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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破镜,三年重圆——落落小鱼饼(29)

    喏,看楼上。保安嘴巴向上奴了奴,余非和魏秋岁一起抬头看去,这老式的房子的一片窗户之中,唯独一家人是装了个铁栅栏一样的窗台。余非微微侧了侧头,就看见那铁栅栏的底部有一只不明显的手死死抓着。
    余非愣了一下,用肩膀怼了怼魏秋岁,那是什么?!
    窗上趴了个人。魏秋岁也看见了。
    就是那神经病啦。保安又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水,已经是一脸见怪不怪了,一个小姑娘,特别怕生,二十好几了,没想到脑子有问题。我也在这里快十几年了,看着她长大的,就是高中那段时间忽然变了个人似得,周围人都说她中邪了。准备拆迁后这栋的邻居搬得快,也和他家这神经病女儿有关系。
    魏秋岁盯着那窗台看了一会,对保安道:她父母呢?
    只有个父亲,对她还挺好的,就是早出晚归的只能把她锁家里。保安说。
    余非和魏秋岁对视了一眼,余非低声道:我想上去看看这小姑娘。
    为什么?魏秋岁问。
    直觉。余非说罢,遥遥地望着那窗户,仿佛透过重重的栅栏在和之后的那双眼对视一般。
    38.【三十八】
    余非并不认为自己的直觉是一件很准确的破案工具。
    但他偏偏觉得,对那个楼上未曾谋面的神经病女孩,说不定能有什么意外的收获。于是他和魏秋岁在保安离开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楼道里。
    余非走进楼道,看见多数的居民确实已经离开很久,门口的春联还有停留在六年前的那一年,褪去了红色,留下斑驳的一片在门上。
    是这家。余非凑上去看了看门牌,这门口放了三双鞋,却都是男鞋。
    他上前敲了敲门,很快门内可以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但里面的人没有开门。
    余非用耳贴着外部的铁门仔细听了一会,看向魏秋岁,用口型做到:在、门、边。
    魏秋岁对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说话。
    咳,你好!余非清了清嗓子道,有人在家吗?
    门内依然没有动静。
    你好,有人吗,我
    他刚说完话,那铁门之内的门开了一条小缝,缝隙之中,一个个子很矮的姑娘正抬眼看着他们。余非借着光,可以看见她整个身形犹如刚发育的少女,根本不像保安口中二十来岁的女孩。
    你好?余非微微蹲下身子,显出想同她亲近,让她尽量不要对自己有戒备的样子,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女孩没有说话,余非看见她眼神里迅速沁出了眼泪,亮晶晶地在眼里抖动着。他愣了愣,连忙摆手:你、你别哭
    我们不开门,如果你觉得害怕,你关上门。余非耐心地说道,我只是想来问问你一些事儿
    女孩站在门里瑟瑟发抖,单手扶着门框,眼里都是泪。余非默默往后退了两步,说道:你别怕,你爸爸呢?
    女孩的双眼顿时瞪得巨大,嘴微微张开,下巴都在抖,接着她忽然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
    啊
    仿佛指甲挠毛玻璃似得一声,惊得余非直起身子又退了两步,已经靠在了走廊边的墙上,退无可退。
    与此同时,那女孩的声音迅速止住了,空旷的走廊拖出了一声短促的回声。
    她害怕陌生人,在用这种方式吓走他们。魏秋岁在旁边道。
    余非吞了口口水走到他旁边:不是说她爸爸对她很好?为什么听见名字反应这么大?难道另有什么隐情?
    女孩这么尖叫了一声,楼道里也没有人出来看发生了什么。魏秋岁看了眼手机,低声道:她对自己父亲的反应太有问题了。
    我们先不要吓她了吧。余非说,她这一叫我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保险起见,两个人决定还是先下楼去。到了楼下,余非觉得那姑娘的叫声确实穿透力强而有力,弄得他现在都有点心有余悸。连忙摸了根烟出来准备压压惊。
    结果烟也不争取,在他手中打了个转儿,掉到了地上。
    卧槽。余非嘴里又开始絮絮叨叨,拿烟的手微微颤抖咦?
