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五年破镜,三年重圆 > 五年破镜,三年重圆
错误举报

>五年破镜,三年重圆——落落小鱼饼(25)

    主要是楼的高度都不一样好吗!
    魏秋岁把车停在了商城的地下停车场,边走边打电话,余非在后面系鞋带,系完了快步跑上去。
    三楼。魏秋岁道,人已经到了。
    你以前同事啊。余非下意识拢了拢自己的领口,还顺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心道不能给魏秋岁丢脸。
    三楼是家私房菜馆。
    余非跟着魏秋岁走进去,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这家店是个什么瓷文化餐厅。
    听起来雅,但进门了之后俗得格外辣眼。清一色的青花瓷器,插着大红牡丹,穿着饱和度奇高颜色旗袍的服务员来迎接他们,带他们走过了一长溜的仿瓷色铺的地砖的长廊,然后落坐到了一个位置上。
    于是杯碗瓢盆都是清一色的蓝白青花瓷。
    周围还似乎还秉持着又多又贵就是好的各色装饰,什么蟾蜍白菜一色地堆在桌边,余非看得目瞪口呆:这他妈是哪个官儿开着洗/钱的吧。
    魏秋岁看了他一眼,把外套脱了。余非只好闭了嘴,旁边的旗袍姐姐给他倒上了茶,告诉他:人生如茶,饮完这一杯人生茶
    姐姐。余非受不了这磨磨唧唧的做作仪式,一把把茶端到自己桌上,可以了可以了,我自己来。
    看见这环境,余非在心里给魏秋岁这位朋友定了个四十朝上油腻大叔的定位,毕竟只有这样的人可能会比较欣赏这种格调。默默喝了口茶。忽然听见一个语速颇快又干脆利落的女声:魏队,来挺快啊。
    余非抬起眼,就看见了从外面走进来个大长腿短发美女,愣了愣,把杯子一放腰杆子都挺直了。
    短发美人看了一眼余非,挑了挑眉:这位是?
    魏秋岁站起来给她拉开椅子,余非跟着站起来对她点了点头:你好,我叫余非。
    啊,你好你好。美人笑着坐下来,毫不客气地先吞了一杯子水,妈呀渴死我了。
    魏秋岁喊人来点单,美人手撑着头上下打量了一番余非:我叫何甜,黑溪市刑侦支队的警花!
    余非哦!~了一声,非常配合地正色道:我是白津第二中学的校草。
    魏秋岁旁边站着微笑着的旗袍服务员,听他们一个校草一个警花的头疼,点完菜本来想重新让他们介绍一下彼此,却看他俩已经聊得不可开交。
    何甜,黑溪市局刑侦组技术室的,这是余非,我朋友。
    魏秋岁还是重新介绍了一下他们,和何甜道:好久不见,本来应该好好请你吃一顿饭,但是事出紧急,我可能在黑溪待不了多久。
    嗯,看出来你紧急了。何甜翻开她的大名牌背包,从里面翻出了一个档案袋,你和我提起之后,我整理了一下,大多数的档案后来被白津那边调走了,留下的不多,但是我给你找的这些你还是仔细看看。
    何甜说正经事情的时候,那张平日里说笑的脸就变得严肃。她从袋子里双指夹出一张照片放到魏秋岁的面前。
    魏秋岁和余非一齐看向那张照片,双目骤然大睁,眉头锁紧,一股寒意油然而生直冲头顶。
    那照片竟然是那张黑入公安系统的少女绑架照!
    这是津溪公路案绑匪最早发往公安局中的照片。何甜手指点了点,这张图我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搞来的系统里删得干干净净了!
