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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师尊洗白了吗[穿书]——一罐普洱(15

    路听琴揉着额角。
    不愧是未来的龙傲天,这执行力和勇气很可以。自从撕破脸后,每次都把嵇鹤气得明明白白的。
    你要分什么忧?路听琴问。
    重霜显得有些犹疑。
    他一磨蹭,眉宇间刻意的阴沉淡了不少,显出点少年的清亮来。
    路听琴一愣,仔细地打量重霜。发现重霜避开他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脚边的幼兽。
    奶橘刚才被嵇鹤扔过来,此时浑身炸毛,缩成一团,滴溜溜的竖瞳,不断转动。
    重霜想养这个?
    差辈了啊,他知不知道,这幼兽保不齐是他新师叔。
    看这样子,应该是不清楚。以重霜的修为,能远远藏着看清人在干什么,就相当不错了。可能连猫崽子妖态的样子都没瞧见,就知道是个吃奶的小兽。
    路听琴的指尖,轻轻拍向奶橘头顶上竖起的毛。
    他刚伸出手指,立即感受到重霜关注重心的变化。幽深的黑眸移到他的指尖,盯着每一丝移动的迹象。
    这是干嘛?
    路听琴不明所以。他尝试性拍拍低声威胁中的奶橘脑袋,发现重霜没有大反应。
    手指顺着兽脸,向下,一直到下巴。重霜的身躯,一下子紧绷。
    少年的目光不断在路听琴的指尖和幼兽间移动,神情中,压抑着焦灼和紧张。
    路听琴回顾一下,有点明白了。
    这小子之前从藏匿处往下跳,是怕幼兽被嵇鹤欺负。现在站出来,八成怕幼兽栽到他手上。
    路听琴为了验证,突然伸手,作势要掐住幼兽的脖颈。
    重霜马上前跨一步,大声道:师尊!
    师尊,弟子,弟子能否为师尊代劳
    重霜眼瞳微颤,看着抖动的幼兽,和路听琴苍白而冷漠的脸,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
    他在怕。虽然路听琴院中密室里,就有养猫的痕迹。但过往的记忆太过深刻,他怕路听琴待幼兽不妥,从此,世界上又多出第二个重霜。
    他想保护幼兽,让它自由。
    路听琴一声轻叹。
    他没有说什么。手指轻轻地,在重霜、奶橘,所有师兄的紧盯下,伸向幼兽毛茸茸的下巴。
    第21章
    嘤
    奶橘迷茫地眨眼,还不明白这种奇异的感觉是什么,身体已经自觉动了起来。
    微热柔软的指肚,从下巴,挠到后脑勺、耳朵尖、后背。奶橘紧绷的身躯,一点点放软,顺从本能窝到地上,伸展摊开。
    挠着、挠着,她忍不住打了个滚,露出肚腹的一刹那,猛然醒转,机警地跳起。
    手的主人,沉静地注视着她。奶橘隐隐约约地从妖丹里从爹娘处传承的知识中得知,这个人类的脸,算是极美,那双毫无波动的眼,却显得寒冷。
    敏锐的直觉,让幼兽透过寒冷的眼睛,感觉自己被温柔包裹着。她不由得迈出一脚,向这个人类,挪了一步,慢慢地趴下,翻出一点肚皮。
    嘤!
    路听琴谨慎而轻柔地揉了揉奶橘的后背,没有碰露出来肚子。奶橘来回打着滚,想让路听琴摸得更多一点。
    忽然,砰一声。
    路听琴手指一停,双眸微微瞪大,立即想跑回坠月峰的山居小屋。
    手底下,巴掌大小的幼兽消失了,变成一个身着橘橙色襦裙,看上去不过三岁的小姑娘。她头顶扎着一个揪,像个胖乎乎萝卜上的草叶,琥珀色的眼瞳满是茫然。
    重霜震惊,连退两三步,差点没坐稳,跌到地上。
    嵇鹤哈哈大笑,一阵风绕住路听琴,拦下路听琴后撤的脚步。
    叶忘归第一个反应过来,快步上前,扶起橘色的小姑娘。小姑娘的脸蛋肉肉的,每边脸上,还留着没变干净的胡须痕迹,各有几道浅白。
    她在地上打了个滚,躲开叶忘归伸出来的手,龇出四颗尖锐的小虎牙,冲在场的大人们发出威胁的声音。
    初化形的妖兽,已经具备传承的知识。小姑娘弯着身子,警惕地扫视周围的环境。
    几个成年人类,和一个少年人类,或前或后,堵在她各种逃跑路线上。
    小姑娘琥珀色的瞳孔,紧缩着,想起娘的教导。
    铮铮,铮。(如果你被人类包围,难以逃脱。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记住,选择感觉最好的那个,冲上去)
    小姑娘俯身、蓄力,蹬蹬蹬,用最快的速度猛地一冲,扎进路听琴的怀中。
    砰。她在抓到路听琴衣襟的瞬间,变回了一只橘白色的小兽。
    脑袋顶上一撮竖起来的毛毛晃动着,瞳孔睁到最大,看上去无害又天真,两只爪弯曲地勾在身子前,在路听琴臂弯中一扭。
    嘤~
    路听琴手一颤,差点让她掉下去。
    他手忙脚乱地拢好奶橘,不知所措地望向大师兄,想把幼兽塞到叶忘归手上。
    叶忘归严肃道:她选择了你哈哈哈哈哈哈抱歉听琴,我憋不住了。
    他笑意盈盈地弯腰,看着蹭着路听琴衣襟的幼兽。师妹啊,放轻松。好好跟大家相处。
    说完,没忘了招呼一声在场辈分最小的,重霜,她是师祖新带回来的徒弟,按辈分,你以后得叫一声师叔。
    重霜僵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师叔?这不是奶猫,是妖兽?