    他保持着捡烟的动作。
    怎么了?魏秋岁低下头看他,余非慢慢蹲下去,昂起头,用手在胸口比划了一道。
    刚才那小姑娘,到我这里。他手慢慢抬起,差不多就是这个高度
    他目光所及之处,再平移两寸,就看见了那个当年接到了断趾照片,并且已经搬走了五六年的那户报警居民的信箱。他侧头去看,再需要往上几层,才能看见那小姑娘的信箱。
    魏秋岁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这照片是情急之下塞错了,塞到了眼前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信箱?
    对!余非直起身子。
    魏秋岁拿出手机,走,我们直接让她认照片。
    ??余非赶忙拽了他一把,你疯了?她又叫个不停怎么办?
    没时间了。魏秋岁摇摇头,走,上楼。
    幸好,小姑娘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不给他们开门,她虽然眼里满是惊恐,但还是站在门边一动不动盯着两个人看。
    余非抓住魏秋岁的手臂,低声道:要不算了,平常人看见这张照片指不定都要难受,你让她一个看起来确实精神不太正常的看
    不,必须试试。魏秋岁坚持道,接着伸手把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放在了女孩的面前,你认识这个吗?
    余非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儿上,准备在女孩尖叫前拔腿就跑。
    然而,他等了一会,女孩始终没有反应。等他再转头的时候,女孩已经把门开大了一些,余非看着女孩一动不动盯着那手机的屏幕,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半晌,他抬头看着魏秋岁,忽然出声:王王希
    魏秋岁表情上没有什么反应,但神色已然紧张起来。那女孩声音哑哑的,显然是长期不说话的缘故,却很快已经能说一句连贯的话:王王希才你是不是王希才
    王希才?
    余非听见这个名字,总觉得脑内一些记忆又被硬生生拉扯出来。他皱着眉头在思考这个王希才的名字在哪里听见过。
    魏秋岁被认定为了王希才,也不着急否认,只是定定看着女孩,企图问出更多的话来:你对这张照片有印象?
    女孩点头,又上下打量着魏秋岁:你来找我了你怎么才来找我?她死了,她都已经死了
    魏秋岁弯下了点腰,眯起眼:谁死了?
    她死了,她死了。女孩重复了几声,从喉咙里发出一些绝望的声响。
    与此同时,余非忽然想起这个王希才是谁了。
    魏秋岁和余非坐在楼道的楼梯上,隐匿在角落中。
    我高中同学,王希才。余非翻着微信中的班级群,找到了这个人,高中毕业后去国外读书了,现在都在加拿大结婚生子了。
    高中同学?魏秋岁道,白津二中?
    余非对于又和自己的工作单位和母校扯上关系的事情颇有些无奈,暂且相信是巧合的话,有些事情也就说得通了。
    魏秋岁的手放大了照片上的人脸,反复看后得出结论:我们并不相像,所以这女孩没有见过王希才本人。
    我去联系一下他试试。余非看了看手机,但加拿大和这里有十二小时的时差,可能暂时联系不到。
    余非手中掂着手机,说道:她和王希才,或许是网友?笔友?类似于这样的一种关系,又因为什么原因,照片被误送到了冯光义的课桌里。
    先报警。魏秋岁道,无论如何,这个女孩不能这么待在家里。她的父亲也有问题,并不像邻居口中的样子,说不定对女孩还有长期的虐待和
    魏秋岁刚要说话,两人都听见了上楼的脚步声,不约而同地住了嘴。余非和魏秋岁在角落之中屏住呼吸,就听见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咳,接着是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魏秋岁对着余非使了个眼色,两人冲出了楼道,一左一右架住了正在开门的男人。
    你们干什么!!男人立刻喊了起来,放手!放手!!
