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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破镜,三年重圆——落落小鱼饼(20)

    冯老师,我在冯光义的家附近那条巷子等你,我有话和你说。
    放心,没有警察。
    说罢,他自己打了个的过去。
    路上他播了两回魏秋岁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关机状态。余非怎么想这个点,魏秋岁火车到了爬也该爬回家了,失联的状态总是让他不安心。
    路上思考着已经开到了冯光义他们那片老旧的居民区。出租司机打着方向盘,绕着这边上走,余非趴到前方:师傅,这居民区能弯进去吗?看起来很大。
    他故意说的。
    城区的出租车司机通常是这个城市最直观了解的人,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这弯不进去。司机说,这片居民区里面太深了,什么人都住。别说车了,送个快递都要迷路,所以快递都扔门口驿站自己取。
    司机转眼看看他:我一个亲戚在这里面住得十年,都没摸清里面什么路数呢。所以人家常传,里面没人管也不敢动,都不知道藏着什么脏东西。
    这样啊。余非慢慢滑到椅背上。
    难怪冯恺一溜烟逃得没影。
    到了。司机师傅说,就这吧,开不进去。
    嗯,谢谢师傅。余非那手机给了钱,打开车门下去。
    那天听陈晖彬说,魏秋岁被临时调走之后,几个在附近盯梢的也撤走了。
    余非走进了和冯恺说的小巷子,那巷子里道小,堆着乱七八糟的废品杂物,他就坐在巷中间的一堆杂物上,两条长腿垂着,低头点烟。
    等他喷出一口烟抬眼的时候,冯恺已经从巷子那一头走了过来。
    余非双指夹着烟和他挥挥手,看着他慢慢走近,居高临下看着他。
    你不去上课,主任都在找你。
    我现在怎么去,警察都在找我。冯恺仰着头看他,他还穿着袭击他逃跑时候的那件衣服,下巴上都是新冒出的胡渣,双眼的眼袋很深,显得有些狼狈沧桑。几天不见还真是老了几岁的感觉。
    你去自首吧,老冯。余非看着他说。
    我去自首?冯恺堆着一脸假笑,声音却冰冷,要自首的难道不该是你吗?害死他们三个的是你!你以为你勾搭警方就能隐瞒罪行?警方制裁不了你,我就让你试试这痛的滋味。
    我???余非瞪着眼指自己,凶手?
    当然是你!!冯恺大怒,越说越激动,1月14号当日,你和刘友霖一起回的家,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
    余非也怒了:我他妈最后一个见到他我就是凶手啊!
    你他妈不光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你前几天还去化学实验室过吧,我看见你了!
    冯恺伸手指着双目圆睁的余非,余非手颤了颤,把烟头往地上狠狠一丢,指着自己:我他妈根本没去过!
    谁他妈信啊!冯恺几乎是在吼叫,我后来发现实验室少了一瓶浓硫酸,串联前后事情,意识到你很可能想陷害我不,你就是想陷害我!!
    哈??
    两人人吵完这轮,胸口都起伏不定地看着对方,虽然压着嗓子吼不至于十里八村都听见,但实际在有回音的巷子里动静也够大了。余非真是又惊又气,把这些日子里所有的的郁结都吼在了这些他妈中。
    看起来冯恺也是。
    我觉得我们有误会。余非伸出一根手指闭着眼戳自己脑门儿,似乎想在脑内腾出一点空隙来,他摸索着从兜里又掏出烟盒,睁开眼抽了一根,给下面的冯恺丢去。
    冯恺稳稳地接住,眼睛盯着他。
    首先我没有去过化学实验室。余非说,再说了,如果你怀疑我,为什么之前不和警方提供这个证据?
    那我在化学实验室门口是见到鬼了?因为我开始没怀疑过你,我也不相信刘友霖会干这样的事情。冯恺说,我和他们仨一起在一个初中,那时候他们仨和我住的地方挺近,能一起上一个高中也是缘分。我没有孩子,他们就像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一样忽然有一天告诉我他们死了。
    冯恺看着余非:你和刘友霖关系好,应该能体会我的感受吧。
    余非低头抽了口烟:那之后你又是怎么想起来怀疑我的?
    警方向社会公布案情结果之前,有一位警察说你指控我为这起案件的嫌疑人。冯恺说,当时我非常莫名其妙和慌张,并且想起来了那天看见你进实验室的情景,觉得你怕是要先发制人,栽赃到我头上了。后来案情结果出来之后我惊呆了,不光案情结果很扯淡,你居然还毫发无损。
    你就这么觉得我是凶手?余非指着自己,所以你就捅我?想捅死我算数是吗?还天天跟踪我?
