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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坑男配时我在想什么[穿书]——卷卷猫(

    骇人的速度与爆发力,让那刺客立即判断出自己无法靠后退躲避这一刀,只能向右蹬地,侧身避开要害。
    噗嗤一声闷响,刀尖扎入了刺客左肩,没有片刻反应时间,就见太子顺势一挑刀尖!
    眼看自己一条胳膊快要被生生卸下,那刺客双手相对交错,猛地一拍刀刃,长刀霎时断成三截,刺客带血的右手捏住中间那片刀刃,猛力朝太子眉心掷去
    谢夺毫不费力避开了飞袭而来的刀刃,就见那黑衣人一手捂着肩膀,奋力跃上屋檐,朝西北飞窜逃离。
    谢夺正欲追袭,左手的药包不慎掉落。
    他回过神,低下头,看见右手里握着还剩半截刀刃的刀柄,左手给小神童买的膏药不见了。
    仿佛突然想起自己身在何处,谢夺立即选择丢了刀柄,弯身捡起地上的药包,转身朝韩皎家中跑去。
    回到那间初次缠绵的卧房门口,谢夺郑重地理了理前襟,轻轻一推门,发现门被锁上了。
    我回来了。谢夺用一种非常温柔的口吻对门里的人说话,他并不认为韩皎是因为怕他才把门锁上,天快亮了,韩皎或许是怕爹娘发现他们做的坏事情。
    昏暗的房间里,后背死死抵着房门的韩皎低头闭着眼,门外谢夺的每一下举动,都让他心尖发颤,可他没回应。
    韩小白?谢夺凑近门缝轻声开口:我买了三包膏药,你先用着,一会儿我回宫给你配更管用的药。
    我我不疼了。韩皎尽可能语气沉着地回答:殿下快回宫罢。
    门外一阵安静。
    韩皎怀疑谢夺要生气了,但是很快又听见谢夺的回应:我不着急回宫,你怎么下地了?。
    我爹娘快要醒了。韩皎忍耐着剧痛,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保持冷静,竟然语气如常地劝谢夺:您快些回宫罢。
    又是一阵沉默。
    你不想让你爹娘知道我?谢夺语气没有刚刚那么温柔了。
    韩皎疼得快要受不住了,顺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但还是用平静的嗓音回答:暂时不要。他又补充道:再等等。
    好。谢夺妥协道:我会在他们起身前离开。
    您最好还是现在就回去,我爹起得很早。韩皎濒临崩溃,他很怕自己下一刻就会在谢夺面前发疯。
    至少让我把药膏交给你。
    就放在门外吧。
    你为何突然对我如此冷淡?
    我爹娘要醒了。韩皎只想要半日的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
    听出韩皎语气中的惶恐,谢夺后退两步,忽然发现自己刚刚站立的地方有聚拢成一小滩的血迹。
    他才察觉到后背刀伤的痛处,但仍旧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倔强地看向房门:那你抱我一下我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小棉花被突如其来的车速撞晕了!
    第120章
    这一声充满倔强的嗓音, 却被韩皎听出了藏匿其中的惶恐不安。
    他记忆里的谢夺从没有如此狼狈地向人索求些什么。
    那样不可一世的九皇子, 此刻竟然无措地在门外耍无赖,却不敢一脚踢开他的门。
    隔着门板,仿佛能听见谢夺的喘息,韩皎的心一下子被谢夺攥紧了,所有崩溃不堪的情绪,被无可抑制地关切冲散了。
    谢夺在害怕。
    韩皎力气抬手扶着门板, 想让自己重新站起来。
    他决定出门抱住谢夺。
    如果这是一场梦,干脆随自己的心意走到梦的尽头。
    可他刚颤巍巍站起身, 就听见门外的谢夺低声提醒:正房里有动静。
    韩皎僵住了,刚燃起的勇气,被脑中浮现的父亲严厉神色扑灭了。
    正房里走动的声响愈发接近了。
    谢夺还存着最后一丝希望,死死盯着门缝。
    他提醒韩皎有人快要出来了, 是想逼韩皎不再犹豫,立即打开门,给他一个如昨夜般难舍难离的拥抱, 然而直到身后正房的门轴转动声响起, 韩皎依旧没有出现在他眼前。
    韩老爷打开房门后, 院子里已经一片空荡寂寥,他睡眼惺忪地走去井边打水,路过东厢, 却没注意到窗台上堆叠地三包膏药。
    不知为什么,韩皎能感觉到门外那个人已经离开了,心跳伴随他的远离, 变得平静。
    他冷静下来,告诉爹娘,自己昨日突然头晕的厉害,许是最近政务太过繁冗,便向宫里告了几日假。