    别动!魏秋岁把他的手押到后方,厉声道,有什么话去警局说。
    男人剧烈地挣扎起来,想用尽浑身力气挣脱两人的压制。他们二人力气很大,几乎不给男人可乘之机。
    □□妈!男人怒吼了一声,对着余非的脸啐了一口,唾沫星子喷眼睛,余非下意识地别了下头。这一下,男人找准了时机,一把把余非的脑袋摁在了墙上。
    一声闷响,余非觉得脑袋一嗡,紧接着就是无边无际的失重感。
    魏秋岁反应过来的时候,余非已经被推着一把,从上层的楼梯一路滚下去,重重跌在下层的楼梯上。
    !魏秋岁迅速把男人的手臂反剪,手掐着他的后颈肉抵住墙壁,喘着粗气,双眼却看着下方,大喊一声,余非!!
    余非的耳鸣还在继续,还伴随着身体各处的尖锐疼痛,他想张口说话,却发现连指尖都动不了,他仰躺在地上闭着眼,听见了楼下鸣叫的一片警笛声。
    两个小时后,X5停在小区门口。
    大夫说没骨折。余非浑身包着绷带,脸上贴着纱布,缩在魏秋岁车的后座上感叹,我真是福大命大啊。
    魏秋岁回头看他,眉头紧锁:你还笑?
    怪我啊?余非艰难地指指自己,又问道,那女孩呢?
    心理疏导师还在她家。魏秋岁把窗打开,点了根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如果她真的有精神方面疾病,确实需要尽快入院治疗。
    魏秋岁的电话在此时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眉头微微一松,连接了车载音响接了起来:喂,曾队?
    曾健那中年男子的洪亮声音带着怒意:魏秋岁,你现在厉害啊。去一趟黑溪市能给我破获一起案件,是不是还想让黑溪给你发一面锦旗啊?
    事出有因。魏秋岁说,回去我会写检查报告。
    你他妈给我深刻检查一下!!曾健吼道,所以你和余非谁受伤了?
    余非在后排趴到了前面,悠悠道:曾警官,是我,我现在就是个木乃伊
    曾健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有个消息你们听一下吧。你们找到了的这个男人叫梁强,他屋里的那个疑似有精神疾病的女孩叫梁思,初步判断可能是因为被她的父亲长期性/侵和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才导致的。
    余非听见那两个字,仿佛一块巨石压顶,背脊不知不觉又痛起来:艹他他妈原来是个禽兽?变态?
    先别急着骂变态,因为还有更变态的。曾健道,警方对照他的家庭成员,发现他实际上有两个女儿,一个叫梁思,一个叫梁念,现在梁念失踪了。
    39.【三十九】
    是有这么个人。
    余非单手握着电话, 另一只脚放在垫高的枕头上防止左右乱动的时候疼痛,一边听着电话里的人讲话。
    电话那头的人正是他的高中同学王希才,加拿大时间早晨八点, 北京时间晚间八点, 十二个小时的时差。他醒来之后接到了余非的电话,余非说明的来意之后,
    王希才也有些意外, 并且在思考和回忆之后说道:
    是有这么个人。王希才想了一会,才慢慢道, 她叫什么我不知道, 我们那会儿通信都是用笔名,
    她那时候应该是叫春风还是春雨哎我都忘了
    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余非问。
    我和她通信的时候,一直觉得她是挺有趣的姑娘, 那时候就什么都聊,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聊学习, 聊学习,聊书籍,聊同学,哦对。王希才说,
    她说过她妈妈很早就去世了, 她还有个妹妹。
    妹妹!
    余非心中一动, 看来这个和王希才通信的人是梁念,梁思的姐姐。
    母亲早亡,有个妹妹, 和她们两姐妹的情况也基本吻合。
    余非侧了侧头, 借了些肩膀的力顶着话筒:后来呢?
    一次断了通信之后就没有再接到她的信了。王希才笑笑,你也知道,
    有时候这种关系很脆弱的,我再寄信过去也没有回应,时间长了就直接放弃了。当时想她可能搬家或者怎样,但之后年岁长了我也不深究了你看我现在都有自己的家庭了,这样的事情都不会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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