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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坑男配时我在想什么[穿书]——卷卷猫(

    谢夺冷哼一声:侍从全部驱逐出宫了?那岂不是随你诬蔑造谣?
    李阁老艰难地缓缓站起身,哀伤道:殿下,陛下不允许老臣将此事告知您,老臣为官近三十载,从未违逆过圣上的命令,如今之所以违背圣意说出实情,是为了保住您的性命。
    谢夺仍旧不信,目光斜斜盯着他:噢?我怎么就要性命不保了?
    李阁老嗓音有些发颤:皇后娘娘知道这件事了。
    谢夺一眯眼,冷笑道:这么说,你是先骗过了母后,再来逼我跟六哥反目?
    李阁老眼里闪过一片泪光,噗通跪倒在九皇子面前,哀声道:殿下,皇上中毒了!为了稳住朝局,对外称是偶感风寒。陈公公说,皇上一早服下丹药后,陡然浑身无力,昏厥前,皇上秘传老臣。炼丹术士已经被全数捉拿,可皇上服用的那壶丹药并未查出毒素,老臣已经派遣龙吟卫
    话没说完,就见九皇子忽然冲出卧房,李阁老赶忙站起身,追上前阻拦!
    我要见父皇!
    皇上还在昏迷,您此时硬闯,必然会惊动皇后!
    我要见母后!
    殿下!李阁老颤声道:此时若是沉不住气,皇后随时会对您下手!
    一阵死寂。
    低垂着脑袋的谢夺缓缓抬眼看向他: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李阁老神色哀伤地注视着谢夺,哽咽道:殿下,您在朝中毫无根基,若是此时震动朝局,燕王党一口咬定您气伤了圣躬,再请皇后出面定论,一切就都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棉花精第一次看见燕王就发现这兄弟俩长得完全不像,然而从没有怀疑过boss的身世,也没想过为什么皇后生下谢夺后忽然重获圣宠
    第110章
    谢夺恶狠狠的目光逐渐变得无措, 最终踉跄着退后几步, 靠在墙上,缓缓蹲坐在地。
    李阁老虽然焦灼无比,却还是安静地等待眼前这个孩子接受现实。
    母后会如何定论?谢夺垂着脑袋低声开口:将我驱逐出宫?还是会杀了我?
    李阁老看出翎王突遭打击根本无心抵抗,为了让他振作起来,便上前一步,沉声道:殿下, 一死了之并非最坏的结果,皇后冒此风险谋害皇上, 显是已经恨入骨髓,您若是此刻选择退让,等到皇后收拢权柄,她甚至会暴出您的真实身份, 让你作为皇族的耻辱,度过余生。
    发现翎王紧握的双拳竟然在微微颤抖,李阁老上前一步, 蹲在他身旁, 轻轻按住他肩膀, 安慰道:只需明日一早接下诏书,殿下便无需畏惧任何人。
    然后呢?谢夺闷声开口:你要我拿母后怎么办?
    李阁老蹙眉道:殿下,皇后恐怕没有真正把您当成自己的孩子。
    又是一阵死寂。
    谢夺忽然冷笑几声:她早就知道了?多早?
    李阁老低声道:或许一两年前, 或许更早。
    那你现在才告诉我?谢夺缓缓抬起头,扶着墙站起身,满眼滔天怒火, 盯着李阁老:你现在才告诉我?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迷迷糊糊死在她手里!
    李阁老蹙眉道:殿下,您从来不是个会选择逃避的人。
    可我爱他们!谢夺一把揪住李阁老前襟把他提了起来:六哥知道吗?母后告诉他没有?所有人都是装的?只有我一个蠢蛋被蒙在鼓里?是吗?
    李阁老摇头:老臣无法确定。
    谢夺松开他前襟,痛苦地咧嘴哽咽:父皇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阁老哑声道:您母亲不肯留在陛下身边,陛下再三恳求后留下了您,老臣本以为陛下只是想给您更高的地位才出此下策,万没想到竟存了这样的念头。
    那个早产的孩子呢?谢夺低声问:还在么?
    他很好,被养在江南富户人家。
    让他回到母后身边,我把储君之位让给六哥,能不能让母后消气?
    殿下。李阁老沉下脸色:这不是您认错服软就能皆大欢喜的事,您不能一心乞求皇后的怜悯与仁慈,她与您之间,只有仇恨,没有亲情。敌人之间,仁慈是属于强者的特权,您可以在掌权之后,考虑如何处置他们,却决不能俯首寄希望于他们顾念旧情。
    谢夺痛苦地闭上眼:那我该怎么办?