    他不能这副样子去宫里,他知道谢夺一定会替他找借口告假。
    接下来的时间,他需要好好理清整件事,哪怕把脑子想穿了,也得把昨晚发生的一切想明白。
    然而,酒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失忆特效药,酒后如果是睡着的,他会记不得自己的梦境,如果是醒着的,他只知道自己会哭得不能自已。
    昨夜面对谢夺的他,显然不会是前者,可他若是醒着,应该也只是泪如雨下,为什么会引发这样的事?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韩皎无法承受,可他从意识到这件事发生的那一瞬间,就已经确定,谢夺绝没有逼迫他。
    谢夺不是那样的人。
    韩皎了解谢夺,更了解自己。
    从抬头看见熟悉脸容的那一刻开始,禁不住上扬的嘴角和激烈的心跳,就已经把韩皎的心思彻底出卖了。
    让他濒临崩溃,并非与谢夺发生关系这件事本身,而是自己内心深深压抑的秘密被撕开的无措与羞耻感。
    此时此刻,疼痛让他无比清醒。
    那些平日里被他藏得不见踪影的坏心思,全都探出头来,对他露出讥讽的笑脸。
    笑话他与皇子们聚在一处时,一心只顾着跟谢夺斗嘴。
    虚伪如他,成天装模作样地夸奖谢安谢靖才是乖学生,实际上每次上课下课、入宫出宫,他眼里心里都只有谢夺。
    他能记起谢夺嘴角勾起的弧度,却记不起谢安和谢靖每堂课向他请教过什么。
    替谢夺的储位扫清障碍时,他大公无私地在心里肯定谢夺的天赋,说服自己没有私心。
    可真等到谢夺忙于政务,忽视了他不到半个月,他就患得患失,后悔自己从前的不主动。
    他可真是个伪君子啊。
    韩皎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双唇紧抿,逼自己停止混乱的思绪,可他停不下来。
    昨晚发生的一切,把他精心编造地一切岁月静好都给撕碎了。
    他明明做梦都不敢渴求走到今天这一步,可只那么一杯酒,就让他自己亲手脱下了伪装。
    韩皎痛苦地闭上眼。
    看看今早的谢夺,多么百依百顺,为什么会这样?
    他昨晚究竟对谢夺表露了怎样刻骨的爱慕,才能让谢夺一夜间变得体贴入微?
    这个羞耻的秘密被彻底揭开的结果是什么?
    成为未来天子的男宠吗?
    这就是韩皎梦想中的未来?
    不。
    他宁可永远以哥们的姿态在谢夺面前维持表面的自尊,也不要跟一群后宫佳人争抢谢夺那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的真心。
    可他现在因为一杯酒,背叛了决心,如果要他鼓起勇气把这条路走下去,他就得像个真正水土不服的现代人那样,要求谢夺一生一世只能与他一个人相守。
    在这个时代,一个无法生育的男人对未来天子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从前根本不敢想。
    可事已至此,他没有退路了。
    辗转反侧,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不可能下狠心离开谢夺,只能不断找理由安慰自己。
    就像所有陷入热恋中的人一样,最终,韩皎觉得自己对谢夺而言,或许会与众不同。
    万一谢夺真的肯为他情有独钟呢?
    他有这样的魅力吗?
    韩皎苍白的脸色复起了红润,他扒拉着床沿,吃力地伸手抓住矮几上的铜镜,迫不及待地照看自己的面容。
    韩皎对自己的爱上书屋比夸他长相的人多得多,所以他觉得自己长得也就还成。
    还成这样的等级,要怎么勾引大楚皇家首席花瓶?
    boss的颜值简直就是个奇迹,这绝不是他情人眼里出西施,燕王和端王单拿出来看,都是不同款的英俊,可不论是谁,只要跟大boss站在一起,都会瞬间变成陪衬。
    韩皎有些好奇,皇后究竟是怎样的长相,能与轮廓深邃硬朗的皇帝,拼装出谢夺这样一张精致绝伦的容貌。
    卸下所有包袱的韩皎彻底放飞了自我,在家休息的两日无所顾忌,满心都是大boss。
    而这个他寄希望肯为他情有独钟的男人,在那日清晨离开后,接连两日都没有现身。
    两日之后,韩老爷带回的一个消息,让韩皎坐不住了
    宫里发生一件奇事:太子爷遇袭了,刺客下落不明。
    据说太子前日傍晚去燕王府饮酒,原本说是一晚不回宫,可到了清早,太监忽然听见东宫寝殿里,传来太子的呼喝声。
    太监们慌忙冲进门,瞧见太子爷一手提着一截断刀,说是有刺客。
    不等韩老爷讲完,韩皎就惊愕地询问:殿下伤着了没有?
