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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权谋——叶悠悠(33)

    赵澜还记得那日去顺天书院,回归之时同周璩定下黑白棋,当日他们还所谈甚好。只是今日,周璩定就稍显几分冷淡了。
    赵澜心中明白,他同姊姊送赵黛君入宫,这其中的用意实在是太明显了,如此必然是会得罪几位成年皇子的。
    有得必有失,赵澜这一点想的明白,到也不过多纠结。稍坐片刻,圣皇换了白日那厚重冕服步入宴会,如此,这万寿无疆节算是正式开始了。
    宴会自是不必再提,不过于赵澜而言倒是也不曾有多少新鲜。
    南赵虽是小国,可他到底是一国太子,这宴饮一事哪里不曾经历过,至多不过是在座的人、事不同罢了。
    不过等中途曲目几番之后,再后来赵澜忽的坐直了身体露出几分诧异之色。
    因此刻演奏起舞的曲子,分明是《雪梅娘》。
    赵澜下意识朝周璩承瞧去,周璩承端坐其上。见赵澜望来,便举了酒樽以此示意。赵澜稍稍一愣,也只得举杯而礼。
    此番不表,却说宴饮中至,圣皇连饮三杯酒,似有些不胜酒力,便叫寇连进扶着离去了。
    赵澜并不觉得惊异,君王在此,朝中诸公多少是有些放不开的。方才歌舞隆重,可众人饮食一个个尽数十分守礼,便是交谈也是小心谨慎。
    如此,哪里还有宴饮的乐趣。是以一般宴饮中至,君王往往会因不胜酒力而离席。果然待圣皇一走,整个宴会徒然热闹了起来,三三两两攀谈声都多了,甚至有人走动起来。
    赵澜倒是仍旧端坐不动。
    只赵澜才吃了几口合心的菜肴,一小宦人却是避开人群悄悄走到赵澜身侧,而后蹲下身轻声道:小侯爷,寇大人说圣皇找您,您随臣下过来。
    赵澜手中食箸一顿,赶紧又塞了几口菜,这才随这宦人悄然离去。赵澜虽走的小心,可他骤然离席,又有多少人会不曾注意到他。
    周璩定这会儿便将酒樽放下,眉头微微皱起,有几分为难思索之色。
    周璩甫却是眉头飞扬,没什么形象的歪了身子凑到周璩定身侧,二哥,圣皇把赵君子给叫走了,你猜猜,圣皇找他做甚么?
    周璩定不悦的看了眼周璩甫。
    周璩甫一张略微白胖的脸蛋笑的尽数是细褶,你说说,这真是神了。圣皇多神武的一个人,偏偏现在就那赵黛君说封贵嫔就封贵嫔,一点都没给咱们个反应。这要是给咱们生个妹妹还好,生个弟弟的话,指不定以后出什么事呢。
    慎言。却是周璩承忽然开口。
    周璩甫一骨碌爬起来走到周璩承跟前,不过这会儿却是多了真心的亲近之意,大哥,我也没说错呀。我现在就是在想,以后咱们该怎么对那赵君子?
    圣皇自有主张。周璩承低眉垂目,敛了目光。
    周璩甫叹了口气,索性也不再说话了。
    一路随那宦人而走,赵澜倒是不陌生,因为这分明是去甘泉宫岐阳殿之路。
    待到了岐阳殿,那宦人只示意赵澜自己步入便好。
    寇连进开了门,赵澜自是抬脚而入。岐阳殿各处早已放置了炭盆,这会儿屋中自有几分熏热。各处之上,也都点了宫灯,到不显得有丝毫晦暗。
    小君子来了,来,坐此处来。周显这会儿脱了外跑,发髻也松散了,很是闲散模样。
    赵澜步入而坐。
    显然周显早做了安排,案桌之上已然放置了酒食,怕就是等赵澜来共饮的。
    今日严寒,小君子身体可有不适之处?
    赵澜笑了笑,叶大夫调理了我许久,这些时日我也时常去驷车府叫许大人教我习剑,身体早好了许多。不过稍稍站一会儿,哪里会不好。
    周显不由笑出了声,连连道:是是,朕倒是忘了,赵小君子惯是个身子健朗的。
    赵澜见他分明的打趣,不由有些发气,拿了食箸挑拣了些顺眼的饭食送入口中。
    周显笑而不语,待赵澜吃了会儿,却忽道:小君子可有备下礼物?