    明日一早奉诏领旨。李阁老斩钉截铁道:其他事,老臣可以先替殿下担着。
    谢夺抬眼看他:你为什么帮我?燕王才是最正统的嗣君。
    李阁老正色道:其一,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虽然殿下对老臣颇有成见,却也该无法否认,老臣从未做过违逆君命之事,陛下立您为储,您便是老臣心中唯一的嗣君人选。其二,燕王生性刚正但政见浅薄,若他继位,恐会搅得百姓不得安宁。其三,以您的资质看来,或许是上天赐予大楚的一代雄主,为苍生计,储君非您莫属。
    *
    韩皎这日上午,终于得到了燕王的接见。
    燕王消瘦了一些,脸色苍白,那可怜模样让韩皎一时不知从何安慰。
    我很好。反倒是燕王先开了口:父皇做了个明智的决定,九弟挺好。
    韩皎低声道:臣唯独不想听您颂圣,如果有委屈,就都说出来。
    燕王弯身窝在圈椅里,揉了揉脸,低声道:我承认九弟天资聪颖,可是可我不明白
    韩皎鼓励他把怨气发泄出来:这里没有其他人。
    可我不明白父皇!燕王抬起头,脸上露出愤恨之色:先生,您难道没察觉么?这一切都好像是父皇安排的一场局,我和老七就像是马前卒,我发现从前一直在暗处盯着我的那双眼睛,并不是在考验我是否刚正无私,而是一心一意等着我犯错丢人,等着一脚将我踩进泥地里!
    韩皎微微一惊,又镇定下来,没有出声应和。
    燕王双目泛红,嗓音低哑道:从前,父皇总是教导我仁德、宽宏、刚正、无私,可这些天,我想起很多从前的事,突然发觉,我从小就习惯让阿夺先选走一切他感兴趣的东西,父皇从不会斥责他的霸道,却总是赞扬我的礼让,就仿佛那些仁义道德,只是用来约束我一个人一样。只要我表现出一丝争取的念头,就会看见父皇失望的眼神,那眼神好像时时刻刻都在盯着我,出宫这么多年,我始终无法摆脱。
    即使即使到了今天这个境地,我还在拼命挑自己的错处。
    殿下,您没有做错任何事。
    燕王摇摇头,哑声道:天资不如阿夺也是错,是最大的错,我配不上自己的抱负,也配不上先生的辅佐。
    韩皎心头一酸,轻声安慰道:国家不可能靠君主一个人的能力运转,您心怀苍生、果敢勤奋,又愿意听取各方建议,这些品质,已经足以实现您的宏伟抱负,万不可妄自菲薄。
    这些话只能让我更加痛苦。燕王深吸一口气,仰靠在圈椅里,绝望道:我愿意认命,可却无颜面对那些追随我多年的臣子。
    韩皎安慰道:一切尚无定论,臣以为,翎王殿下志不在此,皇上想通后,兴许会做出退让。
    话音刚落,忽然有小太监请安的嗓音从门外传来,似乎有秘事禀报。
    燕王让他进来,说了句韩先生不是外人,便让小太监当面禀报了消息
    九皇子今日辰时奉诏接旨了!
    韩皎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都不好意思抬头看燕王了。
    太监退下后,燕王轻叹了声:该来的还是来了。
    殿下
    先生不必劝解。燕王低下头:我已经想通了,你不如去找九弟谈一谈,让他往后妥善安置我跟七弟的人,以免引发朝中动荡。
    韩皎郑重应诺,见燕王不愿再谈,只好先行告退了。
    骑着毛驴回到自家巷口,被拥挤的人群挡住了去路。
    韩皎牵着毛驴,自己走在前面开道。
    走近了才发现,堵在巷口的,全都是姑娘!
    韩皎心下一凉,该不会是娘亲一口气给他安排了几十场相亲,不小心定在了同一天吧?
    韩皎低着脑袋不断喊借过,好不容易从女孩子们让出的小道钻出人群,抬头正欲往家门狂奔,才猛然发现,家门口站着个颀长挺拔的背影。
    听见身后毛驴脚步,那人敏锐地一侧头,精致的侧脸轮廓瞬间引发韩皎身后的姑娘们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声。
    韩皎:
    多虑了,原来是大boss的粉丝见面会现场。
    殿下怎么会在这里!韩皎快步迎上前,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boss自己找上门。
    谢夺转过身,淡淡开口:我来看看你。
    看我?韩皎赶忙请boss进门叙话。
    谢夺摇了下头:把毛驴送回去,你陪我散心。
    韩皎:
    要说大boss这性子,是真的被皇帝养得肆无忌惮,早上刚奉诏成了大楚太子,中午就溜出宫来,找他压马路。
    没办法,韩皎只能乖乖服从,系好毛驴,跟着大boss一路穿过巷尾,甩掉了围观群众。
    两人在空荡的巷子里漫步。
    韩皎觉得boss不太正常,虽然面无表情地走在他身边,却莫名透出一种压抑的情绪,让人心里发慌。
    这小子该不是被迫接下圣旨,还在生闷气吧?
