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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师尊洗白了吗[穿书]——一罐普洱(7)

    这可不能让老四知道。他飞身上树,长臂一捞,将小五捞回了谷。
    药师谷选在风景最灵秀的地方,瀑布重叠,植被丰茂,不时有山中灵兽,饮水休憩。
    穿过榕树聚集区、绕过几个瀑布,能看见一座牌楼。牌楼后是一片圆形空地,中心竖着一座白玉石柱。
    一根赤红的粗绳环环绕在柱上。绳体由内至外,发出燥热的温度,驱散空气中浓重的湿气。
    厉三将路听琴安置到白玉柱附近的凉亭,自己到里面的殿,取了靠垫、切好的柚子给他,又消失。再过了一会,抱过来一只肥肥壮壮的兔子。
    猫,跑出去了,没找到。兔子,行吗?
    路听琴矜持地点头。接过兔子,心化成一滩水。
    黑白相间的胖兔子,窝在他的膝盖上。鼻尖耸动,肉垫轻蹭。对突然换了的环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路听琴手掌压上去,再抬起,兔子抖抖耳朵,背上的软毛毛印出他掌心的形状。
    厉三从怀里掏出一把草,交给路听琴。路听琴的表情从冷若寒霜,到故作矜持,到戾气全消,显然接受了兔子。
    厉三暗暗给兔子记了一功,说道:师弟,我给你,诊了脉。不太好。
    他的话断句很多,但声音磁性又清晰。
    无心石已经,完全和心脏,融合。你体内的,魔气,正在侵蚀内脏。师父的灵力,得叫他,补上。如果不能驱散,那就,必须压制。
    路听琴摸兔子的手停了下来,茫然地抬头,
    什么?
    什么石?
    厉三误解了他的茫然,以为路听琴没想到后果,强调道:你之前,有没有觉得,用过灵力,会难受?
    路听琴点点头。
    你用灵力一分,与魔气,周旋的力量,就减一分。若,用过度了。五脏衰竭,药石难医。
    路听琴张张嘴,低头。兔子肉乎乎的身体,暖融融地拱在他的掌心。
    可能是心理作用。厉三更说完,他就觉得疲惫感更明显了,心口隐隐有痛意。
    这也太难了。路听琴绷着后背,端庄地坐在亭上,心里烦躁。我黑料还没洗干净呢,又告诉我一不小心就要死了。
    厉三按住他的肩膀,温和但不容拒绝地,引他倚在靠垫。你最近,发作次数,多了。联系过,师父吗?
    没有。路听琴抱紧兔子。他都不知道师父在哪,更别提要联系。
    玄清门的师祖玄清真人,算是全书比较边缘的人物,只知道非常厉害,一直在外界云游。男主换地图后,名字就没怎么出现过。
    厉三眉头蹙起,以为他不愿意,严肃道:
    师弟,之前我,叶师兄,你徒弟,误解了你。你可能累了但是,别放弃。师父那边,我会,去联系。
    兔子扭动,它身上的毛突然被捏狠了一下,蠢蠢欲动地想跑走。
    我没有路听琴没什么说服力地随口应道,捞回兔子,垂下眼帘。
    师兄,你说晚了。
    原身路听琴被当众刺了一剑后,选择直接堕魔,被万众唾弃。谁还知道,原来他也压制了多年,有所苦衷?
    也就是他穿过来,阴差阳错的,才半黑半白的理清了这事。现在看来,不论虐待徒弟的事怎么算,入魔这件事,算是过关了。
    路听琴抱起挣扎的兔子,搂在怀里。师兄,重霜的事你怎么看。
    他想打听这件事的走向,模糊地发问。
    重霜身为人龙混血,后来一路开挂到了龙宫,找回身世,血脉突破。
    这段经历,在书里写出来是波澜壮阔,爽点多多。但如果,换成仙门视角呢?
    龙族与人界争执多年,以原身的目力,应该早看出了徒弟并非纯人类。其他人呢,又知道多少?
    厉三闻言,从怀里拿出一块早有准备的手帕,小心揭开,将里面的东西露出来。
    几块晶莹的硬质碎片,内部透白,边缘发黑,不知经过什么处理,在手帕上发出幽微的荧光。
    兔子鼻尖蹭蹭路听琴的手,后腿一蹬,跑了。
    路听琴没有去拦,看着这些东西,握住自己的指尖。
    这是那一天,重霜从脖子上挂的布袋子里掏出来的东西。就是这双手,把骨头从他身体里挖出来。
    厉三捧着碎片,肃然道,这是我,想问你的,事情。
    这是你徒弟的,骨头。我看过他的脉象,健康,十成十,是人类。但,这不是,人骨。
    厉三将碎片包好,伸向路听琴的手心。幽深而奇异的翠色双眸,注视路听琴躲闪的眼睛。
    这是,龙骨,对吗?