    赵澜一愣,颇有几分无辜的瞧了瞧周显,上回圣皇不是说,不需要臣下送些什么吗?再说,您富有四海,天下之物皆是您的,拿您的东西送给您,这委实没什么意思。
    嗯?周显一顿,随后抬手在赵澜头上拍了拍,油嘴滑舌。
    赵澜闻到一股酒气,想想今夜,怕是周显饮了不少酒,怪不得这会儿实在有些太过懒散闲适的模样。
    第49章 龙精虎猛
    周显到也不是真求一份生辰之礼, 赵澜此刻如此说, 他也就笑而不语,自个儿给自个儿倒了杯酒水一饮而下。
    诸公见朕不自在,朕见他们也是不自在, 哈哈哈。一杯酒水入喉, 周显忽笑的有几分放浪形骸。
    赵澜稍稍一愣,随后笑而不语。
    君臣对饮, 难免双方都有些拘谨放不开之处。这一点,圣皇就算是贵为圣人, 他也不能免俗啊。
    只等周显笑完,赵澜却是一扭头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件放于案台之上。
    嗯?周显略微抬头有几分不解, 只他这会儿手却已然轻轻按压在信件之上,赵澜若是要收回怕是一时不能了。
    赵澜快速看了周显一眼,神情之中有几分狡黠之色却也有几分羞涩之情,圣皇乃是天下之主,您又有什么珍贵之物得不到呢?
    周显浮现了然之色, 顿时将信件拾起笑道:所以小侯爷之意是亲手写了一封热切之语的书信来送予朕, 这倒是个好法子。朕富有四海, 可小侯爷待朕向来惜字如金,朕一字难求啊。
    周显一声声小侯爷,赵澜便知他又是打趣之意,当下也有些面色泛红。
    朕瞧一瞧。
    赵澜一急,伸手拦道:这信件哪里有当着写信人跟前看的,圣皇私下瞧可好?
    上次寇连进示意赵澜回信, 赵澜原是写了一封的,后来实在觉得不妥便撕毁了,之后只叫寇连进带去了一枚腰间佩戴的玉玦。
    那玉玦其后赵澜就见圣皇时常佩戴于身侧。
    当日赵澜原本所写的书信乃是南赵之地所流传的一首诗歌,名为《君雅》,《君雅》前半首歌颂君子雅致有德,后半首则是抒写君子既然雅致有德,自然受人爱慕。此处恰好有人人品德与君子相仿,还请君子回首瞧一瞧。
    说白了,这是一首思慕求情之诗歌。
    赵澜当日觉得不妥,委实送不出去,便将之撕毁了。此番周显生辰,赵澜确实是思来想去不知送何物。天下奇珍,早就尽数归于大顺府库,赵澜又何处去寻圣皇都不曾见过之物。最后赵澜到底一咬牙,用赵斐亲创的书法金印文体将这《君雅》默写而出。
    只是方才送出时赵澜还好些,见周显要当面打开,赵澜便再也坐不住,浑身燥热起来。他甚至有些后悔,早知不该送这书信。
    周显听赵澜语调高了好些,分明是真有些着急。扭头又去瞧他,见着赵澜眼带几分祈求羞燥之色,当下周显不知为何心头有些鼓动,思绪似乎都绵软了几分,好,那朕私下无人时再看。
    圣皇?
    赵澜下意识头后仰,因周显这会儿却是俯身而过,空着的手轻轻在他面容上滑过。温柔带了缱绻的触感,一下叫赵澜不自在起来。
    朕心悦于你,阿澜。
    赵澜心头一跳,慌张看向寇连进方向。可这一瞧,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老东西竟然已经离去了。这偌大的岐阳殿,这会儿似乎只有他跟周显两个人。
    天天色晚了,臣下先先行离去。圣皇您酒醉了,有些失仪,我叫寇大人来服侍您。赵澜慌张起身,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又有些颠三倒四,说完也不等周显回复就朝门外走去。
    小君子。
    可周显这会儿确实有些不甚清明,若是往常,他自不会阻拦赵澜离去。可此番,他却上前几步拉扯住了赵澜的手腕直接从身后抱住了他。
    赵澜一下浑身僵硬,更是紧张的心跳如雷。
    今晚留于岐阳殿可好?
    周显带了几分热意酒气的呼吸落于赵澜脸颊一侧,叫赵澜瞪大的眼睛,整个人甚至有些略微颤抖着。
    说不上害怕,只是赵澜实在太紧张了。
    说起来到现在,虽他知晓周显之意,可赵澜到也不觉如何。实在这些时日来,最多也不过上次周显一个轻轻的俯身相拥罢了。
    时日久了,赵澜其实从未想过除此以外更加出格的事。
    周显于赵澜而言,实则有些如同他老师明德之感,虽这其中也夹杂了一些情意,可更多的却是将他当做长者的敬佩、崇敬,赵澜从未想过同周显发生些什么。
    他脑中思索,自觉这实在不可能。
    此刻周显如果做,委实叫赵澜惊慌失措,甚至心中浮现出禁忌违逆之感。
    见赵澜迟迟不答,周显下意识松开几分。
    看他一放开,赵澜却如同喝醉一般,颠三倒四就往外跑去。走的急了,原来的衣袍本就长于脚面,赵澜甚至踩了衣物摔了一跤。
    不等他起身,周显上前便将他拉了起来。
    我我我没想过。赵澜紧张的甚至带了几分哭泣之音。
    近一年以来,他似乎不是那个恐惧怯懦什么都不懂只会轻易落泪的少年了,可这会儿赵澜实在是紧张的连情绪都有些失控了。
    周显靠近他,额头轻轻同赵澜相抵。
    赵澜顿时泛出一片红润之色,只觉得自己的耳尖快要烧着了。
    小君子在害怕什么?