    韩皎小声试探:殿下是不是心里憋闷,溜出宫来透透气?
    我来看你。谢夺又强调一次。
    完了,韩皎受宠若惊,两只伪装成耳朵的信号灯又要发作了,低头小声嘟囔:今天是大日子,殿下怎么能特意出宫见我?有事可以改日再吩咐嘛。
    谢夺仍旧无甚表情:我后晌要去见母后,以后未必能再见面。
    韩皎闻言一惊,顿住脚步,不悦地看着白眼狼boss从身旁路过。
    谢夺也停下脚步,转身看他。
    韩皎问:殿下成了太子,以后就不要我这个侍讲了么?
    隔着三步距离,谢夺安静地凝视他。
    韩皎这才察觉自己的问题哪里怪怪的,刚想改口,就听谢夺铿锵有力地回答要。
    韩皎嘴角忍不住翘起来,得意道:这还差不多。
    那你呢?韩小白。谢夺反问他:倘若我不做太子,你还愿意做我的侍讲么?
    韩皎挑眉道:您说呢?我给您当侍讲都快一年了,您可是今儿才成为太子的。
    不论我地位身份如何变换,你都不会后悔?
    见大boss一本正经的模样,韩皎禁不住笑起来:那当然!我可是大楚战神的侍讲,结交新朋友时,我一般都这么自我介绍。
    作者有话要说:  棉花精吹牛资本:对对对战神的兵法谋略都是我教的没错!
    第111章
    战神。谢夺垂眸低声道:没错, 无论如何, 没人能抹除我的战功。
    那当然!韩皎快步跑到大boss面前吹彩虹屁:殿下是扶危救国的战神,会名垂千古!
    谢夺一挑眼,轻笑一声,问他:韩小白,你想要什么?
    韩皎一愣,这也太客气了, 吹个彩虹屁而已,他没想索要报酬啊。
    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谢夺说。
    韩皎狐疑地看他:您又想什么心思捉弄臣了?
    真的, 你说。
    韩皎想不出谢夺要使什么坏,就昂首道:那臣许愿要一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可以吗?
    可以,但我只带了银票, 你自己去票号换银子。
    韩皎眼看boss低头掏荷包,赶忙抬手制止:别!臣跟您说笑呢!
    谢夺转头看他:你没有愿望?
    不是韩皎一头雾水。
    大boss这是怎么了?居然心情这么好?
    难道他其实挺想当太子,从前的咸鱼志向都是装出来的?
    韩皎疑惑地开口:您今儿个怎么心情这么好?
    有你在身边的时候, 我心情都很好。
    韩皎:
    糟了, 伪装成耳朵的信号灯又亮了起来。
    你很古怪, 跟其他人不一样。谢夺浅淡的双瞳里映着韩皎惊讶地脸容:旁人挖空心思接近我,只是为了攀附我,你揣着发霉的草药粉找我, 只是为归还欠我的恩情。
    谢夺忽然哼笑一声,眼神超坏地锁定他:韩小白,我救过你不止一次, 我不会让你跟我两清。
    韩皎一下子从耳根红到脖子,为什么这臭弟弟使坏也能让他心跳加速?
    不服气地抬眼瞪谢夺:可是臣帮殿下治好了端王的病,这样的情分还不够跟殿下两清吗?
    不能。谢夺无情反驳:七哥欠你的人情,轮不着我还。
    那殿下要臣怎么还?韩皎都已经把自己抵给大boss王府当会计了,这小子究竟还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谢夺挑眼盯着他:在我想到之前,你得随时待在我身边。
    韩皎纳闷道:殿下究竟为什么喜欢跟我待在一起?是因为我从不给殿下布置策论吗?
    因为你不一样。谢夺严肃看着他:你从不会拐弯抹角地阻止我不务正业,也不会挖空心思劝我以那些古圣贤为榜样。我爱踢球,你就一心一意给我改球改规则,还嫉妒我踢得比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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