    玄清门能收留妖兽不对,玄清道人能收妖兽为徒,一个没断奶的小猫崽,能成为仙山的六师叔?
    那他呢?
    妖修弑杀,以血为修炼媒介,常造出屠戮村镇的事故。玄清门几次弟子历练,便是捕捉扰乱山村的妖兽。玄清道人更是斩龙成名,威慑四野,普通妖兽见玄清门人,无不闻之色变。
    他以为路听琴说他是龙,是要名正言顺地试验他,给过去冠上冠冕堂皇的名义。
    但现在,就在他眼前,一只幼兽直接变成了他的师叔,转眼被接纳。连最厌恶妖兽的嵇鹤,都不曾下狠手,叶忘归的态度更是温和。
    玄清门内,并非谈妖必除。
    重霜惶然,有什么和他预想的偏差甚远。他先前见首座和诸位师伯,在证物俱在的情况下,将挖骨之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心里便存了怨,和破罐破摔的念头。
    此时见妖兽被善待,师伯众口一词指出他混有龙血,忽地想起那些自己认定为走火入魔、练功出纰漏的异状,下意识看向路听琴。
    这一眼,妖啊兽啊的事情,瞬间被放到一边。
    师尊?
    他的胸膛中,涌起一股子酸涩的质疑。
    路听琴裹着银丝鸾凤纹斗篷,头带青冠,乌黑柔滑的长发一半束起,一半披下,几绺发丝落在身前,像雪中的梅枝。本是画中仙,偏偏怀里,一只幼兽在打滚。
    路听琴往日,最恨旁人的接触,往往谁手一伸,自己就躲开了八丈远。然而此时,头微垂,没有将幼兽扔下去,仔细拢着,嘴角有一瞬而逝的笑意。
    路听琴是这样的吗?
    也会柔情,也有这种无可奈何的笑意?
    重霜觉得刺目极了。这笑意比雾还淡,比风还清。他深深攥紧、难以释怀的过去,在这笑意下,仿佛变作某种酸苦的玩笑。
    他不知山居有密室,不知路听琴喜欢猫,不知路听琴会笑
    他以为自己是痛苦的,但总有微不足道的期冀,希望自己作为路听琴唯一亲手带回山的弟子,对其而言是特别的。
    现在发觉,七年光阴,比不过幼兽稚嫩的爪垫,在银丝斗篷上按出的浅淡痕迹。
    我师叔,是妖兽?重霜艰难地转回来,那,我
    是啊,你也算半个。听不进人话的小崽子。嵇鹤厌恶道,你和叶忘归一样,都是一根筋的蠢货,争着抢着比谁蠢得更久。
    他很想趁机好好说教说教,但现在有比重霜更重要的事。
    愣着干嘛,帮你师尊抱下来,我有话要问。嵇鹤不想再拿新手帕,指使重霜。
    路听琴没有等重霜,自己弯下腰,轻拍头埋在胸前的幼兽,让她松开爪子,落到地上。从头至尾,没有看重霜一眼。
    重霜顿在半途,感受到路听琴对他冷漠,如坠冰窟。
    嵇鹤望着缩在地上的橘白幼兽,忍不住不满地说一句。
    哈,我们玄清门,终于要突破人族,变成名副其实的杂烩了。
    老四,咱们说就行了,别在弟子面前这么提。叶忘赶紧传音入密。
    修仙诸派,万法纷杂。以四家为尊,号称三山一门。
    东有紫霄山,修帝王剑,大开大合,一往无前;北有乾元山,炼君子剑,门风严谨,除魔卫道;南有苍山,磨追魂剑,追求不出则已,一击必中。
    这三山都是门规严谨、等级分明、长须老祖坐镇的老牌宗派,一个外门的名额,千百人争抢挤破头。玄清门靠玄清道人的地位,不搭调地混在其中,掌门人常年不回,全靠五个亲传弟子操办。
    玄清道人带出的五个亲传,一个不回山,一个在山里却见不到人,一个不说话,一个不爱管小孩。叶忘归无奈被推到前台,但本性从心所欲,接人管事全凭直觉、少了章法,与门徒亦师亦友。
    修炼风格上,四峰一谷剑、音、药、符,各有所长。对比传统三山的上下贯彻,风格统一,自嘲为杂烩。
    崽子。嵇鹤无所谓地对叶忘归摆摆手,引来一股风,戳了戳幼兽的身躯。
    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话。既然化形一次,随时也能再化回去。现在,马上变成人,告诉我,送你来的人在哪?
