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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师尊洗白了吗[穿书]——一罐普洱(19

    《玄清春和》不会是一张孤画,剩下的夏秋冬雪,他想尽力完成。
    叶忘归张了张嘴,一双桃花眼,傻傻地看着路听琴。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路听琴,强烈而主动地要参与某事。他眼睛发酸,想畅快地大笑,想马上让在外的师父、二师妹、四师弟都知道。
    但看见路听琴的脸色,叶忘归的心又紧缩不安,问厉三道,行吗?
    厉三抬起一只手。
    路听琴气势顿弱,像被浇了一头冷水的猫,耷拉着耳朵提起衣袖,伸出一截皓白的腕子,让厉三搭上指尖触诊。
    天大地大,不能惹医修。
    厉三仔细诊了半晌,染着草药颜色的指尖搭完左腕,又换右腕。
    叶忘归和路听琴双双盯着他的表情。
    一旦厉三的眉头皱起一点弧度,叶忘归都会压抑地抽气。路听琴不太忧心自己的身体,但会紧张叶忘归的反应,怕他担心过头。
    最终,厉三给了肯定的眼神。
    叶忘归和路听琴同时放松。路听琴眼角眉梢似破开的寒冰,露出清淡的笑意,
    无碍。厉三补了句,但最好不用灵力,寻见师父立即让他,给玉牌续灵。
    不用灵力怎么能出去!叶忘归一下子变了脸色。
    是最好不用。我配置丸药,定期服用,适当可用一些。厉三和路听琴站在一侧,对叶忘归沉稳说道,师父、师弟,应当是被困住,五师弟精通阵法,比你我强百倍。
    嗯叶忘归纠结万分。
    万一有阵,你去,有用吗?厉三诛心之问。
    叶忘归哑口无言。
    符文阵法考验算力。叶忘归什么都行,到了符文只能当甩手掌柜,恳求嵇鹤给弟子讲。嵇鹤会到是会,耐性不足,就看了两眼,学到教人的水平。具体的东西,用的时候才会研究。
    只有路听琴,每日钻在书册里,目力强悍。千变万化于他眼中,恍若囊中取物。
    厉三替路听琴拢好衣袖,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他记得路听琴躲在药师谷榕树树冠上的样子,像只格格不入、不信任何人的兽,只待在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
    一旦下定决心,要迈出第一步
    藏在树冠里的日子,就要过去了。
    做你想做的。厉三平静道。翠色的双眸凝视路听琴,像静谧而柔和的海。
    路听琴的嘴角轻翘,对厉三点头。忽然,若有所觉,绕开厉三,走向大殿门口。
    天青色的少年衣袖挽起,鬓角额头,带着尚未干透的汗水,挺拔地站在大殿的数层台阶下,一动不动,像棵扎根的小青松。
    见到路听琴走出,重霜双手抱拳,姿态恭敬地行礼,掩去眼中克制的情绪。
    师尊。他语气如路听琴所期望,公事公办,无恨无喜。
    仿佛是个普通弟子,不知路听琴身份,与他初次相见。
    方才首座师伯安排的任务,已全部完成。弟子代同门师兄师弟,前来汇报。
    第27章
    路听琴被重霜的态度取悦了。
    他本想出来看一眼就回,见重霜安分守己, 不再是前些日子情绪激荡的模样, 耐心多说了一句。
    再等一会。我与你首座师伯、厉师伯在商讨。
    是。重霜规矩应道。弟子先行告退, 在台上等。
    可。路听琴转身,衣摆扬起,回到大殿。
    重霜心中有些奇异。
    路听琴素来冷漠, 说话多厉声训斥,很少和他说些平和的日常话。这样对话, 好像默认他们真是一对关系疏远的师徒,切分了往日, 可以重新开始似的。
    他的心怦怦直跳, 怕路听琴不听, 极快速地说道:
    师尊!你上次说什么时候明白了什么时候来找你,这句话还作数吗?
    路听琴半只脚踏进殿门口,闻言顿住。
    自然作数。他想了想,补充道,但如果你是来质问的, 就算了。
    弟子不敢。
    重霜快步登上台阶,候在门侧,眉眼平静。
    弟子仔细思考了数天, 有想让师尊过目的事情,请问师尊何时有空闲?