    冯恺看着他点点头。
    余非一脸不可置信,愤怒地戳了两下自己的脑袋:你能不能用脑子分析一下,这个莫名其妙的警察才不该是这个事件里最不科学的存在吗?你是个人民教师,你知道故意伤人要判几年吗?
    我当然有我的办法。冯恺说,我只是没想到你和警察还有联系,之后不光跟踪不了你,那天抓我的速度居然还挺快。
    余非想起来了那摄像头的事儿,神色严肃地看着他:你的办法?是你背后那个人吧。
    冯恺没有回答他的话,把烟往地上一丢,用脚踩灭。
    是他吧。余非说,是冯光义吧,你们俩究竟是什么关系。
    冯恺依然没有回答,只是向着巷子那边张望了一下。
    不说我自己瞎猜了。余非说,之前你能从这里顺利逃出警方的控制,并且避过城市每一处的摄像头都是他在帮助你吧,他应该是个电脑高手,或者说天才黑客?不是表面上那个癌症病人的样子吧。
    癌症是真的,他快死了也是真的。冯恺说,我是他亲舅舅。确实,那天是他在楼上发现了警察,之后帮助我逃跑,躲避摄像头和修正摄像头画面都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猜着是一回事,听见冯恺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了。余非有那么几秒的愣神,低低发了个靠字。
    不知道该说警察厉害还是你厉害,居然还能查到他黑客这一层面。冯恺说。
    不是他自己作死要黑警察的通讯系统发点绑架图片,估计查不到这一层。余非从大堆的废品堆上跳下来拍拍裤子上的灰。
    冯恺拧了一下眉:什么黑警察的系统?他去黑警察系统做什么?
    求救。
    魏秋岁的这两个字忽然电光石火间又闪现在了余非的脑海中。
    他脑子一嗡,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于是对着冯恺道:是啊,帮你引开警方才是他应该做的,现在他一定要吸引警方的注意又是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说他在帮你,现在看来他才明明像想陷害你的那个。
    冯恺边摇头边道:可他没必要啊。
    余非抬眼看着冯光义家的方向:他家有个密室,你知道吗?
    知道,但我没进去过,他平时也不会让人进。冯恺说。
    既然话都摊开说了,我们就去看看是什么。余非拍了一把冯恺的肩膀用力捏了捏,你不也想知道究竟是谁真正杀死他们的吗?现在除了配合我没别的办法了吧。
    离真相好像近了一步。
    余非从巷子出来进到冯光义那老旧的单元楼内,步伐都轻快了很多。他三步并两步上去,冯恺转眼都落后他了一层楼。
    快点儿。余非冲着下面喊了一句。
    他说完,已经跑到了冯光义的门口,抬手敲了两下门。
    然而里面无人回应。
    冯恺喘着气上来了,拿出一串钥匙挑了一把:没钥匙跑那么快做什么。
    你居然还有他家钥匙。余非惊奇道。
    锁吧嗒一声开了,里面一片黑暗。只有外部漏入的光在前方显露出一条直线,在愈发打开的大门之中逐步扩大。
    冯光义。余非喊了一声,你在吗?
    屋内没有人回答。
    这么黑余非低声道。
    老房子没光,白天都要开灯。冯恺打开门进去,摸到了灯的旁边,啪地一声打开。余非眼睛看了一圈,在他右手边的椅子上赫然看见直直瞪着前方歪着头的冯光义。
    余非跟着倒抽了一口冷气。
    冯光义的胸口全部都被血浸湿,一把水果刀直直刺入进他的胸口。他双目瞳孔扩散,脸上全是溅射的血迹,不光胸口那一刀,身上有起码五六处显眼的致命刀伤。
    冯恺在看见后的两秒后,一个健步扑上去喊了一声:光义!!
    别!!余非一把拉住他,报警!!先报警!!