    路听琴抗拒地往后仰了仰,这东西还给他吧,别给我。
    这个黑料,估计也能洗白了。既然师兄不知道重霜是龙混血,到时候被质问,就说自己憎恨妖物,一时间失了本心。
    厉三没有勉强,拿着碎片,忧虑地看着师弟。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对吗?
    他的话音很轻,像是怕说重了,师弟一不高兴,一溜烟又跑了。
    或许吧。路听琴含糊地说。
    厉三起身,走到凉亭外面,一伸手敏捷地抓住了兔子,放回路听琴怀里。
    他没有坐回去,站在广场上,长久地凝视白玉柱上赤红色的绳状物。
    源源不断的热气,从绳子上散发出来,让室外温暖如春。
    师弟,你很少来,药师谷。师父当年,斩杀七龙,一战成名。杀掉的龙,有的炼药,有的还了回去,有的做装饰。这就是,那条,南海龙筋。
    龙筋?路听琴悚然看向环绕的绳状物。
    玄清门的祖师玄清道人,出身自仙家秘境,实力高深莫测。玄清门方一创立,便位居仙门前列,而后声名渐旺,与传承甚广、弟子众多的传统三大山门,并称仙家三山一门,地位尊崇。
    书中着重描写了玄清门的地位,但从没提过祖师斩龙成名。路听琴努力回想。重霜知道这段门派历史吗?他现在还没发现自己是龙崽子,要第一次化形失败后才知道。
    到那时,他发现自己尊敬的首座的师父,是个抓龙抽筋扒皮的狠人,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厉三布满茧的手指,停在龙筋有一段距离的地方,限于温度,没有靠近。
    你的徒弟,人身,生龙骨。一般人龙混血,生而夭折,能长到这个地步,自古,闻所未闻
    幼龙成型,必须有成龙,精血哺喂、龙气引导。人龙混血,该如何活下来,没人知道。
    师弟,你身体,衰落的速度,远远超过,魔气侵蚀的,负担你做了,什么?
    路听琴沉默,代替了回答。
    兔子不知他的心绪,懵懂嚼着草。药师谷风吹日晒的龙筋,不知多少年,依旧外散着力量
    他想到一个可怕的答案。
    如果没有一个人龙混血能活下来,重霜的存活,必然因为原身。甚至他的经脉里,现在还留着原身输出的灵力。
    他之前觉得,原身输出灵力,保证重霜体内力量的平衡,是研究的一部分,可能别有所图。
    但灵力缺失的不适如此明显。如果他穿来之前,原身的身体就是这样,没必要自损八百。
    那堆看着可怕的工具,如果真见不得人,也不会光明正大地挂在墙上。
    原着的坠月仙尊路听琴,可能,是在通过某种方式救重霜。
    只是不善言辞,手法严苛,层层误解。
    他为此付出了代价,迎来比死亡更残酷的终局。
    第10章
    天色渐沉,夕阳最后一丝余光没入大地。药师谷陷入幽静的秋夜。
    白玉柱上终年捆绑的龙筋,在夜色中发出莹莹红光。学徒们点起灯笼,看顾饲养的灵兽。
    除了这里的主人厉三,没人知道,讲习会上,入魔之事闹的沸沸扬扬的坠月仙尊,今日就留宿谷中。
    路听琴再三推拒了师兄的各式关怀,关紧门,深深吐出一口气。看着屋内的正常的摆设、铺在舒适床榻上的被褥、温暖照明的灯烛,几乎要掉下眼泪。
    终于终于能睡个正常觉了!