    奶橘被他戳着,磨蹭半天,变回小姑娘。只不过这回变的仓促,脸上留着胡须白道道不说,额上还带着没缩回去的独角。
    她听见嵇鹤质问,瑟缩成小小的一团。嘴唇嗫嚅,琥珀色的眼睛溢出大颗大颗的泪。
    阿挪、阿挪不知道都死了死呜
    第22章
    叶忘归脸色一变,谁死了?
    小姑娘挣动不安,往路听琴的脚边蹭去,被叶忘归紧迫地追问,吓得更厉害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煞白。
    路听琴抿紧嘴唇,冲嵇鹤手心向上,摊开手。
    嵇鹤啧了一声,找出一叠更精细柔软的手帕,丢给路听琴。
    慢点。路听琴用手帕尖,轻轻帮阿挪抹了泪。
    阿挪哇得一声,一骨碌爬起来,像是找到主心骨,猛地抱住路听琴的腿。她吸着鼻子,奶猫似的呜呜咽咽,往路听琴身上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路听琴被她额头向上弯曲的独角硌得生疼,不动声色地忍下。顺着节奏,轻拍阿挪的后背,缓声道:慢点说。
    黑雾,好多血,阿挪打着哭嗝,混乱地描述道,叔父们,突然不认识我了,要杀我爹,娘!
    叔父指你的同族吗?送你来的人呢?嵇鹤扯开阿挪,他面容生得精致凌厉,笑时神采飞扬,此时板起脸,声音低沉冰冷,剑眉倒竖,气势顿生。
    阿挪、阿挪不知道,不知道,呜呜呜
    路听琴蹲下,犹豫地张开手臂。橘色的小姑娘松开抱着大腿的手,一头扎进他的怀里,脑袋顶毛扎扎的小揪颤动着,额角被玉牌挡住。
    阿挪的眼泪打湿不了嵇鹤厌恶妖兽的心脏。事关路听琴,他铁了心地要问出东西。
    行吧,你住在哪?
    阿挪哭泣着,拼命摇头,用实际行动拒绝回答更多问题。她呯地一声变回奶橘,四肢并用钻进路听琴的斗篷里,鼓出软软的一小团。
    路听琴不忍心了,嵇师兄,要不
    哦,你心软了。妖兽见惯了血,没那么脆弱。别看着她这样,年岁可能比你徒弟都大,身子还能嗖嗖嗖地长。嵇鹤没问出来地点,有些挫败。看见路听琴睫毛一颤,马上补充道:
    不过你哄哄也没毛病。用妖兽的算法,她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宝宝。
    老三,她提到的黑雾,应当是魔物。我们搜索范围缩小,找狰群出没,近些天被魔物侵扰的地方。叶忘归对厉三道。我知道几座妖兽特别喜欢的山。待会我把方位标给你。
    厉三点头。药师谷育有各类灵兽,时常兼顾些迎来送往、找物寻人的活计。
    听琴,这只小狰,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叶忘归转头,对路听琴软下声音。
    他看出路听琴之前的勉强,想建议路听琴把照顾幼兽的任务交给他们,安心养身体。
    不用了。路听琴没等叶忘归说完,鼓起勇气,打断道。我来吧。我这次会用心待她。请师兄们监督。
    他隔着斗篷,摸着怀里温热、湿润又颤抖的一团。
    对阿挪而言,玄清门陌生而恐惧。路听琴感到幼兽的信任,像一株春芽,选择扎到他身上。他想护住这棵幼芽,直到她有勇气,呲出牙,选择自己的命运。
    重霜孤零零地,站在离所有人都隔着一段距离的地方,不可置信地盯着路听琴,以为自己听觉出了错。
    天上掉下来一个毛崽子,扑进路听琴怀里。清高冷淡的师尊,话语温柔而郑重。
    这一切,仿佛是他梦中昏了头所听、所见。
    重霜觉得眼前迷雾丛生。此时的路听琴和他所知的,既相似,又仿佛是两个人。
    他几乎要怀疑自己的七年是一场癔症,想开口,心中苦闷,沙哑难言。
    这时,一只漆黑的、真正的猫咪,结束了长长的午睡,勾着尾巴,溜溜达达地跳下台阶,往坠月峰的方向走。
    它到了静心台,闻到熟悉的两个饲主的味道,金色的眼瞳,迷惑地转动。
    喵?
    突然,它迈到半途的爪,优雅地顿在半空中。
    路听琴正托着奶橘,往胸前抱了抱,让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探出斗篷,能够呼吸。奶橘不乐意冒头,一个劲地往路听琴怀里挤。
    黑猫尾巴炸成蓬松的团,冲上去,喵嗷!
    路听琴吓得缩了一下,无端生出一股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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