    他想转身的时候,听见一阵急促的上楼声。紧接着一只手啪地按住了门板,发出了一声巨响,余非下意识转头,看见了头发和衣服都已然跑得乱七八糟,正微张着口喘出一口气的魏秋岁。
    他在看见冯光义的尸体时,瞳孔骤然紧缩,手握成了拳敲在了门板上,门又发出了一声巨响,听起来愤怒又不甘。
    余非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着他,那瞬间脑子里除了恐惧,没有装着任何的东西。魏秋岁胸口起伏着,也缓缓转眼看他,灰色的眸子里有读不清的情绪。
    两人的双眸交织在一起,这么彼此对视了一会。余非感觉那眼神给了些让他安定的力量,才低下头慢慢用身体架住在旁边已经整个人瘫倒,哭嚎着的冯恺一把。
    离真相又近了一步真是我的人生十大错觉。
    余非想。
    28.【二十八】
    魏哥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陈晖彬一边道歉一边捂着头叹气,一边有些哀怨地看着旁边捧着杯热奶茶,两个腮帮子鼓鼓在吸的余非,低声道,我哪儿知道他这么能跑,一个没看住就从后门跑了。
    余非耸着肩膀笑了一声:是是是,我是个犯人这会都跑出城了。
    陈晖彬一噎,还想说什么,被魏秋岁扫了一眼,顿时不敢吱声,怂怂地报告别的:冯恺被带回局里去审问了,冯光义的尸体也送去法医科鉴定了魏哥,师哥他为什么不回局里录口供啊?
    还有别的事儿,让他先在这里待着。魏秋岁淡淡道。
    哦。陈晖彬点点头,那师哥还渴吗,再给你买杯奶茶去?
    大杯波霸三分甜,谢谢。余非把喝空的奶茶瓶投篮抛物线一样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转身用拇指指了魏秋岁,记你们魏队账上。
    陈晖彬嘟囔道: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魏队!魏队!那边一个警员边跑边道,密室打开了,你来看看。
    魏秋岁对着陈晖彬一招手:走。
    哎哎哎!陈晖彬连忙跟上去,走到一起跟着的余非旁边,师哥,奶茶等会喝吧。
    一小时前余非在这个屋子里看见了冯光义的尸体,把所有好像即将重见天日的事实真相,又全部推入了深渊。
    好在魏秋岁还在。
    虽然他似乎明显感觉到冯光义的死亡,拼尽全力来阻止,但仍然晚了一步。
    余非跟在魏秋岁和陈晖彬的后面,魏秋岁似乎在和陈晖彬交代一些什么事情,陈晖彬比他矮上快大半个头,他就要前倾一点身子。
    交代完毕,陈晖彬快速向另一边跑开了。魏秋岁才放慢了脚步,转头看了一眼余非。
    余非掀起眼皮,脚步快了一点和他并行。
    没事吧你。
    没事吧你。
    两人一口同声说话,彼此都看着对方呆愣住了。魏秋岁咳了一声转头,余非伸手挠了挠头,边挠边说:就是,昨天问你的时候,感觉你有麻烦。
    魏秋岁沉声道,昨天我见到凶手了。
    啊?余非手顿在空中,什么凶手?
    可能是杀死刘友霖真正的凶手。魏秋岁双眉皱着,眉宇之间布满戾气,可我没抓住他。
    余非半长着嘴没有回神,还想问什么,两人已经从楼道里走上了三楼。三层拉起了警戒线,魏秋岁伸手抬起一根,对着余非用食指抵住了嘴唇,而后做了个请的动作。
    余非随即住了嘴,往里猫着腰进去。
    三楼里里外外都是警员技术员,看见魏秋岁都会点头,魏秋岁看着一个痕检员道:法医到了吗?
    佟科长说还有五分钟。痕检员道。
    现场仔细检查,别放过任何角落的痕迹,凶手这次行凶是临时起意,现场肯定有很多痕迹。
    是。痕检员应了一声,和旁边的照相员继续工作。魏秋岁踏入门内,余非绕到他左边挤了一下。
    他和魏秋岁不一样,看见尸体还是膈应不行。况且这人还是个自己熟悉的人。魏秋岁可能先前也是在担心这一点,已经侧身让他站在了里面的位置。
    余非快走到里面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眼看了一眼那边满身是血的尸体。一眼看去,感觉冯光义没闭上的眼睛像是一个能吸入所有的空洞深渊,让他觉得莫名身子不能动弹。
    魏秋岁大手覆上了他的头,强行扭了过来:走。
    哦。余非被迫转过头,走了两步,还感觉到魏秋岁虽然掰他头时强行霸道,按着揉了两下还是温柔的。
    密室的入口在卫生间和卧室的墙旁,被挡在柜子后面,现场勘查的只要挪动了柜子,就容易发现掩藏在柜子后面的门。门已经打开,内里也开着灯,余非站在门口,就能看见大大小小的,粗算有十几个显示器。
    余非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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