    余非把头往前凑了凑,看得都快对眼儿了,一把抓住魏秋岁的手机,摁了两下想起来这是对方手机不能自己解锁,连忙道:快快快快解锁了,你手机里不是存着吗?这照片好像不太对。
    魏秋岁其实也看出来了些,不确定的情况下从手机中调出了当时那张少女腿部的照片。果不其然,这两张图虽然形式和内容一模一样,都是少女的腿部,用血写着一行大字下次不是血这么简单。
    见过这个吗?魏秋岁把手机举到何甜的面前。
    没有,这两张照片好像啊。何甜道。
    模仿犯罪?余非把魏秋岁的手机并排放在你张照片的旁边,魏秋岁用手抵着下巴思考,目光来回在两张照片上扫动。
    第一次见到这张照片的时候你上高中,而津溪公路的这起命案发生在五年前,时间对不上,所以模仿犯罪的可能性是很大的。魏秋岁说道。
    何甜看他们俩一脸严肃,腮帮子里鼓鼓塞着饭,眼睛眨着看两人。余非怕她无聊,想人家大美女费心费力给人挖线索,就给她的碗里夹了点菜:不好意思哈,请你吃个饭让你跑一趟还要听案情分析。
    不会啊。何甜啃着香喷喷的鱼骨头,我喜欢听这些东西,而且真的能和你安安静静坐这儿吃顿饭的魏秋岁我还不习惯呢。
    你不知道啊。何甜吐了鱼骨头,魏秋岁那时候刚来黑溪市的时候,在局里谁都不敢和他说话,觉得他是好冷酷的帅哥哦。当时和魏队一起出任务,他坐在那尸体旁吃盒饭的样子我至今记忆犹新。何甜对着余非比划着,拇指和食指圈成个圈:这么大的绿头苍蝇飞啊,魏秋岁还能吃得下去,我就觉得这人绝对以后是个人才。
    余非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跟着笑两声,魏秋岁看了一半实在无奈地抬头:听她胡说。
    对啦。何甜从包里拿出一个耳机放在桌上,我们新革新的二代监听耳机,估计普及到白津市还要有点时间,先拿给你尝尝鲜呗,音质更流畅!仿佛犯人在你耳边说话~
    余非拿起来把玩了一下,那还挺吓人的哈。
    何甜是技术室里唯一的女性,早年和魏秋岁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在高科技刑侦技术这一方面,黑溪向来走在全国的前沿。魏秋岁这一次来,也是想听听何甜对于那次黑客入侵公安系统有什么自己的想法。
    还有还有,不过这个你可能用不到。何甜从包里吭哧吭哧找了一顿,拿出了一支黑管口红,登登登!看,我们的口红录音笔和超微摄像头!
    33.【三十三】
    登登登!我们的口红录音笔和超微摄像头。何甜刚想方设法拿出来之后,又撇撇嘴准备拿回去,算了,你们也用不到。
    余非和魏秋岁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定在那支口红上。他们两人一左一右的目光聚集在一起,何甜还举着手,觉得自己快被这两束目光刺穿了。
    两个一米八高个儿的男人眉头紧锁,忽然全神贯注盯着自己手里的口红看,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诡异之中还有一丝喜感
    何甜感觉下一秒他们之中一个人就要上手抢了,莫名吞了吞口水:干、干嘛。
    嘶余非往后一仰,指着那口红,你说这是录音笔和摄像头?
    是啊。何甜扬了扬手,把口红又放到了桌上,手指点了点,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技术?口红内装置录音笔这不都是几百年前用烂了的微型摄像头其实也不算是近年的技术,只是更小更细更清晰!
    魏秋岁用手抵着嘴:我们漏了这个。
    越觉得不可能的事情我们越容易漏掉细节。余非双手抱着头顺着头发往后撸过去,满脸生无可恋地抬起头,我现在就庆幸一件事,我他妈没真上过厕所。
    什么什么厕所?何甜怎么觉得自己听不懂。
    别知道了。余非叹了口气,连吃饭都没心情去吃了。
    魏秋岁手上翻了翻照片,把照片归拢后,余非还想再去看看那口红,被魏秋岁从桌子底下按住了腿。他挡住了余非接下去的话,只是看着何甜,忽然又把话头从她那堆高科技中又拉回了津溪公路的案件:黑溪市在这起绑架案之前,有没有出现过其他的类似案件,比如照片之中的这种。
    何甜撑着头思考了一会:你让我现在说,我一时半会真的说不出来。说实话魏队你也知道,黑溪市和你们白津能比么,人多地大但杂乱,外来人口比本地居民还多。
    她咂咂嘴对着余非科普:黑津市有个很奇妙的地方,他虽然在周边算是个大城市,但有很多所谓的政/府的三不管灰色地带,当年这起案件出警的时间那么长,推三阻四的原因不也是因为这个么
    魏秋岁微微点点头,余非在旁边道:什么叫灰色地带?还有不能管的啊?
    当然有。何甜把短发撇到自己的而后,你不管他不管谁都不管,滋生的就是犯罪。
    她特意刷的睫毛扇动了两下,漆黑的瞳仁看向天花板:这要上翻八、九甚至十年的绑架案件,我真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不过我能帮你查!