    说是后心位置有刀伤,好在并不严重。
    见韩皎仍旧忧心忡忡,韩老爷又安慰说,今儿后晌太子还亲自去了校场,考较东宫禁卫。
    据说太子一连打翻了数十个大内高手,神色愤怒,称东宫混入刺客就是因为有这样一群禁卫,随后,太子竟然驱逐了所有东宫禁卫,亲自挑选了一批此前参与伏击鞑靼的龙吟卫,接替了拱卫东宫的重任。
    韩皎心中骇然
    解散东宫禁卫,亲自挑选心腹接任。
    原著里的谢夺成为太子不久后,也做过类似的事。
    任何与原著剧情类似的巧合,都让韩皎不安,第二日一早,他就匆匆进宫,借公事为由,去西苑等候太子。
    直到辰时末,韩皎才远远听见东边的回廊传来几人的脚步声,转头看去,就见谢夺垂眸走在四名太监前面。
    走近之后,谢夺仍然垂眸不语,韩皎以为他没看见自己,欣喜地招呼道:殿下。
    谢夺脚步一顿,停在几步开外,抬眼看他。
    韩皎迫不及待走上前,可腿脚仍有些发僵,刚迈出两步,就被箭步上前的谢夺一把抓住胳膊,稳稳拖住身子。
    韩皎急不可耐地凑近打量他脸色:听说您受伤了?严重吗?
    韩皎关切的神色,让谢夺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很快又化作自嘲,他勾起嘴角,眯眼笑道:要叫先生失望了,伤已经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棉花精:从前我想跟你做哥们,你却只想doi,现在我也想doi,你却以为我在演。
    来了!诸位!
    失去安全感的大boss需要靠小黑(糖)屋检测棉花是真心还是演技了!
    第121章
    那日离开韩皎后, 谢夺在外徘徊了很久, 因为背部受伤,昨日又吩咐车夫将自己留宿韩宅的事情告诉了六哥,如果带着刀伤回宫,事情难免会追究到韩皎身上。
    思前想后,谢夺决定溜回东宫寝殿,假装自己一早就回宫了, 而后在寝殿遇到了刺客。
    一切进行得都还算顺利,毕竟没人会怀疑太子爷闲的蛋疼, 会伪造自己被偷袭的地点。
    此后,太医与满东宫的侍从惊慌失措的围着太子转悠,太子爷却气定神闲的趴在床上,直到伤口包扎完毕, 都没吭一声。
    谢夺在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以至于陆续赶来探望的人嚷嚷些什么,他全都没听见。
    韩皎那夜与第二日一早的态度变化, 实在太大了, 这让谢夺很不安。
    接下来的一整日都无心思考其他事。
    直到深夜, 收到李阁老的眼线送来的密信,谢夺的思绪才被彻底打乱了。
    信中说,谢夺捡回来的那把断刀, 已经查出了锻造出处。
    李阁老整理了一部分线索,给出的结论是:刺客很可能是燕王府暗卫。
    这封密信把谢夺给气笑了。
    没想到李阁老那样心思深不可测的人,也会有这般狗急跳墙的时候, 为了挑拨他跟燕王,竟然说出这等蠢话。
    可当谢夺把整件事细想一遍,前后发生的所有事实,炸雷般轰碎了他所有信心。
    那夜的意外在发生时,他没有觉察任何古怪。
    从韩皎一杯酒下肚,忽然倒进他怀里,到马车里突然主动搂住他脖颈,再到哭着求他不要走,此刻想来,竟如此反常。
    那时候,韩皎诉说爱慕,主动求欢,让谢夺始终处在一种无法恢复一丝理智的疯狂状态。
    然而,天快亮时,韩皎忽然情绪大变,惊得他出门寻药,而后遭遇了刺客。
    谢夺那时候根本无心追究行刺之事,火速回到那夜缠绵的卧房外,门却被锁上了,韩皎的情绪从抗拒几乎变得畏惧,甚至不肯开门让他见一眼。
    如果这一切不是发生在他与韩皎之间,换任何一个人,前后变化如此突兀,谢夺都不可能晕乎乎一整日没察觉任何反常。
    他拿着李阁老密送来的证据,在桌边枯坐一整夜,情绪不断在惊怒和怀疑之间挣扎不定。
    如果说六哥的宴请、韩皎的投怀送抱,都是为了那一刻的行刺,又怎么可能只请来一个暗卫埋伏他?
    可细细想来,六哥出宫早,谢夺不曾在校场对他展露身手,被低估也不无可能。
    最让他想不通的,是韩皎的反常。
    那一夜,谢夺只顾着狂喜,此刻冷静下来审视整件事,那个可怕的猜测不断变得合理了。
    意识到韩皎吓得不肯开门,可能是因为行刺败露,谢夺霎时间陷入一种绝望的癫狂之中。
    周围所有人都变得面目可憎。
    他一夜间失去了对所有人的信任,第二日便故意找茬,把整个东宫的禁卫,都换成了从前跟自己打过仗的龙吟卫。
    即便如此,心中的绝望也没有丝毫减轻。
    活着彻底变成了一件痛苦的事。
    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带着面具么?甚至包括韩皎。
    韩皎说他是自己见过最优秀的人。
    是不是他没有优秀到能抢走六哥皇位的地步,所以母后盼着他死,韩皎也盼着他死?
    在此之前,谢夺心里只有委屈和痛苦,在那一刻,他心里燃起了滔天的仇恨。
    凭什么他要步步退让,把自己的命交给这些虚情假意的骗子!
    他偏要抢走六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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