    路听琴静静注视着重霜。数日不见, 重霜像换了个人。
    他喜欢这种疏离感, 想了想, 允许道,今晚,坠月峰山居。
    话落,路听琴回过神,留意重霜的表情。
    上次他看完坠月仙尊的笔记,到太初峰找重霜,也是类似这句话开场。重霜听见后,好似打开了某种灰暗回忆的开关,情绪瞬间涌上,难搞得不行。
    出乎路听琴的想象,重霜没有怒、没有恐惧,躬身再拜,退到台阶下,安静等待。
    是。
    坠月峰。
    天色已暗,路听琴站在山居院落中央,披白色大氅,沐浴月色中,仿佛一抹随时可消失、不属于此世的幽魂。
    这是他在玄清门的最后一夜。
    无量山在此地西南,轻功急速赶往,大概要半天以上的时间。厉三与他约定,明日清晨,遣一只灵鹿到坠月峰,将他送到寿西古镇。服药休整歇过一晚,再去无量山。
    此去一路,变数未知。他决心在这一夜讨回重霜肋下生出的龙骨,趁着重霜状态还算稳定,尽快研究出方案来。
    咔嚓。枯叶被踩断的声音。
    路听琴的感知范围里,重霜轻功而来,落在据小院一段距离的路上,一步一步,不掩饰自己的声音,与先前的种种暗中隐匿,大相径庭。
    重霜来到门口,见路听琴一如既往已在院中,一丝不苟行礼。
    劳师尊久等,弟子来了。
    进。路听琴冷漠道。
    是。
    重霜踏入小院,心中恍惚。
    上一次,就在此地,路听琴立于中庭,对他说各不相欠。这是自那之后,他第一次有机会和路听琴面对面独处。
    他发现一旦自己做出恭敬疏远的表现,路听琴的态度,就好了那么一点。
    师尊原来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吗?
    那最开始的自己,过于放肆粘人,是逾矩了。
    你要说什么事,就在这说吧。路听琴想不到比院子里更合适的地方
    偏房、书房、卧房,甚至院外的桂花树,每一处,都有和重霜不愉快的回忆。
    穿越前,路听琴深居简出,很少与人相交,更不会交恶。现在,就凭一次次吵过的架,重霜已经能登上他心中最不愿打交道的排行榜前列。
    是。重霜轻呼吸,吐出一口气,尽可能用自己最平和的语气,对路听琴说道。
    先前师尊所言,弟子日夜思索。印象有一两处关于自身的异状,但才疏学浅,试图感受,总也感受不出来。弟子知道龙,知道失去理智的半妖,但师尊所言人龙混血,前所未闻,去藏书阁翻阅,也只找到只言片语。
    但后来,太初峰练剑时,弟子遇见了异状重霜声音有一些不稳。
    恳请请师尊指点,这是否就是师尊所说,半妖的证明?
    重霜挽起单臂的衣袖,弟子剑出鞘,干脆利落,在手臂上划了一道。他下手冷静,毫不留情,剑锋划出长而深的伤口,涌出鲜红的血。
    手臂前伸,让路听琴能轻松看清这道伤口。
    路听琴双眸微微睁大。
    从划开到伸手,这数息之间,重霜手臂上血液凝固,伤口翻处竟已有愈合的迹象。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以重霜现在力量的融合情况,他不该有这种愈合速度。
    路听琴拧眉,快步上前,仔细观察重霜割开的伤。这几步时间,伤口愈合的速度加快,凝结的血液呈褐色,转眼结痂。
    我不知道。重霜黝黑的眼瞳望着路听琴,不去看手臂划开的道子。
    他不用看,也知道伤口变成了什么样子。
    几天前,练剑误伤下,他发现了自己异常的愈合速度,躲在太初峰的寒潭旁边,在确定无人的角落,一次次就着月色,划开自己的手臂。
    弟子佩剑的寒光下,他觉得自己变成了怪物。
    看着血液,以人类不该有的速度涌动着愈合,恐惧着,想起路听琴说过的话。
    路听琴弯身,握住重霜的手腕,专注地看起彻底愈合的伤口。
    他的手指轻轻一碰,结痂掉落,手臂上留有一道明显的白色痕迹。但这道痕迹也在迅速浅淡,不出一会,整个手臂,光洁如新。
    有其他感觉吗?路听琴问道。
    重霜没法马上回答。他的呼吸暂停在路听琴冰凉的手,握住手腕的一刻。脖颈、全身,一下子染上热度,衬得路听琴莹白如玉的手指分外冰冷。
    路听琴感受到这温度,心中不安。
    你的热度不对。有痛感吗,胸口闷吗?
    没有
    路听琴举起重霜的手贴近自己的左耳,倾听血液流转的路径。按压手臂的表层,确认脉搏跳动的速度。而后,指甲顺着手背、手腕的骨骼,判断皮肤的硬度。
    路听琴感觉手下的皮肤越来越烫。仿佛他的指尖每按住一下,重霜就要颤抖一下似的。
    重霜,你在害怕?