    嗯。魏秋岁点点头,麻烦你了,这件事非同小可。
    你在黑溪待几天啊?何甜说,大过年的档案室老大也不在,我想进去也容易,给我一下午时间我去找找。
    后天一早走,时间不多,查到的事情有限。魏秋岁说,我还想去个地方。
    哦对啊何甜的眉眼忽然柔和下来,眼里涌上一些情绪,好,那你先去吧。
    余非和魏秋岁出了饭店,和何甜打了招呼,一条路两端各自道了别。余非和魏秋岁并肩走着,回眼看了一眼何甜又转头,接着,他又回头看了一眼。
    看到第三眼的时候,魏秋岁皱着眉头看向他:你在看什么?
    余非非常诚恳地问魏秋岁:她冷不冷啊。
    进门时候没发现,何甜上身穿了件帅气卡其色风衣,下面则是过膝长靴,在短裤和靴子中间露出白白的皮肤。
    魏秋岁停下脚步,伸手抓住余非的脖子。余非吓的嗷叫了一声,就感觉到魏秋岁还挺暖和的手在他脖子上搓了一把:你为什么不带围巾?
    不想带。余非说。
    那你为什么不穿秋裤?魏秋岁又面无表情道。
    余非彻底不说话了。
    哎。魏秋岁叹了口气,生病和好看之间你都做选择了,还明知故问什么?
    余非想到这里,低声问:刚才我想问口红的事情,你拦着我做什么?
    口红录音笔和摄像头只是可能性,其他细节就不要透露了。魏秋岁道。
    你不信任她?余非奇怪了,她不是说你俩都是过命交情?还给你偷偷带了窃听设备,你还不信任她?
    魏秋岁摇摇头:不是不信任,我信任她才希望她不要过于参与,就像你一样。
    余非听不懂他的意思,直觉告诉他魏秋岁可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走了两步之后,魏秋岁和他去地下车库取车,
    去哪儿。余非看了看天,这天好像要刮大风。
    天气预报说要下雪。魏秋岁垂着眼,从兜里摸出烟来,我们要出城,希望天黑之前雪不要太大。
    余非当然没有问魏秋岁他要去哪儿。
    因为他觉得,在魏秋岁从那个俗了吧唧的饭店出来之后就心绪不佳,浑身笼在了一层薄灰的暗色之中,似乎和接下去他要去的地方有关。
    余非坐在有暖气的车里,靠着窗户看外面的世界,一会天就愈发昏黄阴暗,一副大雪将至的模样。
    他和魏秋岁谁都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魏秋岁在没有导航的情况下要去这城市的哪里。
    越开越荒凉,余非眼睁睁看着眼前平坦的道路慢慢开始变得坑坑洼洼的,最后几乎就是泥泞了,与此同时,天开始飘起小雪。魏秋岁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的手肘撑在窗台上,手抵着头开着车。
    不问问我去哪儿?魏秋岁忽然开口。
    啊?余非在这小空间内被这立体声环绕的磁性男音吓了一跳。
    你话很少,想什么呢。
    余非笑着哼了一声,我不说话你也逼逼我,我说多了你也逼逼我,做人好累啊哥。
    魏秋岁道:不想问我去哪儿?
    你不想说就不说呗,想说自然会告诉我。余非把手自然枕到脑后,挺了挺胸,我在旁边说个不停,你不烦吗?
    魏秋岁似乎非常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连随意撑着头的手都放下来了:也没有,我挺喜欢听你说话的。
    余非咳了一声,觉得离魏秋岁远的右耳开始发烫了:哦。
    本来少许缓和了些的气氛,在魏秋岁停车之后似乎又离开了,他下车之后一语不发,径自锁了车走了。余非跺着脚出了车外,觉得外面已经冻得他开始后悔没带围巾和不穿秋裤了,他眼前是一片寻常山路旁边的水杉林,在已经变暗的天气下,余非总觉得看着魏秋岁的背影再走上两步他就要消失了。
    他的眼前的睫毛落了雪,眨巴眨巴都湿湿的,在魏秋岁已经消失在林间之后,才快步跟了上去。
    魏秋岁站在一小片空地上,周围被围了一圈树。他仰起头看着天,一直持续着这个动作。虽然余非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总觉得上前打扰不太好。
    他的侧脸鼻梁英挺,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昏黄的树林之中,五官镀了一层薄薄的光,但莫名让余非觉得那神色间的忧伤一股一股蔓延开来。
    魏秋岁站了很久,久到余非都觉得他要和旁边不远的水杉们融为一体了,他才动了动,向着余非的方向走过来。
    他站了多久,余非就在旁边站着看了他多久。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林子到了路边,雪已经很大了。魏秋岁的头上一层细碎的白雪,他垂下头点了根烟抽了一口,转眼看看余非。
    而余非正一动不动看着他。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