路以卿如此说,她却还是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也瞬间明了了她话中真实的担忧路以卿是担心自己这一睡又是两天醒不过来,或者醒来又是满脑子浆糊,明天要见卫大将军就来不及复习了。
    不得不说,沈望舒也有一瞬间这般担心,可看着路以卿故作无事的强撑,又有些心疼。她重新坐了起来,拉着路以卿躺下:别瞎想,你明天还有正事呢,怎么能熬夜没精神?
    路以卿翻身侧对着她,看着沈望舒精致的容颜,欲言又止。
    沈望舒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平静道:真没事,睡吧。
    路以卿却没听话,她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在沈望舒掌心蹭过,有点痒:之前睡太久,我现在是真睡不着。说完才将沈望舒的手拉下,顺便放到唇边亲了亲:还是你先睡吧,我看着你。
    沈望舒原本困倦,被这一闹倒是睡不着了,总担心路以卿是想哄了自己睡着又去熬夜。她和路以卿不同,路以卿明天要见卫大将军,而她作为女眷多半是没有这个机会的。所以路以卿明天有正事,而她明天却有的是时间可以补眠。
    这样想着,沈望舒便道:我也不是很困,那我也不睡了。
    此言落下,两人躺在床上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的模样莫名有些幼稚。
    路以卿都忍不住笑了,原本的沉重忧虑似乎也散了不少。她忽而抬手,在沈望舒秀挺的鼻梁上刮了下:别闹,我刚看你都困得偷偷打哈欠了,怎么会睡不着。
    沈望舒却因为她这动作僵了僵。倒不是接受不了路以卿的亲昵,只是这些年来她习惯了路以卿的失忆,也似习惯了将她的心智永远停留在最初失忆的十五岁。如此三年过去,路以卿在她心中便越来越小,她将自己定位在了年长保护者的位置上,自然也就没想到路以卿会对她做如此动作。
    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亲昵沈望舒倒也不讨厌。因此略微怔忪后,她倒也没有逞强,只道:我没闹,是你在闹,我陪你而已。
    路以卿便不说话了,过了许久才道:三月之期已过,我没有失忆,脑子虽然混乱了一些,但也没真忘了。望舒你说是为什么?
    沈望舒闻言,注意力果然一下子就被吸引了去她想到了当初明悟大师给的平安扣,也想到了他曾经关于路以卿机缘在西北的批语。前者她今早还从路以卿的脖子上扯出来看过,没发现什么问题,后者她却没来得及验证,暂时也无法验证什么。
    想了想,沈望舒的手再次往路以卿的脖颈上摸去。
    路以卿自己挑起的话题,却有些怕痒,缩了缩脖子:做什么?
    沈望舒的手在路以卿的脖子上摸了摸,很快就寻到拴着平安扣的红绳:我看看你的平安扣。
    说实话,沈望舒的手软软的,摸在身上很舒服,大多数时候路以卿都很喜欢。可她别的地方都不怕痒,就脖子怕痒得不行,最亲近的媳妇来摸也不行。
    路以卿又往后缩了缩脖子:你别动了,我自己来吧。
    这话说得晚了,沈望舒已经自己动手将她衣襟里的平安扣扯了出来。两人先时都没在意,还被路以卿怕痒的事吸引了注意,结果低头一看那平安扣,两人脸色却都变了。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换了我的玉?!路以卿首先将平安扣托了起来,一脸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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