    重霜仓皇看向路听琴。他突然意识到,他见过路听琴类似的动作。虽然方式不太一样可能有针、有鞭,但本质上在做的事情,如出一辙。
    月色迷蒙,仙人握住他的手,古井无波。
    闭上眼,缓缓再睁开。
    浅色的瞳孔,像覆盖上一层冷漠的坚冰,虚无地看向重霜。仿佛透过他,在看向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师尊?
    重霜喃喃。
    路听琴的眼眸一向冰冷,过往的试验中,时不常会这样,如看死物般注视他。他一向以为,这是路听琴憎恨、厌倦的意思。
    然而此时,路听琴言语平和,结合之前的动作,这是在看他的经络?
    噤声。路听琴皱眉道。你心跳太快,让它静一点,我要看不清了。
    是,是
    重霜艰难地控制起来。越去想,心脏就越不听劝,几乎要抽空所有的血液,让大脑窒息。
    路听琴无语地绕过激烈动弹,象征心脏运转的红色光亮,仔细观察重霜身体内力量的状况。
    相比观测风声、草叶与四周来人的动静,看清修士内在的经络运转,要耗费更多心神与力量。必要时,需辅以灵流入眼,以看得更清晰。
    重霜体内,归元诀流动着稳定的轨迹,一道黑金色的气流,在肋下如丝渗出,掺入灵流的运转中。偶尔有一丝滞涩的预兆,但很快能自我开解平息。
    这不对劲,笔记中也没有先例。
    路听琴凝神屏气,观察地越发仔细。
    重霜的情况一切良好,或者说,好过头了,远超于他现在应该有的进展。
    也许是争执后,重霜一直在怀疑思索,随着碰撞,愈发承认自己身上流着龙的血液。意识与躯体的情况达成一致,以这个状态,再安抚一次龙气的爆发,就可以达到承受化形的程度。
    路听琴暗自着急。
    化形必须有淬炼好的龙核,交于龙族做最后的引导。若没有,前期相当于白费功夫。
    超乎预期的进度条,无言地提醒他加快进度。他收回灵力,归拢心神回到正常视野。心口瞬间发疼,脑中一晕。
    路听琴扶了下额角。厉三今天刚刚叮嘱过,让他调整灵流,时时护在魔气侵蚀的心脏处。弄了点灵力往眼睛里走,就这样了。这可不能让两个师兄知道。
    重霜眼中映入路听琴苍白的面色,感到自己一部分灵魂已经随之而去。
    师尊,身体还没好吗?是
    是他驱魔剑符的原因吗?激起路听琴压制的魔气,自那之后,路听琴身体顿时虚弱。
    重霜脸色变得比路听琴还要惨白。
    他握紧弟子佩剑,感到冰冷的剑刃刺破手掌。掌心的血很快渗过了剑身,再抬手,不出瞬息,血液凝固,仿佛不曾有过裂口。
    他的脑中眩晕,不知是缺血,还是造血功能跟不上,腿一软,扑通一声跪撑到地上,额头紧紧贴上青石板路,回想着路听琴胸口染血的模样,不敢闭眼。
    无碍,你起来。路听琴缓了几息,很快平复。半妖的事不必担心你已经见过你的新师叔。此后玄清门,你与阿挪的身份,都不会对外公布。
    第28章
    重霜跪伏在地,肩膀不住颤抖, 剑身、青石板上残留暗红的血。
    路听琴静默, 给了他一段缓冲的时间, 询问道:
    既然想明白了,骨头给我吧重霜?
    少年狼狈地抬头。
    他的额头沾满汗水,面色惨白, 眼眸颤动。像是要哭,但眼眶干涸着, 没有一滴液体,仿佛泪水已在某种不可承受的真相中流尽。
    为什么
    他沙哑道, 刚说几个音, 倒吸一口气, 断在途中。
    对不起师尊,我不是要质问你。
    他惊慌地看向路听琴,见路听琴平静望着他,没有怒意,才放下心。
    重霜嘴唇抖动着, 唇上残留咬破后凝固的血液,用上所有的控制力,尽可能语气平稳地开口。
    师尊曾说, 我有妖气盘旋肋下,要经师尊引导, 才能存活?
    路听琴颔首。
    他神情纹丝不动, 一颗心高高提起, 进入警戒状态,怀疑重霜的思路进入了一个新的、他不能理解的领域。比起单纯的敬憎怀疑,更加棘手。
    重霜血丝遍布的眼球,迟缓地转动,在月色下哀哀望向路听琴。
    师尊,我为何能活?
    重霜感觉不到痛似的,抓起佩剑,不管不顾握住剑刃。
    锋利的剑刃割破手掌,伤口涌出血液,立即凝固。他愣愣看着,再割开,直到天青色的衣衫沾染大片的血。
    你为何不能活?路听琴看不下去了。停手,不要再试了。即使可以快速愈合,失血超过界限,也会对身体有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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