    他走到靠墙的铜镜前,卸下自己头上随意扎起的束发,青丝如瀑滑落。
    路听琴怔在原地,指尖犹疑地前探,摸上镜子映出的脸。
    一张与他七分相似,但肤质更白、气质不同、眉眼更精致,像开了层谪仙滤镜的脸。
    一双偏浅色的瞳孔冷若千年冰雪,眉宇间蕴着道不明的阴郁,唇色浅淡,唇角自然抿起。
    他收回手。发现捏住自己的脸颊,这张脸就是画中仙人入凡世,多了一丝真实的人气。眨眨眼,本是呆愣的动作,换作这张脸来做,便是心有千千结未解,欲语还休。
    路听琴抓来一块枕头,挡在镜子前。
    怪不得开个全体讲习大会,嵇鹤先一个障眼法,把这张脸给遮住了。放在前世,这张脸就是自带聚光灯,谁看都心神浮动。
    夜色静谧,烛火摇曳。他解散了发丝的束缚,感到微微困意。
    厉三多次强调不能动用灵力,特地在洗浴的隔间备好了热水、换洗衣物。路听琴没有费心再去琢磨怎么用净身决,简单泡了下澡,入睡。
    药师谷的被褥,带着烤过的温暖气息。他在之前连番的折腾下,心神俱疲,很快陷入梦境。
    这一次路听琴睡得很熟。
    没有惹得人心里怅然的小鸟,快乐地绕着圈。没有衣衫褴褛的小可怜,干着杂役的活被混混们欺辱。没有任何关于龙崽子徒弟小时候的影像回忆。
    他的梦里,出现了一个成年人。
    一个如清风冷月,山崖孤松,立在那里,就另四周压力剧增的成年人。
    路听琴:
    不用担心啊,我的睡眠很充足。他这么想着,疲惫地站在梦境中,感觉眼底的黑眼圈更深了些。
    梦中人哼了一声,走近,脸庞上轻笼的薄雾散开。
    路听琴一瞬间忘了呼吸。
    这是一张他刚才,在镜子里看过的脸。
    仙气愈弱,戾气更深,纤长的睫毛微微遮住眼眸,神情阴翳。整个人笼着一层微弱的黑色雾气。
    愚蠢。梦中人轻声斥道。
    他们相视而立,四周是一片空茫的白色空间。路听琴低头,梦中人的胸膛处,插着一柄染血的剑。
    路听琴胸口一窒,手揪住衣襟。他感到一股不属于他的情绪,骤然在白茫茫的空间中回荡,激荡在他的胸口。
    仿佛有魂灵在哀叫,在嘶喊,在不甘,在质问。他艰难抬头,见梦中人握住胸膛的剑,用力一拔。无数黑暗与血光,在梦中人烧灼成焦状的心口处涌现。
    梦中人面色清冷,依然如山之巅、月之仙,皮肤却龟纹般道道皲裂,渗出血来。惨不忍睹的身躯浮到空中,四肢不正常的摇晃,显然骨节已断。
    路听琴艰难开口道:你是坠月仙尊。
    而且是原着中,经过种种磨难,被彻底偏执、黑化的男主报复后的样子。这是预兆的梦吗,说明不论怎样,自己都会迎来这样的结局?
    坠月仙尊的眼睫覆盖上一层白霜,视线空洞、没有聚焦地对准路听琴的方向。
    我已是一缕无名游魂,即将转世,现在的路听琴是你。这不是梦,是我的歉意。
    像是应和他的话,尸山血海般令人窒息的情绪散去了,白茫茫无垠的空间,显出一株苍郁的桂花树。
    清风拂过,满树的桂花打着旋,点点如星子般散落,在梦里萦绕着秋日的香气。
    坠月仙尊一袭白衣,披发、赤脚,盘坐桂花树上,抬起手,接到一片落花。
    在你尚未经历的未来,我已经历的过去,无上尊统御四海,破开屏障,天地异变,迎来末世。天道选大机缘者,即我,重活一世,引其走入正途我不愿。再活一遭,无非重蹈覆辙,何必。我化作游魂,重新转世。作为替代,天道召来了你。
    坠月仙尊轻飘飘落下树,捧着满掌心的花瓣,一步一步,走到路听琴身前。
    天行有道,诸天世界,森罗万象。无数人情故事,以梦或灵光,流转到无数世界,化作话本。你在彼世可能听说过我,我为故事中人,也真实活过。
    他将花瓣放到路听琴的掌心,神情中的阴郁稍稍淡化,露出一点微弱的笑容。
    路听琴,我向你致歉,也向你致谢。你是彼世的我,我是此世的你。我们本质为一,境遇不同。请你原谅,我的选择。
    路听琴动了动手心。轻如无物的桂花瓣,雾气般落在他的掌心,微微一动,纷纷飘向别处。
    他一时间满腔话想问,不知从何开口。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把人拉过来。我不原谅。
    坠月仙尊冰凉的指尖,搭在路听琴的掌心。我感受到,你不曾气恼请帮我。
    帮你,我能做什么?路听琴想起重霜的目光,你说的无上尊,就是你那龙徒弟。他未来会破开什么屏障,毁灭世界。你需要我引导他?
    哼!坠月仙尊从喉咙里愤怒地哼出一声,树上桂花如雨下落。无上尊,管他去死。现在的他已是你的弟子。我只望你代我,多看着师父、师兄师姐。
    坠月仙尊垂下眼帘。那些魔物的低语从我进山之始,就围绕着我。我听着,听着对不该提防的人,提防太多。对应该解释的人,解释太少。到最后,为时已晚。
    路听琴拂去坠月仙尊指尖的一朵花瓣,拍了拍他的手背。
    我穿过来后,师父和师姐似乎在山外,还没见到,你的师兄们都很照顾人他们好像误解了很多事,现在也渐渐想通了,你看到了吗?
    坠月仙尊缥缈的身影,向后散去,回到了那棵桂花树上。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按你本心,去和他们相处吧。这就是我想请你做事。别的我已是一缕游魂罢了。就此别过。
    路听琴急切道:等等,那他呢?
    坠月仙尊听懂了这含糊的指代,背过身。
    任凭你决定,我仅提一句。
    他将自己隐没在桂树茂盛的树影里,身影明灭,身形逐渐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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