    周显一手轻轻地拍着赵澜的后背,尽可能安抚他。他今天似乎真的有些醉的乱了思绪了,周显知晓自个儿心口烫的有多厉害,也知晓他这会儿的情意再没半点隐藏,清清楚楚袒露无疑。
    他有点昏乱了,周显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若是此刻赵澜不管说些什么,他恐怕都会应下来的。
    赵澜只觉得周显的呼吸都带了热意,这叫他紧张的一层层出热汗,不,不,我不害怕。
    那就留下来。
    那那我害怕。
    周显没忍住笑了几声,随后便忍不住轻轻在赵澜嘴边亲了下。
    赵澜惶恐的看着他。
    小君子为何这般瞧朕,朕还是当打之年,自然是龙精虎猛。
    赵澜整个人燥的似乎要将自己烤熟,可是可是我把您当成我当成我
    什么?
    赵澜一咬牙,索性破罐破摔,我对您虽有几分情意,可寻常之时,我更多的是对您崇敬之情。在我心里,您教导我,有时候就像是我的老师一样,也像是我的一个很厉害的长辈一样。这种想法,这种想法我从未有过。
    几分特殊的情意,赵澜能接受同周显时常的几分暧昧举动,几分耳鬓厮磨的私谈。
    可若是要坦诚相待,赵澜当真没这么想过。
    这会儿周显听了他的话,却不曾有生气之意,反而缓声又深情道:小君子不过是从未想过罢了,此刻免难有些无措,可除此之外,朕观小君子也未有厌恶惊惧之情。
    再则,朕待小君子可是真切情意。方才朕便说了,朕是心悦与你,是男欢女爱间的心悦,是想生则同衾死则同棺的心悦。
    生则同衾死则同棺?周显的话语叫赵澜微微一愣
    他有些惊异,周显当真如此想?赵澜知晓他自己从未如此想过,是以寇连进暗示他日后能回归南赵之时,赵澜心中是欢喜的。
    周显也稍有几分愣怔,方才他只是觉得万般柔情忽的涌到心头,便不由开口说了。
    朕阿澜。
    略
    阿澜。
    周显复又将吻落于赵澜嘴唇之上,垂落的发丝扫过赵澜的脖子,让赵澜突然冒出一股巨大的热意。
    赵澜不敢同周显对视,却又下意识靠近周显,滚烫细腻的面颊轻轻贴着周显的胸口。
    他能听到周显明显的心跳声。
    略
    赵澜的鬓角带了几分热汗的湿气,他轻叹着,整个人有浮现几分情谷欠的惫懒之色,圣皇,你让让我。
    赵澜从周显的心口处蹭过,甚至愈发往他身边钻去,似乎想要更加深刻的拥抱住他。
    你让让我,好不好?
    他做着让周显浑身燥热的事儿,语气似撒娇又透着迷离。
    赵澜!
    周显从沉迷中挣扎出一丝清明之色,实在不曾想到赵澜这会儿有这么大的胆子。
    赵澜终于抬头,他的小脸这会儿尽数是红晕之色,眼神也是软糯的厉害。
    似乎瞧见周显的神情有些不对劲,虽沉浸在欲望之中,却也带了一丝警告之色。赵澜顿时委屈的撇了撇嘴,可他没后退,反而带着委屈之色将脑袋埋在周显的脖颈处。
    您说要跟我死后同棺的,这么长时间呢,您得让让我,不然会吵架的。
    你周显原本凝着的几分浓眉稍稍松开几分,有些哭笑不得。
    让让我嘛,圣皇,让让我嘛。赵澜颇为有些磨人的在周显耳边厮磨着。
    你
    混乱了,周显闪过一丝太过荒唐却又忍不住继续沉溺的神情,却在刹那瞧见赵澜泛着迷茫的神情中分明闪过一丝清明的狡黠之色。
    我的小君子啊。周显似感叹的唤了赵澜一声,这会儿却发现他心中竟然半点气都没了。
    辗转反复,半个时辰后,赵澜后背贴靠着周显似乎入睡了。
    这会儿,赵澜不愿意讲话,热切过后,赵澜精神疲惫的有些不愿动弹,也不愿多想。
    周显从身后探过一只手交叠于赵澜手背之上,同他十指相扣。
    半响,周显才轻轻扣了下床沿。
    一会儿之后,两个宦人抬进了一桶热水。水一放下,宦人便离去。其后跟着的寇连进低着头,却是将两套衣物放于一旁,另外一旁,还另外放了些许药膏。
    周显从床上坐起来,稍一动,整个人汗如雨下。
    方才他是越难受就越发了狠,想着已然如此了,过多顾忌反倒更拖延时间遭罪,根本不管之后如何。赵澜也未经历过同男子之事,也是全凭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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